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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重生之继父 作者:南风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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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继父 作者:南风不尽

    甩手,“在我发火前,把你这个疯妹妹带走。”

    徐宝蓉撒娇般嘟起嘴:“池迁你怎么这样说我。”

    “别这样啊池迁,你爸爸难得来一次,不一起去吃饭吗?”徐航也笑眯眯地说,“你也没吃饭吧?一接到电话就往汽车站跑,不知道还以为有鬼在你后面追呢。”

    “不用你操心,你们自己去吃吧,我和我爸自由安排,不需要电灯泡。”池迁说话的时候眼睛往我手上一睃,我赶紧把拎着保温桶的手藏到身后去,靠,被他看见了!

    结果我这一举动让池迁绷着的脸立刻破功,嘴角虽然还绷着,却已是两眼弯弯。

    徐航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不怀好意地狐狸,虽然和池迁说着话,却用一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池迁,你爸爸真可爱。”

    靠靠靠靠靠可爱你个猪头三!变态!

    “滚。”池迁只送了他一个字。

    池迁拉着我走了,将那两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两个人撇在身后。

    徐宝蓉好像还追着喊着要扑上来,但被徐航拉住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我不由越走越快。

    走着走着发现出了校门,我疑惑:“池迁我们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

    “唉?可是宿舍不是在里面?”我往后一指。

    “我没住宿舍。”池迁脚步不停,“爸爸你没发现卡里的钱多了一点?因为我退了住宿费,改填走读了。”

    真没注意,我已经好久没去看银行卡有多少钱了。

    “可是你不住宿舍你住哪儿啊?睡大街啊?”我紧张地问,“你不用那么省啊,爸爸不至于连住宿费都交不起,爸爸有钱,真的,不信我去银行取给你看。”

    “没有,我住这。”

    池迁拉着我拐进一个挺漂亮的小区,上了电梯。

    我目瞪口呆。

    “刚刚你看到的徐航,我和他一起住在六楼。”池迁继续解释,“市一中的宿舍太破了,他这个公子哥觉得受不了,软磨硬泡借了他婶婶的一套房子,友情邀请我一起住过来。”

    市一中哪里都好,就是宿舍破得不行,听说他们校长奉行让学生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

    “哦”我还有点懵,点点头,“市一中的宿舍确实很破,十二个人住不说,还有老鼠,天天晚上在柜子上窜来窜去开运动会,一下雨就潮湿得不得了,被子都是霉味。”

    “嗯?”池迁转过头看我,“爸爸怎么知道?今天不是你第一次来吗?”

    我脸一僵,立刻又打哈哈:“我听别的老师说的啊,他有孩子也念市一中。”

    池迁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没追问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前,我还来找过一次池迁,就在我装病请假前几天,正值国庆假期。

    我偷偷地来找过他。

    像现在这样,做了好多菜带过来,市一中已经停课了,我想如果他不回家的话大概就在宿舍吧。像一个进城的乡巴佬似的一路走一路问,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他们班上的男生宿舍。

    一间间找过去,大多学生都回家了,宿舍门锁得紧紧的,一个人也没有。

    终于找到一间有人的,一个赤膊的孩子正躺在床上打游戏机打得如火如荼,我探头进去问:“这是高一三班的宿舍吗?”那孩子激战正酣,头都没抬,随口应了一声:“啊,哦。”

    “那个,同学,池迁在不在你们宿舍?”

    桌上都是油汪汪的泡面碗,这孩子摁着按键脸都狰狞了,不耐烦地甩了我一句:“隔壁!”

    隔壁宿舍锁死了。

    我只好站在走廊里等,我想池迁也许是出去了,晚上总会回来的。

    可是天都等黑了,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隔壁那个赤膊的游戏狂魔下去拿过一次外卖,再没人经过。

    我就想打电话给池迁。

    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打过去一个被摁掉一个,我被气出脾气来了,一个接一个打,非打得池迁接起来不可。

    后来接也接了,可不是池迁。

    “谁啊,一直打一直打你烦不烦啊!”娇滴滴又气呼呼的女声。

    我立刻就愣了。

    “我跟你说别打了啊,我男朋友可没空搭理你!”

    那女的又说。

    男朋友?我继续发愣。

    就这么两句,后来我听到电话里远远传来好似池迁的声音,在问:“谁打来的?”

    那女的捂着听筒喊:“没,打错的。”

    话音未落,电话就挂了。

    我怒火中烧,再拨过去,不管多少次,永远是“正在通话中”。

    那时候,我真是说不清心里是苦是涩。一直藏在怀里的饭菜已经凉了,不管我捂得多紧,温度还是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头顶白惨惨的灯光罩着我。

    腿站麻了,我又蹲在池迁宿舍门口挨了一会儿,我想,也许再晚一点儿,池迁就会回来了。

    等他回来了,我就能跟他告一个状,我告诉他有个女的冒充他女朋友,可讨厌了。

    可是池迁彻夜未归。

    早上六点多,我满眼血丝地走下宿舍楼,神情呆滞地扔掉了那个保温桶,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回去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请了假,抱着池迁的被子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分明就是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徐宝蓉。

    电梯到了,出去时,我问池迁:“那个徐宝蓉是你女朋友么?”

    “咳咳。”池迁被我的问题呛到,回头瞪我,“你乱想什么,她只是徐航的妹妹。”

    “哦”我呐呐地应了一声。

    池迁住的地方和市一中宿舍相比果然是天堂一般,我脱了鞋站在客厅里左右张望,比我们在南川的公寓大多了。三房一厅,布置得特别雅致。

    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不收钱,那个徐航还挺大方的嘛。

    “爸,你要喝什么?”池迁问我,“柳橙汁、可乐、牛奶还是茶?”

    哇靠,还有冰箱,真是奢侈的高中生。

    “爸?”

    “牛奶,牛奶。”我连忙回答,轻轻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凑前观察了一下,这是真皮的么?

    “那我帮你热一下。”池迁从冰箱里拿出盒装鲜奶进了厨房。

    我像个山鬼一样啧啧称叹地摸完了沙发和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目光慢慢落在池迁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这部手机还是我为了他来外面上学特意买给他的。

    其实我有点好奇,他对我的备注到底是什么,才会被人误会是一直打骚扰电话的家伙。

    看他还在忙,我偷偷按开池迁的手机,这时候的手机大多都是按键的,诺基亚还很流行,解锁什么的按下接听键和米字键就可以了。

    解锁后,我先翻了翻通话记录,发现我打给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今天的,那天打的都被删掉了。估计是被徐宝蓉毁尸灭迹了。

    我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在通讯录查找中输进去,在我的号码上面跳出来四个字。

    那四个字让我有点脸红。

    “我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婶婶被叔叔赶去上班不准她休息,结果太过劳累流产了,在医院呆了一下午,唉,不知道说啥对不起,我因为家里的事迟到了还没码出肉来,想看肉的筒子真的抱歉,明明答应了又没做到,唉(道歉的三鞠躬)

    p:肉可能要等到比较后面了,请见谅。

    第55章 么么

    听见厨房里有声音,我连忙把池迁的手机放回原位。

    池迁两只手各拿了一个玻璃杯,看他把牛奶不停地倒过来倒过去晾温了再拿给我喝的样子,我心头莫名一跳,呼吸突然有点乱。

    我捧着牛奶小口小口的喝,池迁一屁股坐到我身边,顺手就打开了我带来的保温桶:“让我来看看我爸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哇,居然有干蒸鸡,超香啊,爸你放米酒了么?”

    池迁一脸惊喜地问我。

    “当然有放啊。”我吞下一口牛奶,指了指香气四溢的保温桶,“这只鸡是你奶奶用谷子养大的,没吃过一点饲料,奶奶一宰完就被你二叔偷去半只孝敬给卫衡了,剩下的我就全部都拿来给你了,我对你好吧。”

    “爸爸,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池迁像只狼犬一样哇呜一下扑到我身上来。

    “喂喂喂,牛奶要洒掉啦!”

    池迁笑嘻嘻地放开我,一脸满足地啃着鸡腿:“好好吃,好久没有吃了。”

    当然好吃啦,我蒸这半只鸡足足在锅子旁边守了三个小时,没有放一点水,只放了米酒和姜头,底下那一点点鸡汤都是从鸡肉里蒸出来的,带着米酒的香气,鸡肉更是连皮都蒸透了,随便一咬骨头和肉就分开了,一点都不会粘牙。

    我还记得小时候,只要池迁见到这道菜就不会乱跑了,肯定早早就坐在位子上等开饭,拿干蒸鸡那一点点鸡汤浇饭吃,他可以不用吃别的菜就扒掉两大碗的米饭。

    看他吃得那么香我也饿了,结果我夹什么池迁就和我抢,我瞪他,他就用手指指自己的脸:“亲一口就给你。”

    我:“”

    又不是没有了,我还可以吃别的嘛。

    你争我抢,风卷残云,太欺负人了吧,这家伙手比我长吃得又比我快,我好不容易夹到一个才放进嘴里,这家伙居然扑过来亲了我一口,趁我脑袋当机的时候用舌头卷走了我嘴里的肉。

    到嘴的鸡肉就这么没了,简直欺人太甚,这是存心要把我这个爸爸饿死吗?

    气死我了,我撇着嘴把筷子一丢:“不吃了。”

    池迁见我拉长了脸,立刻把要递到自己嘴里的鸡肉转了个弯递到我嘴边,讨好地笑:“好啦好啦,给你吃。”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把头一扭。

    筷子又伸了过来,在我鼻子前面晃了又晃。

    “真的不要吗?最后一块唉。”充满诱惑的口气。

    靠,早知道会被用来吊我自己的胃口,我干嘛做得那么好吃啊。

    “真的真的不要吗?”

    算了,天大地大吃最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筷子上的肉,飞速咀嚼了几下,咕咚咽了下去。

    这回看你怎么和我抢。

    余光一瞥,就看到池迁憋笑憋得肩膀抖啊抖。

    我涨红了脸:“笑屁啊你!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和我抢!”

    “哈哈哈,爸爸,我好喜欢你哦。”池迁干脆不忍了,哈哈大笑着扑到我身上。

    我被他熊抱住不能动弹,只好偷偷翻白眼,切,谁会相信一个一边笑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说我好喜欢你的家伙啊。

    “你们父子的感情真好,还没开门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徐航笑眯眯地转着钥匙圈,突然出现在门口。

    我赶紧把池迁推开,起来整了整衣服。

    “你怎么回来了?”池迁皱眉。

    “今天是感恩节啊。”徐宝蓉突然从徐航身后探出头来,带着甜美地笑容和我挥了挥手:“叔叔好,我们又见面咯。”

    呵呵,一点都不好。

    她说完立刻又转头兴致勃勃地对池迁说:“池迁,今天是感恩节,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听说晚上街上还有外国人化装游行哦,现在到处都在卖面具和喇叭唉,肯定很好玩。”

    “不想。”池迁干脆利落地拒绝。

    “哎呦,不要这样嘛,去嘛去嘛去嘛,今天电影院放周杰伦的新电影唉,丽丽她们都说不能说的秘密超级好看的。你陪我一起去啊,一起去吧。”

    “叫徐航和你去。”池迁一脸‘我和你不熟’的表情。

    “我哥哥女朋友二十几个他自己都要剁成好几块才行了,哪里有时间管我啊。”徐宝蓉嘟了嘟嘴。

    “喂喂喂,臭丫头你敢这么说你哥。”徐航高高抬手落在她额头上却只是轻轻弹了一下,“不要污蔑我,我这么专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有二十几个那么多。”

    徐宝蓉捂着头回过头:“那你说几个啊?”

    徐航居然还真的托着下巴想了想:“也就十一二个吧?”

    也就十一二个?

    现在的小孩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呵呵呵

    “爸,你别管他们。”池迁揽过我的肩,在我耳边悄悄说,“感恩节好像很有意思,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结果徐宝蓉的耳朵灵得不得了,一下给她听见了,她立刻跳起来欢呼:“我也一起去!”

    池迁咬牙切齿:“徐航把你的疯妹妹给我”

    徐航一脸事不关己地微笑:“池迁,反正也就这一段时间了,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带我妹妹去玩一玩吧,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是不是?况且,我们不是有约定吗?”

    喂喂,谁说多一个人不多的,多一个人很多好不好!

    “叔叔也不会介意吧?”徐航又把目光转向我,笑得像只狐狸,“宝蓉虽然孩子气了一点,但人很乖的,她很听话的,能拜托叔叔带她出去逛逛吗?因为有叔叔在我才这么说的,您是大人啊,我才放心。”

    我被他这些话噎死,一般大人当然会说:“好啊,一起来一起来。”

    可我才不同意呢。

    正想拒绝,池迁却突然妥协了:“算了,要来就来。”

    唉?!怎么这样!

    半小时后,我捧着爆米花坐在电影院里,池迁坐在我右边,如果非常不爽地往池迁左边那个位置看去,没错,当然会看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徐宝蓉。

    跟屁虫!小心我把她拒接我电话的事情告诉池迁让他讨厌你!

    我泄愤似的往嘴里塞爆米花。

    “爸爸,你中午没吃饱吗?别吃那么多爆米花,来,我买了汉堡,给你垫垫肚子。”池迁转过来温柔地望着我,嘴角带着一点挪揄的笑,“这次没人和你抢了,你可以慢慢吃。”

    “”我想起中午的事,怒从心头起,腿伸到椅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结果他笑容更大了,借机缠住我的腿不放。

    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还是专心看电影吧。

    结果看到一半池迁就睡着了,头靠在椅背上,我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往左边歪了过去,靠,那不是要靠在徐宝蓉肩膀上了吗?

    这不是白白让她吃我儿子豆腐么,就她那闪着绿光的眼睛,那电影结束了池迁还不成豆腐渣了啊。

    我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挡,挡住了池迁脑袋下滑的趋势,在徐宝蓉的怒目中一点一点把池迁的脑袋移了过来。

    再把肩膀往池迁的方向蹭啊蹭啊蹭啊蹭,“哒”的一声,终于靠上了。

    我环着池迁的肩膀,耀武扬威地瞥了徐宝蓉一眼,心情大好地吃起爆米花来。

    啦啦啦啦,再转头去看电影,嗯,连周杰伦都变得更帅了呢~

    池迁靠在我肩头轻轻浅浅的呼吸着,渐渐注意力就被拉到他那边去了,我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眼神总是忍不住飘向他那边。他闭着眼,眼下那滴泪痣点缀得恰到好处,虽然脸被电影屏幕上变幻的光照得忽明忽暗,可我还是觉得他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啊。

    我偷偷刮了刮他的鼻子,然后自己一个人傻傻地乐了起来。

    我抱着池迁,我们靠在一起,心里有股莫名其妙地满足感,连徐宝蓉时时投过来的目光,也无法消磨掉我心中的暖意。此刻的我就像归家的外乡人看到寒夜里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一般,特别特别窝心。

    我想我真是没救了。

    相处的时光总是容易过,看完电影我就该回去了。

    池迁一直说:“爸爸,爸爸,住一晚吧,住一晚吧。”

    可是他也知道我明天要上课,也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最后还是先打发了徐宝蓉,送我去车站坐车。

    徐宝蓉临走时还特别洋洋得意地冲我抬了抬下巴,大概意思就是:“看,你还不是要走,你走了之后池迁就是我的了!”

    把我气个半死。

    到车站门口时快傍晚了,去南川的车不进站停,于是我们就站在外面等。

    下了一点小雨,天空是暧昧不明的烟灰色,班车还没来,我和池迁站在屋檐下避雨。

    不停有汽车从我们身边驶入进站口,池迁撑开了手中的格子雨伞,微微向前了一步,帮我挡下车辆溅起的泥水。

    我偷偷看他,他已经长得很高了,我要抬起目光才能看他。我想起他很小的时候,我和他整日都呆在一起,带他去公园玩滑梯和蹦床,我张着手臂像只母鸡围着他团团转,怕他摔下来跌倒。晚上总会不断醒来帮他盖被子,然后睡眼朦胧地凝视他熟睡的脸。有一次听到他睡梦中模糊地喊了一句爸爸,高兴地抓起他蜷成拳头的小手亲了又亲。

    帮他穿衣服教他扣扣子,手把手教他握笔的姿势。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明亮的阳光铺满窗台,上面晒着我和池迁冬天穿的鞋子,里面加了厚绒毛,鞋面上画着一只会笑的熊。一大一小,并排晒在阳光里,不知道为何,我总忘不了这个梦,大概是我从来也没有做过那样安宁那样好的梦吧。

    “爸爸,车快来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还在想着他小时候的事。

    “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

    “你转过来,我要看着你说。”

    我转过头,唇上一暖。

    雨声淅沥的街道被池迁抬起的伞遮住,整个城市好像突然喧闹了数百倍,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全响了起来,草木生长的声音,雨水滚落地面的声音,天空的云飞过的声音,在耳畔最清晰的却是池迁一下一下温柔的心脏跳动。

    “爸爸,我说谎了,这双手我永远也不会松开的。”

    他倾身拥抱我,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胸膛,正好能看见他被雨淋湿一半的肩头。

    犹疑再三,我慢慢抬起了手回抱他。

    我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我也说谎了。”

    上辈子曾经被你默默爱过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察觉,一生就过去了。我有时也会想,幸好这辈子你有告诉我,你那样清晰地对我说过,才不至于,曾经爱得那样刻骨,也像从未发生过。

    是我太自私了,一肚子的惶恐不安说不出来,只好用语言来伤害你,借此将痛苦分担出去。

    上了车,池迁站在车下看着我。

    “那天晚上我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当真”我拉开窗子,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我眼睛飘来飘去,声音小如蚊呐,“每次想到你,总是幸福的时候比较多”

    “那爸爸再亲我一口。”池迁用手指了指嘴唇,他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

    我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向左右瞟了一眼,没人,立刻像做贼一样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大概他没想到我会真的亲下去,池迁愣了愣,表情有点错愕。

    “咳咳。”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抬手想把窗户关上,池迁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外一拉,扣住我后脑,深深地吻了过来。

    “爸爸,你刚刚那个不算,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的吻。”

    我靠啊,别把舌头伸进来啊,会被人看到的啊!

    足足吻了快要两分钟,池迁才放开不停挣扎的我,我恼羞成怒,重重合上了窗户。

    池迁摸了摸差点被夹到的鼻子,心情很好地冲我挥手。

    我无力地趴在前面的靠背上,用手臂挡住发红的脸,已经完全失去了抬头看别人反应的勇气。

    这种脸皮厚到完全不要脸的儿子我不要了!我下礼拜绝对不来看他了!绝对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不虐啦,么么哒

    修了文,新章节能出来不qaq

    第56章 团聚

    本来打算很没骨气地去看池迁的我改变主意了。

    在二十七岁时生下我的老妈要过六十一虚岁的生日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叫过生日,而是做寿。

    老妈非常不爱过生日,她绝对是天底下最不服老的女人,前几年有人敢和她提“做寿”这两个字,她会立马发起脾气来。可她终究还是妥协了,在我们这,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通常六十岁过大寿,而女人是六十一岁。六十这道坎是顶顶重要的,迷信一点说起来,要妥妥当当过一次大寿,日后的命数才会好。

    翻着日历翻了好久,好日子最近的碰巧就是这周末,我早早就叫池迁坐最快的车回来。

    但老妈还是不愿意大办,我好说歹说,让她在酒店里包十几二十桌就好了。她不愿意,她就愿意在自己家里弄。新买了五六张大圆桌,只肯请交情好的亲戚朋友。

    我拗不过她,只好早早就过爸妈家去帮忙,在自己家里办酒席多累啊,东西都要自己准备,鸡鸭鱼肉啊都要临时宰,自己做自己蒸自己摆上桌,这么过大寿还不把人给累死?

    就算从了她的愿,老妈还老是捏着一面蓝底的小镜子,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儿捋捋头发,神神叨叨:“奇怪,怎么日子那么快过?一眨眼我就老了?”

    二哥说话最不怕死,嬉皮笑脸:“哪有人一眨眼老的?妈,你明明早就老了。”

    最后一个“了”还没说完,就一脚给老妈踹出门去了。

    “哎呦。”二哥拍拍屁股还笑呢,“妈,我错了,就您这力道,还真是宝刀未老。”

    老妈抄起案板上剁猪肉和葱的菜刀“嗖”的一下追出去,我坐在屋子里继续剥蒜头,连连摇头。二哥也算神人了,他嘴里吐出三句话总有两句能把妈气得跳脚,这样的奔跑我从小看到大,有时也会想老妈的健壮身体倒多亏了二哥啊。

    可没一会儿老妈就回来了,她确实老了,追了一段就追不动了,以前那个能把二哥撵得慌不择路跳进鱼塘、嗓子亮得在街头吼一声街尾都有人抖三抖的火爆女人已经再也追不上她依旧顽劣的孩子了。

    我赶紧洗洗手给老妈倒杯茶,扶她在桌边坐下,还没喘两口气,二哥那张欠扁的脸又探进来,笑嘻嘻地问:“妈,您没累着吧?”

    我无奈地看着二哥,这货就是不消停。

    老妈喝着水喘着气,只能瞪他。

    二哥就一溜烟跑进来给老妈顺后背,捶肩膀:“妈,今天请卫衡不?”

    “你想请他就请,他也帮了我们家不少忙,请他也是应该。”老妈有点怀疑地瞟了二哥一眼,“你什么时候和卫衡那么好了?卫衡不是老三的朋友?”

    “哎呦,您这话说的,老三的朋友不就是我朋友么。”二哥嘿嘿嘿地干笑。

    他这几年缠着卫衡可没敢让老妈知道。

    “你不会还和人家纠缠不清吧?”老妈果然眼神毒辣一针见血。

    我见再说下去二哥估计要牺牲,赶紧转移话题:“妈,你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怎么池迁还没回来?”

    老妈被我这么一打岔,也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是啊,怎么还没回来,老三你打个电话问问。”

    “哇,说到池迁,这孩子可真有出息啊。”二哥顺势接下话口,奋力把话题岔得越来越远,“闭着眼睛随便一考就考到市一中去了,太能念书了,一看就是清华北大的料。”

    老妈一提到池迁就全身舒坦。加上池迁这个半路带回来的,她一共就只是三个孙辈。结果长孙从市医院转到省医院,,时不时就要做一个手术,站都站不起来。老妈一想起鹏鹏就心疼不已,她以前还经常坐火车去看鹏鹏,每次回来都要掉眼泪,后来就不去了,说是看着心里太难受了。

    甜甜比池迁小一点儿,为了她哥哥,就去年,刚初中毕业的她就不念了。本来那么小的孩子哪个地方也不敢收,后来还是求了熟人,偷偷在亲戚的服装厂里做一点小工,挣一点点工资还攒起来,全给她哥哥垫医药费。

    十四岁小姑娘,好几年没买过头绳和新衣服,早早就去上班。有时厂里的效益不好没班上,她就去学校门口摆烧烤摊。在我记忆里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后来才知道她剪掉了,她有一次过年打电话回来拜年的时候顺口说到这个,她说:“三叔,这有什么,我爸妈工作太忙了,家里的活只能我干啊,所以短头发方便,还省洗头油。”

    我心里酸得不得了。每个月剩下的工资就全给他们家汇,虽然不多,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所以老妈都不敢想起大哥一家子,想起来就要叹气,只有说起池迁她才高兴一点儿,她总说:“幸亏还剩下一个平平安安的,老天爷总算没给我都毁了。”

    二哥这招牌打得好,老妈一下就笑了:“是啊,我们池迁可有出息了,现在我们家就盼着他了,就盼着他了。”这句话一出,老妈笑容又多添了一点,回头嘱咐二哥,“你待会儿记得把门口路上的小石子啊碎砖头啊易拉罐什么的垃圾都扫干净,你大哥要带鹏鹏甜甜也回来看我,鹏鹏要坐轮椅的,别绊着他。”

    “唉?真的?”二哥眼睛亮了亮,大哥好多年没回过家了,一则是鹏鹏身边不能没有人,二则是想省下那点钱。

    “怎么不是真的,你大嫂说是鹏鹏说一定要回来的,他现在身体好一点了,想回来看看我,还说要多住几天。”老妈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堆在两旁,看起来特别慈祥,“我心里真是高兴,我的大孙子大孙女就要回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二哥也高兴得不行,拿起笤帚就冲出去了。

    我心里也说不出的激动,小时候大哥就疼我,那会儿家里不是穷么,他最大,干得活最多,老妈心疼他就在他碗里埋一小块猪肉,他每次都偷偷挖出来塞我嘴里。我小,贪嘴,但也知道不能吃,含在嘴里和他说:“哥,我不吃,这是妈给你的。”他就摸摸我的头:“你以后是要考大学的,你吃。”

    为了他这句话,我一直拼命念书,我想我不能对不起我哥。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在我心里一直像山一样,高大,无人能撼动。

    “你也打电话去催催池迁。”老妈把我手里的一篮子蒜头拿走,“让他快点儿,别你大哥回来了,他都还没回来。”

    我点头,才往外走两步,就听见池迁响亮的一声喊:“奶奶,爸爸,我回来了。”

    把老妈给激动得呦,蒜头篮子往地上一丢,飞奔出去:“阿卷啊,哎呦,我的阿卷又长高了,哎呦,以后奶奶要踩着高跷来和你说话,不然脖子要酸死了。”

    想象了一下我妈踩高跷和池迁对话的样子,被逗得不行。

    晚上开席前大哥一家回来了,大哥和大嫂都憔悴了好多,四十出头的人居然生了好多白发,看着特别操劳的样子。甜甜推着鹏鹏走在后面,十四岁的小姑娘,齐耳的短发,个子高挑,瘦得不得了,显得眼睛大得出奇。

    我已经快认不出鹏鹏了,这个只比池迁大一岁的少年,曾经特别爱踢球的他现在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看人的时候眼睛转动得特别迟缓,用一种平静得让人害怕的眼神看着你,仿佛一潭再也不会起波澜的死水。

    那一瞬间我心里特别酸,我想起了那段可怕的岁月,我只能这样仿佛忍受剧痛般注视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在笑,特别风轻云淡的笑容,他轻轻地叫我:“三叔。”

    “哎。”我颤抖着声音,“快进去吧。”

    这天晚上是我们陈家人最齐的时候,又请了不少亲戚,卫衡也被二哥请来了,连天井里都摆了两桌,热闹极了。暖暖的灯光照在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妈妈特别高兴,把家里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都拿了出来,她红着眼睛对大嫂说:“这还是你嫁过来的时候埋的呢,我一直等你回来喝。”

    大嫂含着眼泪,连连点头。

    酒助人兴,场面热闹了起来,年份那么老的酒我可不敢喝,就开了一小瓶啤酒。等到家里请的亲戚吃完了走了,二哥已经喝得找不着北了,在屋子里横冲直撞撒酒疯,抱起扫帚扭着屁股在屋子中央放声高歌:“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huhu,嘻唰唰,嘻唰唰,1,2,3,go!嗯嘛~伤啊伤~嗯嘛~晃啊晃~嗯嘛~装啊装”

    我实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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