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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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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是自己媳妇儿能这么照顾?随便逮一个活雷锋问问,金子哥稳油不?没回答呢十个里先雷倒八个,还有俩直接灰飞烟灭。

    可沈锐把金子当爷们儿了吗?

    凌飞不知道,就目前的情况他也没法下判断。

    按说这也不是他的事儿,他完全应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坐山观虎,管他三角恋还是三十角恋,总有高丨潮迭起的大结局那天,他该做的就是捧个爆米花以上帝视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着乐。他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儿。可这会儿,他怎么就那么想冲进角斗场里掺和呢。而且还特希望溅别人一身血。凌飞怀疑自己在北国沉默太久终于要变态了……

    回到酒店,凌飞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泡了一个来小时,最后皮都泡皱了,跟浮尸似的,才不清不愿地出来,可还是郁闷。那种全世界就你知道这个秘密完后你还不能跟别人说的感觉真是无比的纠结,最后凌飞实在忍不住,拉开窗户仰天长啸:“沈锐有女朋友友友友友友友友――”连喊三遍,果然,痛快多了。

    上游戏吧,金云海自然还不在,想也知道,这会儿肯定限制级呢。可是这一联想让凌飞的郁卒又死灰复燃了,就好比人家俩啥事儿没有该缠绵缠绵,然后他一路人甲爱心泛滥的关怀起人家的感情之路。

    在军团里看见奶黄包名字亮着的时候,凌飞和自己说,狗拿耗子就狗拿耗子吧,不跟自己较劲,一辈子也拿不了几回,认了。

    【私聊频道】

    你对奶黄包说:干嘛呢?

    奶黄包对你说:挂机,和真小五同学聊聊天。

    你对奶黄包说:别聊了,果断抛弃他。

    奶黄包对你说:怎么着,找我有事?

    你对奶黄包说:_

    奶黄包对你说:[流汗]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对奶黄包说:_

    奶黄包对你说:完了,你一变表情帝我这后背就发麻。

    你对奶黄包说:我组你。

    【队伍频道】

    奶黄包:怎么了?

    海绵宝宝:你来火神殿。

    奶黄包:亲爱的,那是三十级副本,你在里面横着走怪都不打你。

    海绵宝宝:对啊,所以正好说说话,有气氛_

    奶黄包:那个,我结婚了_

    海绵宝宝:你还可以去死……

    奶黄包:唉,指望小兰温柔就跟指望柯南长大一样遥遥无期。

    ……

    奶黄包抵达火神殿副本最深处的时候,海绵宝宝正穿着一身垃圾属性但极飘逸的布甲裙在梅姐身边坐着,沉思状。梅姐也很安逸,游戏设定怪不会主动攻击比自己级别高很多的玩家,故而梅boss飒爽地站在那里,对来访者视而不见。

    奶黄包:说吧,怎么了,还专门找个地儿跟我幽会。

    海绵宝宝:晚上我出去吃的火锅。

    奶黄包:澹就这事儿?

    海绵宝宝:金子喊我出去的,然后把沈锐也叫过来了。

    奶黄包:……

    海绵宝宝:你知道我说的谁吧?

    奶黄包:废话= =

    奶黄包:不过没想到金子还真特意带给你看了,我以为酒吧那回没见着就拉倒了呢。

    海绵宝宝:所以我是vip待遇?

    奶黄包:你觉着呢,军团里其他人连沈锐叫什么是男是女都没弄清呢。

    凌飞看看包子那行字,又抬头看看天花板,还是没搞明白此时此刻心里的那种微妙感是神马……

    奶黄包:?

    海绵宝宝: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俩的事情。

    奶黄包:你找我就为八卦啊= =

    海绵宝宝:也不全是,我觉得沈锐态度有点奇怪。

    这就纯属套话了。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对情侣就有一千种相处模式,无所谓奇怪不奇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果然,奶黄包就开始巴拉巴拉了,后来嫌打字不过瘾,直接改成打电话。凌飞就很给面子的又哼又哈,让爆料者得到最大程度的精神愉悦。

    “……俩人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时候金子已经在狂追沈锐了,这种追不是送花送礼物请客吃饭看电影啥的,算是拿钱砸么,也算吧,但金子肯定是很用心的那种,基本都是沈锐缺什么,他就给补什么。我认识金子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为谁这样过……其实金子这人没正经谈过恋爱,年轻那会儿跟几个人处过,时间不长就都黄了,后来做生意就一直单着。那时候沈锐刚毕业,没找着好工作,想考公务员又没门路,当然他也没求金子,但金子那会儿多上心呢,赶上情报员了,随便跑跑就把这事儿弄成了,还是最热门的单位。后来俩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了,金子想同居,沈锐不乐意,说他那种单位曝光了影响不好,金子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就忍了……但我总觉得那小子不地道,他俩处这些年我拢共见过他几回,反正我不喜欢他那个劲儿,就跟金子欠他多少钱似的,不过人俩搞对象儿也没咱插嘴的余地对不……我他妈憋苦了,平时也就跟我媳妇儿念叨念叨还不敢念叨深了,她老怀疑我性取向,还总拿金子当假想情敌,也不想想,就金子那块头儿,我他妈扑上去等于找死……怪物我爱死你了,你能明白那种便秘好几年忽然通畅的感觉么?”

    “……”凌飞能明白,但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索性换下一话题,“金子很有背景么?”

    “他爷爷烈士,他爸从小扛枪,现在他家老宅还有警卫员守着。”

    “ok。”有些事点到为止,足够了。商不如政,政不如军,就好比钱不如权,权不如枪。

    “不过金子他爸还算两袖清风,”包子忽然补充,“钱是真没贪,不过关系门路在那儿呢,有些时候你不张口,人家都给你行方便。”

    这些凌飞都懂,有凌老头儿作为榜样在那里树着呢,但他搞不明白:“我又没问这个,你解释啥?”

    “这不怕你误会金子啃老嘛。”

    “我干嘛要误会,而且就算我误会了怎么……等一下,”凌飞悟了,“你他妈变相讽刺我呢吧!”

    包子奸诈地笑了:“这不也为你好嘛,偶尔扎扎针,挽救一下失足青年。”

    “滚蛋!”

    “嘿嘿。”

    扯淡完了,言归正传。

    “包子,你觉得沈锐真喜欢金子么?”

    “晕,这我哪知道。他要一女的我还能揣摩揣摩,男同志的心理世界太强大,我摸不透。”

    “……”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那么别扭呢!

    “算啦,”包子显然发完了牢骚神清气爽,“咱俩也就私底下这么唠唠,毕竟搞对象这事儿全看个人,金子就是一脑袋扎进去了有啥法儿?作为哥们儿,我每天能干的就是起床祷告一遍,睡前再祷告一遍,万能的主啊,请赐给金云海幸福,阿门。”

    凌飞沉默片刻:“你肯定做过很多得罪上帝的事儿。”

    29

    29、第 29 章

    临挂电话的时候包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凌飞顺口回答:“你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纯属八卦好奇。”

    “也对,嘿嘿。”包子在傻笑里挂了电话。

    凌飞仰望天花板,骗过一个笨蛋实在没什么成就感。与此同时,他又不无阴暗地想,这种微妙的复杂感沈锐是不是也会有。

    从包子那探听来的八卦不仅没让凌飞的焦躁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努力摆出各种有助于睡眠的姿势,却还是跟喝了一整壶咖啡一样,从精神到肉体均清醒异常,间或,还带些小冲动。

    终于,当床单被躺在其上的人纠结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凌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向骚动的心投降。只消几分钟,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身,凌飞踏着月色走进夜风里。

    自从入了冬,凌飞还很少夜里出来。之前他觉得雪后的那种冷已经是极致,仿佛纯白色的静止世界,偶有风,也悄无声息,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冷,不知不觉冻住你的血液,呼吸,思想。不过现在,他决定修改一下排名。雪后的冷固然难捱,但午夜的冷才真正骇人。尤其当西北风呼号着吹到脸上,某个瞬间,他甚至失去知觉,仿佛木木的眼耳口鼻都不是自己的。

    但有一点好,清醒。这里的冬,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无法混沌,哪怕冷,哪怕呼出的气让眉毛上结了霜,哪怕大街小巷的路人都把自己包成了球球,仿佛人与人之间隔了千万层,可实际却恰恰相反。凌飞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真实过,每天看了什么,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收获了什么,都清晰而分明,当然也可能他本就没做过多的事,但哪怕只是宅着,度过的每一分钟也是真真切切的,起码回顾的时候不会有空白,不会像从前一样要绞尽脑汁的去想,我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街道很荒凉,除了路灯,几乎再无其他。车也很少,凌飞走了好长一段路,仍然没看见出租车。凌飞有些丧气,但同时又觉得这样蛮好。夜就该有个夜的样子,像那种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人群熙攘吵闹的夜,会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线。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凌飞面前,开门坐进去,凌飞报出夜店名字,不需要说地址,司机们都知道。

    司机也是个小年轻,几近午夜,仍然精力充沛,一边踩油门一边拿着无线电跟同行们串联:“青年大街那儿出事儿了,我刚过来,几个王八蛋撇石头呢。”

    很快,无线电那头传来略带嘈杂的回复:“操,都吃饱了撑的。”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亮子是不在那边儿呢?”

    没两秒,第四个声音蹦出来:“放心吧,哥们儿我调头啦!”

    凌飞就看身边儿的小年轻开始乐:“别啊,亮子你大胆地往前冲,玻璃被砸你就把眼睛闭上,当自己在开敞篷法拉利。”

    “……我去你妈的!”

    “哈哈,大宝你嘴太损了。”

    放下对讲机,司机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旁边还有顾客似的瞟过来一眼:“这么晚还出来玩儿啊。”

    凌飞正认真研究那个可爱的无线电装置,想着它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人的无厘头问题,闻言想都没想:“捉奸。”

    年轻司机的表情短短几秒内,瞬息万变,末了一个挂档:“坐稳了啊!”

    凌飞还没反应过来,车速就从公交变成了子弹头。无线电里有人叫大宝,年轻司机一直没理,后来那边不耐烦了,说你要还喘气儿呢就吱个声儿!大宝兄这才拿起对讲机:“忙着呢,没空!”

    “操,忙你妹!”

    “哈哈,他维护世界和平呢。”

    “滚蛋!”大宝一脚油门儿,车速继续飙升,“哥在维护爱与正义!”

    凌飞莞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暂时抛却,只看着前方不断被车轮吞噬的路面,上一次飙车什么时候都快想不起了,久违的速度感,不赖。

    下车的时候,凌飞被林立的招牌晃了眼睛,这是另外一个世界,黑夜比白天还要明亮。走进店子,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飞远远的就看见沈丫丫在吧台里随着音乐舞动,各色酒瓶在她的手里就像有了生命,漂亮的旋转着,飞舞着,最终成就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嗨。”凌飞走过去,跟女孩儿打招呼。

    沈丫丫刚把调好的酒推给一位客人,转头打量了凌飞半天才认出来:“哈,你怎么捂得跟狗熊似的。”

    特有名词刺激了凌飞的神经,脑袋里不自觉就出现了某人的剪影,晃晃头,凌飞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毕竟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虽然这有点阴险,但信息不对称是他的优势,在这种优势被慢慢消磨掉之前,他希望能获得最大的效益。

    其实,自己还真挺适合做个商人的。凌飞想,起码比金云海合适,单就心眼儿而言,他俩都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凌老头总说他没心没肺缺心少肺其实都没看见本质,该有的心肺他只多不少,不过是懒得用罢了。

    “想什么呢?”沈丫丫拿手在凌飞眼前乱晃,黑色的指甲油让葱白的手指显得更加妖娆。

    凌飞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帽子手套围巾一并摘下塞进去,才面对着吧台坐好,微笑:“我在想我有多久没来这里了。”

    “三个月。”沈丫丫脱口而出。

    凌飞有些讶异:“你记得真清楚。”

    小姑娘装模作样地重重叹口气:“因为你一不来我这收入直线下降,眼看着温饱就要成问题了。”

    凌飞很大方地拿过酒单,没一会儿,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摆了一排,跟列队似的。

    “你不是要把它们都喝完吧。”沈丫丫忙了一通,脸蛋儿有些微红。

    夜店的暖风很给力,吹得人头发胀。凌飞拿过最漂亮的一杯,喝一小口,然后真心实意地跟对方说:“都喝完我能飞回家。”

    沈丫丫扑哧乐出声儿来,掐掐凌飞的脸蛋儿:“啧,你要长得再帅点,完美无敌了。”

    凌飞险些拍案而起:“我哪里不帅?”

    沈丫丫凑过来,仔细观察,嘴唇几乎碰到凌飞的鼻尖,末了得出结论:“说不上,反正不是我的菜。”

    “你的菜有问题,”凌飞想都不想,“你不能脱离主流审美,不然很难得到社会认同感。”

    沈丫丫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拜托,你能不这么自恋么!”

    凌飞歪头,模样天真而无辜:“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美德。”

    沈丫丫举白旗投降:“多日不见,你又妖孽了。”

    凌飞被小丫头夸张的表情逗笑了。笑过之后,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打从第一眼他就挺喜欢沈丫丫的,不管是她的烟熏妆,还是彪悍的性格。所以现在对这么个小姑娘使心眼儿,他就觉得自己特混蛋。

    然后凌飞就开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具体方法是不断回忆其在深圳做过的混蛋事情。这招很有效,因为回忆来回忆去,凌飞发现自己正要做的这件和以前的那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了,如果把以前的事迹比作向无辜城市投放原子弹,那么现在要做这件就可以同比提高到抢学龄前儿童一串糖葫芦。

    “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寒冬属于淡季,夜店没多少客人,沈丫丫便闲下来跟凌飞聊天。

    这正是凌飞想要的,所以有问必答,而且实话居多:“我什么都不干,无业游民。”

    “少来,”沈丫丫摆明不信,“要是啥也不干都有花不完的钱,我也想失业。”

    凌飞看她:“你可以找个好老公。”

    “拉倒吧,”沈丫丫嗤之以鼻,“找男人不能找太穷的,可也不能找太有钱的,都靠不住。”

    凌飞笑,故意接着她的话头聊:“那沈锐就属于不富不穷刚刚好呗?”

    “呃,也不算,”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沈丫丫眼里闪过,凌飞还没来得及捕捉,丫头又换上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过就摊上他了,有啥法儿呢!”

    “我上次听你说他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凌飞用手撑着下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俩怎么认识的呢?”

    沈丫丫看凌飞,忽然问:“你是想追我呢还是想追我老公啊?”

    凌飞一个没撑住,下巴险些滑到桌上,沈丫丫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颇有大姐大范儿地拍拍他:“至于么,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个不禁吓的!”

    凌飞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沈丫丫显然没把凌飞当外人,或许本就没什么可避讳的,大咧咧就把她和沈锐的事情说了:“我俩是高中同学,不过那会儿还没啥感觉呢,他一老学究似的天天就知道做题,我最看不上那样儿的。后来考大学我俩就到一个学校了,不过我是低分艺术系哈,再后来我才发现还有这么个老同学,而且他到大学之后整个人跟有了第二春似的,运动学习全能,反正就那个劲儿吧,我是真喜欢,也没谁追谁,就那么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呗。”

    凌飞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人家说完了,连忙“哦”了一声。

    沈丫丫眯起眼:“喂,你这个反应让人很没成就感哎。”

    “……”凌飞是真找不到词儿了。

    好在沈丫丫也不以为意,凌飞的询问仿佛勾起了她美好回忆,小姑娘自顾自继续:“不过当时呢,真没想过能跟他好到现在,算算六年了吧,啊,我的青春哪……”

    凌飞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甚至不太想去看沈丫丫这会儿的表情,索性垂下眼,把一排鸡尾酒挨个尝了遍。也不多喝,就一样一小口。弄得沈丫丫调侃,说你以为你白雪公主哪,还这个小矮人的吃一口,那个小矮人的喝一口。

    凌飞在心底叹口气,酝酿半天,终于觉得情绪到位了,刚想抬头给小姑娘一记微笑,却被侧面猛然而来的拳头打翻在地。

    凌飞真是一点儿防备没有,直挺挺从高脚椅上摔了下去,被打的地方疼,被摔的后背更疼。艰难地仰头,本以为应该和金云海在一起的沈锐就这么从天而降。弄得好一会儿时间里,凌飞都直勾勾看着对方,做不出任何反应。

    倒是沈丫丫从吧台里冲出来一把给沈锐推开,嚷嚷:“你干嘛啊,发什么疯!”

    “我干嘛?”沈锐的表情黑到不能再黑,“你问问他来干嘛!”

    沈丫丫疑惑地看过来。

    凌飞以同样的表情回望。是的,他也疑惑。他疑惑的不是不知道自己来干嘛,也不是沈锐知道他来干嘛,而是沈锐不怕沈丫丫知道他来干嘛。

    凌飞有些乱,混乱的思绪里沈丫丫好像跟沈锐说了句什么,凌飞没听清,但沈锐气急败坏回的这句他听得清清楚楚。沈锐骂的是:“你有没有脑子,他是金云海的朋友!”

    凌飞坐在地上,长时间的恍惚。

    不得不说,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是会产生偏差的。比如此刻,他再去看沈丫丫和沈锐,忽然有些害怕了。这种怕不是因为对方多恐怖,而是你发现原本很笃定的东西被轻易地推翻了,而推翻之后重新建立起的会是什么,你又不知道。

    30

    30、第 30 章

    这是第二次,他们三个人被夜店保安请出去。但不同于第一次的不打不相识,这一回,没那么美好。

    沈锐的情绪还很激动,起伏的胸膛上说明了他的不冷静。但沈丫丫一直把他按在窄巷的墙上,论力气沈丫丫自然比不过,但或许沈锐也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所以虽然看向凌飞的眼神很凶狠,但再没暴力举动。

    凌飞觉得好笑,并且莫名其妙,他一没劫财二没劫色,沈锐那架势就像自己灭了他全家。

    “你到底是谁,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开口的是沈丫丫,女孩儿不复之前的嘻嘻哈哈,浓郁的妆容盖住了她的表情,但盖不住她冷下来的眼神。

    凌飞给自己点根烟,对于自制力,他向来没信心,所以多数时候需要尼古丁帮忙,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担心自己等下控制不住,真不冷静了,闹出恶性事件。

    “凌飞,除了认识金云海,其他你都知道的。我承认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套话,”凌飞垂下眼,把烟灰掸落到未消融的雪地上,“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这是两个知情者,两个站在暗处的知情者。信息不对称的战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一个小时前,他是优势方,可从三年前到现在,金云海就没占过优势。

    愤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凌飞从不认为金云海是自己的哥们儿,他甚至连哥们儿到底是个什么物种都没搞清楚过,他只觉得对方是比网友更近点儿,好吧,也比朋友更近点儿。可现在,他替金云海愤怒,仿佛被骗的是自己。

    “你准备告诉金云海吗?”冷寂的空气里,沈丫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涩。

    凌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说呢。”是个人都会这么做。

    沈丫丫咬咬嘴唇,迟疑片刻才说:“我希望你不要。”

    凌飞没半点犹豫:“不可能。”

    沈锐的眸子瞬间黯下来,还带着些冰冷,凌飞曾因为好玩养过蜥蜴,而此刻,沈锐的眼神就跟那些低体温动物一样。可沈丫丫却放开他,朝自己走过来,凌飞听见她说:“咱俩单独唠唠行么?”

    凌飞承认,他对沈丫丫和沈锐有双重标准,哪怕现在那俩人仿佛站在了一个人品基准线上,他还是……

    沈丫丫把他拉到了巷子拐角,这里看不见沈锐,也远离了夜店的喧嚣。沈丫丫问凌飞要了根烟,给自己点上,凌飞看着对方呼出的白雾,分不清是二氧化碳还是尼古丁,就像分不清眼前站着的究竟是个小姑娘还是个成熟的女人。

    凌飞不想承认,但事实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有看人的眼光。

    “对不起。”沈丫丫忽然开口,却不是说金云海,而是略带抱歉地看着凌飞微裂的嘴角,“你这是第二次挨打了。”

    凌飞一瞬不动地看着她:“要么,你让沈锐过来道歉,我还一拳。要么你就赶紧说你想说的,趁我还有耐心。”

    沈丫丫敛了歉意,眼睛里的温度慢慢凉下来:“那我就开门见山,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的吗?”

    要不是嘴角的丝丝疼,凌飞真就笑了:“我没那么有创意,故意挨揍出场。今天之前,哦,可能是昨天了,我都没想过你们会和金子认识,要不是几个小时前金子找我出来吃饭,还特正式的给我介绍他所谓的媳妇儿……”凌飞适当止住话头,后面的,他估计沈丫丫也不爱听。

    “难怪他那么着急的跑过来,”沈丫丫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合着你们晚上才见过。”

    “所以我挺奇怪沈锐能这么快过来,”凌飞耸耸肩,“他真有办法。”

    沈丫丫抿抿嘴唇,笑得有些勉强,更多的则是无奈:“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其实挺毒的。”

    “我一直把这个当做优点。”

    “……”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沈锐哪来那么大火气,我好像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沈丫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怕你伤害我。”

    凌飞嗤之以鼻:“这算被害妄想症?”

    沈丫丫低头看雪白的地面:“可能有些反应过度,但不算妄想,你前脚刚吃完饭后脚就跑过来了,而且你是金云海的朋友。”

    凌飞觉得这推理真有意思:“所以我应该替朋友先把你们两个灭掉?”

    没承认,也没否认,沈丫丫只是说:“我们毕竟不清楚你的底细。”

    “我怎么觉得是心虚呢。”凌飞其实很少去揣度别人,不是不能,而是不屑或者懒。很多时候,把人心摸得太透就没意思了,比如现在,“因为你们心虚,所以才一碰就炸。”

    “我承认我们心虚,”沈丫丫很坦白,“但同时也害怕。权力是个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在这个社会,人家随便动动小手指,你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就像螳螂和卡车。”

    道理凌飞懂,但无法感同身受,这和他的成长背景有关,和他的感情倾向有关,也和他的做人准则有关:“所以把卡车耍得团团转让你们特别有成就感。”

    一抹苦涩染上女人的眼睛:“我们没想过骗他。”

    凌飞嘴角勾出个嘲讽的弧度:“这话我就想不明白了。沈锐这边跟你好,那边跟金子好,你们三个人里只有金子不知情,你现在跟我说你们没想骗他?”

    “所以说这人虚荣不得。”沈丫丫惨淡一笑,“现在自食恶果了。”

    凌飞皱眉:“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沈丫丫抬头:“其实大四我就跟沈锐分手了。刚刚店里跟你说的,是我觉得最美好的部分,拼拼凑凑,就成了我最希望的状态。可事实是,大四我就去了北京,想闯一下,当时也没打算回来,但沈锐不想离开家,所以我们就分了。其实毕业就分手是件挺正常的事儿,但当你在外面漂久了,累了,被人骗了欺负了,才会知道那时候的人那时候的感情多珍贵。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金云海在一起了。”

    凌飞有点乱,他向来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可现实总喜欢抛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问题让他选择,信,或者不信。周航说会离婚,他信了,后来又不信了。凌老头说觉得对不起老妈,他不信,可现在又信了。

    “我说的是真的。”沈丫丫把烟头丢到地上,很快,冰雪地面融化出一个小黑点。

    信么?信吧。直觉告诉他应该相信,情感也告诉他,应该相信。因为信了,起码整件事情还没有那么不堪。就像周航,到现在,他仍然认为男人跟他在一起的头几年是认真的,所谓结婚,都是出了学校以后的事儿。如果从一开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周航就已经规划着结婚,凌飞真觉得自己扛不住。

    “既然都已经分了,沈锐也很金子在一起了,你还掺和什么呢?”凌飞想不通。

    女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说:“沈锐不是gay。”

    “不是gay他跟金子好什么?!”是这个世界疯了吗?人都不正常了?

    “……因为金子帮了他很多。”

    凌飞发誓,这是他听过最无厘头的事情:“你当这是做买卖?你给我十块钱,我就得给你十块钱的东西?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干嘛弄得委曲求全似的!金云海又没求着沈锐,沈锐要说不喜欢他,他根本不会死皮赖脸拉着不放!”

    沈丫丫反问:“你怎么知道不会?”

    凌飞语塞。

    对啊,他怎么知道金子不会呢。他认识金子的时间没有沈锐长,或许都没有沈丫丫长,他凭什么就认为金云海不会?操!都说直觉了。他既然能靠直觉相信沈丫丫和沈锐分手过,凭什么不能靠直觉相信金云海不会死缠烂打?

    “沈锐的公务员是金云海帮他弄的,也是那之后,沈锐才跟他在一起。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沈锐也不愿意跟我说,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沈锐觉得欠他的,所以想还。”

    “没看出来,我倒觉得像金子欠他的。”

    “金云海脾气不好。”

    “你什么意思?”凌飞眯起眼,第一反应就是,“金云海打过他?胁迫过他?”

    沈丫丫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他们之间的事情除非我问急了,否则沈锐一点都不跟我说。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金云海的强势带给沈锐特别大的精神压力。我曾经想过找金云海摊牌,但沈锐说死都不让。”

    “呵,那他到底想怎么样呢,骗到地老天荒?他就那么笃定金子会把你怎么样?”

    “不是的,他没说金云海一定会怎么样,但他确实害怕。他也没想继续骗下去,事实上从我们两个重新在一起,他已经决定要分手了,只是他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理由,他不希望把我牵扯进来,当然,也希望能把对金云海的伤害降到最低。”

    凌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被这样算计抛弃的是自己:“你觉得因为性格不合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要求单方面分手比劈腿的伤害来得更小?”

    “……起码会好受些。”

    “是你们好受吧。”横冲直撞的愤怒不知什么时候散的,现在充斥凌飞胸膛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有点酸,有点疼,有些无力,有些不忿,“或许金子帮沈锐工作也好,其他也好,是有目的的。但帮人本身没有错,他喜欢沈锐,乐意帮他,沈锐不想要,可以推掉,接受了,也并不代表就一定必须付出。我就问你一句话,沈锐跟金子在一起是他自愿的还是金子逼的?这个事情你肯定问过,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沈丫丫有些狼狈。

    凌飞已经明白答案了:“自愿的对吧,因为他觉得欠金子的,他要还。”

    沈丫丫咬咬嘴唇:“但感激不是爱情。”

    “我没说是,我也没说你们两个想要在一起不对,”凌飞觉得好多年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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