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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哑巴男妻免费也读(4)

      晏骋看着面前父母熟悉的面孔,眼眶一热,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不孝儿晏骋给父母请安。
    父母只以为是在拜年,等他抬起头后弯腰将他从地上扶起,由宋锦书跟晏池扶着坐进了席位。
    宋锦书偏头瞧见晏骋发红的眼眶,伸手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眼角,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的逾矩。
    一旁的两位老人却喜笑颜开,一个劲地往宋锦书碗里夹菜,看到锦书跟奉仲这般恩爱,我们也就放心了。
    看着自己喜欢的菜被夹进了宋锦书的碗里,晏泽不悦地嘁了一声,毫不犹疑地揭了二哥的底。
    前些日子我学堂里的同窗跟我说见到二哥在花街柳巷搂着漂亮小倌呢,这才几日又跟二嫂卿卿我我上了。
    晏父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宋锦书脸色一白,牙齿叼住了下嘴唇内的软肉,惶然低头。
    晏骋看着晏泽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恨不得将他塞回母亲的肚子里不要再出生了。
    可晏泽确实没有说错,他是去了花街柳巷,他是搂了漂亮的小倌,说不定当时还动了想将人娶回府上的龌龊心思。
    而他跟宋锦书曾经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的琴瑟和鸣,也虚幻得一触即破。
    第14章 发誓
    晏池默不作声地抬头看了晏骋一眼,为面色发青的母亲夹了一筷子春笋,打断大厅内僵持的氛围。
    这是院子里的丫鬟早上刚摘的,新鲜着呢,母亲尝尝。
    晏母闻言夹了一片炒得酥脆的春笋片轻轻咬了一小口,低声夸晏池好孝心。等到她将嘴里的春笋咽下去,抬头板着脸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晏骋。
    小泽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她又看向宋锦书,怎么没法相信刚才在屋外牵着手走进来的两人是合起伙来做戏骗她的。
    宋锦书张嘴想要解释,可是越是着急她就越是说不出话来,嗓子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急得脸都红了。
    晏骋宽慰地拍了拍宋锦书发凉的手背,对上父母审视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品性恶劣,平时没有少欺负锦书,甚至与锦书成亲的第二天,我就动过要休掉他的念头。
    宋锦书闻言诧异地看向他,眸子里的受伤让晏骋看了直心疼。
    我从前确实是不喜欢锦书,做了很多糊涂事,害得锦书跟着我受了罪。但是父亲母亲,儿子现在是真心想要跟锦书好好过日子的,儿子愿意把他捧在手心上疼。
    晏泽听了直撇嘴,筷子尖儿戳在碗里的春笋片上,声音不小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见,二哥在青楼小倌的怀里,怕也是这么说的吧?
    大厅内气氛冷得结冰,晏骋太阳穴直突突地跳,前世的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地翻涌,让他眼前几乎要看不清东西。
    准你说话了吗!
    晏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横眉怒对晏泽骂道:学堂内夫子教你的尊师敬长你都白学了吗?我与母亲谈话容得下你来插嘴教训我?你把我这个哥哥放在什么位置?
    晏骋的气来得莫名其妙,晏泽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他是晏家最小的孩子,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好好管教他了。所以他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骄奢淫逸的生活,出了事有父母在身后兜着,出门在外随意报哥哥的名字就能够获得一大批人的追随。
    以至于他根本忘记了自己顶上的两个哥哥都是可以管教他的人。
    晏泽瘪了瘪嘴想哭,又被晏骋的眼神吓到,将眼泪全憋了回去。
    晏骋咬紧后槽牙捱过一阵头疼,等到眼前的事物不再旋转后,郑重其事地举起了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勾住,剩下的三根手指的指尖与鬓角平行。
    我晏骋今日当着父母的面立下誓言,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对待爱妻宋锦书,并且这一生只有他一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前世山顶落下的惊雷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晏骋头疼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
    宋锦书一听他的话,连忙拉下晏骋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种毒誓怎么能够随便发呢?
    他摇了摇头,示意晏骋马上把说过的话收回去。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晏骋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后院的家妾成群,晏骋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一身胭脂水粉的气味回来。
    他如果玩得不尽兴,还会用脚踢醒在地上睡着的宋锦书,不顾他的挣扎将子子孙孙留在他的体内。
    这种誓言不可信的。
    宋锦书低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沉溺在晏骋伪装出来的温柔里,这人的本性自己早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
    第15章 交谈
    天色渐晚,后林的路被雪铺满,担心三人回前院不方便,晏母吩咐院子里丫鬟去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
    晏骋头疼欲裂,强撑着牵着宋锦书的手进了房间,而后卸掉全身力气倒在了被褥上。
    他额角全部被冷汗浸湿,面色苍白,看得宋锦书内心一骇,急忙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给晏骋擦脸。
    因为饭席上的一场闹剧,两人之间弥漫着浓浓的别扭,宋锦书将毛巾拧干,起身把盆子里的水倒进了屋前雪地里。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榻,就连准备的被子也只有一床,宋锦书看着晏骋身旁的那一小块空地,心里惴惴不安。
    晏骋从来是不允许自己睡在他身边的,成亲半年来,每次房事之后晏骋都会将宋锦书踹下床,让他打地铺或者是抱着被子去外间的榻上睡着。
    而现在,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被子,若是去找丫鬟要被子这件事情肯定又会被父母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要掀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宋锦书低头沉思片刻,还未等他想出万全的解决方法,屋子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锦书,你歇下了吗?
    门外人影轻轻晃动,是晏池。
    宋锦书眼睛一亮,嘴角含着笑快速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看见站在屋外三千青丝尽披在身后的晏池。
    宋锦书垂眸朝着晏骋微微弯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晏池连忙拉着宋锦书的手不让他行礼,不顾晏骋幽怨的目光将宋锦书带出了房间。
    屋外又开始下雪,院子前的一颗梅花树的枝头落满了积雪,纤细的枝条承受不住弯了腰,那洁白的雪花又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再分不出彼此。
    晏池伸手在空中接起几片雪花,大抵是他手上的温度不高,那几片雪花竟然完好无损地落在他手心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宋锦书说不出话,只好乖乖地跟在晏池的身后,看着他消瘦修长的背影,以及雪地里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奉仲也是被宠着长大的,他出生那年父亲的布庄遭遇危机,恰巧在他出生那日一切转危为安,从那日起,父亲就决定以后将布庄交由他打理。
    晏池手指冻得失去了知觉,他满不在乎地碾碎指尖一片雪花,将手揣进怀里捂住了那个散发着热度的暖炉。
    他从小就由着性子办事,不知道闯下过多少祸,可是他偏偏又天资聪颖,学东西过目不忘,父母又喜又忧。
    晏池拉着宋锦书走进一座凉亭,草草地用袖子扫去石凳上的积雪,两人围着石桌坐下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奉仲娶你是父亲母亲的意思,可我却也是恨极了所谓的门当户对,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晏池修长的手指环上宋锦书的手腕,有些怜爱地用指尖蹭了蹭他的皮肤,又害怕自己的温度凉到宋锦书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借着月色,宋锦书看见晏池手腕内测一颗浅红色的朱砂痣,转瞬即逝。
    我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喜出门,况且日后我是要被嫁出去的,晏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都插不上手。可我终究还是奉仲的哥哥,他若是对你不好你只管来找我,我还是能为你说上几句话的。
    晏池的眼神忧伤又寂寥,仿佛想到了什么让他难以忘怀的事情,他抬头将宋锦书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回去吧,外面风大,奉仲也该等急了。他若是愿意真心待你,你大可承了他的意。
    晏池将宋锦书送回房间后却转身往院子外的方向走去。
    第16章 同床
    房间内的灯已经被灭掉了,宋锦书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往床边的方向靠。
    借着屋外皎洁的月光,他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晏骋,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眼窝微深,睫毛在下眼睑出扫下一片阴影,当真是担得起丰神俊朗这四个字的。
    宋锦书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连床上的人什么时候伸出了手都不知道,被人猛地一拽,顿时天旋地转。
    宋锦书短促地惊呼一声,倒进了晏骋温暖的怀里。
    身上怎么这么冷?晏骋声音还有些沙哑,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地诱惑,大哥也真是的,非要把你叫出去做什么。
    晏骋心疼地将宋锦书的手揣进自己的衣襟里,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火热的胸膛,晏骋被冷得一个激灵,而宋锦书却受到了惊吓一般要抽回自己的手。
    二爷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来给他暖手!
    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身体壮实的晏骋,抽了几次也没有抽回来,反而被晏骋握得更紧了,索性只好任由晏骋去了。
    两人的体温通过指尖的皮肤传递,流进血液里互相纠缠,宋锦书僵直着身体不敢动,感受着手心里晏骋强劲的身体,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了。
    桂花的香气渐渐在房间内弥漫,晏骋往他颈间蹭了蹭,浪荡子似地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锦书身上真香,是桂花蜜的香气吗?
    宋锦书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太小根本没办法看见。
    晏骋也没想着他会回答,他胸膛上那只手的温度渐渐回暖,可是他却舍不得撒手,紧紧地攥着宋锦书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按。
    寒气从掀开的洞口灌入,晏骋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却不舍的松开宋锦书,反倒硬扛着那股冷风。
    宋锦书在黑暗里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用脚将掀开的地方压紧实了,可惜被子里的温度早已经跑走了一大半儿。
    晏骋不愿意松手,房间内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和床榻,宋锦书只好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脱掉了外衣和长袍,最后又被晏骋拉进怀里。
    他不习惯跟晏骋这般亲近,所以当耳后有源源不断的温热气息喷洒上去的时候,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睁着眼睛望着桌子上早已经没有了热气的茶杯,宋锦书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在乡下养着的一只小白猫,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晏骋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一点睡意,像是也跟宋锦书一样失眠了。
    等过完十五,我就给你请大夫,看一看你的口吃。
    宋锦书的口吃不是天生的,他小时候高烧伤了喉咙,嗓子好了之后总爱学村口的坡脚爷爷说话,久而久之就结巴了,一直都改不过来。
    嫁到了晏府,晏骋嫌他说话费劲,更是懒得听他说话,索性让他闭嘴。宋锦书当了半年哑巴,连偶尔咳嗽发出声都会吓到自己。
    他不知道晏骋为什么要给他找大夫看病,大人们都说这个病吃药好不了,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打算当一辈子的哑巴了。
    宋锦书不答装睡,晏骋却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手覆上宋锦书微凉的后脖,指腹轻轻按了按。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请安。
    第17章 修竹
    夜间的路被雪掩埋,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踩踏声,晏池抱着怀里已经冷掉的暖炉渐渐走出了竹林。
    月光洒在雪地上,光秃秃的竹子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响,晏池一个趔趄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走路也能摔,修竹怎么这么不小心?
    晏池脸上逐渐勾出一个笑,他抬头顶着月光望向来人,整个人都放松了靠进他的怀里,手里的暖炉被男人扔掉换成了自己滚烫的双手。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男人牵着晏池的手往青石板的小路上走,他挺拔的背影为晏池挡住了身后的寒风,月光洒在他肩上,像披了一层纱。
    你怎么出来的?
    等家里人都睡着了,我就翻墙偷偷溜出来了。
    男人名叫沈毓休,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爷,未及弱冠还在学堂内读书。
    两人是在江南遇见的,彼时晏池在山野间遇上沿途劫道的匪兵,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沈毓休恰好路过救下了晏池。
    晏池自小饱读诗书,两人交谈甚欢。相伴回京的路上,沈毓休对他动了情,未等归京两人便共赴巫山,尝遍了鱼水之欢。
    尽干些不学好的事情。
    晏池笑着,跟着沈毓休走上一处高台,在石凳上坐下了。
    桌子上摆着一份晏池最爱吃的酥油饼,用油纸包着,里面的温度还没有消散。
    沈毓休打开油纸,用指尖捏起一块酥油饼喂到了晏池嘴边,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饼吃完眼里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晏池跟沈毓休待在一起的时候与平日里不一样,他时不时用脚尖踢一踢沈毓休的小腿,又或是用手指去拉他的腰带,被捉住手在指尖上轻咬一口才吃痛地安分下来。
    古人都爱风花雪月,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从高台处能看见京城的全貌,新年的热闹就算在山尖上也能感受得到,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许是城门处有不少新奇玩意。
    高处不胜寒,晏池还没来得及感受沈毓休嘴里的风花雪月,倒是先被寒风刺`激得喷嚏连连。
    他鼻尖都冻红了,修长苍白的手指捂着嘴小声的咳嗽,脆弱的后颈勾着,露出漂亮的线条,沈毓休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晏池的眸子细长,垂眼的时候,卷翘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上面铺满了银白色的月光,眼角那滴泪痣倒真像挂着的泪珠,惹人怜爱。
    沈毓休伸手揽过晏池的腰肢,手挑开繁琐的裙摆摸上晏池细腻的肌肤,引得怀里的人一阵细颤。
    晏池被他摸软了腰,抬手勾住沈毓休的脖子跟他接吻,唾液在唇齿间交换,气息交缠白雾蒙住了两人的表情。
    唔
    晏池的嘴角被咬破,他娇嗔地在沈毓休的背上落下一拳,随即五指张开抓住了他背后的衣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纯白的袍子应声而落,铺在雪地上,沈毓休搂着晏池缓缓躺下,冰凉的感觉让晏池浑身紧绷着,连带着某处入口也不断地收缩,咬人咬得紧。
    修竹修竹
    沈毓休的吻落遍了晏池全身,混杂着带有凉意的月光,变成殷红的颜色。
    第18章 包子
    晏池第二日回到府里就开始高烧,丫鬟下人忙得焦头烂额,又是给他熬药又是去城西找来大夫,一时间晏府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上几分。
    宋锦书帮不上忙,也不好去晏池屋里站着妨碍那些丫鬟照顾他,站在房门外听见晏池跟丫鬟抱怨说想吃包子,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赶。
    上次做面剩下来的面粉还有十两,宋锦书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厨子几次想要出手帮忙都被宋锦书摇着头拒绝了。
    晏骋找过来的时候,宋锦书正在包包子,五个圆溜溜白白胖胖的包子摆在盘子里,宋锦书鼻尖脸上粘满了面粉,看起来像只偷吃的小馋猫。
    在给大哥做吃的?
    晏骋站在宋锦书身后,见他迟迟没有发现自己,有些吃味地出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宋锦书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差点跟晏骋撞上。
    他将包子放进蒸笼里,用手背蹭了蹭发痒的左边脸颊,不仅没有擦干净脸上的污渍 反而让半边脸都被面粉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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