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一开始我也无法接受……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可以……可以接受……”

    顾相言拼命的想要挣脱那钳子般紧锁的手。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对方都无动于衷。

    顾相言根本不喜欢他，也不会爱上他。

    为什么他一定要让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呢？

    顾相言怒道：“对不起，我是个男人！就算你能接受，可我接受不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陆扬皱皱眉头，他说道：“是不是祁朔？你是不是对他还没有死心？”

    顾相言别过脸去，祁朔是他心中一根刺，即使轻微的撩动，也会带来刺骨的疼痛。

    顾相言说道：“你究竟有完没完？”

    陆扬松开了手。

    顾相言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门关了起来。

    就想从未开启一样，那般决绝，给陆扬带来无尽的悲伤与寂寞。

    陆扬坐在床上，他将头埋进手臂里，渐渐发出一阵呜鸣。

    顾相言回到学校宿舍，将自己的衣服换掉，他不想自己的衣服上，沾染着别人的气味。

    头好痛。

    大概是昨天的酒还未醒过来。

    顾相言倒在床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充盈自己的鼻子，渐渐的，他陷入了沉睡。

    下午两点一刻。

    手机铃声响起，将顾相言从睡梦中惊醒。

    顾相言接通电话：“喂？”

    “顾。”是陆扬。

    顾相言随手将电话挂断，却再也睡不着了。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顾相言接通后，依然是陆扬。

    他说道：“别挂，顾，你现在到校门外来，我有话对你说。”

    顾相言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我不想再见你。”

    陆扬苦笑一声，让人听着心痛。

    只是顾相言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好感可言。

    他说道：“顾，我们在一所学校，你觉得你能避开我吗？”

    顾相言问道：“那你想怎样？”

    陆扬说道：“我们见一面吧，感情的事情，是该做个了断了。”

    顾相言迟疑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对陆扬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相言终于同意了，他说道：“好吧，你在什么地方？”

    陆扬道：“就在校门外的德式咖啡厅。”

    顾相言收拾一齐，来到了德式咖啡厅。

    陆扬坐在冷僻的一角，静静的等待，等待比任何事情都需要勇气，这一点，顾相言直到三年后才体会到。

    顾相言坐在陆扬的对面。

    陆扬微微一笑，说道：“你终于来了。”

    顾相言单刀直入的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陆扬可不想错过任何和顾相言相处的时机，他笑着说道：“别着急，先点杯咖啡。”

    陆扬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上前道：“要点什么？”

    陆扬说道：“老规矩，来两份。”

    服务员欠欠身子，说道：“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两杯咖啡就端了上来。

    顾相言轻抿一口，味道略微苦涩，后味儿却是香甜的。

    他问道：“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陆扬说道：“你啊，还是这么心急。”

    顾相言只对喜欢的人有耐心。

    曾经，他对陆扬也是有耐心的，只是当陆扬想要逾越朋友这层关系之后，他的耐心就消失不见了。

    顾相言森然道：“我只想快些把这杯咖啡喝光。”

    陆扬问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顾相言垂下眼睑，说道：“不，只是，你不该毁了我们的友谊。”

    陆扬苦笑一声，说道：“我们之间，有的仅仅只是友谊吗？”

    顾相言说道：“除此之外，任何感情都是杂质，只会让我更加尴尬。陆，你何必这样，何必逼我？”

    陆扬的神情难过，他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俘获顾相言的心。

    也许这就是感情。

    没有的感情，即使你再想要也只会将事情变得更糟。

    陆扬说道：“祁朔，他吻过你？”

    顾相言面若止水，说道：“那又怎样？”

    陆扬说道：“我可以吻你吗？”

    顾相言冷冷的说道：“不可以。”

    陆扬纠缠不休，道：“既然，你要我放弃，那么就让我最后吻你一次，作为离别。”

    顾相言沉默了。

    他将手中的咖啡喝光。

    大概沉寂了一刻钟的时间。

    陆扬试探的凑过脸颊，贴近顾相言，呢喃的呼吸，吹动顾相言的耳垂。

    顾相言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陆扬深情的吻上了顾相言。

    两的人舌头交织在一起。

    忽然，一巨响传来。

    顾相言推开陆扬，神智清晰的他回过头去，发现祁朔站在远处看着自己。

    ☆、登机

    第十章

    也许，这就是答案吧。

    顾相言是时候该死心了。

    祁朔可能从一开始，就从未对自己动过心。

    自己就仿佛是一个白痴，对一个不该爱的人产生了爱慕之心。

    把这段本该是友情的感情，化为乌有。

    再有三个小时就该登机了。

    顾相言漫步在第二大街，四周挤满了人群，他却感到无尽的孤独。

    越是人多，越是寂寞。

    直到街道尽头，顾相言才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老穆。

    老穆依旧是那副样子，西装革履，腰板笔直，衣服扣子仔细的系在脖子下面。

    从顾相言很小的时候，老穆就是这副样子，他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儿。

    老穆没有说话，此时多说一句都显得那么多余。

    他打开车门。

    顾相言起身进去。

    老穆开车朝机场而去。

    此时顾相言的手机声响起。

    顾相言懒得看是谁，接通之后，响起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顾，你在哪儿？”

    顾相言的眼睛明亮起来，倏尔又黯淡了。

    那一丝的悸动，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那一丝的失落，大概是因为失望吧。

    为什么打来电话的是陆扬，而不是祁朔？

    为什么到最后，他却不肯和自己想见？那个背弃自己感情的男人，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顾相言答道：“我在机场。”

    陆扬紧接着说道：“等我，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到。”

    顾相言随即挂断了电话，他的双眼通红，生怕多说一句的感动，就会对陆扬产生感情。

    但这感情随着电话的挂断，扼灭在了摇篮之中。

    顾相言的理智还是清晰的，他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要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