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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还养着个出了名的绝色花魁,又和你的师妹过于亲密,也不怕落人口实。”

    江待一感觉有些好笑,“王姑娘是靓儿养在府里的,你不要乱扣帽子,我和靓儿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很正常,有什么好落人口实的。是哪个多事之人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水清冷哼一声,“正常?李靓也是双十的年纪了,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她为何迟迟不嫁?府里早就有了诸多揣测。而且她……她还帮你洗澡,都是成年男女,亲兄妹尚应避讳,你们居然……”

    江待一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府里的闲话,现在看来,府上的下人都把王姑娘和师妹当成我的侍妾来养着的了,这样可不行,坏了人家名声就不好了。“我不愿意多做解释,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与……”江待一皱了下眉,硬着头皮说:“我与靓儿还有,还有王姑娘只是兄妹之情朋友之谊,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你所想的龌龊事。”

    “那你娘子才是你心中所爱?”水清凑近问道。

    “当然!”江待一下意识的向后坐了坐,保持与她的距离,“你难道是为了这些个传言才去喝酒的?”

    水清居然老实的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那么爱你娘子?”

    “如果说得清的话,又怎么称得上是爱呢。”江待一因提及文惠羽,情绪已经低沉了下去。

    水清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那我呢?我比她如何?”

    江待一心中知道水清对他有意,但她这么直接说出来,心里还没准备好怎么应对,干脆就说出心里的真情实感,“这世上女子有千千万万,可在我眼里只分为惠羽和不是惠羽这两类,所以除惠羽以外的所有女子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她们如何好,却偏偏不是我所中意的。人生短暂的可怕,人又渺小的可怜,我无法战胜时间抵过流年,也经不起离别,更受不住想念。我已经被感情所牵绊,不能自持,我的心早已不属于我了,而是被惠羽手中的提线风筝,她走到哪里我就被牵到哪里。你面前这个人,不过是心被掏空的木偶人,你何苦把情丝寄予我这个无心之人,莫要痴心错付,追悔莫及!”

    水清的心头一颤,动容道:“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人,这些话你都对她说过吗?”

    说过吗?江待一仔细回想着,曾经与惠羽朝夕相伴,但很少说些动人的情话。江待一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我相信这些她心里都知晓,她可是最了解我的人。即使我们没说过爱,爱却从来没有离开过。”

    微醉的水清眼神朦胧,似有一层水雾,“可她已经走了”。

    “她会回来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江待一的眸子里突然燃起了两团熊熊火焰,迎上他的眼神都怕被灼伤。

    “可……”水清还欲再说,却被江待一无情的打断了,“到此为止吧,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思考虑其他,只盼着手脚能快些好,重上战场,救回惠羽。请恕我无理,望水姑娘以后不要在提及此事。”

    水清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怅然若失的样子让人怜惜,定定的看着江待一,良久道:“就当我没有来过”。

    目送水清离开后,江待一是彻底的失眠了。这些日子本来就够乱了,水清又来搅了一下这池本就混沌不堪的水。从无解大师来之后,江待一一直想问他襄军的国师到底和门派有什么渊源,却总有些不敢开口,他总觉得玩世不恭的无解大师心里有些隐痛,怕自己不小心会触及。

    说到隐痛又有谁没有呢?江待一在心中想道,父亲和皇帝的争夺,母亲的孱弱的身体,就连一向乐观的李靓不也为不详的身世而暗自苦恼吗。而自己,自己的惠羽,如烙印一样刻在自己的脑中,不仅挥之不去,就连想想也会如火烧般的痛。惠羽,惠羽,人家都说是念念不忘,可我全念出你名字的勇气都没有,怕听到,自己会承受不住情绪,只有在心里想,在心里想罢了。水清也是个好姑娘,论武功,论长相,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她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身体又是半个残废。此生只盼惠羽不嫌弃我就好,又哪有心思朝三暮四,惠羽,我……

    江待一在夜里滑落的两行清泪,没人看见,没人知道。

    ☆、第100章 前尘事

    满地黄花堆积,已经是深秋时节了,文惠羽以前都是享受这收获季节的喜悦,而现在却体会到了易安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辛苦罪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未歇,春丛认取双栖碟。

    一曲吟唱完毕,文惠羽却还沉浸在哀婉的音律中,原来缘分真的如此虚无易断,月只得一时圆满,却日日都守着往后的别离,你我即使此生无缘,愿来世还能做双飞双栖的蝴蝶。

    “啪啪”掌声响了起来,郭天放又是不请自来,“羽儿不仅是琴弹得好,唱的也着实不错,怎么以前都没听你唱过曲呢?”

    文惠羽悄悄皱了皱眉,“有歌姬唱曲给殿下,哪里用的上惠羽呢?”

    郭天放也有些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笑着遮掩道:“是我说话欠考虑,怎么能将羽儿与那些唱歌的歌姬比呢。”

    文惠羽低头,绞着衣角,一言不发。

    郭天放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沉默了很久,这阵日子,文惠羽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他也没有逼迫文惠羽,想着慢慢来总会有金石为开的一天。只可惜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嗯……”郭天放想了想,走到文惠羽的身旁,“我知道你素爱琴,我这几日正派人去寻好琴,羽儿一定要配最好的琴。”

    文惠羽推辞道:“不必麻烦,眼下正是战乱,我哪来的心思弹琴呀。”

    郭天放闻言哈哈一笑,“战乱?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不瞒你说,我三日后就将大举进攻,江家根本就承受不住我的降魔阵,钱塘这个大本营都丢了,江家的气数也就尽了。天下太平之后,羽儿再给我弹琴可好?”

    文惠羽心漏了一拍,进攻,待一他身体还很差,能经受住这个考验吗?她正在担心,哪有功夫去理郭天放那不着边际的问题。

    “羽儿,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我?”

    “啊?”被打断思绪的文惠羽,愣了一下,“哦,这几天风大,我好像感染了风寒,身体不太舒服。”

    “感染风寒?”郭天放急忙揽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