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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28)

      确实,好像方笠舟早已是孤家寡人,想必此时就算回府,也是孤单。
    林梓行手指点了点桌案,眼珠一转,便道:方正卿,您有所不知,我祖父他呢,最讨厌的就是在用膳时喋喋不休的人了,我因为在用膳时说话,不知被他训过多少次了
    若是今日祖父又训我,方正卿能不能替我说几句话?
    林梓行心里在想什么,方笠舟怎会看不出来,只见他轻笑一声,便道:知道了。
    不就是怕他在祖父面前嚼舌根吗,他什么都不说就是了。
    林天昭和青竹很快便端着饭菜进来了,林天昭将帷裳接下来后,坐在了一旁,道:只做了些家常菜,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方笠舟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满满一大盆炙羊肉、三道素菜和一大碗鱼汤,轻轻勾起了唇角,道:哪里的话,老爷子盛情,本王感动万分。
    林天昭看着方笠舟得体的举动,满意地直点头,特别是在方笠舟吃过几道菜后总结了极高的评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开始阐述自己的烹饪心得。
    而方笠舟就只是听着,看起来十分有耐心,时不时回应几句,再偷偷看几眼装哑巴的林梓行,忍不住想笑。
    一顿饭吃得万分和谐,方笠舟也起身告辞,林天昭依依不舍地让林梓行将方笠舟送出坊再回来,林梓行不太情愿地看向方笠舟,方笠舟却并没有推辞说不用,就在院子里站着等着她送似的。
    林梓行无奈,只能送他出去,一出院门,二人并行着,林梓行略落后方笠舟两步,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
    方笠舟却并没有放过她,道:看来林寺丞的祖父很喜欢在用膳时说话呢
    林梓行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理直气壮道:祖父成日里能与我说话,自然不想在用膳时浪费时间与我交流了,但祖父从未见过方正卿,只能趁着用膳的时候多说几句了。
    那看来,本王以后应当多来几次。
    林梓行:?
    这什么逻辑?
    而且她家哪里好了,为什么就这么想来?
    林梓行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随他走出坊门后,便见清风正候在坊门外一脸严肃,看起来似是有要事。
    方笠舟微微蹙眉,道:出什么事了?
    清风瞥了林梓行一眼,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沈驸马方才跟踪过来,看到了主子在林寺丞家门口。
    沈歧跟踪他们?
    方笠舟眸光一闪,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的人跟过去,看他先是去了祯王府,然后又去了外坊的一个院子里呆着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林梓行登时警觉了起来,道:他在祯王府呆了多久?
    清风言简意赅,只道: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那他也没回长公主府,反而去了外坊?林梓行更是觉得奇怪,道,外坊的话,他能去哪里呢
    林寺丞,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方笠舟打断了她,道,莫要多思了,有事明日大理寺再说吧。
    林梓行见方笠舟似是不愿多说此事,也就没再坚持,只道:沈歧这个人绝不能小觑,可莫要被他钻了空子。
    方笠舟点了点头,和清风分别翻身上马,和林梓行挥手,眼睁睁看着林梓行拐入自家小巷之后,才冷着脸道:他当真又去了?
    清风点了点头,神情冷峻。
    方笠舟冷笑了一声,道了一句走吧,便消失在了黑夜的长安城街道上。
    高阳长公主这边送走了交好的姐妹们后,才意识到已经快一日没见到自己的夫君了,一问下人,才知道沈歧今晚出门赴宴,说是不回来歇息了。
    长公主叹息了一声,但仍是笑眯眯的模样,自己回房准备歇息了,但仍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他总是这样,一回来就没人影了。
    桂平坊是长安城外坊中位于西北角的一个坊,居民和往来人员极少,算是十分安静的地方,这坊中一户人家灯火最亮,里面还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案前,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一脸爱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孩子,一个十岁左右,一个八岁左右,正在给自己的父亲背诵学过的诗文。
    朗朗书声萦绕在这温馨的小屋子里,两个孩子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背完诗词后,父亲笑着抚了抚二人的头,道:很好,为父很欣慰。
    你们父亲是最博学不过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可要好生请教父亲。少妇脸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看向自己夫君的眼神更是似火又似水。
    沈歧转过头,伸臂揽过少妇,一脸的温柔笑意,疲惫之感都减轻了许多,轻声道:惠娘,这个家多亏了有你。
    你是我的夫君,这都是我应当做的。惠娘娇羞地低下头,道,你快去给孩子们指点功课吧,我去给你烧水,过会来沐浴。
    小院的喧闹声逐渐消失,灯火也减弱,孩童已经熟睡,大人却并未安眠,一室的旖旎风光被床帘堪堪遮住,过了良久才云雨初歇,屋中重归寂静,只剩下微弱的烛火光在颤动。
    沈歧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惠娘的脊背,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不觉得辛苦。惠娘的眸中似是能沁出水来,手指轻抚过他的面颊,道,倒是你辛苦得很,看你瘦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沈歧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过了良久,又笑着道:看来惠娘是嫌我老了
    惠娘刚想要慌乱地解释,又被沈歧ya在了身下,小屋之中云雨又起,又过了良久,才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林梓行起床后精神百倍。
    实在是这几日休息得太好了,她没有半点疲惫感,用过祖父给她准备的丰盛早膳,便晃悠着准备去上班了。
    谁知这一出坊门,就在门口被一个男子拦下了。
    林梓行有些警觉地打量着这个男子,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想片刻,才想起来是沈歧的人,似是叫沈良的。
    林梓行还是展示出基本的礼貌,道:沈郎君找我,不知有何事?
    我们驸马有要事向与林寺丞相商。沈良将身后的马车帘撩开一角,道,请上车详谈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林梓行想逃跑了,尴尬地笑了笑,道:可是大理寺点卯的时辰快到了,能不能等今日下衙之后再
    林寺丞,就几句话,很快的。
    沈歧的脸从马车帘后出现了,脸上仍然是那副温润笑意,看起来容光焕发了,只是眼下乌青甚是明显。
    昨晚肯定没干好事!
    林梓行这么想着,却是吸取了在华安县落水的教训,准备找个法子溜走,却听沈歧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放心吧,沈某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
    林娘子,请吧?
    第38章
    !!!
    什么林娘子?
    林梓行心里一惊, 感觉四肢冰凉,头皮发麻,脊背流汗, 心脏狂跳, 整个人险些瘫软了。
    但好在她还残存些理智,强装镇定道:下官从没听说过什么林娘子,不明白驸马的意思。
    沈歧看起来十分淡定,道:林寺丞与沈某谈谈, 就明白了沈某的意思了,不然
    这件事可大可小, 若闹到圣人那里去,那可就是一桩大事了, 对林寺丞也没什么好处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
    林梓行抿了抿唇,还是觉得上马车聊聊再说, 毕竟要确定他知道多少,还有他想要自己做什么,才能决定如何应对。
    林梓行没再多说,一撩袍角便上了马车, 却惊讶地发现这马车外面看起来朴素简陋,内里却是舒适又华贵的。
    西湖龙井茶香溢满了整个车厢,坐垫和枕头都是金丝绸缎的,柔软又舒适,林梓。
    还得是尚了长公主的驸马啊,方笠舟虽然也是皇亲国戚,但也没这么会享受。
    沈歧看起来不疾不徐, 缓缓给林梓行倒了一杯茶, 道:林寺丞请用吧。
    虽然这个茶真的香, 但林梓行是一口都不敢用,只道:不知驸马有何要事,直说便是。
    沈某不是那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无能男子,反而对那些有才学有胆识的女子钦佩万分。沈歧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双目紧紧盯着林梓行,一丝一毫也不敢放过她的表情,道,林寺丞就让沈某佩服得紧。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
    可她能否认吗?
    若是她当场否认,沈歧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行为来?现在可是在街上
    林梓行双手绞在一起,思忖片刻,决定采取怀柔政策,缓缓抬眸看向他,道:驸马听谁说的此事?
    沈歧微微一笑,道:听谁说的不重要。
    林梓行不死心,继续道:那驸马爷说下官是女子,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好找得很,沈某不担心这个。沈某叹息了一声,十分惋惜地摇摇头,道,其实沈某内心也是十分纠结,很欣赏林寺丞,但又有个小忙不得不请林寺丞相帮。
    若林寺丞愿意帮沈某,那沈某保证,林寺丞是女子的事情,不会再有旁人知晓,证据也不会有机会被找到。沈歧将林梓行的茶杯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仔细地盯着她的眸子,道,林寺丞觉得如何?
    林梓行眸子低垂着,脑中飞速运转,仔细斟酌着道:驸马不妨先说说看是什么忙。
    很简单的,林寺丞不必担心。沈歧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递给了林梓行,道,烦请林寺丞将这包药粉下到华安县令史令冬的饮食之中就好。
    很简单?
    林梓行心里忍不住冷笑,道:这是驸马的意思,还是祯王殿下的意思?
    沈歧似是没想到林梓行会这么直白,略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笑了笑,道:谁的意思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不会亏待林寺丞。
    林梓行抬眸看着他那副笑意盈盈的嘴脸,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人,扯着唇角笑了笑,道:可否容下官考虑一下?
    自然是可以的。沈歧将药包放在桌案上,推到了林梓行的面前,道,今日傍晚,沈某在这里等着林寺丞,林寺丞只需告诉沈某,事情办好了没,就好。
    这叫让她考虑?就是变相逼她今天把事情办好嘛!
    林梓行没再多说,将药包收了起来,并未说什么,转身便下了马车,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已经是夏末时分,天气不算炎热了,可她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了,不算浓烈的日光也让她有些眩晕。
    所以该来的还是会来吗?
    从她穿到这本书中,女扮男装做了这个大理寺丞,她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会一直是个秘密,现在终于有人知晓了,这个人还是祯王的人
    林梓行脑中乱得不行,被她胡乱塞到衣衫里的药包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在她的胸前不知什么会爆开。
    林梓行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大理寺的,就算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脑中飞速运转着。
    沈歧手中既然捏着她是女子的把柄,那么如果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为今之计只能同样拿捏住他的把柄才好。
    而且一定是有力的把柄,才有谈判的筹码!
    她绝不能成为祯王一党的棋子,重复书中的命运!
    林梓行猛然起身,走出书房大门往后院方笠舟的书房走去,并未受到什么阻碍便敲门进去了,看到了坐在桌案后紧蹙着眉在看着什么的方笠舟,道:方正卿,下官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
    方笠舟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的病完全好了吗?
    林梓行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份关心来得太过突然,但她还是笑了笑道:多谢关心,已经完全好了。
    风寒不可大意,还是要多养养。方笠舟又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卷宗上,道,你去歇着吧,这几日不必太过劳累。
    林梓行虽然觉得方笠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离谱,但还是坚持道:我没事的,我是想问问,史令冬现在招供没?
    本王审问过他,他什么都不说。方笠舟笔下不停,继续道,但他身上藏了证据是肯定的,只是尚未发现罢了。
    你可还有旁的法子?
    林梓行想起自己出的损招,让阿七易容成白师爷在史令冬面前挑拨离间的事情,算是好不容易拿到了他与沈歧的往来书信。
    只是棘手的是,虽然可以比对字迹,但那书信上并无落款,而且并没有直白地提到华安县生意的事。
    而他府中纳的那些个小妾,也只说自己是被□□了送给达官贵人的,并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哪里去。
    林梓行微微蹙眉,手指揉了揉下巴,道:可能有旁的法子。
    方笠舟微微一顿,缓缓抬眸看向林梓行,道:什么法子?
    林梓行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方笠舟的桌案前,道:上次阿七假死的药,还能弄到吗?
    在方笠舟眼中,林梓行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这么有威慑力,忍不住往后微微一闪,挑了挑眉道:你要那药做什么?
    那药能不能让人闭气的时间短一些,比如说一两个时辰?
    方笠舟仰头看着林梓行闪闪发光的眸子,忍不住笑了笑,道:自然可以。
    林梓行想了想,唇角露出了笑意,嘿嘿一笑,道:我有法子了。
    傍晚时分,永安坊的坊门前,一亮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停放在那里许久了,马车前一个男子在来回踱步,不一会撩开马车帘说几句话,似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有个俊秀的年轻小郎君牵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上前,向马车前的沈良招了招手,道:是沈良吗?
    沈良本十分警觉,但见是个身材矮小的小郎君,也就放松了警惕,道:我是,你是何人?
    我叫青竹,是大理寺丞林梓行的奴婢,他说自己在大理寺善后,让我给你送个东西,麻烦你想法子运到城外处理了。
    青竹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张死气沉沉的铁青的脸出现在了沈良面前,沈良身子一颤,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上前看清了史令冬的脸,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
    果真是个死人了。
    沈良却忍不住来了怒火,道:谁让他把尸体这样带出来的?
    青竹更是无辜了,道:我们家寺丞大人说了,人犯被毒死在大理寺麻烦太多了,须得让尸体消失才好。
    沈良对着这么一张无辜又憨气的脸,实在是生不了气,道:咬着牙道:那为何要让我去处理?
    我们家寺丞大人还说了,若不让你看一眼尸体,怕你不放心。青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将门帘扯平盖住了尸体的脸,道,而且大人说我太蠢了,抛尸这种事我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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