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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摸了几下猫咪的背脊。平常一定不会被允许的,不过趁著它睡著的机会,到也可以尝试看看。与此同时,枕在我腹部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加贺谷?」
「嗯。」
「没睡著的话就把头移开,这样很重。」
「不要。」
遭受到了意料之中的果断拒绝。
「为什麽这麽晚还不睡。」
「睡不著。而且这具身体也没有睡眠的必要。」
这倒是相当符合他风格的回答。
加贺谷将脸转了过来,手上似乎拿著什麽东西,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顺手打开了壁灯,他手上的东西登时映入眼中,我顿时愣住了。
「你在做什麽?」
「练习如何使用。毕竟都买了那麽多,这也是必要的啊。顺便一提,草莓味道的好像不错。」
我看著他手上已经拆封的保险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都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这家伙还没死心吗。这种时候应该如往常一样严词拒绝,但不知为何,我却连开口的兴致都没有,心中感到一股无法驱散的无奈。
加贺谷一边无聊地拉扯著手上的塑胶薄膜,一边若无其事地道:「郡山同学,你今天表现得很奇怪。」
「什麽意思?」
「你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很紧张……你害怕他?」
「没有那种事。」
「曾经遭受过家庭暴力?」
「别擅自妄想这种电视剧才有的情节,事情远没有你猜测的那麽戏剧化。」
「为什麽怕他?只不过是具有相似基因的人类罢了,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是。」
我安静下来。
对他而言,大概确实就是如此吧。即使血缘相系,也不算什麽值得介意的事情,或许根本就没有亲情这种概念,但是这毕竟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介意著普通人会介意的事情,仅此而已。
加贺谷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我的沉默,依旧迳自说著似是而非的臆测,「啊,我明白了。正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你才那麽紧张——」
「才不是。」
「如此强烈的否认反而显得很可疑哦。」
谁来让这家伙闭上嘴!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了,反正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作为暂时让我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的交换条件,偶尔让我吃点宵夜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当然,我可不是指唾液,别搞错了。」
「结果还是要做那种事?!」
而且态度还这麽趾高气昂?!
「这是双方都获益的好事,我不懂你为什麽要拒绝。」
「等一下——喂!」
然後。
不知何时醒来的虎斑猫跳下了床,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蜷缩著身躯。
加贺谷以令人吃惊的怪力单手压制著我,同时动作俐落地解开我的睡衣。
「会让你舒服的。」
他微微掀起薄唇,露出一个略微扭曲的微笑,以悠然的语气如此保证著。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是相当平静的神情,但却让人无来由地感到畏惧。好像有「什麽」失控似地从那张人皮下泄漏出来了,即便肉眼看不见也能从其他层面有所感觉,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紧绷起来。
「勉强了你的话对不起,我真的忍耐很久了。」
「别以为道歉就会被原谅……等等,忍耐?」
「嗯,是啊。」
「为什麽?如果只是进食的话,一天三次的份量还不够吗。」
「a.长期摄取单一食物导致营养不良b.食欲尚未得到满足c.为了改造身体而必须获得更多能量……你觉得答案是哪一个?」
「谁知道答案啊。话说你究竟想对这具身体做什麽,莫非是植入晶片或者改装机械手臂……」
「总而言之,真正的答案不重要啦。」加贺谷趴在我身上,露出了堪称渴求的神情,微微皱眉,低声嘟囔道:「让我吃嘛,真的好饿……」
明明是这种不知廉耻的要求,却用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的口吻央求。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连脸上都热了起来。即便是这种令人赧於启齿的话题,他却能理直气壮地侃侃而谈,简直叫人哑口无言。
「我保证一滴都不会浪费的。」他信誓旦旦。
「根本不需要那种保证!」
「也不会嫌弃你的味道。」
「不是那种问题!」
「那是什麽问题?」他茫然地问道。
我一怔,在片刻迟疑後,近乎难为情地别开了目光。
「那种事情……不该跟你做……」
加贺谷露出思考一般的神情,接著恍然大悟。
「啊,我知道了。不如你将这件事想像成某种慈善援助如何?你是义工,而我是受你帮助的患者——这麽一来,你总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我的提议了吧。」
「你这麽一说反而让这整件事更诡异了啊!」
「咦,是这样吗。」他困惑地歪头。
……真是的,这家伙究竟在想什麽啊。
如同猜测到我没说出口的话,加贺谷笑了笑,似乎想说些什麽,然而下一刻,我瞧见他脸上裂开了一道缝隙。他毫无所觉,还在微笑,皮肤裂开的地方并未流出任何血液,我凝视著他的脸颊,心中生出一丝愕然。
「喂,你的脸是怎麽一回事!」
他闻声顿住,伸手抹了抹脸,一瞬间後,那道裂痕消失无踪,彷佛从未出现过。
「没事,只是意外。」加贺谷一副蛮不在乎的神色。
「意外?」
「嗯,人类身躯太过脆弱所以承受不住我了吧。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他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有了一些奇怪的猜想。虽然觉得与我无关,但还是无法压抑住好奇心,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如果这具身体承受不住……你会怎麽样?」
加贺谷罕见地一怔,神情居然显得有些严肃。
我无来由地咽了口唾沫,感到一阵轻微的心慌意乱。
……他会死吗?或许会吧……在我一直以来的猜测中,加贺谷大概是某种必须寄居於别的生物身上赖以维生的生物,如果失去了凭依的肉体,那麽加贺谷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他或许会离开,或许会消失——也或许真的会死去。
「身体坏掉的话,换一具新的就好了啊。」加贺谷用谈起换灯泡这件事一般的轻松口吻下了结论。
「……」
先前担心他的我真像个笨蛋!不,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笨蛋。
既然换一具身体就没问题了,先前何必刻意做出那种模样,只是为了误导我甚至捉弄我吗!这家伙未免太恶劣了。
「怎麽了,你在担心我吗?」
「才没有。」
「难道你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