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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42)

      儿臣无能,见不到平远王
    圣人轻哼了一声,目光扫过两人,高声道:来人啊,宣平远王进宫见朕。
    方笠舟缓缓步入太极殿之上,一撩袍角便跪下行礼,不卑不亢地抬起头,道:臣恭请陛下圣安。
    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可是愈发大胆了,朕哪里能安?
    方笠舟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只道:陛下息怒,臣认罚,只是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陛下明示。
    听说你将那个杀害朝廷命官的嫌犯给放跑了?圣人的目光在方笠舟和李徊之间游离着,道,就是那个下属林少卿,可有此事?
    方笠舟垂着眸子,道:臣冤枉,不知陛下从何听来此事,臣从未做过,还请陛下明察。
    圣人目光移向李徊,眸子中满是狐疑,李徊急忙上前行礼,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方笠舟直接夺过李徊的话头,道: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刑部大牢查探,那林少卿嫌疑尚未洗脱,仍在牢中呆着呢。
    就算现在林少卿在牢中,也不能证明平远王从未将她带出牢房过。李徊也是寸步不让,道,儿臣亲眼所见,绝不会出错。
    方笠舟根本不理睬李徊,只看向圣人,道:臣有人证,可以证明林少卿的清白。
    李徊急忙面向圣人,行礼道:儿臣也有人证,可证明林少卿曾出逃刑部大牢。
    圣人懒得听他们分辨,一挥衣袖,道:那就让你们的人证上殿,朕来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59章
    刑部大牢中, 林梓行正在自己的牢房之中用早膳,浑身气力都恢复了许多,看起来元气满满的。
    毕竟睡了整整三日, 昨夜虽歇在牢中, 但承蒙方笠舟关照,整个人窝在柔软温暖的被褥中十分舒服惬意,今日一早又是一大碗水盆羊肉下肚。
    这日子是真的惬意,林梓行都想在牢里住一辈子了, 既不用工作,还能享福
    林梓行险些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咬到舌头, 忙装作无事的样子端起碗将羊肉汤给一饮而尽。
    阿七就在外面蹲着,歪着头托着腮瞧着她, 笑着道:你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有意思。
    林梓行撇撇嘴,用手帕揩了揩嘴, 一并将帕子和碗丢进了饭盒之中,递给了阿七,道:有劳了。
    阿七接过饭盒,挑了挑眉, 道:你不好奇我怎么现在来看你了?
    林梓行摇摇头,道:你若有事必然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去问
    这次你有点没趣了阿七撇撇嘴,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小丫头明月警惕性极高,我还没能攻略她, 你再等等
    你都攻略不了啊?林梓行有些惊讶, 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攻略不了, 是需要时间!阿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道,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她没再受欺负了,而且还有点喜欢我了呢
    林梓行:?
    我不跟你说了!阿七脸色有些发红,道,我得去找她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林梓行看着阿七绝情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震惊不已,哭笑不得。
    不过阿七这个性子,她倒是十分喜欢的
    另外,既然明月不打算开口,那么这一招险棋,是必须要走了
    林梓行这么想着,望了一眼小窗外的日光,算着也差不多到时辰了,正在此时,刑部大牢的门又缓缓打开,内侍前来传旨,令林梓行入宫见驾。
    现在,终于要来了
    林梓行进宫时,正巧碰见了吴良从另一架马车上下来,在自己之前进了皇城。
    林梓行冷笑了一声。
    正好连这个人也一起收拾了
    带路的内侍十分有眼力见,引着林梓行与吴良保持了一段距离,待圣人传召,进了太极殿后,林梓行便听到吴良了吴良略显激动的声音。
    臣看的清清楚楚,那林梓行绝不在狱中
    林梓行悄悄抬眸扫视了一圈殿中,发现方笠舟、李徊、纪明远和吴良都在,便急忙垂下头,快步上前行礼,道:罪臣林梓行,恭请陛下圣安。
    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只道:朕听闻,这几日你在刑部大牢,十分不安分?
    启禀陛下,罪臣不敢犯下欺君之罪,故而须得斗胆先说明一番林梓行吞咽了一下,装出一副十分紧张害怕的样子,道,罪臣是否安分,这要看陛下对不安分的定义是什么了
    哦?圣人微微眯起双目,道,你说来听听。
    若陛下所指,是罪臣安分守己,那罪臣敢下定论,罪臣绝对安分,可是林梓行缓缓垂下头,看起来十分羞愧,道,可若陛下所说的安分,是罪臣老老实实在刑部大牢中呆着,那罪臣,确实是不安分的
    陛下您瞧,臣亲眼所见,绝不会看错、
    这下终于被吴良逮住了机会,林梓行闻言扭头看向他,道:不知吴寺丞,是亲眼瞧见了什么?
    她太了解吴良这种爱添油加醋的性子了,向来是夸张手法的熟练运用者
    吴良唇角一抽,从喉咙中发出了两声冷笑,道:自然是看到你装病骗过狱卒,然后博取平远王的同情,得以走出牢狱,过了好几天神仙日子。
    林梓行斜眸打量了吴良一眼,道:吴寺丞莫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装病。
    吴良理直气壮道:你敢说你这几日没离开过刑部大牢?
    我是离开过,我也从未否认过此事林梓行小心翼翼地抬眸望了圣人一眼,道,方才向圣人回话时,罪臣也是这般说的。
    圣人眸光犀利,吴良身子微颤,急忙垂下头。
    圣人又看向林梓行,道:那你说,你以戴罪之身,离开刑部大牢,是所为何事
    是罪臣为了给自己洗清冤屈,自作主张去查探了徐少卿的尸体。林梓行急忙叩首,道,是罪臣之过,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你还去查探徐少卿的尸体?吴良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之事,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杀人凶手,只怕是去抹除证据了吧
    臣查看尸体时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方正卿的监视下进行的,绝没有做出抹除证据之事,反而林梓行话锋一转,不卑不亢地端起手臂行礼,道,反而发现了旁的证据,能为罪臣洗清冤屈。
    吴良闻言顿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转而看向李徊,李徊不动声色,似是在等待圣人的意思。
    而圣人眼眸微阖,看起来并没有出声的意思。
    吴良见状急了,生怕林梓行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忙道:我亲眼见到你手执匕首,一刀将徐少卿杀死,你哪里来的冤屈!
    林梓行闻言唇角轻勾,抬头侧目看向他,道:你当真是亲眼瞧见我一刀将徐少卿杀死了?
    那还有假!
    那你倒是形容得具体些啊,比如说,我哪只手拿着匕首,那一匕首刺向哪里,徐少卿有没有反抗,是否当场咽气?你不说的明白些,如何让人相信你的证词?
    吴良明显被噎了一下,转而小心翼翼抬眸往上看去,见圣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似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吴良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轻咳两声,道:当日一早我听到徐少卿书房之中有争吵的声音,便前去查看,发现门正开着,往里瞧去,便见你这样手执匕首,一刀往徐少卿的胸口扎去。
    吴良一边说着,一边紧握着拳头佯装握住了什么,自他耳侧往下一抡,道:就像如此。
    林梓行不动声色地瞧着,眼珠一转,又道:然后呢?
    然后吴良将手放下,左手抚向了右手,迟疑了片刻,便道,然后徐少卿倒地,你这般狠心之人,还将他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
    林梓行见吴良不再说了,便继续引导道:我既将他胸前的匕首□□了,为何又昏倒在了案发现场?
    这我如何知晓!吴良似是终于编好了说辞,道,我见你将徐少卿杀死了,便去唤人帮忙,谁知领着各位同僚到了现场,便发现你躺在那里。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昏倒,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极有可能是你知道自己难逃嫌疑,便装作昏倒的样子,将祸水东引也未可知。
    吴良对自己的说辞十分满意,林梓行却轻笑一声,道:这却奇了,若依你所说,我杀了人,竟还不快写跑路,反而要将杀人凶器握在手中,自己在现场装晕?
    怎么看,我这个晕倒在案发现场,手里握着凶器的人,才是那个被祸水东引的人吧
    你!
    吴良指着林梓行,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圣人缓缓抬眸看向林梓行,道:林少卿方才不是说发现了证据?
    正是林梓行转而看向圣人,行礼道,陛下,针对吴寺丞方才证言,罪臣有话要说,请陛下听罪臣分辨一二。
    圣人的目光掠过大殿之上神色各异的众人,身子往身后龙椅一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允准了。
    林梓行轻咳两声,道:其一,方才吴寺丞言辞凿凿,说亲眼瞧见罪臣如这般手持匕首
    林梓行模仿着吴良的动作,自上而下一刀划了下去,继续道:此言必是谎话!
    吴良身子微颤,死死地盯着林梓行,林梓行装作没看到他的神情,只道:罪臣身量矮小,可徐少卿却身材高大,比罪臣高出半个头不止,罪臣若想一刀扎在他的胸口,只能持刀往上捅,必然不可能往下,由此可见,吴寺丞是在说谎。
    吴良闻言一惊,急忙跪倒在地,道:陛下,这是臣看错了,林少卿是持刀往上捅的。
    林梓行轻笑一声,勾了勾唇角,道:是吗?吴寺丞这证言还真是善变得很
    吴良一味叫屈,道:臣在书房门外悄悄躲着,如何能看得那么清晰分明,林少卿向来是诡计多端,想来是故意设了个套子,引着臣往里钻。
    林梓行并不正面回答,只反问道:那你如何解释,徐少卿手指上的伤口啊?
    吴良双眸微眯,道:什么伤口?
    林梓行转而看向圣人,道:陛下,徐少卿的小指和中指上各有一道新鲜刀痕,想必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形下骤然被刺,与凶犯抢夺匕首时留下的。
    可是吴寺丞方才明明说,徐少卿被刺之后立刻倒下咽气,这与尸体情状显然不符林梓行迟疑了一下,又道,若陛下心中有疑,大可唤仵作另行查验。
    吴良闻言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仍强装镇定,嘴硬道:我说了,当时我在门外躲着瞧,可能瞧得没那么真切
    林梓行闻言忽然转头看向他,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举起了他的右手,道:
    那你怎么解释,你手上的刀痕?
    林梓行扯着他的手往前伸,道:陛下请看,他的右手虎口处,有清晰可见的刀痕,正是争抢匕首时留下的。
    吴良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结结巴巴道:我我这是不小心伤着了
    做什么能尚在虎口的位置,恐怕只能是夺刀的时候吧。
    吴良用力将手往回抽,方笠舟眼疾手快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看向圣人,道:陛下,可要亲自一看。
    圣人连眼眸也不抬,冷嗤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来人,带下去,下狱!
    吴良大呼冤枉,被内侍给拖着往殿外拉,吴良仍挣扎着想要去扯李徊的袍角,道:殿下,救我,殿下!
    李徊立在那处,如同雕像一般,不说一句话,不看他一眼,更是一动不动
    吴良的声音渐行渐远,圣人的目光从李徊身上收拢,这才缓缓站起,垂眸看向林梓行,道:这几日你受委屈了,起来吧。
    林梓行却不肯起来,继续叩首行礼,道:臣擅自出狱,还做了旁的事,需向陛下回禀,故而不敢擅自起身
    圣人的眸光看起来十分危险,缓缓道:什么事?
    第60章
    大殿之上静了一瞬, 林梓行能感到殿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自己的呼吸也忍不住放轻了些,待听到圣人的吩咐后, 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道:不知陛下可知晓,约莫半个月前,长安城平康坊中的一家青楼,曾经走水过?
    李徊瞳孔一缩, 目光凛冽,猛然射向林梓行的背影。
    林梓行能清晰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 但脊背仍然挺得很直,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圣人默了默, 道:朕知道,怎么了?
    想必陛下知晓, 平康坊那场大火之后,长安城中许多百姓目击到了一些于皇家颜面有碍之事,那青楼之中有一位名为杨柳的老鸨,当日与一位皇亲国戚当街搂抱, 被人发觉
    林梓行略一思忖,便又一撩袍角跪下,道:臣
    可林梓行还没说完,方笠舟便在一旁打断了她,行礼道:臣领陛下之命,于长安城各处行监察之事,那日走水之后, 便差人跟踪那老鸨的行踪, 可是却跟丢了, 那老鸨再未出现在长安城之中。
    李徊眸光紧紧盯着二人,双拳在身侧攥紧,紧咬着牙关竭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莫要露出破绽。
    圣人沉默了片刻,眸光十分犀利,道:那此事与林少卿擅离大狱有何干系?
    方笠舟依旧没让林梓行有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前几日,经过飞鹰卫的追踪,终于在城外发现了这老鸨杨柳的尸首,臣身边没有靠得住的仵作,而林少卿精通验尸之术,臣便请她出狱一趟验尸,待验尸过后,一刻没有耽搁,便将她送回了狱中。
    林少卿曾提出是戴罪之身,不可擅自出狱,是臣滥用职权将她带走,一切都是臣的过错,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方笠舟重重叩首,林梓行见状,急忙也跟着行礼,心中微定,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在圣人面前,方笠舟还是护着她的
    原本这段说辞是她想出来的,也是打算由她在陛下面前陈情的,没想到方笠舟站出来替她说了,而且算是将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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