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42)

      当初如果两个人好好的,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
    明明,许慕言还是小魅魔时,他就真心实意地答应了,要给玉离笙生儿育女。
    明明是师尊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师尊总是对他那么坏,那么绝情。
    一次都没有好好珍惜过他。
    许慕言心里暗暗宽慰自己,不要伤心,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有因才有果。
    他暗暗想道,等自己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也没办法同玉离笙恩爱了,开始发烂发臭,成为一个狼狈不堪的残废。
    到了那时,玉离笙就不会再爱他了。
    色衰爱弛。
    玉离笙对他的爱,应该也会色衰爱弛罢。
    许慕言抬手,缓缓抚摸着玉离笙的头发,无声地道:看吧,玉离笙,我曾经说过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红着眼眶掉眼泪,卑微地祈求我不要离开,现在,我都做到了呢。
    可他却一点都不痛快,一点也不高兴。
    言言,你不要害怕,师尊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
    玉离笙缓缓舒了口气,尽量挤出一丝笑容来,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天无绝人之路。
    他曾经当过几年的药人,还曾用自己的血肉,救活过无数人。
    即便,后来他不当药人了,但血肉依旧可以用药。
    实在不行,玉离笙便再度修为药人,他要用自己的血肉,调养好许慕言的身体。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住许慕言。
    玉离笙隐隐有预感,倘若这次再失去了许慕言,那便彻底失去他了。
    往后天上地下,再也没法与许慕言相见。
    他再也不能失去许慕言了。
    再也不能了。
    外头终究人多眼杂,玉离笙也不愿在外多加逗留。
    把心一横,抱着许慕言连夜赶回了昆仑。
    昆仑山上下一片死寂,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热闹。
    各大峰头都笼罩在一层浓雾中,死气沉沉的,连鸟雀都无法在山间飞掠。
    玉离笙马不停蹄地将许慕言抱回了月下小筑。
    这里还保持着,许慕言成亲当夜的样子。
    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玉离笙将人安置在榻上,握着许慕言的手,解释道:我知道的,你舍不得为师,一定还会回来,遂还一直留着喜房。
    言言,你放心,师尊知道你现在受不住,师尊绝不强迫你。
    言言,你乖,师尊先去给你煎药,很快就会回来。
    许慕言听罢,下意识伸手拉住了玉离笙的衣袖。
    言言玉离笙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他道,不怕,回家了,师尊带你回家了,不会有人再敢伤害本座的言言了。
    许慕言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会突然失去光明,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曾经,他在这个寝殿,挨过打,跪过夜,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实际上,他是很害怕这里的。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不愿意回到月下小筑的。
    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玉离笙温声细语地劝道:言言,师尊得给你煎药去,喝了药,身体才能好你放心,师尊哪里都不去了,就在山里一直守着你。
    许慕言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点点地把手松开了。
    言言最听话了。玉离笙抬手摸了摸许慕言的头,轻声道,师尊很快就回来看你。
    许慕言点了点头。
    等玉离笙一走,他就把自己裹在被褥中。
    因为害怕突然之间会失明。
    索性就把头蒙住,这样就看不见了。
    玉离笙站在殿外,再三确定许慕言没有跟出来之后。
    才来到了山中的厨房。
    按照大夫之前开的药,除此之外,玉离笙拉开衣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汩汩涌了出来,滴入了煎药的瓦罐中。
    为了不让许慕言发现,还特意在里面加了很多的蜜饯,如此一来,不仅苦味能散去不少,还能遮掩住血腥气。
    等煎好药之后,玉离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寝殿。
    就见许慕言又把自己藏在了被褥中,好似很害怕。
    玉离笙的心又开始闷闷地疼了起来。
    言言,药煎好了,师尊喂你喝药。
    玉离笙照例是亲自给许慕言喂药,一勺一勺喂完之后,放下碗,起身扶着许慕言,让他舒服地躺在床上。
    还细心地拉过被褥,给他掖好。
    言言,睡吧,师尊哪里都不去,便在此地陪你。
    许慕言点了点头,也的确有些困了。
    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玉离笙又陪了他一会儿。
    他才起身吹灭了油灯,只留了一根红蜡。
    然后推开殿门,来到了后山的地牢。
    就如同当初魔界的地牢一般无二。
    里面关押着许多十七岁的少年,用铁链子套住脖颈,宛如牲畜一般,在此地苟延残喘。
    稍有叫骂,便会被守地牢的弟子一顿鞭子伺候。
    见玉离笙过来了,守地牢的弟子们宛如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地拱手。
    玉离笙道:将地牢里的少年,一个个都拉出来,本座要亲自验一验货。
    而后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静静等着少年们一个个被拉出来,再按跪在他面前。
    饶命,玉长老饶命啊!我我不想当炉鼎,我不想当炉鼎!这少年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还不停磕头求饶。
    玉离笙似笑非笑地道:谁说寻你们过来,是要把你们当炉鼎?就你们这种薄柳之姿,也配?连他言言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嗓音也不好,配不上他的言言。
    拖下去,把舌头割下来喂狗。
    玉离笙冷声吩咐道,很快就听见外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下一个。
    他在挑选最适合许慕言的声音。
    挑选了半宿,足足挑了不下于千人,才终于勉强挑出了一个人选。
    只是勉强同他有三分相像罢了。玉离笙低声道,抬手掐住少年的脖颈,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抬手一抓,一团光芒便抓至了掌心。
    拿你的嗓子一用,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可不要不知好歹。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嗓子给许慕言换上,迫不及待想听见许慕言开口唤他一声师尊。
    连一刻都不能等了,赶紧回到月下小筑,施法为许慕言换嗓子。
    可让玉离笙感到痛苦的是,这团光芒怎么都不肯挨近许慕言。
    即便被他强行放入许慕言的喉咙处,很快就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散开了。
    玉离笙不信这个邪了,只当是这嗓子同许慕言不够匹配。
    这回他学聪明了,一下夺了五个少年的嗓子,也不挑同许慕言的声音像不像了。
    反正只要能让许慕言再度开口说话便好。
    可是,让玉离笙很绝望的是,无论他怎么施法,要为许慕言换嗓子。
    最终都无疾而终。
    根本换不了。
    他开始暗暗反思,是不是自己修为尚浅,遂才无法为许慕言换嗓子。
    为了验证,到底是玉离笙的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传唤了一个弟子进来,抬手一挥,解开了摄魂术,那弟子刚失声唤了声:玉长老
    转瞬间就被玉离笙掐住脖颈,生生掐断了他的声带。
    之后,又为他换了嗓子。
    玉离笙道:你开口求饶,本座便饶了你。
    那弟子捂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道:求玉长老饶
    话音未落,就被气急败坏的玉离笙当场直接挫成了齑粉。
    可恶!
    玉离笙目眦尽裂,面如豹状,厉声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为别人换嗓子,却偏偏不能为言言换?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不公!
    为什么要夺走言言的嗓子!
    到底是为什么!
    玉离笙痛苦难忍,提剑指天,咬牙切齿道:我不服!我就是要同许慕言在一起!
    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我!
    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带走我的言言,我就杀谁满门!
    头顶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吹得玉离笙的衣衫猎猎作响,他的双眸燃起了熊熊烈火。
    对此间的痛恨,又加重了数倍。
    如果失去了言言,那么玉离笙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苍生,何为人间了。
    他的眼中没有苍生!只有言言。
    他只知道,如果失去了言言,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但在他临死之前,他要将整个修真界屠戮殆尽,一个不留。
    让天底下的千千万万个生灵,为他二人殉葬!
    哪怕是死,玉离笙也要让苍生陪着他一起死!
    既然他没办法得到幸福,那么天底下就无人能得到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里,渐渐又回归平静了。
    许慕言总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累,没有缘由的累。
    实际上他每日什么都不用做,衣食住行师尊都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包括洗澡换衣服喂药,哪怕许慕言想吃个橘子,师尊都会细心地为他剥好。
    再把橘子分成一瓣一瓣的,亲自送到许慕言的嘴里。
    许慕言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
    有时候他都觉得师尊好像在把他当猪养。
    每次他除了睡,就是吃,偶尔的娱乐活动,也仅限于师尊为他表演才艺。
    譬如,师尊吹拉弹唱都很不错。
    今日弹琴,明日再给他吹个笛子,拉个二胡什么的。
    还会效仿二十四孝之彩衣娱亲,穿上戏服,当场给许慕言唱段昆曲。
    才艺可谓是花样百出。
    好像天底下就没有玉离笙不会的才艺,师尊什么都会,什么都行。
    对此,玉离笙是如此解释的。
    我年少时,曾经当过师门公认的炉鼎,那些畜牲为了拿我寻欢作乐,便曾将我丢入人间的南风馆中,让我同里面的妓子学些取悦男子的手段遂被迫学了些吹拉弹唱,后又曾将我丢入人间的戏楼,强行将我扮作花旦
    玉离笙说这话时,身上的大红色戏袍还没有换下,为了应景,脸上还罕见地涂抹了些胭脂水粉。
    他的身段极佳,长袖盈风,云鬓珠花。一颦一笑极具风情,唱念做打也一板一眼的,真真好似一位梨园名伶。
    许慕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狠狠抿了抿唇。
    他不记得玉离笙还被人丢进过南风馆,也不记得他被丢进过戏楼了。
    如今见玉离笙面色如常,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云淡风轻。
    说起这段过往时,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好像说的事情,根本不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这足以让许慕言为他感到心痛了。
    他怜悯玉离笙的过去,可他又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离笙吃苦受罪,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幸好,这种日子已经结束了。
    人间太苦了,等玉离笙勘破了情爱,便能离开此间,飞升成神。
    此后风光霁月,一片光明灿烂。
    许慕言想到此处,心里有了几分慰藉,他展开折扇,安抚道:师尊,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
    珍惜当下,及时行乐玉离笙缓缓重复这句话,忽而笑道,言言,你是不是在暗示师尊什么?
    许慕言:
    他立马丢开折扇,转身躺回榻上,被褥拉过头顶,直接装睡。
    身后的玉离笙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满眼宠溺地笑了笑:言言,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师尊又没说什么,你就躺下,还钻进被褥里了难免不让师尊多想啊。
    许慕言恨得牙根痒痒,霍然一把掀开被褥起身,准备同玉离笙大干一场。
    哪知恰好看见玉离笙在宽衣解带,大红色的戏袍半褪,挂在了臂弯上,隐约可见白皙的胸膛。
    淡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皮肉下,显得有些狰狞,一看就非常有劲儿。
    事实上,玉离笙就是非常有劲儿。
    曾经种种,许慕言还历历在目,一刻不敢忘记。
    玉离笙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上的伤口挡住,笑着问:馋了?
    许慕言:
    算了,还是养好身子再说吧,他可不想马上风啊。
    第二百零六章 师尊爱的从来都不是慕言的皮囊
    许慕言很快又躺了回去,背对着玉离笙不吭声了。
    言言,师尊去给你煎药,你乖乖待在殿中,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师尊在院子里给你搭了个秋千,等明日,师尊抱你出去晒晒太阳吧,总憋在殿里也不好。
    许慕言没转身,直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玉离笙早就对这个手势见怪不怪了。
    换好衣服之后,他便下去给许慕言煎药了。
    为了能更快地调养好许慕言的身体,玉离笙已经不满足于割腕放血了。
    甚至已经起了剜肉的心思。
    曾经,他特别厌恶别人把他当作药人,放他的血,剜他的肉。
    现如今的玉离笙突然又很感激,自己曾经当过药人。
    别人的血肉在玉离笙眼中都是脏的,在这个世间,只有玉离笙有资格为许慕言放血剜肉。
    玉离笙沉默着,拉开衣衫,露出了毫无瑕疵的胸膛。
    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放在火焰上炙烤。
    而后便贴着自己胸口,生生剜下巴掌大小的皮肉来。
    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玉离笙下手很快,他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
    全程不曾发出过半声痛呼,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同失去许慕言的痛苦比起来,剜下胸膛处一块皮肉,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他终究不是个木头人,剜肉依旧会很疼。
    冷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脸色也惨白下来。
    玉离笙都顾不得先替自己包扎伤口了,满心都是为许慕言煎药。
    他一定要调养好许慕言的身体。
    如此,才能和许慕言一期一会,天长地久,恩爱缠绵。
    玉离笙担心许慕言会察觉到药汁的异样,每次都会特意放些蜜饯进去。
    好在,许慕言也没有察觉到什么,这让玉离笙心头稍安。
    等将汤药煎好之后,玉离笙才随意清理了一番伤口。
    对他而言,只要不死,就算不得什么伤。
    而他本就是不死不灭之躯,因此,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玉离笙照例是将汤药亲手喂给许慕言喝下,一滴都不许他剩。
    等亲眼看见许慕言喝完之后,便将人扶躺下,好似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哄道:言言乖,喝完了药就早些睡吧,师尊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许慕言闭着眼睛,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了。
    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那些药喝再多都没用,他就好像是被蛀虫挖空了的枯木,了无生气,苟延残喘。
    不知何时就要彻底油尽灯枯了。
    许慕言最近,还总是吐血,当然,他从来不敢当着玉离笙的面吐。
    每次都是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好似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而后就是哇啦哇啦地往外吐血。
    许慕言每一次都很小心地将案发现场清理干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