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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只小猫咪(68)

      然祥瑞变化之后,一举一动虽也和此世中人不同,好像颇具别样的气质。
    可他逻辑全备、言语如常,考虑事情也慧敏周密,气质中更有一种成熟的漠然、危险的冷酷这是对他和对被割喉的小驴子而等见到皇帝、甚至只是先见到暗十八时,祥瑞的表现又完全不是那样。
    卫今扶不得不承认,他从深心里来讲是非常羡慕的。
    明明他跟祥瑞认识时间虽短、却也算生死之交,祥瑞对熟悉的人和对待他还是这样不同。
    他此时倒没有什么更复杂的想法。只是对于祥瑞这样一个:小兽形态圣洁可爱、兼能化作绝美仙人的存在,像卫今扶这种性格的人是不可能不盼望与之亲近的。
    卫今扶当年能逗留川蜀数月、只为近距离观看中原难觅得一见的食铁兽幼崽,他在此时也能厚着脸皮顶住表外甥不知为何格外冷酷的目光。
    臣先前旁观祥瑞行事,似乎格外率直大方。在他因明章之事心情不好时、云棠甚至直接蹬上来盯着他脸瞧。
    卫教宗想到昨日的事,此刻虽然身心疲惫,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这个回答似乎更惹得这龟毛的表外甥哪里不高兴了虽然他们二人从小到大说话都有种夹枪带棒的腔调,只是后来都多了一层身份,彼此间倒「客气」了不少或者说是由夹枪带棒转为阴阳怪气了。
    然不过是围绕祥瑞聊了三两句,话题甚至都没能深入往卫今扶想要的方向,皇帝就几乎毫不客气地用一句不能拒绝的话结束了卫今扶好奇的触角
    祥瑞行事作风确实与此世中人习惯不同,朕以后也会慢慢教导。若是他先前的举止间有什么出格之处,还请卫教宗别放在心上,祥瑞待所有人都直率坦然,没有那些虚伪避忌,这本来也是他极可贵的地方。皇帝一脸大气地微微一笑:
    而朕待祥瑞,自然是心爱珍重,便如卫教宗想得那样。所以卫教宗关心祥瑞,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朕先代祥瑞谢过教宗了。不过也请卫教宗莫要对祥瑞私隐太过好奇,毕竟祥瑞亦同朕心意相通,他人过分掺和在其中,终究不大妥当。
    卫今扶确实早已料到了这个答案。
    昨日他亲眼目睹的那一番情状,本来也没有第二种可能。
    那样的依赖、亲密、快乐、喜欢卫今扶全都看在眼里,他也不知道他这一天一夜忙着无穷多的杂事破事,还非得惦记着皇帝和祥瑞干什么?
    可能只是想到自己在替黎南洲奔走忙碌,而皇帝却带着祥瑞直接消失了,所以心里不爽?
    而如今真正听到了皇帝明确的回答,得到了他坦然的承认,或许卫今扶也该为祥瑞放下心了。
    在卫今扶临走前,皇帝甚至开口让卫今扶再代管一下黎南越的事。
    毕竟圣婴教事了,黎南洲手下势力的重心便要迅速转移向下塘,而留在京中的更多人手要用来拔除跟今次事件牵连的朝臣,像黎南越这样意义不一般的死人,便由卫表舅:能者多劳。
    看着卫今扶不可置信的眼神,皇帝终于慢慢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教宗还能分出心思关心旁事,朕心甚慰好。看来卫教宗的精力仍有余裕,正好也能为秦抒他们多少分担些。他们这几日也算忙得焦头烂额了。
    皇帝话里话外扯出秦抒来,就真让卫今扶有点不好反驳了相识多年的明章死了,不管前后恩怨如何,卫今扶最近正是最心软的时候。而侍书女官本来也算卫教宗真正的生死之交。
    于是卫今扶今日气势汹汹地来,却是无奈又无语地离开了宇粹宫。而皇帝在正殿里大获全胜,却还未等喘口气,就接到童掌笔那边送来的消息,只得赶紧回去伺候寝阁里似乎快要醒来的小祖宗。
    云棠几乎在皇帝刚回到寝阁、换了身衣服的功夫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时,日光已透过窗纱和厚重的帷幕,昏昏朦朦洒在床头。而他熟悉的男人正坐在床边,手心里还抓着他伸在外面的手。
    小猫大人眨眨眼睛,先打了一个很小的哈欠,一时间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皇帝就非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另外一只手中捏着一方温热的拧干了的布巾,慢慢展开擦拭着他发酥的手心。床榻外最严密的一层锦缎床帘半边已经卷了起来,只两道纱帘还垂落在地毯上,童太监带着明翠明玉和史姑姑各端着托盘、用具候在外头,一个冒着水汽的小金盆被放在半高的床角矮几上。
    这样被擦着手实在很舒服,云棠转过头,又打了个哈欠,仰脸看着床帐顶上的金绣发呆。他身上软绵绵的,被窝里的温暖又让他更感到惫懒的放松,云棠不禁惬意地眯起眼睛,而睡下之前的记忆也在这时缓缓回笼
    直到此刻,似乎终于想起来前后事,云棠的神情慢慢凝固住,眼睛也逐渐瞪大了,他胸脯明显地起伏了两下,然后好像立刻就清醒了一般猛地转过头。
    小猫大人的神色在短短数息间便由方才的惬意舒坦转为不可置信地盯住黎南洲,一种不容错认的委屈和愠怒疾速在他蹙起的眉心和鼓起来的脸颊上显现出来了。
    皇帝当即就知道大事不好。
    云棠男人才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作其他反应,他掌中那只软绵绵的手立刻就收回去了。
    床上睡足了的小东西简直像鲤鱼打挺一样、两肘撑着床铺让自己弹起来,他也不说话,可能觉得也不用说什么了云棠只是把被子胡乱一扔,就勃然大怒张牙舞爪地扑向黎南洲。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将皇帝看得心惊肉跳。
    而小猫大人的动作也并没有成型。他虽然给了皇帝一下,但那是因为皇帝骇得赶紧接住了他,唯恐这小祖宗踢到脚上的伤处、或直接在床上把自己绊倒摔一跤。再说黎南洲事后照顾得再好再精心,初次经历某事的小猫大人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后遗症。
    云棠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之处很显然这都是因为黎南洲的行为导致的。
    小猫大人半跪在床上,为先前的一切和此刻的身体迟乏气得胸口明显起伏起来,他没去掀男人搂着他的手臂,只一双眼睛带着怒火蹬着皇帝,眼神亮晶晶的,一时间竟停在那里,没有了其他动静。
    黎南洲也不知道小东西此时在想什么,只是估摸着也不会是让他很轻松的念头他只能趁机立刻开口,想赶紧连哄带劝加认错:乖乖,都是朕不好
    可怀里人根本就没容他把话说完。
    云棠的气不撒出来,所有言语上的交涉根本不会起作用。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黎南洲怀里便完全空下来,一团毛绒绒的小崽从他手臂间揽着的雪白里衣中直直起跳,简直呈垂直上升。两只锋利的小小爪尖闪着寒芒,快如闪电地抓到了皇帝脖颈上。
    作者有话说:
    1.如无特殊情况基本不会删评,如果发现评论不见了可以登陆PC端看一下自己的读者后台发出评论的具体情况,或者致电晋江客服询问;
    2.云棠随时可以变回小猫,只要他愿意。黎南洲也知道这点。而他维持人形反倒是要付出积分对价的。建立在这个安全机制下发生某些事对我来说是有点香香的。不过不同人感觉肯定不一样,很不好意思如果有人对此感觉到不舒服。
    第98章
    叫这小猫团直扑到脸上, 皇帝下颌到脖颈处瞬间便多了几条道道。
    男人一时间也顾不上旁的,只匆匆举高了两只手把猫崽接住。黎南洲捧着毛球,一边试图把掌心合拢控制住这撒泼的小崽, 一边手忙脚乱想要安抚。
    可他动作不得章法, 又克制不住想稀罕小猫的念头,匆忙间还低头在小毛脑袋上亲了几口。
    小猫大人两脚蹬在男人掌心借力,挥爪的速度奇快无比,浅粉的肉垫「啪啪啪」拍打着皇帝的嘴唇和下巴, 黎南洲根本制他不住。
    云棠皇帝在混乱间试图跟小祖宗讲道理,可是拍在唇角的小爪子一勾一捏, 攥住了他嘴唇, 叫他没法说话,他只能先微侧过脸含含糊糊地对宫人道:都先退下。
    童掌笔跟明翠等人本来就都眼观鼻鼻观心,在屏风外远远静默, 此时得令, 便连三赶四地带着人离开了。
    人都走了, 皇帝才艰难地把云棠拿远一点,可是本来因离得太近不得不全身团在一起的小毛球圆眼睛直把他盯住,小小的身子微微调整了一下, 然后从他掌心拉长了原地起跳、扑过来咬了一口他的脸颊。
    黎南洲感觉到微微的痛意。
    生气的小崽也并没真的下狠手, 无论是挠还是咬,云棠此时都更像是玩捕猎游戏的幼猫在扑咬过程中吃了委屈、所以有些上头。
    因此猫崽用了一点力气,要对同伴进行一些小小的报复, 可无奈黎南洲这个皮糙肉厚的同伴过于巨大。
    若他的对手是另一只跟他等身的猫崽,那对方一定已经开始嗷嗷叫了。
    对于小猫的形态来说, 殴打皇帝是个既泄愤又有趣的过程。不但有助于云棠平复之前那场漫长又陌生的折腾过程中他领受的所有无措、痛楚、愉悦和激爽, 也算是一种相当过瘾的精力抒发、身体放松。
    甚至随着形态转换的时间越长, 云棠先前因委屈和愤怒而激动的情绪倒平复了些许。
    他又大又圆的眼睛好像很机灵地瞥了皇帝一眼,然后被黎南洲拢住的两只脚突然不老实地蹬动起来,像一只被抓住的松鼠一样飞踢着、很快就踹开男人的桎梏跳回床上。
    小猫在柔软的被褥间踱了两步因为他身量太小,随便堆放的被子和四散扯开的毯子对他来说太高了,所以在黎南洲眼里,这小东西更像是兔子一样跳了两下。
    云棠就好像四脚同步地在被褥间弹起,再手爪同调地落在软绵绵的布料上。那场景实在显得娇憨可爱,可皇帝却要艰难地克制着唇角的笑意看得出来,这小东西「走」这两步是很严肃的。
    然后小猫终于选定了一个满意的位置,他在一小堆隆起来的锦被后面缩起脖子藏起来,全情投入地作出一种隐蔽的姿势。
    尽管以黎南洲的角度和高度来看,床榻间的一切都一览无余,这样的「隐蔽埋伏」当然也只显得小崽又憨又娇。
    可云棠做这一切的姿态仍然是很严肃的。
    其实黎南洲也是最近才慢慢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云棠的见识、智慧、行为、态度,甚至他两种形态之间,似乎常常具有某种强烈的割裂感。从皇帝不久前跟卫今扶的对话、甚至他更久以前得知的云棠跟旁人的相处细节来推测,这小东西在外人面前和在他面前也显著不同。
    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视角的缘故。
    就比如人看待猫的一举一动,和猫看待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差别就可能大到离谱。
    猫捕猎的姿态从实际来讲是为生存之故,或许这确实是种严肃的预演。而云棠又不能旁观他做任何事情时的姿态是什么样的,况且他又着实自恋臭屁,也就更无从谈起要约束自己的行径了。
    可是从人类的视角来看这毛绒绒圆滚滚的小东西瞪着眼睛摇小屁股的样子就实在太可爱了。
    黎南洲永远都想知道,云棠到底明不明白他缩起脖子团起身体躲在被子后面时,自己从始到终都能感知到他的响动。
    但皇帝当前也无暇去想那些了。
    做好冲刺准备的小崽朝他直冲过来,可或许是小猫大人冲刺的道路实在太崎岖在到达男人面前时、云棠扬起前爪很轻、或者根本没碰到地拍了一下皇帝肘边衣角的褶痕,而冲势让猫崽没能停下,被折腾得皱起的床单又狠狠绊了云棠一脚
    云棠一脚踩在床沿上,然后收不住地滚了两个跟头,下一秒,猫崽扑通一下掉进床边的小水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黎南洲刚才见势不好,追着想把小崽捉起来,却也没能拦住他。
    这突发的变故让男人脸色瞬间变了。黎南洲直起肩背,立刻探身过去想捞起这小活驴,可落水的云棠已经脚下打滑地三扑腾两扑腾从水盆中自己跳出来了。
    惊慌失措的猫崽刚好跟皇帝接应的手臂错开,他一整个扑到了男人的领口,前爪紧紧抓住黎南洲的袍服,本能地噗噜噜甩动起来,飞溅起的水珠让黎南洲也不由闭上眼睛下意识往后躲。
    而两次接连的大动作甩水和小猫直接「兜」过来的水流瞬间将皇帝前襟全沾湿了。
    黎南洲刚苦笑一下,伸手想把小坏蛋抓住,云棠湿透了的小爪子就对着他侧脸啪啪拍打了两下。
    男人艰难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初步手动甩干自己的云棠已经松开手爪从他身上跳离了。小东西此时缩在角落里,脊背已弓了起来,湿透的软毛一簇簇炸起,可怜的小尾巴倔强支棱着,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朝皇帝哈气低吼。
    很显然,刚刚那一番「猫失前蹄」既让小崽感到丢面子,又叫云棠第一时间迁怒于黎南洲。
    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常见于恋爱人群以及其他亲密关系中备受娇纵的那方。类似于如果发现街头的冰淇淋摊今天没有卖喜欢的口味那一定是男朋友的不好
    而小猫简直就是这种心态的翘楚。
    云棠湿漉漉地缩到床脚,一双清澈澄然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他非常戒备又极其委屈地看着黎南洲。猫崽当然是要皇帝来哄他的,可他又不准许皇帝来哄。
    这样的表述听起来非常矛盾。总之小猫在自己蜷缩着的方寸之地转转悠悠的,不许黎南洲伸过来的手碰到他当然他也不跑可要是男人有一点试图强行抓住他的意思,云棠就立刻摆出很凶的架势出爪打人家的手。
    猫崽湿透的小脚在那点可怜的、巴掌大点的地方来回踮着,可能是湿着不太舒服,云棠转悠时四只脚丫总是犹犹豫豫地、慢半拍才落到床榻上。
    偶尔小猫还忙里偷闲给自己理理毛,但似乎他顾不太过来毛球大半只透粉的右耳都湿哒哒地翻过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贴着云棠后脑勺。
    黎南洲
    黎南洲当然相当吃这一套。
    乖乖,都是朕的错。都是朕不好。
    反正寝阁里也没有旁人了,「罪大恶极」的皇帝索性不再顾忌风度仪态,整个人直接矮身半伏到床榻上。他手臂试探地慢慢伸过去黎南洲不敢直接再去捞这小祖宗了,便只用手指缓缓碰了碰猫崽雪白的小脚。
    猫崽玲珑小巧的脚爪几乎能被男人的指腹盖住大半。
    被碰到后,云棠的前爪先是不安地缩了一下,然后象征性地又给了黎南洲一下。
    不过等他的脚爪再落下时,速度就慢得多了,最后小猫只是软乎乎地踩在皇帝手指上。
    皇帝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自己手指上覆着的微弱力道。犹豫了一瞬后,他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也悄悄渡过去,在小猫警惕地目光下摸了摸云棠腿弯湿漉漉的毛毛。
    猫崽又抖了抖,这次那黏在脑壳的薄耳朵终于跟后脑的细毛甩离了,此刻的安静似乎铸成了某种短暂的平衡,云棠仍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但是这一会儿,火气慢慢熄灭了,小祖宗心里的委屈倒比气愤更多了。
    小崽缓缓地蹲下来,像只抱窝的老母鸡一样团在皇帝手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黎南洲才试探地轻声开口:咱们把身上擦干好不好?他动作轻柔地抽出一只手来,牵着旁边还干燥的被子一角将小猫侧身覆住:
    你现在的样子可不能再感冒了,对不对?皇帝把两手都平摊开,人趴着伏在小猫面前,一动不动就这样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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