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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死对头总裁的崽(39)

      钟宴面若冰霜,让他来见证他和他母亲的婚礼?
    你配不上她,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魔鬼的。
    钟宴十分冷静而镇定地开口,望向男人的视线没有什么温度,就像看一个死物一般。
    男人却不高兴了,配不上她?我配不上她,难道你的父亲就能配上她?我都和她说好了,她会在她生日的这天来接我。她都答应我了,你凭什么说我配不上她?
    二叔想往前走两步,但是却没有跨出去,反而跌倒在地上,这一跌倒让二叔彻底暴怒,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你懂什么?我都为了她重新站起来了,她怎么会觉得我配不上她?
    钟宴看着这个人神志不清地说着这些话,看着跌倒在地上拼命想爬起来地男人,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觉得男人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多一下,还是觉得男人这个样子让人觉得狼狈可怜更多一些。
    就像趋光地飞蛾一次一次往灯上撞,一次一次被撞得神志不清,男人也一次次站起跌倒,仿佛就是想证明他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一般。
    油画上的女人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将他的挣扎纳入眼底,却永远也不会对这个男人表现出任何怜惜。
    男人最后停止了挣扎,抬头摊手笑着望向钟宴,很好笑是吧?但是我不在意,就算我这样她也是爱我的,就算我是残缺的她也会爱我。
    就像她喜欢红玫瑰一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她爱的人只是我,无论是残缺的我,手上沾了很多鲜血的我。
    说着男人从旁边的桶里抽出了一支黑中透红,红中透黑的红玫瑰,男人轻嗅了红玫瑰的清香,钟宴也在此时注意到了男人握着玫瑰茎的手上的红色液体。
    血腥味袭来,钟宴再次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眸光冷淡,从男人还有男人身边的红玫瑰旁踏过,走到了最里面的书桌前,从书桌里拿出了他之前看的日记。
    拿到日记之后,钟宴又不慌不忙地走了回来,在男人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痴狂而憔悴的男人。
    可是她从来喜欢的都不是红玫瑰,她不喜欢你最喜欢的黑魔术,她不喜欢你最喜欢的夜玫瑰。
    她喜欢的从来都是北极星。她喜欢的是那个真正儒雅有礼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装了十几年温文儒雅的男人。
    将日记本扔在了男人的怀里,钟宴随即走到不远处坐下,一句一句地复述着他母亲的日记。
    男人刚才的痴狂一点一点儿破碎,就像裂开了纹路的镜子,不是这样的,她喜欢的从来都是红玫瑰,不是什么白玫瑰更不是什么北极星。
    钟宴:不,是你错了,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知道的她没有喜欢过你,你要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活成她喜欢的样子?
    你亲手杀了她最爱的人,她不会原谅你的,她也不会来接你的。
    钟宴的声音是冷淡清透,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在说明一个事实,但是这样的事实却让他没有办法招架住。
    这些话是淬了毒的箭矢,他感觉他要被这样的话撕裂了,这些话又像是万箭齐发,是万箭穿心,让他的每一寸心脏都被碾碎成为血浆。
    是啊,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她很久以前就拒绝过他。
    她是怎么死的?她是抱着钟宴死去的,在抱着钟宴的死去的瞬间她的脸上都还是带着笑意的。
    因为她保护了她的孩子,保护了她爱的人。
    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会为了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
    可是她为了钟宴付出了一切,他还有什么呢?
    明明他想要的已经不多了,他只想经常看见她在她面前笑。
    男人仿佛被这些记忆这些想法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手上的黑魔术落在了桶里,溅起了猩红的血,血液溅在他的脸上,男人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陷入新一轮的癫狂。
    钟宴冷眼看着男人发疯,这就是钟家的人,互相残害互相算计,他也参与在其中,看着互相蚕食的画面一次一次上演。
    钟宴你知道所谓的悲剧是什么吗?
    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给别人看,钟家那些蝼蚁那些疯子那些附骨之蛆男人忽然抬手指向钟宴,目光疯癫而狠厉,还有你把我的宝贝毁了。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看见她笑容凝固你那一瞬间,我是什么感觉。
    男人嘴角忽然扯了扯,眼神却空洞得骇人,一瞬间天崩地裂,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男人刚说完这些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白色的衣襟染上了鲜血,触目惊心又有一种极致的美感。
    钟宴皱了皱眉头,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叫他来不可能只是听他的宣判的,听他的指责的。
    男人拿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嘴上的血,慢慢地说道:不过很快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感受了,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
    谢深。
    你会见到失去生气的他,一动不动,就那样在你怀里,你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男人的笑逐渐放大,一点一点撬开钟宴的心理防线。
    他对谢深下手了,钟宴想尽量保持理智,但是只要一想到原来鲜活的谢深会在他的面前失去生气,钟宴就没有办法在维持理智。
    钟宴站了起来,走向男人,伸手捏住男人的喉咙,你把谢深怎么样了?
    钟宴的手是颤抖的,表面上是强势地扼住了男人喉咙,但是男人知道他不会掐下去,他知道钟宴心里有多慌,他知道钟宴现在只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
    男人嘴唇勾了勾,伸手拿来钟宴的手,小宴,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钟宴手背的青筋突起,男人轻笑了一声,不过现在告诉他的小宴,他的小宴又能做什么呢?
    小宴,你是二叔最爱的孩子,你想知道什么二叔总会给你说的。
    钟宴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说
    他现在真的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掐死,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蓝花楹大道,车祸,快去吧,去了你或许还会看见他死在你怀里。
    紧接着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只是,你去了你就不能亲手给你爱的人报仇了,我可以为我爱的人报仇,可是小宴你只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了,你就永远没有办法为他报仇了。
    男人拿出一把精致刻满繁复花纹的小刀放在钟宴手上,小宴,想给你他报仇吗?想让我一点点死在你的手中吗?一点点剃掉我的骨肉,小宴来啊,只要你动手你就可以给他报仇了。
    钟宴现在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人杀掉,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他现在只想遵循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冲动,但是理智却让强制着他开始思考。
    谢深要是跟着他来老宅的话,就应该是一前一后到老宅,并且要是是走的那条路的话,谢深是不会到老宅的,蓝花楹大道,所以谢深去的地方应该是墓地。
    按照时间来计算,谢深现在还没有到蓝花楹那条路。
    可是谢深为什么会去墓地呢?
    这些问题钟宴来不及想,钟宴只能循着直觉去找谢深。
    钟宴松开了男人的脖颈转身就走了,就在他出去没有多久,男人端起蜡烛点燃了窗帘,男人抱着那本笔记本躺在了火海中。
    男人口中喃喃着,我来找你了,我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了,他们以为他们的小伎俩能逃出我的算计吗?怎么可能?我是心甘情愿为你去死的。你放心,害你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他们真的太天真了,居然会以为我快死了,就会放过他们。只可惜,我死了也会拉他们下地狱。
    第58章
    钟宴一边打着谢深的电话一边快步往前走着, 但是谢深的电话始终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谢深没有接他的电话,钟宴不敢想谢深没有接他的电话的原因是什么。
    钟宴此时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应该带谢深出来的, 他应该把谢深放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
    明明谢深跟他一起来才是最安全的。
    钟宴一边给谢深打着电话, 一边开车开得飞快, 现在联系不到谢深他只能先去蓝花楹大道。
    路上, 不断有声音穿到钟宴的耳朵里,但是这些声音最后都成了嗡鸣,因为极度的紧张,钟宴感觉自己仿佛在被这个世界剥离一般。
    一种无力抵抗的抽离感让他没有办法接受预想中的结果发生。
    很快车就驶入了蓝花楹大道, 蓝花楹大道两旁的蓝花楹树已经尽数落光了叶子,只有偶尔会看见几片枯叶挂在树枝。
    路上车流川流不息, 没有堵车, 每一辆车都是以正常偏快的速度在行驶。蓝花楹大道旁边的人行道上有背着书包走在路上的学生,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在呼朋引伴, 勾肩搭背, 开着玩笑,青春的气息洋溢在这些高中生的脸上。
    看见这样井然有序青春洋溢的画面, 钟宴下意识让自己保持理智, 他在不断告诉自己, 要是出了车祸, 整条路不会这样的井然有序, 会发生堵车, 才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会脸上不会有这样轻松的笑意。
    所以谢深还是安全的。
    然而钟宴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下一秒钟宴就听见离他几十米的地方传来的撞击还有尖叫的声音, 不多时某处已经聚满了人群, 浓烟火光冲天。
    【一瞬间天崩地裂, 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男人沙哑而绝望的声音在钟宴脑海中响起,钟宴手冒着冷汗,谢深,谢深
    一瞬间血液仿佛开始倒流,身体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在消逝,钟宴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谢深的鲜活的表情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谢深挑眉递给他一把糖。
    谢深不依不饶地让他带着盒饭去公司。
    谢深委屈巴巴地让说他不会英语让他带他回家。
    谢深因为他腿抽筋,坐在床上掉眼泪。
    谢深跟他告白的时候一脸的认真。
    谢深好像离他好近,又离他好远,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又仿佛是虚幻的。他感觉他要窒息了,就像男人说的那样天崩地裂,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不远处发生的车祸太过于惨烈,两辆汽车的遗骸横斜在路中间,车流也直接凝滞了,不少人从车里走出去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宴尝试着开门,却试了几次才把车门打开,外面的阳光灿烂,但是沐浴在阳光之中钟宴却没有一丝暖意,光是明亮的,惨白的。
    他一步一步往发生车祸的地方走过去,每一次抬脚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迈开步子。
    越来越多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他听见了他们在说好多血,他听见了他们在说当场死亡,他听见了他们在说不敢看。
    两辆车相撞,因为速度过快,一辆车被直接撞翻在地,油箱因为剧烈的撞击被点燃了,血泊中映着火光,钟宴想靠近,但是却忽然被一双手拉进巷子离,随即他落入了一个怀里。
    钟宴愣了愣忽然转身,是谢深,一瞬间刚才的情绪绷不住了,钟宴转身紧紧地抱住了谢深。
    失而复得并没有让钟宴的情绪缓解多少,一瞬间的委屈冲了上来,钟宴用不多的力气推开谢深,你他妈为什么不接电话?
    谢深第一次看见钟宴这样,钟宴的脸色是苍白的,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不理智的钟宴,钟宴就算再伤心再绝望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会安静地消化自己地情绪,会用理智控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
    钟宴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谢深刚想说对不起,想上去抱住钟宴,好好安慰一下受伤的宴猫猫。
    然而下一秒钟宴就重新抱了上来,钟宴抱他的力气很大,很紧,几乎让他没有办法呼吸。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以为你也会像他们一样。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跑出来?还不接我电话。谢深你明明说过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的。
    压抑的声音是控诉,也是担忧。
    冰凉的液体顺着谢深的脖颈往里面滑,谢深慢慢拍着钟宴的背,对不起宝宝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有接你的电话,我应该好好听你的话的。宴宝宝,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谢深低头不断地吻着钟宴的额头,想要尽量安抚受到惊吓的钟宴。
    宝贝不哭了,我还好好的。
    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笨,我明明没有上车他们都撞上去,宴宝宝坏人都消失了,不会有人能让我们俩分开了,也没有人会让我们害怕了。
    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向日葵。宴宝宝喜欢不喜欢?
    两个人回家之后,钟宴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只是睡觉的时候第一次要扯着谢深的衣服让谢深抱着他睡。
    谢深,抱紧一点。钟宴往谢深的怀里缩了缩。
    谢深看着这样的没有安全感的钟宴心疼得不行,好,我抱着你在呢,宝宝,乖乖睡觉,不要怕了,我在呢。
    到了后半夜钟宴才在自己怀里睡着,等钟宴睡着谢深又打电话让别墅的人把果子狸送了过来。
    中间打给钟宴的电话谢深全部都按掉了。
    这一晚上注定不是风平浪静的一晚上,但是钟宴在谢深的怀里睡着了并没有被打扰。
    第二天,钟宴醒的时候,谢深并没有在他身边,但是果子狸见他醒了就过来叫了一声妈
    然后就开始不断地舔钟宴的手,仿佛也在安抚钟宴一般。
    钟宴笑了笑,一把抱起果子狸,你爸呢?
    果子狸:喵喵喵
    果子狸随即从钟宴的怀里跳出来,让钟宴跟着他出去。
    钟宴穿好鞋子以后走到了,跟着果子狸去厨房,厨房里男人正在做早饭,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的。
    谢深一转身就看见钟宴,直接放下手里的勺子就往钟宴那边走,宝贝,怎么起来了?再睡一会儿。
    钟宴轻嗤一声,于是十分不高兴,谁是你宝贝?
    谢深:!!
    完蛋,老婆缓过神来要翻旧账了。
    我没有这个福气。你既然不听我的话,还叫什么宝贝?
    谢深对着果子狸使眼色,让果子狸接收到信号拉了拉钟宴的裤腿,妈
    钟宴蹲下抱起果子狸,你要求情,你就跟着你爸一起滚回家。
    果子狸瞬间就不喵也不喊妈了,甚至还对着谢深的脸就是一爪子,明晃晃地在他妈面前表明了衷心他是不会和他爸同流合污的。
    谢深:
    大孝子。
    谢深给钟宴舀了一碗粥放到钟宴面前。
    先吃饭,总不能因为我的错饿坏了自己吧?谢深低眉顺眼地哄道。
    钟宴本来出于抗议连那碗粥都不想喝,但是过了兵慌马乱的一天钟宴确实饿了,钟宴十分矜贵地拿起勺子,面上仍旧没有半点儿原谅谢深的意思。
    谢深觑着钟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叫宝贝,那可以叫老婆吗?
    钟宴抬眸瞥了一眼谢深,谢深小声地「哦」了一声。
    算了他不能说话了,再说话就会痛失喊「宴宝宝」的机会。
    吃完饭之后,钟宴开始回复他昨天没有接到的电话,其中有不少电话是钟玥还有钟临打过来的,也有公司那边打过来的。
    钟宴先给钟临回了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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