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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41)

      一大清早的,谁受得了这个?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许慕言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要矜持高贵。
    千万不能色令智昏,被师尊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别人行事,那顶多就是肾亏。
    他若是和玉离笙行事,小命直接就没了。
    许慕言虽然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但他不想晚节不保啊。
    当即就比划起来手势,意思是:你要是敢动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玉离笙见状,摇头低笑:师尊不懂。
    气得许慕言又满床去找折扇。
    可他才一挪动,耳边立马传来玉离笙低低的闷哼声,言言,你是想要师尊的命么?
    许慕言竟一时间骑虎难下,不敢再动弹半分了。
    但问题是,这不是他不动,这事就能顺利解决了的。
    他动也不行,不动更不行。简直就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言言,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偷了师尊的香囊,将为师引入昆仑后山的洞府你可还记得,你同为师说过什么?
    许慕言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同玉离笙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一见面就是那种令人尴尬的境地,当时玉离笙躺在地上,浑身濡湿,蜷缩成一团。
    墨色的长发湿淋淋地黏在雪白的颈间,说不出来的活色生香。
    还一口一声难受,好难受,快救救师尊,慕言,救救师尊。
    当时许慕言天真无邪,就是这么被骗了。
    一回想起来,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心酸血泪史。
    许慕言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玉离笙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当即抬眸,满脸疑惑地望了过去。
    言言,当时,你曾跟师尊说,如果难受的话,就自己解决一下可是师尊不会呢。
    玉离笙压低声道,好言言,你也教一教师尊,好不好?
    许慕言:他的脑海中飞快闪现出一万句脏话。
    这事儿还需要他教?
    难道不是男人与生俱来就会的么?
    难道说,师尊是想
    许慕言鬼使神差一般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嘴捂住,大力摇头。
    玉离笙见状,忍不住笑道:你捂嘴做什么?师尊有说什么吗?你这样子,会让师尊误会的。
    第二百零四章 爱之深恨之切
    许慕言:
    难道师尊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没让他误会么?
    反正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打死都不行!
    许慕言捂住嘴,身子往后一挪,试图离玉离笙越远越好。
    可奈何他原本就是坐在了玉离笙的身上,这么一挪,直接将师尊身上的白衫都拉扯得紧绷绷的。
    玉离笙当即倒抽口冷气,下意识就攥紧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手指骨都开始泛白了。
    额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鬓发滚滚流入颈窝,渲透了雪白的衣领。
    好看的薄唇也狠狠抿了起来,作出一副隐忍的表情。
    他放在许慕言后腰上的手,渐渐松开了,任由许慕言逃也似的,从他怀里溜走,而后裹着被褥,鹌鹑一样地往床角一缩。
    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面红耳赤地大力摇头。
    玉离笙长长地叹了口气,双眸中的猩红还没有完全消散,连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言言你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如此这般岂不是要了师尊的命去?
    他深深地凝视着许慕言的脸,看着这孩子鹌鹑一样,把自己裹在被褥中。
    只露出了一张通红的脸,难得的是,竟还有几分动人的羞涩。
    远比平日里苍白着脸,要风情摇曳许多,勾得玉离笙心神荡漾,精致的喉结微微泛红,忍不住上下滚动。
    很久很久之后,玉离笙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低声道:言言,师尊喜欢你,师尊真的喜欢你,你不要害怕师尊,好不好?师尊不会再伤害你了,你若实在不愿那便罢了,师尊不强迫于你。
    许慕言心惊肉跳的,不怪他害怕。
    从前他的身子骨可健壮了,一拳头打死头老虎,那根本不在话下。
    即便后来借尸还魂到小魅魔的身上,也在双修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体质。
    即便他都是小魅魔了,还常常被玉离笙欺负得涕泗横流,哇哇大哭。
    更别说现如今的许慕言,只是一个常年汤药不离口的病痨鬼了。
    但凡现在的身体,有小魅魔的一半不,哪怕只有小魅魔的十分之一。
    许慕言也能咬紧牙关,勉勉强强,心不甘情不愿,顺势就允了师尊了。
    听到此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玉离笙的语气有几分可怜。
    言言,你别害怕师尊,在这个世间,师尊最不愿伤害的人,便是你了。
    玉离笙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来不是。
    眼下,他却想在许慕言的面前,当一回真正的正人君子。
    说了不会强迫,那必定言出必践。
    玉离笙长长地呼了口气,攥紧拳头试图将内心的燥热驱散开来。
    心里默默念着《清心咒》,可效果却几等于无。
    只好起身,大步流星走至桌前,拿起茶壶。
    迎头浇了自己满头满脸。
    冰冷的茶水顺着泛红的面颊滚落下来,滴落至了雪白的颈窝。
    玉离笙舔了舔唇,满脑子想的都是许慕言。
    再这么下去,他只怕要走火入魔了不可。
    他不敢再去看许慕言了,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心生魔障,无法自控。
    当即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房门才一拉开,迎面正好遇见了店小二。
    吓我一跳哎?客官,您这是怎么了?店小二手里端着一盆水,满脸疑惑地问,目光忍不住往半掩的房门里一瞥。
    没事!
    玉离笙啪的一声,重重将房门关上了,冷着脸道:去准备饭菜,价钱不是问题,食材一定得是最新鲜的,否则
    店小二浑身一哆嗦,赶紧点头答应,端着木盆脚下匆匆地下了楼。
    玉离笙深呼口气,也下了楼,大步流星地出了客栈。
    目光左右逡巡一遭,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扎雪堆里去了。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冰冷的雪花落至了他的脸上,颈窝,发间。
    总算舒缓了几分燥热。
    许慕言又裹了一会儿被褥,见玉离笙还没回来,赶紧起身,将衣衫从头至尾整理齐整。
    他扑到铜镜前一照,见镜中人双靥通红,双眸都似染上了几分春色。
    赶紧拍了拍面颊,许慕言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啊!
    别人行事,撑破天了,就是肾亏。
    他若行事,只怕小命难保。
    很快,许慕言又想。
    师尊这么衣衫不整的跑出去,做什么去了?
    外头天寒地冻的,他身上的衣衫都濡湿一片。
    师尊那么怕冷,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又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再同其他人
    许慕言赶紧摇头,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心道,不可能的,师尊绝对不可能找其他人的。
    他对师尊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许慕言暗暗有些后悔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许,纯情的老实人玉离笙真的不会呢?
    万一是真的不会,所以才来向他请教的?
    许慕言仍记得,当初他也误以为师尊很精通那方面的事情。
    知道如何让自己快活。
    可后来种种证明,玉离笙只是精通如何在许慕言的身上快活。
    如此一想,许慕言有点心虚了,万一把人憋出个好歹来,那任务还做不做了?
    他还要不要回家了?
    起码起码他应该教一教玉离笙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在道德允许的范围内,随意支配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什么罪过。
    砰砰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客官,小的过来给您送饭!
    许慕言下意识张了张嘴,又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哑巴。
    只好走至门前,一拉房门,他比划着手势问:方才那位公子去了哪里?
    店小二见状,面露为难地道:对不起啊,客官,小人看不懂这个
    罢了罢了,这么大人了,肯定跑不丢。
    如果这样都跑丢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个师尊不能要了。
    许慕言侧身让开了路,店小二见状,忙将饭菜端了进去,手脚麻利地摆放好。
    客官,您慢用,若是还有什么吩咐,直接喊,不,直接下楼寻小的就是了!
    等店小二走后,许慕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现在不管亏了谁,许慕言都不想再亏了自己的嘴了。
    他转身往桌前行去。
    伸手拉过板凳,准备落座。
    结果伸手一拉,竟然扑了个空。
    眼前再一次地暗沉下来,连看见的东西都是重影的。
    许慕言心脏一颤,暗道,我的老天爷啊,求求您老人家,可别再整我了。
    这个可不兴玩的。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依旧重影。
    只能试探着伸出手去,想去摸索板凳。
    谁曾想又摸了个空,身体还因为惯性,一下摔倒在地。
    不仅将桌子撞翻了,饭菜洒了一地,碗筷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残渣。
    很不幸的是,许慕言在摔倒的时候,右手还不小心压在了碎瓷片上。
    疼得他眼泪汪汪。
    只能依稀看见手上一片血红。
    许慕言张了张嘴,想要喊人进来帮一帮他。
    嘴是能张开,可嗓子是坏的。
    老天爷已经收走了他的声音,现如今好似还要收走他的一双眼睛。
    许慕言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他从来没有!
    即便他曾经生生死死过数回,都没有这般惊慌失措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往的死,即便再痛苦,再刻骨铭心。
    等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咽下去,也就解脱了。
    可现如今却是让许慕言亲眼看着自己,慢慢地失去六感,慢慢地没法下地走动,没法生活自理,最后,病死在玉离笙的怀里
    这过程太过漫长,也太过痛苦了。
    原来,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许慕言没办法接受,张着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两手胡乱摸索着。
    他想去找玉离笙。
    想去找师尊。
    他想一头扎进师尊的怀里,也许只有这样,心里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可许慕言同时又清醒地明白,他现如今沦落至此,全部都是拜玉离笙所赐。
    无论玉离笙现在,或者未来对他有多好,多宠。
    两个人之间的过往,血淋淋的,根本没办法抹平。
    爱之深,恨之切。
    他恨死玉离笙了,现在却只有玉离笙了。
    许慕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遇事不能慌,慌也没有用。
    玉奉天曾经告诉过他,这是最后一次,将他推向玉离笙了。
    玉奉天还曾经告诉过他,等玉离笙飞升当日,就是开天之时,届时,许慕言只要放弃肉身,跳入时空相接的隧道里,就能回家了。
    如此一来,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这副病痨鬼的身体一死,便能回家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玉离笙究竟要因何才能斩断七情六欲,飞升成神。
    难道说,玉离笙将来会渐渐厌弃许慕言这副病弱的身体。
    慢慢将爱意磨挫得半点不剩,甚至,还对许慕言产生了厌弃,所以才突然看开了,大彻大悟了?
    许慕言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玉奉天到底想做什么。
    他坐在地上,缓了很久很久,眼前才渐渐清明起来,再度能看清楚东西了。
    只不过看东西还是有些重影,模模糊糊得,好似被浓雾笼罩。
    言言,师尊回来了
    房门猛地从外头推开,玉离笙一脚才踏入房门,手里还拎着给许慕言买来的蜜饯。
    一眼就看见跌坐在地的许慕言。
    玉离笙脸上的神色陡然大变,一把丢开蜜饯,大步流星地冲了上前。
    两手抓着许慕言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谁?!你说出来,师尊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许慕言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半个字来。
    是不是这间客栈的人?是不是?言言,是师尊不好,师尊不该离开你,师尊应该寸步不移地守着你的!
    玉离笙勃然大怒,猛然起身,一招长剑,厉声道:我去杀了他们!
    衣袍立马就被人拽住了,许慕言摇了摇头,比划着手势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任何人的事
    言言!玉离笙的瞳孔骤缩,盯着许慕言流血的右手,他一把丢开了长剑,弯腰将人打横抱回榻上。
    对不起,言言,是师尊不好,师尊不该在这种时候动情的!
    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我应该寸步不移地守着你!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玉离笙嘴里念念有词,一叠声儿地认错,赶紧帮许慕言处理伤口。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从前玉离笙死都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现如今不是他的错,他认得倒挺快的。
    许慕言疼得龇牙咧嘴,还没开始哭呢,就觉得手背上一凉,他抬头一看,两大串眼泪从玉离笙发红的眼眶中翻涌出来。
    这一刻,他在玉离笙的脸上,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心疼。
    除了心疼之外,便是满满的自责。
    也许,师尊现如今真的已经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
    也终于开始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而感到心疼了。
    许慕言相信的,他相信了玉离笙现在是爱他的。
    可这份爱,应该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吧。
    色衰爱弛,许慕言虽然年纪尚小,但他这副病骨会慢慢消磨他的美貌。
    失去了美貌,健康,生活无法自理,废人一样瘫痪在床。
    身上会慢慢发烂发臭。
    到了那时,玉离笙应该就不会喜欢他了吧。
    这样也好。
    许慕言抬了抬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折扇,心里默念着:师尊哭起来真丑。
    拿去给玉离笙看。
    从前,许慕言每次一说这话,玉离笙都会破涕为笑。
    可是这一回,玉离笙却没能笑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许慕言的伤手,贴在自己的额上,无法控制地哽咽道:言言,师尊到底怎么做,才能彻底将你留住?到底怎么做,你和师尊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言言师尊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求了,只求能跟你在一起
    我们归隐山林,当一对普通夫妻。
    哪怕吃糠咽菜,只要有你陪着,师尊甘之如饴。
    言言,求求你,行行好吧,可怜可怜师尊师尊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第二百零五章 师尊放血为慕言疗伤
    许慕言看着师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居然不知道,该觉得痛快好,还是该心疼。
    早知如此,玉离笙何必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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