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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越已经受了伤歇在一旁,只好大致先安排好庄中事宜,又低声吩咐巩湛明先率弟子守住山庄,这才独自追上去。

    万极门大约早有打算,一众门人撤退得很快。乔重钰一路追到林间才赶上,只见跑在最后的人正是方才自己要拦住的那个,不由得高声道:“站住!”

    他说话时同时左拳探出,击向那人后脑。对方连忙侧头让过,回身招架。其余人见有人遇袭,竟无一人出手相助,转瞬去得远了,场中顷刻间胜负已定,乔重钰正伸手要揭下那张人皮面具,却忽地听见祁远拔剑出鞘:“小心!”

    乔重钰一凛,撤回手,只见林中不知何时又出现十余个蒙面人,正将他们团团围住。被乔重钰缠住的那人见他收招连忙退入人群中,而乔重钰似笑非笑盯着蒙面人中首领似的一人,淡声开口:“喻师伯,我连李师兄都能认出来,难道还认不出你吗?”

    月光被细密枝叶所阻,仅在地面上投下巴掌大小的碎块,不但无法照亮,反而还衬得四周更为阴森可怖了起来。乔重钰一言既出,便负手看着领头那人一声骇笑,缓缓除下面巾,露出张苍老的脸:“庄主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怕是早心有怀疑了?”

    “不……我直到刚才见到李师兄,才知喻师伯原本有这样打算。”乔重钰缓缓说,“先前李师兄雇人伏击我,虽然奇怪,可我也未曾想到是出于喻师伯的授意。直到今晚万极门来犯,我看出那所谓的‘破解镜拳之法’不过尔尔,这才起了疑——觉清功夫不深,看不透彻,喻师伯却不至于此,除非你和万谷风联手,要给我演这一场好戏。”

    “聪明,聪明。”

    喻东杰抚掌大笑:“怎么样,贤侄,现在觉得这个山庄不好扛了吧。师伯按理应该帮你,不过想着既然是你们乔家的山庄,何苦替人做嫁衣呢。”

    “我早有打算,将下任庄主之位传予庄中武艺品行俱佳之人,并不局限于姓氏血统。”

    “说得好听!”喻东杰闻言,竟然冷笑,“你祖父乔友松当年便也是如此,说什么任人唯贤,骗我与唐师弟一腔热血地替他卖命。唐师弟资质上佳,弱冠之年就能与长他四岁的乔展空打个平手,按理,镜一山庄庄主之位,该当传予唐师弟才是。”

    “结果啊,又过了几年,就在他与乔展空一同娶了一双姐妹,正春风得意的时候,乔友松却把他派出去,说是要他与鸣玉派埋伏在乾宗的弟子接头,取一封信。就在那一次,唐师弟受了暗算,一条腿就此残废,庄主之位,自然还是轮给了乔展空。我技不如人,对付不了他,不过好歹,等到了那场疫病……”

    “什么?!”

    这一声惊问竟是由两人口中同时说出。喻觉清方才赶到,还未从父亲尚在人世的震惊里脱出便听见这一席话,几乎快要站不稳:“您方才所说,都是真的……?”

    “自然不假。”

    喻东杰瞥一眼咬牙切齿的乔重钰,目光落在喻觉清身上时已经重新冷了下来:“我最初曾想在乔展空死后夺过庄主之位,可想到你如此窝囊,难保不会想方设法把庄主位还到这小子手里。思来想去,还是干脆毁了镜一山庄痛快。”

    乔重钰原本在听见自己父亲身亡真相后便想攻上,却一把被祁远捉住手掌,用力握了握。他深呼吸了数次,这才终于平复下心绪,待喻东杰说完后稳声开口:“喻师伯今日说这许多,大概是不打算让我活着回去了?”

    “自然,现在镜一山庄定然人心惶惶,若再传出你死了的消息,就凭那巩湛明和景越,哪撑得起整个门派?”

    乔重钰闭口不答,只抬眼往周遭望去。喻东杰大约是和万谷风有言在先,如今包围着他们的人全数都是当日随柳成达离开的庄中弟子,再加上李浚川和喻东杰,总共十一人。

    “由我拖住喻师叔,祁兄对付李师兄,觉清再收拾几个,应当勉强能够脱离。”乔重钰在心中思量道,正想低声开口,却看见喻东杰探手入怀,目光中竟闪过一丝狰狞。

    只见喻东杰将一支短笛凑在嘴边,吹出两个短促音节后,忽地冷声喝道:“你还在等什么?!”

    祁远动作一僵,突然拔剑,直向乔重钰刺来!

    第十章 薄冰

    剑尖缀了月光,亮如寒星,直刺向乔重钰胸前。而乔重钰瞪大了眼,连躲闪都忘了,只看见那一道寒芒在漆黑林间不断拉长,而祁远的眼神竟是一片空洞。

    他张口想唤对方,可一个“祁”字还未能发出,剑已攻到眼前!就在这一刹那,乔重钰忽然觉得眼前一暗,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而下一瞬,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一声闷哼:“唔!”

    “觉清!”

    祁远一剑刺入即便拔出,只见剑刃染红三寸有余,随着剑尖离体,喻觉清腰腹上顿时鲜血狂涌,被乔重钰抖着手点了周围穴道也不能全然止住。祁远在拔出剑后竟也没了动作,眼神中似乎闪过片刻挣扎,可等乔重钰再看时,又只剩下了一片空茫。

    “……蠢货!”喻东杰手一颤,短笛竟然掉落于地。喻觉清吃力按住乔重钰肩头,转过身,朝着父亲苦苦哀求:“爹……回头吧……”

    乔重钰早已什么都顾不得,负了喻觉清便要突围。好在喻东杰一时怔在原地,其余人哪拦得住他,直到乔重钰冲出包围,才听见喻东杰气急败坏的大吼:“拦住他!——祁远!”

    刺耳的短笛声又响了一声,他听见背后脚步纷乱,而喻觉清伤口淌出的血液一点点浸透了他的衣物,让他脑中一片空白。树林在他眼中化成一团模糊的漆黑,其中包着一点猩红,他便竭力向那团跃动的红色奔去——

    “庄主!……喻总管?!”

    乔重钰终于在被追上前遇到了前来救援的山庄弟子。在彻底走出树林外时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可不论是喻东杰还是祁远,都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们回到镜一山庄时天边已隐约泛起亮光,只是在满山庄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微弱。受伤的弟子已全数被安顿了,只留下了比往常多一倍的弟子守夜,是故当乔重钰负着重伤的喻觉清匆匆闯入山庄大门时,惊呼声几乎此起彼伏地追了他一路,让他心头慌乱更甚。

    山庄里的孙大夫早接了讯息候在房里,一看见伤口面色就凝重了起来,先往喻觉清口中塞下数颗丸药,又替他止血包扎,这才令乔重钰解了他那几处被封住的穴道,搭脉诊断起来。

    “如何了?”

    乔重钰不待大夫开口就急匆匆询问,却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