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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55)

      这里居然有他们师兄弟四人的坟墓,唯独缺了一个檀青律的坟墓。
    以许慕言对玉离笙的了解,就是玉离笙吃错了药,也绝对不会为秦、顾二人立坟的。
    那这四座坟墓,又是何人为他们所立?
    还有,混元珠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许慕言百思不得其解,蓦然,他发现了自己的墓碑前,隐隐有一片凹下去的深坑,被白雪覆盖住了,但还是比周围的积雪,要矮一些。
    当即眉头微微一蹙,他上前半蹲下来,抬手一摸地上的积雪。
    竟然扒出了一片红雪。
    第二百二十三章 慕言和师尊重逢
    在触碰到由鲜血染红的雪后,许慕言的心脏狠狠疼了一下,他赶紧抓紧衣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心悸,到底为何。
    还有,为什么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师尊?
    许慕言的脸色蓦然一白,总觉得师尊肯定出事了。
    而且一定出大事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实在太过强烈了,以至于许慕言心痛得都几乎直不起来腰。
    顺着混元珠的指引,许慕言慢慢往山下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到了最后,他直接跑了起来。
    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可以御剑,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和弟子服。
    好似飘起的飞蓬,逆着风呼呼呼地往山下狂奔。
    积雪几乎蔓至了膝盖,山路难行,许慕言跑得太快,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头脸和上半身都深深地扎进了雪地里,冰冷的雪花不仅扑不灭许慕言心里的燥火,反而让胸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就是要去见玉离笙!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要确定玉离笙过得好不好!
    哪怕就看一眼也行!
    许慕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都顾不得掸干净衣裳上的积雪,心里火烧火燎的。
    嘴巴微微张着,呼呼往外冒着热气,又化作一阵阵白烟。
    许慕言深呼口气,起身之后,又开始往山下跑,就这么三步一滑,五步一摔,到最后因为脚下失力,整个人翻倒在地。
    顺着山坡滚了下来,一直滚落至了山脚,重重地扎在雪地里。
    就露出一个脑袋来。
    玉奉天追过来时,恰好就看见许慕言在卖力地从积雪里挣扎出来。
    小脸冻得红扑扑的,难为他寒冬腊月,竟然还热成了这样。
    额头上还冒出了热汗,满头满脸都是积雪,看起来狼狈极了。
    玉奉天忍不住想要上前搀扶,可又蓦然想起了什么,渐渐又把手收了回来。
    敛眸望着瘦弱的少年,一步一踉跄地往前跑,只留给玉奉天一道背影,好似逃也般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慕言,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玉奉天凝视着许慕言的背影,低声道,我实在太爱你了,我不能再容忍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就算是我阴险狡诈罢,哪怕你日后怨我,恨我,怎么都好。
    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爱你,我好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言言。
    玉奉天低声喃喃自语道,一挥衣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比许慕言提前一刻到达那间破庙,透过半掩的破烂房门,隐约可以看见床榻上蜷缩着一团白影。
    短短几日不见,玉离笙已经重重摔下了神坛。
    现如今的玉离笙修为尽毁,灵力散尽,断了条腿不说,容貌也毁了。
    如此得凄楚可怜,好像没人要的流浪狗一般,蜷缩在了床榻之上。
    真是可怜啊,但这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玉奉天冷声道,仅一个抬腿的动作,便行至了床榻边。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玉离笙的脸,看见玉离笙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身上的衣衫也湿漉漉的,甚至还结了冰,整间破庙冷得跟冰窖一样。
    玉离笙干裂的唇瓣,还在不停蠕动,好似在说些什么,玉奉天忍不住凑近身细听,便听见玉离笙在说:言言,师尊错了饶了师尊罢,言言
    还说什么言言,师尊想你,师尊真的很想你。
    接师尊回家吧,师尊真的好痛师尊快要死了。
    玉奉天听了几句,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动容,可很快,他就敛眸冷笑道:你和言言不会有结局的,他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语罢,玉奉天抬手一翻,一个小瓷瓶幻化而成。
    这里面装的,可是至烈至阳的丹药,若是服用下去,却不行事,就得死!玉奉天冷眼盯着玉离笙,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而我就得低贱如尘埃?凭什么你就能得到神明的救赎,而我却必须常伴菩提古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越是干净,就显得我越脏!我这满身的疤痕,满心的伤痛,无人与我分担!
    凭什么你要把所有肮脏不堪的东西,全数推给我?
    明明是我们三个人的故事,可我始终被你们忽视!
    这不公平!
    我就是恨你!
    玉奉天抬手扯着玉离笙的头发,将小瓷瓶里的丹药,尽数灌进了玉离笙的嘴里。
    我要让慕言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背着他,同其他男人寻欢作乐的。
    玉奉天松开了手,冷眼看着玉离笙渐渐发红的面颊,低声道:如此,脏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语罢,玉奉天便幻化出檀青律的模样,伏身贴向了玉离笙。
    玉离笙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红莲业火之中,烧得他几乎快要无处遁形了。
    隐约看见有一道身影逼近,他尝试着睁开眼睛。
    可无论如何,就是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玉离笙挣扎着,声音极沙哑地道:言言是你么,言言?
    对方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扶上了他的腰,作势要解开他的腰带。
    言言是不是你?玉离笙又问了一句,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但他尚存几分理智。
    宁死也要守住清白。
    现如今他失去了一切,唯独还有一副干净的身子。
    若是不能守住清白,那他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配得上许慕言了。
    可对方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拉开了他的衣襟,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手掌的温热。
    不,你不是许慕言,你不是他!
    玉离笙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猛然起身,一掌将人推下榻去。
    可他现如今身体十分虚弱,这么一推之下,自己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额头嘭的一声,磕在了地面,鲜血顺着眉骨滚落下来,流进了他的眼睛里,眼前一片血红,玉离笙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你不是言言,你不是他!玉离笙尝试着站起来,可怎么都站不起来了,只能摸索着在地上爬,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红霞,低声喃喃自语道,不行,我不能自甘堕落!言言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不行的!我不能对不起言言,我不能!!!
    玉奉天眉头一蹙,有些惊愕于玉离笙的忍耐力居然如此强悍。
    心道,是不是药效不够,便想着,再喂他一颗。
    哪知却见玉离笙在地上胡乱摸索着,竟摸索到了一条板凳腿,他狠狠抓了过去。
    咔擦一声,板凳腿竟然断裂开来,玉离笙抓过断裂的一截板凳腿,狠狠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扎,鲜血瞬间就蔓延出来了。
    玉离笙试图用身上的疼痛,来缓解药效,一边往腿上扎,一边语无伦次地道:不可以,我不可以那样!言言会生气的,言言一定会生气的!!!
    本来腿上也没多大的地儿,不出片刻,就扎满了血洞。
    鲜血再一次浸透了玉离笙的衣衫,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言言,言言,言言
    好似喊许慕言的名字,就能缓解身上的痛苦一般,玉离笙一声声地唤着言言,几乎快要哭出声了。
    玉奉天见状,脸上也流露出了晦涩难懂的情绪,他看着在血窝里苦苦挣扎的玉离笙,再一次回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
    那些经历实在太惨痛了。
    穷尽一生,都无法释怀。
    玉奉天突然生出一种负罪感,他从来没想过,玉离笙爱许慕言竟然爱到了这种地步!
    这药吃下去,若是不及时行事,可是会死人的。
    即便难受至此,玉离笙依旧不肯作出任何对不起许慕言的事。
    哪怕用自我伤害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此一比较,玉奉天突然发现,自己对许慕言的爱,好像也不过如此。
    如果,今天他和玉离笙交换身份,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为了许慕言,而做到这种地步。
    便是这般一愣神,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了。
    玉奉天略一思忖,终究还是没有再靠近玉离笙半步。
    而是双手结印,设下了一个幻阵,他先将玉离笙藏了起来。
    再幻化而成玉离笙的模样,扯下衣衫躺在了床榻上。
    之后,便又变出一个傀儡人,伸手揽在了怀里。
    等许慕言好不容易赶来时,透过半掩的房门,看见了里面抱在了一起的两人。
    他只看见,玉离笙衣衫不整地将一个少年抱在了怀里,两人抱得很紧,举止亲密无间。
    那少年的后背好似玉一般的莹白,墨发披散在了后背,显得肤白若雪,楚楚动人。
    虽然看不见这少年的脸,但许慕言很清晰地看见了玉离笙的脸!
    他看见玉离笙的俊脸发红,额头上还冒着热汗,好似宠溺小猫小狗一样,伸手把玩着少年的长发。
    许慕言脚下一顿,猛然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屋里的两个人。
    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鼻子一酸,眼眶立马就红透了。
    所以师尊对他的爱,其实也不过如此。
    这不,他病死了也没多久,就又找了一个少年寻欢作乐。
    好歹两个人也成亲了,师尊不能最起码不应该在许慕言尸骨未寒时,同其他男人欢好。
    师尊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许慕言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从前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玉离笙的,玉离笙想跟谁好跟谁好,关他什么事。
    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闲醋。
    直到现在,许慕言才知道,亲眼看着喜欢的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难熬的滋味。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像被人拿剑在里面乱绞。
    脚下一软,许慕言差点摔倒在地,下意识抬手抓住了门框,发出了响声。
    而屋里的玉离笙也恰好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之下,许慕言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如受天雷盖顶。
    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身就跑!
    许慕言也不知道自己要跑什么的,反正腿脚就突然不听使唤了,转身就逃命一样地跑开了。
    他张着嘴哭,冷风灌进了嗓子里,好像刀割一样疼。
    也不知往前跑了多久,许慕言又想,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要跑?
    是个男人就不该跑,哭得娘们唧唧的,多丢人啊。就应该提剑冲进去,捅死那对狗东西!
    许慕言的心头火簌簌往上翻涌,抽出长剑又折身回去了。
    正准备一脚踹开房门大开杀戒。
    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万一玉离笙的死毛病又发作了,怀里抱着的,只是许慕言的尸体呢?
    这可说不准啊,毕竟玉离笙又不是没犯过这种缺德事儿。
    而且,方才许慕言只是看了个背影,压根没看见那狗东西的脸,万一真是自己的尸体。
    那他提着剑冲进去喊打喊杀,是不是不太好?
    最起码不礼貌,也不矜持。
    显得他像是吃醋了,而恼羞成怒一样。
    许慕言又冷静下来了,把剑收了起来,站在房门口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推门而入。
    他一进来,玉奉天就有点懵了,原本还要起身,赶紧又坐了回去,死死将傀儡圈在了怀里。
    被褥盖在了腿上,猛然一看,好像在行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但实际上,玉奉天只是抱着一个傀儡,一个木头人而已。
    师尊我我又回来了。许慕言抿了抿唇,缓步行了上前,颤抖着手,想要抓过师尊怀里的人,一探究竟。
    可下一瞬,师尊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
    许慕言提着口气,见状,便小声道:师尊,你怀里的人,其实就是我,对不对?师尊,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不怪你,就让我看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他伸出手,执拗地想要看一看对方的脸,哪知师尊却一掌将他推了出去。
    许慕言往后倒退几步,先是一愣,随即他就明白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了:所以说,我在师尊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玉奉天揣摩着用词,缓缓道: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许慕言怒气冲冲地抽剑,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杀了这个狗东西!
    说着,他一剑就往玉离笙怀里少年的后心刺了过去。
    玉奉天心里一惊,没想到许慕言的火气,居然如此之大。
    按理说,正常人看见这种不堪入目的场景,不应该伤心欲绝,转身就跑?
    怎么许慕言还闯进来,提剑刺他!
    这不对劲儿!许慕言不对劲儿!
    玉奉天为了不露出马脚,抱着怀里的傀儡起身躲闪,二指夹着许慕言的剑刃,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够!凭什么我辛辛苦苦为你守身如玉,你竟然在这里寻欢作乐!许慕言怒道,从前,我不小心跟檀青律抱了一下,你就打聋我一只耳朵,还让我跪钉板!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他快要气疯了,根本没有空暇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心都是刺死狗东西,再跟玉离笙同归于尽!
    要死大家就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
    许慕言手下运气,剑刃宛如灵蛇一般,竟然舔上了玉奉天的脸。
    当即划出了一条血口,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玉奉天一手抱着傀儡,空手接白刃,他是处处留情,生怕伤到许慕言一丝一毫。
    可许慕言却处处毫不留情,好像把他当仇人一样,一口一句狗东西,负心汉,陈世美。
    玉奉天前两个听懂了,但他不知道陈世美是谁,骤然一听,眉头就狠狠蹙了一下:陈世美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你管不着!!!许慕言提剑就砍,大声道,还手啊,快还手!是个男人就跟我真刀真剑地打一架!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若是输了,任由你处置!你杀我也好,剐我也罢!
    但你要是落入我的手中了许慕言恨恨地道,你就等着吧,我也让你尝一尝,跪钉板的滋味!!!
    许慕言是越冲越勇,打得玉奉天节节败退。
    玉奉天根本不敢还手,他害怕自己会伤到许慕言,他甚至想赶紧把怀里的傀儡丢开。
    真是又碍事,又重,玉奉天恨不得把傀儡推出去挡剑。
    还不还手?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是不是!!!
    许慕言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手底下根本就没有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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