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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24)

      方笠舟满意地点点头,道了一句跟上本王,便翻身上了马,低头看向林梓行,道:你在这里等着本王。
    不要!林梓行伸手扯住了马鞍,急切道,能不能带我去?
    方笠舟眉头微蹙,道:你又不会骑马。
    求你带着我,我不想错过这一幕。林梓行十分认真道,此事能成功揭露,我也尽了一份力,不是吗?
    就这样,林梓行坐在了方笠舟的身后,紧紧地抓着他腰间的衣裳,任凭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寒凉浸透全身,浑身发抖,忍不住抱紧了方笠舟的腰。
    方笠舟身子一僵,呼吸都乱了几分,扭头想提醒她几句,可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又忍住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抱一下吗,又不是没被她抱过
    方笠舟咬了咬牙,施力让马儿跑得更快些,很快便来到了白日埋葬阿七的地方。
    原本阴冷无人的林子里,却在阿七的坟前聚集了好些人,火光旺盛之极,如同暗夜的火苗一般耀眼又可怖,比这还要令人恐惧的,是停在那里的喜轿和迎亲队。
    迎亲队的奏乐声响彻了整片树林,将他们一群人的马蹄声都给遮盖了七七八八。
    飞鹰卫不动声色地放慢速度,渐渐拉起了包围圈,方笠舟则勒马停下,让马儿在迎亲队身后一步步走上前。
    林梓行微微歪头看向前方,迎亲队和那顶喜轿之前,是好几个裸着上身奋力挖坟的男子,旁边站着那个老掌柜和一个年纪颇长的老太婆,那老太婆双手叉腰,正指指点点的。
    林梓行感觉胸中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这就想下马把他们都给抓起来,却被方笠舟抓住了手腕,在她耳旁低声道:再等等。
    很快,在那坟坑里,露出了棺材
    老太婆板着脸手一举,那几个精壮男子便俯下身子拿起工具开始撬棺,林梓行的手紧紧抓着方笠舟的腰身,掐得方笠舟忍不住嘶了一声,回头正要说她几句,却见林梓行一脸愤懑,与寻常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方笠舟微微一愣,便没再出声,由着她去抓了,只是一只手抓紧了挂在马鞍上的弓箭
    老太婆又板着脸一抬手,那迎亲队登时哑了声,一众乐器同时消声,随着开棺的一声轰隆,老太婆低头看了看那棺材里面,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拿出一个荷包就递给了身旁的老掌柜。
    老太婆清了清嗓子,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
    那几个挖坟的男子正准备俯身去那棺材里捞人,却见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吓得大喊大叫,一看便知是恐惧到了极点,扔下了手里的工具,蹦着跳着就往外坟坑外面爬
    此时,突然有一个人,从那大敞四开的棺材里缓缓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疑惑地看向周围这些打扮奇怪的人们,扯了扯头上繁复的头面,略显嫌弃道:大半夜的,干嘛呀这是
    啊诈尸啦!
    老太婆一声大叫划破了夜空,这恐惧的情绪很快蔓延到了在场的迎亲队,众人大叫着鬼来啦诈尸啦如作鸟兽散,却被早已暗中包抄的飞鹰卫给堵了个正着。
    老掌柜眸光一闪,目光阴冷地看向那个老太婆,抽出手中的匕首,准备一刀扎死她。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笠舟一只箭矢飞来,直直地射穿了老掌柜握刀那只手的手腕,老掌柜痛苦地大叫一声,捂着手腕倒地,一时不慎掉进了坟坑,三滚两滚滚进了棺材里。
    棺材里一身怪异服装的阿七略显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挪开了位置,念叨了句真脏啊,谁承想这一低头,却见她原本躺的位置下面,竟然还有一具男子尸体。
    这下轮到阿七大叫,手脚并用爬出棺材,一出坟坑便看到了一脸关切的林梓行向她伸出了援手,便一脸委屈地抱住了林梓行,喊道:
    有臭男人抢了我的棺材,林寺丞给我做主啊!
    林梓行:?
    第32章
    林梓行觉得哭笑不得, 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的,现在这棺材你也用不上,索性就当赏给他了
    阿七委屈地疯狂摇头, 道:我之所以答应了这么个破差事, 就是想着等我死了之后正好能用上这个棺材的,能省一份钱是一份钱,都怪他,我的棺材被污染了, 还得重新置办!
    林梓行:?
    这么省钱倒是不必
    阿七挥舞着拳头,一把薅过那手腕受伤吱哇乱叫的老掌柜, 咬牙切齿道:你敢在我的棺材里塞别的尸体!我让你今天就变尸体!
    林梓行想劝两句,可见阿七正在气头上, 正左一拳右一拳招呼着那个老掌柜,也有点害怕自己被波及到。
    看来阿七是真的很重视她那具棺材啊
    林梓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阿七的肩膀, 道:小心别把人打死了就行
    阿七嘿嘿一笑,把老掌柜的手臂反剪在身后铐了起来,林梓行看几个飞鹰卫上前接手了这个重要犯人,也放下心来, 转头去看那被另一具尸体污染了的棺材。
    待看清里面的尸体的脸,林梓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并不觉得奇怪。
    那具尸体正是昨夜死在井下密室的盗墓贼
    方笠舟此时在林梓行身旁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首,吩咐几个飞鹰卫把尸体和棺材一起弄出来带回去。
    林梓行有些激动,道:要不要回城之后,便连夜查封汇通钱庄和棺材铺。
    当然要了。方笠舟轻轻勾了勾唇, 道, 这么多天的部署, 就是为了这一日
    林梓行感觉兴奋了,她还没干过这样的事呢,听起来就很爽
    一行人准备停当后,飞快地往城内赶,路过城门时,昏昏欲睡的守城官兵都懵了,看着方笠舟亮出飞鹰卫的令牌,吓得腿都软了,有几个人想跑去报信,被方笠舟的人干脆利落地拿下了。
    华安县早已入夜,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路过,密集的马蹄声响彻安静的街道,让林梓行忍不住后脊梁骨有些发凉,凑到方笠舟耳边悄声道:这样不会太扰民吗?
    要的就是扰民方笠舟轻笑了一声,道,这样才有震慑力。
    是你想要装一波吧
    林梓行心里这么想,却给方笠舟竖了个大拇指,待众人来到汇通钱庄门前,便见飞鹰卫的精兵早已暗中将这钱庄和棺材铺围得水泄不通,方笠舟和林梓行相继下马,根本没有敲门,直接命人砸门而入。
    看门的小厮在睡梦中被吓醒了,登时弹了起来,想要去报信,却被几个手持大刀进来的飞鹰卫吓得摔倒在地,众多飞鹰卫四散开来去搜查,方笠舟和林梓行二人则直奔后院而去。
    后院的侍卫虽说是有些武艺,但在飞鹰卫手下明显不够看的,很快就被制服了,方笠舟带着林梓行直接进了院子,打开了一间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方笠舟燃起了火折子,林梓行才看清这屋子里面,竟然只有一张炕,别的什么都没有。
    方笠舟转头看向林梓行,道:知道棺材铺的密室入口在哪里吗?
    林梓行指了指那张炕,道:是不是在那里面?
    方笠舟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上前几步掀开了炕上的被褥和木板,林梓行这才发现,竟然是跟炕一般大的大洞
    方笠舟先进去,向林梓行招了招手,道:下来看看?
    林梓行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在方笠舟收回手之前抓住了方笠舟的手腕,有些激动道:好啊!
    方笠舟身子一僵,拼命忍了忍,才终于没甩开她的手,眉头蹙紧了一边低头前行,一边回头嘱咐林梓行小心些。
    林梓行小心翼翼地低头下了密室,那股熟悉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现在想来,是尸臭无疑了
    林梓行走下了台阶,顺着火折子的光亮看去,过了拐角,便能看到一缕颇显清凉的光源从上而下,直直地倾泻下来。
    正是棺材铺后院的水井,昨夜她下来的地方
    方笠舟在旁边的柜子翻了翻,拿出一摞账本递给了林梓行,道:这钱庄的账本,瞧瞧吧。
    林梓行映着月光,翻开了账本,便见里面将每一具尸体的来源、埋葬位置、买主和收取银钱记录得十分清楚明白。
    有些尸体是盗墓贼用他的看家本事偷回来的,有些则是棺材铺提供的线索,让林梓行没想到的是,连棺材都是回收利用的,每次盗尸连棺材一起偷,带回来给棺材铺卖,棺材铺但凡卖出去女尸,就提供埋尸地点,再把女尸和棺材一起偷回来
    还真是会赚钱呢
    更离谱的是,还将每个月的分红写明白了,钱庄掌柜和棺材铺掌柜拿三分,史知县拿七分
    林梓行冷笑了一声,合上了账本,道:多亏这钱庄掌柜留了一手,咱们才能定了史令冬的罪。
    方笠舟让飞鹰卫将这些尸体与棺材一一收录取证,似是也有些难以忍受这下面的气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让林梓行随他出去透透气。
    二人又来到了钱庄的后院,便见汇通钱庄的徐掌柜已经被飞鹰卫压在那里,一身寝衣,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看便知是被从床榻上直接拉下来的,整张脸上写满了懵这个字,似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方笠舟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望向他,道:汇通钱庄掌柜徐海是吗?
    徐海僵硬地抬起头,待看到方笠舟的脸后,惊得身子一颤,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那天来钱庄里
    本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徐海与朝廷命官相互勾结,以开钱庄为名,行盗尸配阴婚之事。方笠舟冷笑了一声,道,如今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吗?
    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徐海急忙磕头求饶,手腕上的镣铐声响彻了整个院子,只见抽噎几声,道,小人一直遵纪守法,从不敢做这样的事啊,请官爷明察。
    方笠舟给林梓行递了个眼色,林梓行便上前几步,清了清嗓子翻开了手中的账本,道:本官带人查封了你后院的密室,发现了棺木、女尸还有账本,已经是人赃俱获,你的罪责绝对逃脱不掉。
    徐海看到账本之后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找到这账本的?
    本官找到有什么稀奇的?林梓行叹息了一声,缓缓蹲下身子,道,本官是现在是为你着想,若你愿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做本案的首告人,本官可以依律法给你从轻处罚。
    徐海闻言狠狠地瞪着林梓行,但是沉默不语,方笠舟在一旁道:好了,既然他不愿意做首告人,那咱们下一站,该去史县令大人府上了。
    林梓行缓缓起身,护崽子似的将账本护在身上,随着方笠舟走出钱庄的大门,上马之后忍不住问道:这么晚了,咱们就这么去史县令大人府上好吗?
    咱们是去查封府邸,又不是去做客。方笠舟看起来十分不以为然,道,和时辰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厉害!
    再说了,这个时辰史令冬还没回府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府?
    史令冬黄昏时分便去了沈歧下榻的驿站,现在还没出来呢。
    男人之间竟然有这么多共同话题,能从黄昏聊到现在?
    林梓行这么想着,任由方笠舟纵马疾驰而过,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我感觉史令冬不一定会攀咬他的主子,若是他以一己之力揽下罪责该怎么办?
    他肯定会揽下罪责的。方笠舟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劳烦林寺丞帮本王想个法子。
    林梓行:?
    怎么让她来想法子?
    林梓行在心里把方笠舟骂了一通,方笠舟似是读懂了她的内心想法,轻笑了一声,语气变得严厉了许多,道:本王多付你的这份酬劳,可不是白付的。
    这下彻底把林梓行拿捏住了,林梓行撇撇嘴,嘟囔道:给我些时间想想
    方笠舟轻轻勾起唇角,不再言语,待来到了驿站,二人下了马后,林梓行突然眼神一亮,看方笠舟准备进门,忙拉了他一把,道:我想到好法子了。
    方笠舟低头看向她,便见林梓行神采奕奕的,拉着他的衣袖,让他低下头来。
    方笠舟撇撇嘴,似是有些不耐,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人,便低头把耳朵凑了过去。
    林梓行在方笠舟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方笠舟的唇角渐渐勾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了句可以,便走进了驿站的大门。
    驿站的店小二上前嘘寒问暖,方笠舟却举起大理寺令牌,冷冰冰地说了句大理寺办案,店小二就跟被人关了哑药似的突然噤声了。
    方笠舟与林梓行带着几个飞鹰卫缓缓拾级而上,大老远便在走廊里听到了吟诗声,大概是两个身在官场的中年男子借着酒意通过诗词来抒发心中的愤懑与忧伤。
    林梓行感觉肉麻得很,还有些想笑,乖乖跟在方笠舟身后,看着他在门口小厮面前举起了令牌,高声道:大理寺办案,请史县令出来说话。
    屋内的声音骤然停止,小厮有些紧张,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令牌,轻声道:您稍等,小人进去通报。
    不必通报了,请史县令直接来见面就好。
    方笠舟一点都没有留情面,小厮有些进退两难,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却不是史令冬,而是那位长公主驸马沈歧,双颊发红,眼神也不算清明,看起来有些要发怒的模样,可看到方笠舟的脸时,却好似突然醒酒了,身子一顿,便缓缓行礼,道:原来是平远王。
    屋内一阵碎裂声响起,可能是史令冬被吓得摔了瓷碗瓷杯之类的,又是一阵脚步声,只见史令冬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揖,道:华安县令史令冬,见过平远王爷。
    方笠舟只向沈歧回了个礼,林梓行也随之行礼,沈歧的目光落在了林梓行的脸上,却双目睁大,后退两步,看起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手微微发抖,指着她道:你你是何人?
    第33章
    看着沈歧这副见鬼了的神情, 林梓行有些愣住了。
    她以前从未见过沈歧啊,怎么他见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林梓行无辜地眨了眨眸子,压下心中的疑惑, 正要自我介绍一番, 却被方笠舟拦住了。
    只见方笠舟上前一步挡住了林梓行的半个身子,道:沈驸马,这位是本王的属下大理寺丞林梓行,不知您有何指教?
    方笠舟神情严肃, 眸光犀利,沈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缓缓将目光从林梓行身上移开,尴尬地笑笑, 道:沈某见这位小友的容貌有些熟悉,故而有此一问, 还请王爷与小友不要见怪
    才知王爷已任大理寺卿一职,恭贺王爷,不知王爷夤夜来此,是要查什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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