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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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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比如凌飞那张外地黑卡。也就是说,大闹天宫骚扰凌飞,一次就是一个长途。弄得守护哥有事儿没事儿就抱怨,你能不能换张本地卡啊。凌飞对于手机号是深圳的还是辽宁的没多大好恶,只单纯觉得换号,麻烦。大闹天宫听了这答案没背过气儿去,说吃饭你怎么不嫌麻烦。凌飞理直气壮,吃饭也很麻烦,不过不吃人就死了,用个深圳手机卡又不会死人。大闹天宫服了,说你为我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嘛呢?”金子兄从来不不需要接电话的人先说话以确定是否没拨错号。

    “吃刀削面。”凌飞打个哈欠,正巧老板亲自把面端了上来。

    “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吃什么面?”

    “下午茶。”

    “……你妈有下午茶吃刀削面的吗!”

    凌飞抬手腕看了看表,更正:“是早饭午饭加下午茶。”

    “操,和你说回话我就少活十年。”

    凌飞想了想:“那你现在就应该回到上辈子了。”

    金云海咬牙切齿:“信不信我带你一块儿回去?”

    凌飞信,所以收声,不龇牙了。

    金云海满意地哼了声,才说:“多吃点儿面垫着,晚上出来喝酒。”

    意料外的邀约让凌飞愣住,那次聚会之后金子倒是找他吃了两回饭,但真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吃吃饭,聊聊天,抬抬杠,吹吹牛,跟游戏里打屁没啥区别。晚上出来喝酒倒是头一回。

    “怎么,晚上不下本儿了?”

    “放塔爷一天假,咱老去爆人家也不厚道啊。”

    凌飞莞尔,不过还是不太想去,怎么说呢,他和金云海说不熟吧,游戏里几乎形影不离了,可说熟呢,还真没到特别哥们儿的份上,当然他凌飞本来就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交心,喝再多酒打再多屁也就那样儿。他怀疑金云海还惦记那两千块钱呢,所以总想法设法把他往外拉,拿请客抵债嘛。

    “喂,怎么哑了?”金云海半天没听见凌飞出声,不耐烦地催促。

    哈欠接二连三向凌飞袭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的缘故,明明刚起床,还是困:“不去了,不想动。”

    金云海受不了:“我说你怎么一身懒肉啊。”

    凌飞皱眉,低头看看自己,哪有肉啊,有也是完美的各种肌群:“你别是嫉妒我身材好就这么诋毁吧。”

    “哈,嫉妒你那火柴棍儿身材?”金云海想抬头看上帝,“你走路当心,我都害怕一个跟头把你摔折了。”

    “还是你自己当心吧,给人路面砸出天坑来影响交通。”

    “我说你还能再损点儿么?”

    “自卫反击战永远都是正义的。”

    “擦,以前没发现你嘴皮子这么溜呢。”

    “……”说实话,凌飞也没发现。于是他开始纠结到底是天赋异禀只待发掘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终,他决定选择后者,“这不是有你天天陪练么。”

    “得,没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了,晚上九点啊,地址我拿短信发你,料你那脑子也记不住。”

    眼看着金云海要单方面拍板定案,凌飞急忙喊住:“哎,等一下。”

    “嗯?”

    还嗯?他都说懒得动了,这家伙选择性遗忘吧= =

    “喝酒跟谁不能喝,你找别人吧。”

    哪知金云海说:“我找了啊,你不会以为我光找你一个然后咱俩举杯换盏你侬我侬吧?”

    凌飞克制住想抽人的冲动,声音无比冷静:“那就行了,不差我一个。”

    金云海也克制住想抽人的冲动:“我他妈又不会把你卖了,你娘们儿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凌飞一口面噎在嗓子眼儿,吞也不是,喷也不是。妈的他就想安安静静在家里呆着怎么就娘们儿了!你妈红色娘子军还天天扛枪出去打仗呢!

    所以说世界真奇怪,他在深圳疯的时候,凌老头恨不得烧香拜佛就为让他天天呆家里,现在好了,他老实了,安安分分做个良民了,一头熊又蹦出来了。他想说要不你俩干脆他真想让这俩人对接pk下,然后两败俱伤,他就自由了……

    金云海不知道在凌飞那里他已经和凌老头上升到了同一高度,但思想却柏拉图地跟凌老头高度契合,那就是俩人都觉得凌飞是个死活不听话的毛孩子,那叫一个欠抽:“晚上不出现,你就等着我去抓你吧。”

    合上电话,凌飞鼓起腮帮子对着面馆儿厚厚的棉门帘发愣,脑袋里想的是,如果刚刚自己的回应不是默认而是神采飞扬的“抓不到抓不到”,金云海会不会拿他当土豆直接炖了茄子。土豆炖茄子有什么好吃的呢,凌飞搞不懂,上回金云海请他吃东北菜,这菜是拿盆端上来的,他夹了一块儿,那家伙消灭了一盆……绝对的恶梦_

    腹诽归腹诽,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凌飞还是条件反射地开始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太艳的不行,会被喷像孔雀,太暗的不行,会被喷老气横秋,太薄的不行,他会冷,太厚的不行,遮身材,所以说他最烦出门啊!!!

    酒吧是出租车司机按着短信开过去的,那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在夜幕下都泛着银光,一闪一闪的,比霓虹还漂亮。凌飞扒着车窗看得入迷,弄得司机在后视镜里冲他乐,说来旅游的吧。

    凌飞到地方之后给金子打电话,却没想又是包子出来接他的,这可让凌飞自在不少,他没想到包子也在。不过被包子带进去之后,他就又后悔了,因为除了包子,再没一个认识的。金云海跟一帮人聊得正high,看见他来,就点了个头,然后继续吹牛。

    凌飞有点儿小郁闷,说不上这情绪的起源,反正不爽。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就跟他坐角落里玩色子,边玩儿边说:“亲爱的,来,笑一个,我这可特意来的呢。”

    凌飞皱眉:“特意?”

    “嗯哼。”包子抬手指指身后,“那家伙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找你出来喝酒了,怕没一个人认识你郁闷,又怕你一郁闷就犯抽,所以找我来三陪。”

    凌飞黑线:“那他找我出来干嘛,吃饱了撑的?”

    “这个吧,我是这么想的,”包子摸摸下巴,一派工藤新一范儿,“你呢,一个人在这边儿,人生地不熟的,又天天搁酒店宅着,金子一想他不放心啊,这天天闷着还不闷出毛病来,干脆,是不是拎出来自己照看着点儿,心里踏实。”

    凌飞跟听天书似的,末了问:“这是你推理的还是他跟你说的?”

    包子想想:“两相结合吧。”

    凌飞真诚地说:“这心思太难理解了。”

    包子拍拍他肩膀:“慢慢就理解了,金子对哥们儿都挺照顾的。”

    呃,好吧。凌飞想,虽然他还是没能理解,但估计是地区差异,心肯定是好心,其他就不较真儿了。

    一帮人喝酒吹牛到了某个阶段,就无所谓认识不认识了,反正都high了,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凌飞就在包子的带领下跟大集团融为了一体。金子介绍的时候如是说:这是我哥们儿,你们叫他怪物就行,然后别灌他太多酒啊,我总觉着他容易酒后闹事儿。

    凌飞微笑,点头,寒暄,觉得自己绅士得能上吉尼斯了,然后在心里把金云海当纸片儿撕吧得碎到不能再碎。

    期间有一领班模样的女人过来敲门,大意就是问要不要叫小姐。别人没吱声,全看金云海,后者也不推辞,胳膊一挥:“拉倒吧,就你们这儿的水平,谁陪谁啊,我们太吃亏!”

    众人哄笑,领班逋巳ァa璺扇嗔巳嘌劬Γ发誓要把金云海那张脸深深印到脑子里,然后在各种危急关头都可以拎出来鼓励自己,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后来凌飞在包子那儿了解到,今天喝酒的大部分都是金云海生意上的朋友,而金云海居然跟自己是同行,也做贸易的,不过他主要是跟俄罗斯那边儿,买进卖出。但同行这话他没好意思跟包子说,因为他在自己的贸易公司里实在是,连个酱油都没打过= =

    怎么说呢,这酒喝得其实不太痛快,确切的说凌飞根本没喝多少,后来就靠沙发里跟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偶尔抽根烟,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深圳。夜生活其实都这么玩儿的,但他宁可回家打游戏。

    金云海不知道因为什么跟一个朋友呛起来了,等凌飞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拨电话,然后几个大老爷们儿就在旁边起哄。凌飞仔细去听,他好像是叫什么人过来,但对方应该是拒绝了,因为挂上电话的金云海表情不太好。凌飞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但吐槽金云海的机会,怎能放过~(rq)/~

    于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凑过去,就听一男的调侃:“金子,你这也不给力啊,人家媳妇儿都小鸟依人的,你这光打个电话让嫂子露个面儿,还被撅了。”

    凌飞难得在金子脸上看见狼狈,估计是想半天没找到话回嘴,最后人家索性抄起大衣就往外冲:“操的,今天就是薅也要把他薅过来,妈的不打不知道深浅。”

    众人敲桌子砸碗的high起来,金云海就在兄弟们的助威声中大踏步薅媳妇儿去了。

    金云海有点儿急了,凌飞能看出来。但急了也不代表能拿人家女的撒气啊,就这破地方,乌烟瘴气的,人家不来那简直太有道理了。

    包子把凌飞抓回去,笑得挺无奈:“祖宗,你就别跟着凑热闹啦。”

    凌飞挺委屈:“我就想看看他媳妇儿长什么样子嘛。”

    “拉倒。”包子给了个“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末了塞瓶啤酒到凌飞手里,“安心喝吧,金子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凌飞没懂。

    包子叹口气:“金子现在过去呢,就两个可能。第一,人家甩都不甩他。第二,人家甩都不甩他然后他生气了俩人就扭打到一起,情况好的话,天亮可以缠绵一小下。”

    “情况不好呢?”

    “这就说不准了,冷战个一月半月都属于正常情况。他俩那就不叫过日子,叫斗牛。”

    任何情况下,凌飞都不赞同使用暴力,而且还是对女的,妈的长得跟熊似的了不起啊:“难怪人家不跟他结婚,就他那一巴掌下去,估计能直接给人扇趴下。”

    “扇趴下不至于,我不跟你说了么,扭打成一团比较靠谱。”

    “那女的练柔道的?”

    包子一口酒喷出来,喷了凌飞满头满脸。前者连忙抽直接给凌飞擦,边擦还边上气不接下气地乐:“这可不能怪我,哈哈……”

    凌飞很有耐心地等奶黄包给他擦完,笑够:“我不怪你,只要你给我一个让我平静的理由,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亲爱的,你现在的表情和眼神都很恐怖……”

    凌飞微笑:“理由。”

    “好好好,”包子举手投降,“金子他媳妇儿……操,怎那么别扭呢,就金子他对象儿吧,不是练柔道的,也不是女的。”

    前面的凌飞懂了,后面的需要消化。

    包子很能理解,于是等他消化。

    大约过了五分钟,凌飞觉得可以了,消化得差不多了,直接问奶黄包:“干嘛告诉我这个呢?”金云海喜欢男的女的和他没一根毛儿关系,不过他不觉得这种事当事人喜欢被宣扬。

    “因为我不和你说金子也会和你说。”包子理所当然道,“你没看他刚才打电话么,那是真想叫来了,在场就你一个不知道他对象是男的,不就特意叫来给你看的?”

    凌飞觉得金云海的脑电波真的很难理解:“干嘛特意叫来给我看呢?”

    “可能是想要吓你吧……呃,好吧,可能俩字儿去掉,”包子露齿一乐,“他喜欢干这种事儿。”

    凌飞无力扶额,操,这什么爱好啊!

    事实证明奶黄包是英明神武的,金子一去不复返,再无音信。路口道别的时候包子还很赞赏地拍拍凌飞肩膀,说不愧是怪物,听见这事儿,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内心啊。其实凌飞当时的脑袋还有些木,所以没有及时反驳,所谓强大,不是知道自己朋友是同性恋却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不在乎自己是同性恋还想拿这事儿吓唬朋友= =

    自从游戏账号被盗之后,凌飞就不太上游戏了。虽然建了个小号,但半天练不上去,久而久之也就没耐心了。军团里的人都让他用注册资料传真到代理商那儿找回,他以麻烦为由拒绝了,然后被金云海一针见血,说你压根儿就没记住注册资料吧。好吧,金子真相了。所以这天游戏小号上忽然收到一组账号密码的私聊时,凌飞还有点儿懵。

    【私聊频道】

    你对大闹天宫说:啥玩意儿?

    大闹天宫对你说:账号。

    你对大闹天宫说:我知道,谁的账号,发给我干嘛?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的账号,发给别人有用么。

    你对大闹天宫说:我的?兰博基尼?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仔细瞪大牛眼再看看,那和你兰博基尼是一个账号吗???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凌飞这叫一个委屈,那你说是我的账号嘛,我天真,我正直,我信了,还要被鄙视,这什么世界_

    大闹天宫对你说:给你又弄了个满级号,登上去看看,行得话以后就用这个。

    你对大闹天宫说:呃……

    大闹天宫对你说:呃毛啊,等你小号儿练起来这游戏都灰飞烟灭了!

    【系统提示】我是怪物离开游戏。

    凌飞发现了足以和牛顿三大定律媲美的第四大定律,那就是金云海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对了,一切唇枪舌剑都是垂死挣扎,除了能把大怪龙惹喷火然后身体被烧焦焦,再无其他作用。

    【系统提示】海绵宝宝进入游戏。

    【私聊频道】

    你对大闹天宫说:这名字你起的?

    大闹天宫对你说:买的号儿,你以为我还能从头给你练一个= =

    你对大闹天宫说:你买之前就不能看看名字吗!

    大闹天宫对你说:嗯?没注意啊,海绵宝宝?挺好的啊。

    你对大闹天宫说:哪里好= =

    大闹天宫对你说:和你很般配。

    你对大闹天宫说:理由。

    大闹天宫对你说:不解释。

    你对大闹天宫说:……

    大闹天宫对你说:行了,那以后就用这个了。

    你对大闹天宫说:这是个魔道,我原来是杀。

    大闹天宫对你说:凑合着用吧,魔道比杀简单多了,而且我们队里缺法师。

    你对大闹天宫说:……

    凌飞算是明白了,这他妈哪是给自己买号,这是给他们队找苦力呢!你妈我号都丢了你还不放过我!你……

    等下!

    凌飞皱眉看着屏幕上的小姑娘,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打开包裹,还有几件衣服,再换上……

    大闹天宫对你说:人呢?

    你对大闹天宫说:等会儿。

    大闹天宫对你说:干嘛呢?

    你对大闹天宫说:换衣服。

    大闹天宫对你说:换毛衣服?

    你对大闹天宫说:我发现魔道的衣服比杀星的好看啊~(rq)/~

    大闹天宫对你说:……靠!

    至此,凌飞这游戏就算又续上了,奶黄包说等开春儿金子又得忙了,所以这是尽情挥霍最后的假期呢。凌飞听着听着就想到了自己,开春儿,他的假期怕也要结束了呢。

    随着元旦到来,真正的寒冷也来了。酒店姑娘们看凌飞穿的单薄,都劝他赶紧换羽绒服,别感冒了,凌飞没听,得得瑟瑟出去买了包烟回来,鼻涕便如奔腾的黄河水,小浪底也挡不住,没辙,找一天太阳最大的时候,凌少出门儿去商场了。

    1月3日

    凌少在商场买了件很有型的皮夹克。

    1月5日

    凌少在同一家商场买了件完全看不出宽肩窄臀长腿的落地羽绒服。

    1月7日

    凌少在同一家商场的同一家羽绒服专卖买了顶毛线帽。

    1月9日

    凌少在同一家商场的同一家羽绒服专卖的同一个导购小姐的全方位介绍下买了围巾手套。

    1月10日

    凌少下楼买烟终于觉得暖和了。

    一月中旬的某周末,金云海又找他出去。鉴于上次的不甚愉悦,凌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金云海有备而来,说包子说啦,你不喜欢人多,而且还都不认识,小姑娘嘛都羞于见人,我懂,所以这回我保证,就咱俩。冰天雪地里,凌飞差点儿把手机摔井盖儿上。

    这回金云海定的时间挺靠谱,晚上六点,定的事儿也挺靠谱,吃四川火锅。于是凌飞也就很靠谱的全副武装,准时到达。

    冬天永远是火锅的旺季,火锅城里人很多,可是凌飞一眼就能扫到那伟岸的身躯。平心而论,金云海长得还凑合,你拿着去和刘德华吴彦祖布拉德彼特莱昂纳多比,那是没胜算,但就当下放眼整个火锅城,还是可以脱颖而出的。五官比较立体,该有棱角的地方棱角分明,整个人从脸到身材都……最近流行个什么词儿来着,对,霸气外露。就不说话光立那儿,也够唬一阵子人了。

    金云海倒是没第一时间瞅见凌飞,关键就是那家伙捂太严了,整个一粽子,就露俩眼睛,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蒸汽,就真是孙悟空顶着火眼金睛来了,也照样抓瞎。

    没认出的下场就是当凌飞站面前摘了帽子卸了围脖之后,金云海险些笑破肚子。

    “哎哟我说,你这是防禽流感还是核辐射啊,太他妈搞了!”

    凌飞懒得理他,把帽子围巾都放好,又脱了羽绒服,然后金云海傻眼了。好么,整个一美少女变身,脱了羽绒服,闪闪发光的兰博基尼就回来了= =

    “两位先生,看想吃点儿什么?”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

    金云海问他:“你能吃辣不?”

    凌飞点头:“越辣越好。”

    “得,咱俩吃一块儿去了。”金云海跟服务员选了锅底,又点了些肉和蔬菜,末了看凌飞还仔细研读着菜单,“让你点菜又不是解算术题,还没选出来啊。”

    凌飞很认真地凝着眉,几近聚精会神了,听金云海这么问才纠结地抬头:“鱼丸虾丸蟹丸贡丸花枝丸海螺丸撒尿牛丸,我该选哪个?”

    金云海黑线:“你和丸子有仇么?”

    服务员笑了,忙不迭挨个介绍了一遍,比如墨鱼丸口感会弹一些牛肉丸更香云云。结果每介绍一个,凌飞那表情又纠结一分。

    金云海算是看明白了,直接问服务员:“能来个丸子拼盘么?”

    服务员澹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价格都不一样……”

    “那就按最贵的算。”

    “……行。”

    凌飞第一次在这人身上发现闪光点,头脑灵活_

    金云海被凌飞笑得发毛,决定用聊天转移注意力。

    和怪物聊天是件很过瘾的事情,起码金云海是单方面这么认为的。也说不好原因,反正俩人不管能不能唠到一块儿去,就是过瘾,抬杠过瘾,吹牛过瘾,斗嘴也有意思,这也是金云海时不时就把凌飞拎出来的一个原因,朋友好找,知己难求,而凌飞属于朋友和知己外的第三物种,与君斗,乐趣无穷。

    凌飞光顾着斗嘴,哪知道对方脑子里已经把自己属性给定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也很难给金云海下个定义,狐朋狗友吧,说不过去,纯网友呢又太生疏,挚友肯定算不上,然后就四不像了,偏他还挺乐意跟这四不像一起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火锅就上来了。通红通红一盆,凌飞刚想下筷子,却见大闹天宫冲门口招手。凌飞回头,就远远看着一男的往这边走。

    很快,男人走到面前,凌飞瞪大眼睛,风中石化。

    “我媳妇儿,上回没见着,这回补偿。”金云海说着拉男人坐下,刚要介绍,就看见凌飞那见了鬼的表情,哭笑不得,“别装了,包子不都跟你说了么。”

    凌飞张张嘴,没找着声音。包子是告诉他了,告诉他金子媳妇儿是个男的,但没告诉他那个男的叫沈锐,好吧,就是告诉了他叫沈锐,他也不会认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锐……

    你妈地球是个村儿吧!!!!

    28

    28、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每次写都想着一章三千三千然后写啊写就忘记分章节了然后就舍不得分了t t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碰见错误的人,震惊的只有凌飞么?

    不然。

    但沈锐显然比他反应迅速多了,毕竟在政府机关混了几年,那能力不是盖的,错愕的表情几乎以毫秒每千米的速度在他的脸上掠过,定睛去看,只剩下平静,和稍显客套的淡淡微笑:“你好,我是沈锐。”

    凌飞愣愣地看着对方,压根儿不记得伸手。

    金云海莫名其妙地推了下他:“干嘛呢,傻啦?”

    沈锐没半点尴尬,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可能觉得我太帅,惊着了。”

    金云海没好气地乐:“你还能要点儿脸不?”

    沈锐也跟着笑笑,落座,金云海抬手招呼服务员,追加点单。

    凌飞看沈锐,对方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波流转,微妙的默契滋生出来。

    “凌飞。”敌不动,我不动,在没弄清形势之前,凌飞决定装傻。说实话,他难得有这么冷静的时候,通常是直觉支配行动,大脑啊思考啊这些东西比浮云还浮云,也没必要,摊子再烂,也不需要他来收拾。但现在不一样,那是别人的摊子,他居然有点担心搞乱之后的罪恶感,而且搞对了也行,万一搞错……喷火大怪龙绝对会让他尸骨无存_

    金云海跟服务员要了个纯高汤的锅底,又加了几样蔬菜,末了回过头来:“你这反射弧够长的。”

    凌飞耸耸肩:“你媳妇太美了,我得缓缓。”

    沈锐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微妙,金云海没看着,注意力全搁凌飞这儿了:“话是好话,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这么别扭呢。”

    “你对我有偏见。”凌飞嘟囔着,拿筷子砰地一声把消毒餐具的塑料膜捅破,那架势跟报仇似的,不过短暂的暴力还是让他的憋闷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妈的有话不能说是真憋得慌t t

    服务员很快把锅底端了上来,又是大大一盆,金云海让人拼了个桌子过来,把锅底放到了新桌子的电磁炉上,很快,白亮亮的高汤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于是仨人占了俩桌子,开始大快朵颐。

    凌飞满脑袋都是一团复杂的男女关系,以至于丸子拼盘快被他一个人吃完了才注意到,那高汤锅底只沈锐在吃,而麻辣锅底就是他和金云海的战场。菜也一样,素的基本都摆沈锐跟前,荤的都他俩风卷残云。沈锐不吃辣,傻子也看出来了,沈锐爱吃素,隐约也可见端倪。但你妈他也不是纯肉食动物啊!凌少郁闷了,难怪说怎么吃半天越吃越腻,点的白菜豆腐蘑菇一个没进嘴,合着都让人进贡了。

    问题是这委屈还没地儿诉去,人家疼媳妇儿没错,谁让你非要来当电灯泡呢。凌飞越想越憋屈,反正这顿饭是来错了,他现在就想马上回宾馆,或者一盆麻辣火锅扣过去把俩碍眼的烫死= =

    好吧,他暴躁了,谁让金云海非选什么火锅城,要是在冷面店,他肯定淡定。

    借故去厕所,凌飞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一脸水珠的自己,终于慢慢理清了思绪。

    其实一切的烦躁还是源于老问题,沈锐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跟沈丫丫不是男女朋友么?怎么转身又成金子媳妇儿了?包子以前说过,金子和他媳妇儿好了有几年了,而自己认识沈丫丫就在几个月前,时间完全重叠,唯一合理的解释就两种,一,沈锐脚踏两条船,至于船知不知道,无法确定,二,沈锐曾经跟金子分手一段时间然后在这段时间里和沈丫丫好了现在俩人复合可能沈锐又和丫丫分手了。

    把擦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凌飞点了根烟,靠在洗手池抽了两口后,心里有了决定――如果事情是第二种可能他明天就拿金云海的手机号去买双色球而且能买多少柱就买多少柱直接让福利彩票垮在北国的爱恨情仇里。

    从洗手间回来,远远就听见金云海那大嗓门儿,貌似唠嗑唠得正high,等走近,扎啤杯子摆了一溜儿,此君正跟自己媳妇儿动手动脚,绝对算不上浓情蜜意了,看着倒像拍拍打打,凌飞觉得沈锐那不算瘦弱的身板儿都快让他拍吐血了,可不知怎么的,偏就从金云海那气场那动作那表情里读出了温柔。

    凌飞怀疑自己哪里坏掉了,不是脑子就是眼睛。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看得出来金云海特别开心,话也格外的多,凌飞起初就想打个酱油,但看沈锐有一搭没一搭的只顾着吃,不由自主的就帮着接话了。这一接可没完没了了,金云海棋逢对手,又有媳妇儿相伴,恨不得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策马奔腾人世繁华,凌飞哪能示弱,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兵来,我将挡,你水来,我土掩,见招拆招。于是乎俩人抬杠堪比华山论剑,只不过人家是斗得难解难分不眠不休,他俩是斗得难舍难分喋喋不休。

    沈锐早吃饱了,接下来就是围观,直到看见俩人都稍显疲势,才似笑非笑插进来一句:“你俩挺投缘的。”

    闻言,凌飞和金云海停住嘴巴,然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句式:话是好话,怎么听着这么……肉麻= =

    后来金云海就开始给沈锐讲大闹天宫和兰博基尼的友情史。怎么认识的,怎么熟悉的,怎么结上孽缘,怎么被骗的等等。前面凌飞还都能听下去,虽然个别细节稍显不客观,可到金云海被骗那段儿,凌飞坐不住了,你横是不能光说被盗号的人没防备没脑子吧,你个被盗号的骗了的人就有防备有脑子了?于是又是一段唇枪舌剑,弄得最后沈锐神不知鬼不觉地结了账,然后把发票往兜里一揣,问你们走不,不走我可撤了。

    出门的时候金云海还念叨,操,用得着你结账么。沈锐无所谓地打了记口哨,能报销。金云海就更来气了,说一到这时候我就觉得偷税漏税光荣,依法纳税可耻。沈锐就在那乐,你别羡慕嫉妒恨了。金云海切了声,我用得着么,我想进早进了。

    凌飞正低头数着脚下地砖,一听这话就有点儿好奇,金云海不是做生意的么,怎么又和官场扯上了,于是就下意识就抬了头,不想倒是捕捉到了沈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再看金子,人家没事儿人似的还搁那探头探脑拦出租车呢。

    凌飞真无语了,他承认东北人是粗线条一点,比如军团里那些活雷锋,很多事情没什么大原则问题嘻嘻哈哈就过去了,不计较。但粗线条起码还有线呢,事情从上面过多多少少还能留下点儿沙土,好么,这金云海整个一方框框,那眼睛就是喘气儿用的,那鼻子就是闻味儿用的,那嘴巴就是吹牛用的,那脑子……算了,你不能指望一头熊搞对象儿搞得多有技术含量,哪怕这熊有点儿帅。

    很快,两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住,凌飞自然而然打开后车门坐进去,然后按下玻璃跟俩人挥手:“see you。”

    金云海受不了地翻白眼:“赶紧走吧。”然后带着沈锐钻进第二辆车。

    两辆出租车在第一个路口便分道扬镳,凌飞往东,金云海往北。天色早暗了,凌飞的车窗没关严,冷风一点点往里灌,和车内的暖风交织着,挺舒服。

    席间光顾着和金云海扯淡――东北好像管这种没丝毫营养的吹牛斗嘴统统叫做扯淡,倒是忘了去想沈锐的事儿。现在一个人了,十万个为什么打成的压缩包就像个巨石压在凌飞的胸口,吸气吸不进,呼气呼不出,卡得要命,他特别想把它们掀开,可又无处下手。

    金子肯定是把沈锐当媳妇儿了,这毋庸置疑,就那单独锅底,还有后加的那些个沈锐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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