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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6)

      林梓行没法反驳他这理由
    林梓行竭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丝毫不尴尬,机械地点了点头,瞅准了屏风后的位置,便飞快的蹿了过去。
    方笠舟看着林梓行跟小耗子一般藏进了屏风后,眉心紧蹙着,叹息着摇了摇头。
    长安城这些泡在富贵窝里的官员,真是讲究得很,若是在西北边疆那样的地方,只怕这扭捏的劲儿还没过,性命可能就没了
    方笠舟三下五除二便换完了衣裳,又拆下了头上的玉冠,却听到屏风那侧窸窸窣窣仍是响个不停,心中烦躁之意更甚,正想去催催,想到方才林梓行那副介意的模样,便不耐地伸手敲了敲屏风,道:好了没?
    林梓行正穿靴子呢,吓得身子一抖,一时没掌握好平衡,单脚跳了两下,谁知这身子一歪,竟好巧不巧,身子就歪到了屏风上,而那可怜的屏风也顺着林梓行身子的重量往地上倒去。
    方笠舟没想到自己敲了敲屏风之后,屏风竟然就向自己这边倒来,急忙身子往后一仰,谁知却见那林梓行整个人倚靠在屏风上摔了过来。
    方笠舟忙伸手一扶,在屏风落地碎裂之前撑住了屏风和林梓行的重量,看着弱小又无助地歪倒在地的林梓行,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竟觉得有些滑稽
    这林梓行脑子挺好用,动作怎么这么笨
    方笠舟唇角勾了勾,却绷紧了脸色,压低了声音严厉道:林寺丞,你在做什么?
    林梓行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两拍,还好自己只剩下靴子未穿好了,也顾不得什么雅观了,道了句对不住便一骨碌爬起来便套好了那厚底靴子。
    方笠舟忍不住发笑,仔细打量着她,目光便不自觉落到了林梓行那双纤细得过分的双腿上。
    穿官服时长袍遮盖住了双腿,还看不出来,没想到穿上短打,这双腿却太过打眼了,根本不像习武之人的腿
    林梓行却浑然不觉,理了理衣衫之后,便仰头看向方笠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道:王爷,咱们现在便去?
    方笠舟推开门又吩咐清风送来一条裤子来,让林梓行快些套在外面再走,林梓行不明所以,但觉得自己刚闯了祸,还是不要得罪这位方侯爷的好,匆匆跑到屏风后面整理停当,便随着出了门,来到了柴房门口。
    分配角色的时候到了,林梓行自告奋勇扮演团伙老大。
    下官对这个案子知晓得多些,更适合做提问的那人。林梓行竭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恭敬,而且下官在大理寺浸润多年,有信心能钓出来些东西。
    方笠舟面无表情道:那若是林寺丞钓不出来呢?
    那就只能靠王爷了。林梓行一脸假笑,顺着这位新上司的毛捋,道,王爷体魄英武健壮,目光犀利如钟馗,什么牛鬼蛇神都经不住您这吓人劲儿呢。
    王爷您再瞧瞧下官这体格,哪里是个让人害怕的角色呢?
    方笠舟睨着林梓行,轻嗤了一声,蒙住自己的面,眸光凌厉了许多,压低了声音道:小心说话,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仔细你的皮!
    还真是挺吓人的呢
    林梓行身子颤了颤,同是蒙上面后,仰起了下巴,找了找老大的感觉,昂首阔步地推开了柴房的门,便见满脸灰土的苏澈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被堵着一块破布,正竭力挣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梓行双手背在身后,高昂着下巴神情倨傲,在厚底鞋的作用下,放慢了脚步缓缓上前,轻咳了几声,压低声音道:来人啊,让苏管家开口说话。
    方笠舟面无表情上前,将堵在苏澈嘴里的布扯了出来,便立在一旁看着他,苏澈一脸茫然又害怕地望向林梓行,道:小人不知如何得罪了贵人,贵人何故要将小人抓到这里呢?
    林梓行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小臂搭在桌案上,想学着电视剧上的大佬抿一口茶,可发现桌案上光秃秃的,只能作罢,只昂着下巴哑声道:你的主子已经死了,可是你主子贪的银钱还未找到呢,你是他的贴身管家,应当知晓这银钱在何处吧?
    小人小人虽服侍苏正卿,可这等机密之事,小人如何知晓呢?苏澈只一个劲儿地叩头,眼泪流了满脸,哭道,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吧。
    林梓行不答,只移开目光,状若无意道:昨夜,你可看到什么了?
    小人小人什么都没看到!苏澈看起来明显慌乱了,跟个自动磕头机一般,额头都破了,道,只求贵人饶小人一条贱命,小人这辈子就是个聋子哑巴盲人了!
    林梓行点点头,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向清风和方笠舟使了个眼色,双手往身后一背,连看都不看苏澈一眼,轻飘飘道:没用了,做干净些。
    方笠舟已然一脚将苏澈踹倒在地,苏澈后背被踢,肚皮着地,疼得喊出声来。
    林梓行唇角抽了抽,瞪大了双目。
    不愧是去剿过匪的人,这一脚下去,谁能受得了!
    苏澈疼得不行,张大嘴嗷嗷地喊着,却发现那块破布又出现在他眼前,正准备堵上他的嘴。
    苏澈急忙叫道:贵人!贵人且慢!小人记起来了!
    可是苏澈仍然这个健壮男子压倒在地,只听到那个嘶哑冷漠的声音又冷冷道:记起来什么了?若是记得多,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苏澈一边哎哟哎哟地叫唤着,一边道:贵人,小人实在不知这银钱往何处去了,只知晓苏正卿为免自家府邸被突袭查探,便将银钱都埋在大理寺后院竹林地下的酒坛子里,自七日前,每日会运出去一点
    运到何处去了?
    这小人是真不知晓啊
    大理寺位于皇城之中,那么大批银钱,怎么可能运出去还不被人注意?
    每次苏正卿都是等大理寺诸位官员都下衙之后才行动的,连小人都被支开,小人只知晓每日一早那银钱就少一些,旁的一无所知啊!苏澈害怕得浑身发抖,道,小人爱惜自己性命,若是想要活命随意诓骗贵人便是,可小人实在是不知啊,求求贵人大发慈悲
    林梓行默了一瞬,双手往身后一背,道:弄死吧。
    苏澈一愣,便想要挥舞手臂吱哇乱叫,谁知被方笠舟控制得死死的,一块破布终于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终于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而此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和兵刃相接声。
    什么声音?林梓行十分警觉,凑到了门前望了一眼,谁知那门突然被利刃劈开,只见一蒙面大汉冲上前来,一刀劈向后退不及倒在地上的林梓行。
    林梓行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不一会胸前被浸满了黏糊糊的血迹,想要竭力爬起身来,却脖子一歪,不动了。
    方笠舟早已没有手控制苏澈了,正在顽强抵抗着敌人的进攻,那为首的蒙面大汉捞起地上那被吓得软趴趴的苏澈,便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冲出了屋子,苏澈瞧见满地的尸体,吓得浑身抖似筛糠,回头便见那小屋里,另一个蒙面黑衣男子也倒下了,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苏澈呜呜地哭了出来,眼泪流得更凶了,被这大汉扔进马车里之后,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那大汉吩咐马车快些行进,又给苏澈松了绑,便扯下面巾,露出的是方笠舟身边护卫清水的脸。
    清水微微颔首,道:奉平远王之名,前来营救苏管家,请苏管家放心,如今已经安全了。
    苏澈哭得像个孩子,一边语无伦次地道谢,身子抽抽得厉害,竟然一下厥过去昏倒了。
    而那宅子的小柴房里,林梓行想要一个仰卧起坐优雅起身,谁知半道却起不来了。
    她的胳膊停在半空中,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只见满脸血迹的方笠舟一脸嫌弃地居高临下望着她,道:林寺丞想练得有男子气概些,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
    第8章
    林梓行心情好了些,第一次骑马的感觉还真是好,虽然坐在另一个男子的身后,但也不妨碍她感受着抚向脸颊的夏夜凉风。
    骑马总是快些,不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口,换了马车后匆匆驶入了陌生的府邸中,林梓行看向方笠舟,用眼神询问他,便见方笠舟言简意赅道:人送来本王府上了。
    林梓行觉得靠谱,他的私宅比大理寺安全多了。
    林梓行下了马车后,才发现这偌大一个府邸,竟然没有点灯,周遭都是黑咕隆咚的,只有侍卫提着一盏灯笼在前照亮脚下的路。
    没想到皇亲国戚还真么会过日子!
    林梓行跟在方笠舟身后,脚下的石子路看的没那么清晰,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方笠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跟在地上找铜钱一般的林梓行,便示意身旁的护卫,道:再点一盏灯来。
    林梓行感觉受宠若惊,不得不说跟着这样会体恤下属的老板还真是挺好的,轻声道过谢后,有了光亮脚步也变得顺畅轻快了许多。
    走了没多久,众人便进了一间正堂之中,苏澈正坐在一旁发着抖,看起来双眼无神。
    苏澈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体会了绝地逢生的处境,整个人虚脱无力,看到有人进来了,眼神一亮,扑在方笠舟身前悲恸地大哭不止,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日后小人愿为王爷当牛做马。
    坐在上首的方笠舟摆摆手,道:于本王而言算不得什么,坐下说话吧。
    林梓行坐在一旁已经磨好墨了,准备提笔写下苏澈的证词,而苏澈揩了揩泪珠,跪坐在了方笠舟的对面,捧着茶杯饮了一大口,道了句谢。
    方笠舟盘腿坐着,手指轻点着桌案,道本王差人去晚了,让苏管家受苦了,只是那贼人被砍伤之后已然自尽,本王无法确认其身份,不知绑走苏管家的,是何人啊?
    苏澈叹息了一声,道:想必就是威胁苏正卿的那帮人吧。
    本王受卢尚书所托查明苏沐之受贿与死亡之案,还请苏管家将知晓的可能有关此案的一切,如实告知本王,本往才能还苏正卿一个清白啊。方笠舟语重心长道,苏正卿受贿、受威胁之事,和昨夜发生之事,以及今日你被何人掳走之事,定要向本王和盘托出,才能救你一命啊。
    苏澈有些迟疑,眼神中还是恐慌占据了大部。
    方笠舟浅叹了一声,道:那些人都想要你的性命了,你还替他们隐瞒作甚?你若将一切和盘托出,那便是于本案有功,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得些赏赐,对你而言,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选择。
    苏澈眸光闪烁,似是想起了方才恐怖的遭遇,看起来便知是被吓得狠了,身子还时不时抽搐几下,叹息了一声,道:小人定将所知晓之事如实禀报王爷。
    苏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猛灌进去,才徐徐道来:苏正卿受贿之事是真的,而且已经延续了很多年了,至于是何人行贿小人并不知晓,只知道那银钱埋在后院的酒坛子里。
    从七日前开始,每夜苏正卿会吩咐小人来挖上几坛,将银钱弄出来运出去一点,只是苏正卿十分谨慎,小人虽是贴身服侍苏正卿的,可他从不将这银钱假手小人,小人也就不再多话了,可是从那时起,苏正卿便被一个蒙面黑衣男子盯上了。
    方笠舟眉头微蹙,与身旁奋笔疾书又停下笔的林梓行对视了一眼,又道:那蒙面黑衣男子是谁?
    小人不知道苏澈摇了摇头,打了个寒战,道,那人又高又壮,目光逼人,小人从不敢直视他,他时常是夜里去大理寺,悄悄溜进苏正卿房中,小人在门外守着,时不时还能听见争吵声。
    林梓行瞧他目光呆滞,两眼无神,便提醒道:那昨夜呢,那蒙面黑衣男子可出现了?
    苏澈双眸猛然睁大,点了点头道:他出现了的,昨夜苏正卿老早便打发小人去歇下了,大约三更时分小人起夜,正巧就瞧见那黑衣男子进了苏正卿的书房,书房之中的烛火一直燃着。
    小人没敢多看,便急忙跑回房中,这一夜吓得要命,一直没睡着,直到天亮之后才起身去唤苏正卿起身,谁知一敲门没人应,小人壮着胆子推开门,便瞧见
    瞧见了苏正卿的尸体,正悬挂在那里
    苏澈身子抖得厉害,害怕得要命,一边垂泪道:小人也是后悔啊,若是昨夜小人警醒些,说不定苏正卿就不会死了
    昨夜除了这个你可还听到或看到些旁的吗?大理寺之中还有何人?
    方笠舟眸光凌厉,仔细打量着苏澈,只见苏澈叹息了一声,道:再无别的了,大理寺之中向来守卫松散,那些衙役们都十分懈怠,只依赖着金吾卫守卫皇城,夜里什么动静都惊扰不了他们的春秋大梦。
    林寺丞,您是知晓的。
    苏澈有些胆怯地望向林梓行,林梓行笔尖顿了顿,想起来大理寺那些哈欠连天、肚腩堆积的衙役守卫,抬起头来向方笠舟点了点头。
    毕竟苏沐之就是个咸鱼上司,带领着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也是一条条咸鱼干。
    林梓行平日里还觉得这样很好呢,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方笠舟沉吟了片刻,又道:苏正卿近日,可曾带你回过苏府?
    苏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约莫有七八日没回府了吧,上一次回府的时候是下衙之后,苏正卿到了府门口派小人去买糕点,等小人带着糕点回到府门口,却见苏正卿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府门口,红着眼睛让小人驾车带他回大理寺去。
    从那以后七八日,直到昨夜,便再未回过府了。
    林梓行写完后停下笔,浅叹了一声。
    想必自那时起,苏正卿的家人们,便不知所踪了吧
    这蒙面男子受其主子之命以苏沐之贪墨之罪胁迫苏沐之,不知二人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交易,在谈崩之后,便控制了他的家人,要苏沐之替他们办事。
    无论苏沐之有没有办成此事,他的性命都是留不得的
    林梓行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个蒙面男子,又道:你可记得那蒙面黑衣男子有什么特征吗?
    苏澈目光有些呆滞,思忖了良久,才摇了摇头,道:那男子眼神骇人得很,跟毒蛇一般,小人每次一遇见他,后背就汗津津的,根本不敢抬头看,只知道那男子身量极高,体格又健壮,约莫比小人高出一个头来,说话声音是嘶哑的,旁的就一概不知了。
    林梓行倒是相信苏澈的供词,毕竟他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早就被他们伪装的人吓破了胆,已经将方笠舟和她当做救命稻草了,怎么敢再扯谎?
    林梓行默了半晌,匆匆写好最后一段,便呈上去让方笠舟过目,方笠舟飞快地扫了几眼,眉眼微动,抬眸望了林梓行一眼。
    林梓行不明所以,只乖巧站着,就像等着老师批改作业一般,方笠舟难能可贵没批评她,只递给清水,道:签字画押吧。
    待苏澈画押过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林梓行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下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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