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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56)

      在挥了十几剑之后,玉奉天终于还是出手,一掌将他打了出去。
    许慕言往后连退数步,后背就撞到了房门上,他眼眶红得更狠了,哆嗦着嘴唇道: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你打我
    我没有啊,他收着劲儿呢,方才那一掌很轻很轻的,就用了一层力!
    玉奉天赶紧道:我方才只用了一层力!
    那你还想用几层力打我?许慕言哽咽着道,把我打死了,你好跟别人在一起,是不是?
    玉离笙,我告诉你,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许慕言嚎啕大哭,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不会祝福你们这对狗东西的!
    语罢,许慕言转身就夺门而出。
    玉奉天心生不忍,他一把丢开怀里的傀儡,下意识就要追出去。
    哪知还没冲出房门,身体就动弹不得了。
    该死的!
    他不能离开菩提古树太久!
    周身的佛光好似锁链一般,团团将玉奉天束缚住了,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
    言言!回来!许慕言!!!玉奉天大喊一声,下一刻就受到了菩提树的召唤,在佛光的笼罩下,被强行带走了。
    许慕言一边跑一边哭,嘴里不干不净骂遍了生平学到的所有脏话。
    也不知往前跑了多久,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摔进了雪地里。
    许慕言没有立马站起来,脸埋在雪地里哭,大力捶打着积雪,发泄着怒火。
    可就在下一瞬,一双手缓缓扶了上来,抓住了许慕言的一条腿。
    许慕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拖了过去。
    是谁?
    许慕言仓惶回头。
    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
    他看见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
    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衫,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了。
    披头散发的,大半张脸都被遮掩住了,只隐约能看见,有一边的脸上被人刻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此人这般狼狈吓人,可是,许慕言却在看见他时,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以至于,许慕言都忘记了挣扎,被拖拽了过去,头脸上沾满了白雪。
    言言那人低着头,喃喃自语地道,我要言言。
    谁?你要谁?!许慕言一愣,猛然翻起身,跪在了对方面前,抬手拂起他的乱发,露出了此人的全貌,师师尊?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不可能!
    许慕言不敢置信地摇头,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血淋淋的人,同昔日高高在上,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玉离笙联系在一起。
    言言,我要我要我的言言,言言玉离笙已经看不见了,他被玉奉天灌下了毒药,又没及时服下解药,鲜血流进了眼睛里,毁了他的双目。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里唯一念着记着的,只有他的言言。
    不,不可能,玉离笙不可能沦落至此,你是假的!许慕言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下一刻,玉离笙就抬手抚摸着许慕言的面颊。
    这种熟悉感,实在太强烈了。
    许慕言没办法自欺欺人,说这个人不是玉离笙了。他扑过去,紧紧抱着玉离笙,痛苦地大喊: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啊!!!!!!我要杀了他!!!
    啊!!!!!!!!!!!!!玉离笙!!!!!师尊!!!!!!!
    言言玉离笙的手,缓缓从许慕言的面颊,划过他的喉咙,慢慢抚上了他的衣襟,言言,想要言言。
    第二百二十四章 慕言带师尊回家
    再度清醒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许慕言沉默着从雪地里翻坐起来,身上沾满了积雪。
    伸手拢了一把衣衫,才堪堪将积雪抖落干净。
    天色暗下来之后,周围更冷了,许慕言方才又是流泪,又是流汗。
    冷风一吹,原本湿漉漉的额发都结冰了。
    微微启唇呼口热气,眼前就是一阵白烟,干冷干冷的。
    许慕言侧眸望了一眼,见玉离笙整个人蜷缩成很小一团,正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原本脸上异常的嫣红,此刻终于散去了不少。
    昏昏沉沉地卧在雪地里,那一身的血衣好似寒梅一般烈烈如焚。
    许慕言强忍住哭出来的冲动,赶紧仰头望天。
    头顶的天空黑漆漆的,别说是月亮了,就是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唯有刺骨的寒风,还在簌簌地刮着,宛如利刃割裂皮肤一般,令人痛楚难忍。
    许慕言吸了吸鼻子,将外裳脱了下来,然后包裹在了玉离笙的身上。
    之后便寻思着,应该尽快寻个温暖的地方,避一避风雪。
    许慕言身上很痛。
    玉离笙方才就跟疯狗一样,肆意折磨他,还低唤着说言言别走。死死将他禁锢在了怀里。
    浑然不顾周围如此寒冷,风雪仍旧未停。
    许慕言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居然把玉离笙害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玉离笙为何会身中那种剧毒。
    光方才那阵仗便可知晓,那毒性究竟有多强烈。
    明明,许慕言来此地时,还是白天,应该还未过正午。
    眼下只怕都过了子时了。
    许慕言浑身冻得僵硬,哆嗦着手指,试图御剑将玉离笙带走。
    可雪越下越大,又是深夜,周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路。
    更糟糕的是,许慕言因为身上有伤,在扶着玉离笙御剑之时,风雪太大,一不小心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许慕言下意识抱住了玉离笙,为他充当垫子。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抱在了一起,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也不知滚了多久,才堪堪停下。弄得两人浑身都是雪花。
    许慕言全程紧紧将玉离笙护在怀里,才一停下来,立马查探玉离笙有没有受伤。
    见玉离笙依旧昏睡着,脸色苍白如纸,唇瓣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身上冰冷,如果不是胸口还有点热气,根本同死人无异了。
    许慕言赶紧起身,两手捧过玉离笙的手,来回乱搓,不停地往他手心里吹热气,低声道:师尊,别睡太沉,我带你回家,师尊,徒儿带你回家了。
    玉离笙漆黑的长睫微微一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了。
    许慕言知道的,师尊从前是最怕冷的,现如今还重伤至此,只怕寒疾发作,能生生将人折腾死。
    可许慕言穿得衣服很薄,没办法给玉离笙更多的温暖。
    身上只要是能脱下来的衣服,尽数都脱下来给玉离笙穿上了。
    许慕言不过就穿了一身玉色的绸衫,冷风将他的脸,还有露出来的手背,吹得发青发紫。
    但尚且有灵力可以护体,因此,还勉强能抵抗住严寒。
    只不过,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原本他这副肉身就不是原装的,同他的元神相融的时间又太短。
    方才又被玉离笙疯狗似的一番折腾,眼下,灵力也渐渐枯竭了。
    师尊,我背着你走,就是爬,我也要带你回去!
    许慕言吃力地将玉离笙背了起来,一手拄着命剑,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
    积雪几乎要蔓至了膝盖,风雪又太大,他身后背着的玉离笙看似很清瘦,可实际上比许慕言要高大许多。
    许慕言这么一背,都有种小孩子背着大人的感觉。
    好像随时随刻,他都有可能被玉离笙这座大山给重重压垮了。
    许慕言给自己打气,自我鼓励道:许慕言,你要加油啊,你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你可以背得动师尊的!
    回家的路就在你的脚下了,很快就能到家了。
    不能哭,不能那么没有出息,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还怕这么一点风雪?
    只要你救了玉离笙,以后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再敢欺负你,就会被天打雷劈的!
    许慕言被累塌了腰,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他不仅给自己打气,还不忘记鼓励玉离笙,他道:师尊,你不是说,你很想我么?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啊。
    你怎么不理人呢?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丢下你,自己走了。
    师尊,你怎么不理我啊。
    师尊
    许慕言生怕玉离笙这么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见没办法将人喊醒,索性就疾言厉色地骂道:玉离笙!你给我醒过来!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装死!你不是很有能耐的?怎么现在装死了?
    我告诉你,你欠我太多太多了!
    你从前不是说过,你要补偿我?就这么补偿的?
    寒冬腊月的,我都快冻死了!!!!!可你倒好,吃得饕足意满不说,还让我背着你走!我都快疼死了!
    别以为你装死,我就会可怜你,你想得美!
    你要是敢死,我立马立马下山找别的男人,我我找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让你明年的坟头草都长得有我腰那么高!
    你不是说,不允许我跟其他人眉来眼去么?那好啊,等你死后,我就男女不忌了,是谁都可以,谁来都可以!
    我要自甘堕落了,玉离笙!!!
    许慕言一股脑说了好多好多话,可玉离笙就是醒不过来。
    玉离笙身上的鲜血,都染透了许慕言的衣衫,没什么温度,冷得都吓人。
    许慕言有点绷不住了,他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玉离笙身边。
    如果他一直陪着玉离笙,也许玉离笙就不会沦落至此了!
    玉离笙,你听好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以后就跟别人生孩子了,我不仅让别的女子生我的孩子,我还帮别的男人生孩子!我气死你!!!
    师尊,你要是敢死你要是敢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许慕言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簌簌就掉了下来,哽咽着道,你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连家都回不了了。
    玉离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的死了一样,气息很弱很弱。
    许慕言寻到了一处山洞,费力地将人背了进去。
    山洞里到处都是一些动物的尸骸,还有一些枯草。
    许慕言哆嗦着手指,将人放了下来,将枯草铺好,又垫了件衣裳。
    之后才将玉离笙挪了上去。
    师尊,你要是没死,就吭一声啊,哪怕多喘口气也是好的许慕言抓着玉离笙冰冷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了玉离笙的脸上。
    玉离笙漆黑的长睫,微微一颤,总算有了一点反应,手指轻轻动了动。
    师尊!许慕言喜出望外,赶紧又道,师尊,快醒醒,不要睡了,师尊!
    言言玉离笙干裂苍白的唇微微一动,低不可闻地吐出了一句。
    言言在,言言在!我就是你的言言啊,师尊!你的言言在这里!许慕言哽咽着道,醒过来吧,师尊!告诉我,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居然把你伤成了这样!我饶不了他!!
    言言玉离笙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而且并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面颊还泛起了异常的红色。
    许慕言用嘴唇贴向了玉离笙的额头,竟然惊人的滚热,他道:师尊,你发烧了!
    完了,一定是先前两人在雪地里打滚时,出了汗,冷风一吹,阴邪入体了。
    所以才引起了高烧。
    师尊,你再多跟我说几句话,我想听的,师尊!许慕言扑到洞口,双手捧起积雪,而后放在了玉离笙的额头上,试图为他物理降温。
    可下一刻,玉离笙就面露痛苦,把自己蜷缩成更小一团了,昏迷不醒中,还喃喃自语道:冷,我好冷,言言,师尊好冷,言言,言言
    我这是在帮师尊物理降温,师尊发了热,若是高烧不退的话,恐怕会烧坏脑子的。许慕言如此道,见玉离笙这么怕冷,想了想,还是把积雪拂干净了,用他冰冷的双手,贴向了玉离笙的额头,师尊,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言言,师尊师尊好痛,言言不要走,不要丢下师尊一个人,言言
    许慕言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些时日里,玉离笙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沦落至此?
    金丹也没了,修为尽毁,灵力散尽,毁容断腿,遍体鳞伤。
    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透了。
    许慕言心疼得无以复加,后悔到眼眶憋得通红。
    师尊,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许慕言咬牙切齿地道,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怨毒。
    恨不得将残害玉离笙的罪魁祸首,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先处理玉离笙身上的伤。
    在处理伤势的过程中,许慕言的眼泪就没断过。
    他解开玉离笙的衣衫,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鞭狠,棍伤,还有深可见骨的刀伤,甚至,还有血淋淋的窟窿。
    那是玉离笙曾经剜骨留下来的伤痕,至今为止,伤口都无法结痂,一直在往外冒血。
    许慕言甚至还看见,玉离笙手臂上凹凸不平的肌肤,以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而这是玉离笙曾经放血剜肉,为许慕言治病的证据。
    许慕言还看见了玉离笙身上很多很多很多的伤,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
    就连腿骨都断了,没有好好处理,腿都变形了。
    怪不得玉离笙会昏迷不醒,但凡是个人都承受不了这种伤痛。
    许慕言强忍着眼泪,尽量温柔地替玉离笙处理好伤口。
    他身上没带伤药,便只能先用自己的舌头,一点点把玉离笙伤口周围的污血舔舐干净。
    人的口水是可以消毒的。许慕言并不嫌弃玉离笙,也不觉得这很脏。
    从前他很抗拒的事情,现如今做起来没有任何犹豫。
    许慕言只想让玉离笙活下来,不惜一切,也要让玉离笙活下来。
    等将所有伤痕都清理过一番之后,许慕言又撕下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地为玉离笙包扎。
    又生了堆火,抱着玉离笙围着火堆坐着。
    许慕言一遍遍地在玉离笙耳畔唤道:师尊,你的言言回来了,你就不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吗?师尊?
    玉离笙没有什么反应,冰冷的身体慢慢有了些温度,但仍旧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
    唇瓣干裂出几条沟壑,正往外流血。
    许慕言用湿漉漉的衣角,轻轻沾了沾玉离笙的嘴唇,又抓过一团白雪,放在嘴里含化了,再将雪水渡到玉离笙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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