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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23)

      方笠舟打量了林梓行几眼,不再拍她的后背,双臂抱在身前,道:你是判官,审断案子是你的职责,要我信有何用?
    是啊,得让帝王相信,更要让天下人信服
    林梓行双手托腮,看起来愁容满面的,哀叹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灵抬眸看向方笠舟,道:这么说,你信我了?
    方笠舟一愣,迟疑着转头看向林梓行,好像从她那双小鹿般的眸子里看到了星星
    方笠舟急忙移开目光,却见林梓行耶的一声,扯着他的衣袖,跟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信我,我心里就有底啦!
    被他相信了,就这么得意忘形,连尊称都抛之脑后了
    方笠舟将脸别到一旁,想把衣袖从她的手中扯回来,忍不住唇角轻轻翘起,嘴上却冷冷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空口无凭,本王可没说会信你
    林梓行心里却轻松了许多,既然跟方笠舟拉近了距离,那么日后她定然不会重蹈书中的覆辙,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了。
    林梓行自是喜不自胜,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嘿嘿地傻笑,方笠舟时不时颇为嫌弃地瞧她一眼,挪了挪身子离她远些坐。
    林梓行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略微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明日方正卿可要跟我一起去给阿七下葬?
    当然去方笠舟看起来有些慵懒,似是有些累了,双手放在脑后一枕,道,本王安排人在城里盯着,什么魑魅魍魉也逃不过飞鹰卫的监控。
    真是厉害啊!
    林梓行不禁竖了个大拇指,方笠舟眉头一蹙,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林梓行晃了晃自己的大拇指,嘿嘿笑道,夸方正卿厉害的意思。
    方笠舟冷嗤了一声,把头扭向另一旁,唇角却忍不住又勾了起来。
    这林梓行,花样还真是不少
    一大清早,林梓行困得像只狗,跟僵尸一般脚步虚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马车,就这样一路眯着眼睛到了棺材铺。
    她这一晚上就没休息过来,睡眠严重不足。
    林梓行倒觉得有些奇怪,她以前也有熬夜又早起的经历,也没困成这样啊
    方笠舟在旁边安静到林梓行险些忘记他的存在了,林梓行看方笠舟易容完毕又精神抖擞的模样,对他更佩服了。
    这个人简直像是铁打的
    林梓行揉着眼睛,给自己黏上了假胡子,忍不住问道:方正卿不困吗?
    不困。方笠舟不假思索,道,于本王而言,一日不睡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梓行忍不住又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待马车停在了巷口,林梓行独自下车,前去敲响了棺材铺的大门,便见老掌柜和清水正立在门前等着他们了。
    而装着阿七的棺材,也已经停在了门口。
    几人也没有多说废话,赶着两辆马车往城门外走去,清水进了方笠舟与林梓行坐的马车,交代着昨晚的情形。
    昨夜卑职歇在了一间房中,仔细听着动静,那老掌柜起夜了一次,又去了后院一次。清水看起来神色有些僵硬,迟疑着道,卑职跟了上去,瞧见他拖回来了什么东西,进了入殓尸体的那个屋子。
    林梓行浑身紧绷,急忙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里面没动静,而且烛火光几乎立刻就熄灭了。
    清水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无辜,林梓行本能地感觉不对,道:那棺材封了吗?
    今日一早在院子里封的,卑职亲眼瞧见的。
    林梓行和方笠舟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待到了下葬的地方,林梓行眼睁睁地看着那老掌柜十分主动地帮忙挖地抬棺,手脚麻利得很,完全不像满头银发的年纪。
    待阿七的假坟一切收拾停当了,老掌柜手指点了点,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情形,一屁股坐在了坟旁开始歇息。
    林梓行上前几步,又拿了些银钱递了过去,道:老掌柜辛苦了,我们再送您回城吧。
    老掌柜收下钱财点了点,放进了腰带里,摆摆手道:不了不了,老身要去邻村帮忙打棺材,不回县城。
    林梓行见状也不强求,笑着与老掌柜道别,看着老掌柜孤单的身影隐没在了茂密的林子里,回头看向马车里的方笠舟。
    方笠舟向清水使了个眼色,道:派人跟上,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汇报。
    清水领命去了,林梓行爬上了马车,道: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人已经派出去了,网已经撒出去了,还不到收网的时候
    还能做什么,回去歇着呗
    确实,现在做什么都不合适,不能打草惊蛇。
    马车缓缓行进,等进了城已经是午膳时分了,林梓行的肚子很适时地叫了一声。
    林梓行立刻捂住肚子,尴尬地冲着方笠舟笑了笑,方笠舟挑了挑眉,掀开窗帘一角往外面一望,便道:在这里停下吧。
    林梓行跟着方笠舟下了车,便见他们停在了一座名为玉盘酒楼的铺子门前,这酒楼得有三层高,房檐和柱子上雕的繁复的花纹,让林梓行确信,这应该是县城里十分不错的酒楼了。
    这几天的膳食基本都是随便对付过去的,林梓行对接下来的没事十分期待,不免有些激动,一边往酒楼的大门走去,一边悄悄跟方笠舟说:这顿午膳你请吗?
    方笠舟挑了挑眉,道:谁跟你说我要请的?
    怎么这么抠?
    林梓行两手一摊,耸耸肩道:我反正身上一文钱都无,您看着办吧。
    店小二十分有眼色,看他们衣着不凡,十分谄媚地笑着道:二位客官,一楼有雅座,二楼还有雅间,您看哪里合适?
    林梓行看这大堂也十分干净整洁,实在不想爬楼梯了,便选了一楼一个靠窗的雅座安顿下来,猛灌了好几杯茶水。
    方笠舟略显嫌弃地看着牛饮的林梓行,但仍好脾气地给她续茶。
    林梓行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让上司给她倒茶,这待遇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她仍然装傻充楞地受着了,谁让他把自己的小青竹给赶走了。
    被伺候的感觉就是舒服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林梓行开启了风卷残云模式,填饱了肚子之后,才注意到方笠舟早就放下了筷子。
    你吃饱了吗?
    方笠舟的唇角抽了抽,戏谑道:你把这桌上的饭菜都给抢了,让我吃什么?
    林梓行看了看几个空空的菜盘,绝对不信自己能有那么强劲的实力,正要辩驳几句,却听到楼梯上一阵响动,不由得抬眼看去。
    几个店小二身后跟着的,是一对衣着华贵、相貌不凡的男女
    林梓行感觉看这两人时,眼前像是自动加了一层滤镜,他们与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二人虽然是中年的年纪了,但看起来都十分年轻,二人都着金线红衣,盘头女子发髻上的金簪珠钗耀眼万分,身旁男子头顶上的红宝石冠更是夺目逼人
    而看到了那男子的脸后,林梓行浑身一个激灵,拍了拍方笠舟的手臂,道:你身后楼梯上,是盗墓贼见到的那个人
    就是因为他,盗墓贼被灭口了
    方笠舟眉心微动,不动声色地缓缓起身坐在了林梓行的身旁,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光一闪,双拳登时在身侧攥紧。
    林梓行转头看向方笠舟,抓紧了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方正卿认得?
    方笠舟没有答话,此时只见从楼梯上又跑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赶到二人身前微微颔首,伸臂要送二人出门。
    那中年男子的脸转了过来,林梓行忍不住瞳孔地震,又扯了扯方笠舟的胳膊,道:那个人,就是华安县令史令冬。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勾结啊?
    第31章
    方笠舟注视着那几个人出了酒楼, 拿出荷包将铜钱拍在了桌子上,道:我们走。
    林梓行跟上,悄悄抓着方笠舟的衣袖, 道:那一对夫妻是谁?看起来不似凡人。
    当朝高阳长公主和她的驸马沈歧, 自然不是寻常人。方笠舟看起来面无表情,道,史令冬是他当年的同进一甲的同窗,也是他的结义兄弟。
    林梓行思忖片刻, 勉强将这层关系消化下去,道:既然沈驸马与汇通钱庄有关, 史令冬又与沈驸马有关,那是不是说明, 这三方其实是勾结在一起的?
    而且,沈驸马又是祯王一党, 这事是不是也与祯王有关?
    二人已经来到了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方笠舟双拳在身侧攥紧,缓缓吐出一口气, 道:一定是。
    林梓行有些诧异。
    这好像是方笠舟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立场,以前他从不明说的
    跟上我。
    林梓行还未反应过来,方笠舟便撂下这句话,拽着林梓行的衣袖跟上了那驾马车。
    这在大街上正大光明地跟踪吗?
    不得不说方笠舟确实深谙跟踪技巧,在大街上看起来与行人并无半点分别,林梓行只管听着方笠舟的指令,随着七拐八拐, 发现这辆马车竟在他们下榻的驿站停下了。
    方笠舟急忙拉着林梓行藏身在一旁的巷子里, 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兄, 这驿站虽说是华安县中最好的,但终归不如府中方便,要我说,住我府中多好,何苦要来这里住驿站呢?
    只是在华安县临时落脚罢了,不敢叨扰贤弟太久,在驿站住着更能体会当地风土人情,其中别有一番风味。
    沈歧的声音十分有磁性,而且温和有礼,一点压迫感都无,对自己的妻子说话也是温柔之极。
    慢些,注意门槛。
    待他们的声音消失了,林梓行睁大眼睛,道:他们与咱们下榻的驿站是同一家,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方笠舟神色十分严肃,抱起手臂在胸前,道:很难说
    那那怎么办?
    飞鹰卫!
    方笠舟压低声音唤了一句,便见两个男子从墙上跃下,吓了林梓行一跳。
    主子请吩咐。
    方笠舟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厉,道:看好长公主与驸马的一言一行,还有,若是有递交的信件,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拦截。
    属下明白。
    林梓行仍然有些紧张,道:这样能行吗?
    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方笠舟蹙紧了眉头,道,在证据还未落实之前不能动手,只能先看住他们。
    林梓行又瞧了瞧巷外驿站的门口,道:不如咱们进去,听听他们在密谋什么?
    方笠舟垂下头望了她一眼,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不一会,二人就蹲在了沈歧夫妇订的一间房间窗外的角落处。
    林梓行觉得他们两个藏在这里实在太过猥琐,一看就像做坏事的,悄声道:咱们能不能换个地?
    这个地方是最合适的,你若想换旁的地方,就自己去吧方笠舟从林梓行手中拽出自己那被抓皱了的可怜衣袖,道,若是被发现了,本王可不会说认得你。
    真是绝情的男人啊
    林梓行腹诽了一句,来了套眼球保健操,但还是安安稳稳地蹲在他的身后,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沈兄这次来到华安县,所为何事啊?
    与长公主游历西境山水,返程回归长安,正巧路过此地便下榻歇息。沈歧听起来心情愉悦,道,与贤弟也好久不见了,趁着这大好机会见面叙旧,于沈某而言,这一趟便全无遗憾了。
    沈兄还是这么会说话,这番话让我心里熨帖得紧。史令冬叹息了一声,道,还好这次能与沈兄见面,我
    史令冬突然说不下去了,似是叹息,似是哽咽。
    林梓行和方笠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耳朵往窗边贴得更紧了些
    此时一个柔软的女声响起,道:长途跋涉,本宫身上乏累的很,先去歇息了。
    方笠舟的反应比林梓行快多了,急忙抓住她的手腕起身藏在了屏风后面,惹得起猛了的林梓行眼冒金星,若不是被方笠舟扶了一把,险些站不稳,又摔倒在屏风上。
    方笠舟两只手抓着她的两只胳膊,用眼神警告她,似是在说你就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在偷听?
    她确实体质不好,身体不够灵活,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林梓行双手合十向他求饶,方笠舟无奈叹气,待长公主出门的动静过去了之后,又拉着林梓行来到了窗边听着,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还有下次,日后你便不用跟来了。
    林梓行小鸡啄米般点头,抓紧了方笠舟的胳膊,方笠舟身子微微一颤,目光落在了她那双白嫩细腻的双手上盯了好久,待里面又有说话声才缓缓移开了目光。
    史令冬清了清嗓子,道:最近殿下可有什么指示?
    沈歧的声音仍然波澜不惊,道:近日为兄一直在外奔波,也未曾与殿下有过通信往来。
    哦那就好
    怎么是钱庄出了什么事?沈歧突然提高了声调,道,是不是见到我面容的那人?
    不是不是,钱庄一切都好。史令冬声音十分急切,道,见到兄长面容的那人已经处理了,沈兄放心便是。
    沈歧长长地应了一声,过了良久,才缓缓道:那些女子,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没有,都好着呢。
    那就好,贤弟办事,为兄放心得很。沈歧的声音不免带了些笑意,道,贤弟的福气在后头。
    弟弟在此,先谢过兄长了。
    二人又谈论了些文章诗词,越说越兴奋,听得林梓行昏昏欲睡,腿都蹲麻了,过了好久才听到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约定一起用晚膳。
    待史令冬走后,有方笠舟的手下来报,说是城外清风传来了消息。
    手下在方笠舟耳边说了几句,方笠舟脸色微变,急忙看向林梓行,道:快些随我出城。
    林梓行跟在他身后,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待他们几人消失在二楼,沈歧才缓缓从房间出来,敲响了隔壁长公主的房间。
    与他们正巧错过
    林梓行坐在马车上,听方笠舟复述了一遍,浑身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身子忍不住发颤。
    这些人,还真是丧尽了良心!
    他们出城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方笠舟牵过手下送来的一匹马,吹响了口哨,便见从林子四面八方涌来纵马而来的飞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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