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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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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觉。而且那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也不是特别温暖。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都吃着自己的食物,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水根吃着吃着浑身难受,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偏偏脑子还变得有些混沌。

    “困了就去睡一觉吧!”一个声音钻进了自己的脑中,水根实在是又累又困,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往那几座帐篷的方向走去。

    当钻入帐篷里时,水根将毡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模模糊糊地听见外面有人说:“还差三个……”

    就在这时,水根好像听见了绍的声音,并且那些年轻的旅者热情地问:“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接下来,整个帐篷猛地一颤,水根在敞篷里被甩得左摇右晃。

    当水根费力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被拧着眉毛的绍抱在了怀里。

    “你们也来啦?吃了吗?”

    “吃!吃什么!”绍的语气很冲。

    孩子随手一指:“那不是有人在煮肉汤……”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水根发现原本燃着的火堆与炊具全都消失不见了,而崖底本来支着帐篷的宿营地已经被一堆从崖上掉落的积雪与山石所覆盖。

    “这……这……”一想到自己刚才就睡在被石头砸成大坑的地方,水根硬着舌头有点“这”不上来了。

    “还没明白!你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当替死鬼了!”

    难道……刚才那两对青年男女都是鬼?水根吓出一身冷汗。

    在一旁的万人温和地解释道:“有露营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扎营时不能将营地扎在悬崖下面,一旦山上刮大风时,有可能将石头等物刮下,造成危险。想必这四个人在此地露营时,因为缺乏经验而犯下大忌,结果在帐篷里睡觉时,遭遇到雪崩塌陷,在睡梦中被砸死在帐篷之内……不对,他们的怨气这么大,也有可能当时并没有断气,而是拖延了些时日因为无人发现救援而痛苦死去的。”

    “那……那他们骗我是什么意思?他们就能投胎转世了?”

    绍冷笑着说:“所谓的替死鬼,并不是害人来换得转世的门票,只不过人在遭受极大的痛苦时,如果产生了‘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的想法,那种强烈希望别人与自己交换的意念就会变成临死前的执念,那么当他变成怨灵时,唯一的心愿自然就是让别人遭受自己所受的痛苦了。”

    水根听得心里一寒,他忽然想到:拓跋绍在地下囚禁千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如果有的话,那他的执念是什么呢?是不是也让人尝一尝他所遭受的痛苦?

    还没想明白,他的思绪就被万人打断了。

    “不过,为什么这四个普通的大学生有能量变成这么形体俱佳的怨灵,还能复原遇难前的情景?”

    万人边说边仔细地探查着四周的地形。

    七十七

    听万人这么一说,绍也打量了起来。

    受拓跋嗣和太傅燕凤的影响,绍对风水是颇有了解的。要是放下王爷派头,立起牌子拿着罗盘当个风水先生,替人看看宅院墓穴什么的,倒也能糊口饭吃。

    青石峰地势陡峭,站在峰顶能遥望到天池,在天池的四周是一圈连绵山脉一共十六座,像走动的龙,忽隐忽现,由一个山峰转变成另一个较低的山峰,有时候潜伏在地下,经过一平地,再现一个山峰,气势雄浑。

    地龙的最高峰在风水里称为“祖宗”。主掌周围的地气,每座支脉不同的东西南北走向也间接影响着主峰的气运。

    长白山最高的山脉是朝鲜境内的白头峰,而中国境内的最高峰是白云峰,白云峰与青石峰正好相对,中间隔着一道狭长的山谷。

    绍皱着眉头说:“这里与我跟王兄当时所见的地貌大不相同。在风水学上看,水为“财碌”,天池的水好似一颗明珠,本是群龙共拱一明珠,山阴水阳,阴阳调和,加之地势较高,紫气蒸腾,是个出帝王之穴的所在……不过……天池北面的出水口太大了……水气泄得太快,阴阳有失衡之势,而这青石峰地处东处,五行属木。长白山本是活火山,水气下沉则火气上升,火克木,这是一处大凶之地啊……”

    这么看来,此地真是大有玄机,也不怪爱出脏东西了。

    跟在万人身后的广胜哥有些不耐烦了,挺着肚子跃跃欲试地说:“你别墨墨迹迹胡掰个没完,你就说哪里冒财气呢不就行了?”

    也不知那俩千年阴人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此时这位的产前忧郁症一扫而空,俩眼四处张望烁烁放光,就是之前遇到四个脏东西都没影响到胜哥的好心情。

    一般这么不知死活的都是让金银障住了,也不知万人许下了他什么好处。

    万人不太懂风水,他听了绍的话沉思了会儿说:“你当年与嗣儿来到长白山,去的是哪座山峰?”

    绍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了。”

    万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哦――?”

    王爷冷冷地说:“我没骗你的必要!”

    也就是寥寥数语,水根觉得绍与万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至于内容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让水根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拓跋绍也好,万人也罢,他们的骨子里早已浸透了皇亲宗室的权谋与专营。

    此前,水根一直以为绍是为了解开嘎仙之血的诅咒,才不得不进行这次长白山之旅,现在看来,这山中隐藏的秘宝才是吸引他的主因。

    水根突然后悔这次长白山之旅,也许他压根就不该来……

    此时日头转向,渐要下沉,他们处于背阴之地,极为阴冷。在确定水根无碍后,万人就带着他们准备离开此处。

    他们的前方是山坡,转过那道山坡就是水根与女鬼相遇的那条小溪。此处虽然地形复杂,但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可是当他们拐过山坡向前又走了几步时,走在前面的万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水根心里纳闷,可当他的目光落到前方时,也傻眼了。

    只见他们的面前是一道悬崖,崖下堆积了落下的积雪和山石。这分明是水根刚刚差点变成替死鬼的大凶之地。

    广胜纳闷地说:“操,怎么又走回来了?”

    万人没有说话,转身重新往回走,只是这么他留意着雪地上的脚印,按着之前的痕迹往回走。

    地上的脚印很有规则,丝毫没有杂乱分岔的地方,可如此走完一边后,他们依然又回到了断魂崖底。

    “别走了,这是‘鬼撞墙’。”绍伴着阴冷的小风,进行了下总结。

    水根听了这话,再冷的天儿都开始冒凉汗了。农村人都有些迷信,经常听说邻村的某某走夜路鬼撞墙了。

    这“鬼撞墙”,就是指一个人走到荒凉的夜路时,如同被鬼遮住了眼睛,总是不停地在一个地方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其实现在科学上也有解释:蒙上人的双眼试图走直线,是不可能做不到的,因为人的两条腿跨出的步子长短有微小的差别,由此形成步差,总要或左或右偏向一边,如果继续走下去,走的路线将是一条圆弧线,回到原地也是正常的。

    可这种情况往往发生在阴暗的环境里,或者是可视性较差的环境下。但现在天还未黑,光线尚可,周围的地貌也不是大同小异的,却偏偏怎么也走不出去。除了被鬼迷住了眼睛,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又转了几圈后,在又一次看到那个让人闹心的悬崖后,又冷又饿的水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绝望地说:“那几位怎么不出来煮肉汤了?看看也解馋啊!”

    广胜也挨着他坐下了。

    “对!他妈没有比当饿死鬼更屈的了!

    老子替我大哥顶罪进了监狱,原本以为三五年久能出来,没成想判个重刑,下半生基本全交代监狱里了!我合计着这也够倒霉的了吧,他妈没成想,好不容易越狱了,遇到了你们这帮碎催!哪邪行往哪钻,连累得我一老爷们愣大肚子了!操!那什么,包儿里都什么吃的?老子不用鬼掐脖儿都要饿背过气去了!”

    广胜这种人是糙了点,但胜在人不够阴沉,坏也坏在明处,要是想杀人,也能先满脸挂上横丝肉,身上批起蒸腾的杀气,比那闷声不响就咬人的主儿要强。

    俩人翻开了包袱后,打开几个午餐肉罐头就要吃。万人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折叠的固体燃料炉,点燃了燃料后,又取出了两个饭盒。将罐装的八宝粥倒进了盒中加热,很快香糯的粥就泛起了“啪啪”的泡沫。

    这么奢侈的吃法,立刻吸引了两个饿鬼的注意力,口里冰凉的午餐肉顿时大打折扣。

    热好了八宝粥后,万人把饭盒分别递给了水根与广胜:“你们俩趁热吃吧!”

    水根连忙用拽着衣袖垫着手掌接过热气腾腾的饭盒,拿着钢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可广胜却迟迟不肯接。

    在大兴安岭时,广胜对绍还是万般巴结呢,总没事找博士聊天磕牙,也不知为何,现在大哥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又狠狠地瞪了万人一眼后,大哥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接过热气腾腾的粥也大口地吃起来。可边吃嘴里还讪讪地说:“他妈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

    万人拿叉子戳起鲁好的鸡翅放到饭盒盖上加热,笑眯眯地说:“多吃的,一会才跑得快。”

    广胜微微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万博士。

    万博士耐心地解释:“一会就拜托你们俩将鬼引出来了!”

    七十八

    说这话的时候水根以为万博士在开玩笑,虽然不好笑,但还是捧场干笑了两声,可他发现绍居然也认可地点了点头,说:“这也是个好办法。”

    根儿嘴里的那口粥差点就把自己给噎死。看着绍附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心立时就像被冰水浸过似的,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广胜也不干了,把手里的饭盒一摔:“你他妈说什么?引鬼?怎么引?”

    原来,这片断崖前因为风水的缘故而阴气大盛,加上此地有意外死亡的怨灵,更是阴气横重了。虽然这些怨灵对于拓跋绍和万人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来个“鬼撞墙”可真是要人命了。

    唯有尽快破解了这障人的戏法,否则发生大规模的雪崩,只怕几个人也会凶多吉少。

    原本破解这法子倒也简单,只要在掌心的生命线和眼皮处涂抹上新鲜的血液就可以了。可这轻便的法子在青石峰恐怕是不起作用了。

    对待猛鬼唯有用猛招,万人轻轻地吐了几个字:“引鬼上身!”

    四个人中,绍与万人的身体里有嘎仙的强大灵血,加上绍本身就是怨灵附体,这样的肉体不会招恶鬼待见的。

    至于水根,小孩是鬼月之初出生,生来就爱招惹些鬼鬼怪怪的。而广胜,他现在身怀鬼婴,体虚到了极致,而鬼婴又喜欢吸附怨气,招个把鬼上身也不成问题。

    只要把四个怨灵中的两个引上身,此地的气场自然会大大减弱。

    等到鬼上身时,怨灵与地气隔断后,鬼撞墙的情况自然会消失。万人自有法子将怨灵消融。

    这个关门打鬼的计划挺周详的,听得广胜捧着肚子大跳。

    “万人!你他妈不是人!”

    对于万人的妙计,水根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不敢相信地瞪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拓跋绍。

    绍坐到了水根的身边,紧握了下水根的手:“相信我。”

    水根紧盯着绍的眼睛,咬了咬牙:“行!”

    引鬼上身是件大工程。

    万人首先用小刀割破了水根与广胜的一根手指,用他们的鲜血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将近6平方米的类似于星星的图案。

    那种图案怎么看怎么像当初在古墓中引出绍的魂魄的画符。

    至于广胜被万人连哄带吓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到了画符的正中央。水根也硬着头皮站到了广胜的身边。

    然后万人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本来是还有些光亮的黄昏时刻,可现在天空已经被浓稠的墨汁泼洒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断崖之下顿时阴风阵阵,地面的雪花都被吹起来微微打旋。冷峻的风摩擦着山石发出刺耳的怪啸声。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风声中的什么,万人突然停住了口中的咒语,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绍。绍也在凝神倾听。

    突然,俩人同时大叫一声:“不好!”然后腾得跃身扑向了符阵中的水根。

    可是这时已然完了,绍看到符阵中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猩红的双眼。漠然地看向他们。

    就在绍的手快要触到水根时,水根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王爷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在了山崖之上。

    万人顿住了身形,沉声问道:“你是谁?”

    这种情况已经大大超过了万人的预期掌控。

    他原本以为这断崖只有些普通的怨灵依仗着特殊的地理磁场作怪,加之刚才一直也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什么其他蹊跷之处,所以才想出这个上身灭鬼之法。

    可直到刚才,他们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潜藏着一个巨大能量的怨灵,刚才感受到的那些低级残弱的怨灵体征迅速地被“它”吸收消融。

    绍显然也觉察到了,可当他们想要将符阵中的二人拽出来的时候,已然太迟了。

    恶鬼已经附上了水根与广胜的身体。

    面对万人的询问,广胜先开口道:“这血的味道……”

    “很熟悉!”接着这半句的是水根。

    “好像是……”

    “他的味道。”

    他俩说话的声音分明已经不是本人了,诡异的是俩人那种奇怪的腔调居然是一模一样。而且接话的时候没有半丝的停顿,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闭上眼睛的话,会以为说话的是同一个人。

    万人顺着俩人注视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他们俩死死盯住的,是方才摔在了崖壁之上的绍。哥们儿的额头正撞在了石头上,“哗哗”的往下淌血呢,虽然伤口很快就自行愈合了,可是那血的味道却顺着风飘了回来,引得水根二人的鼻翼在迅速地抽动着。

    “没错……”

    “是他……”

    说话间,水根突然目露凶光,右手上的指甲突然暴涨了几寸,如一道闪电似的冲向了绍。幸好清河王躲得快,锋利的指尖堪堪划过绍的鼻尖,渗出的血丝激得水根越发的暴躁。绍手里荡起一团鬼火刚想回击,却想到这是水根的肉体,如果肉体要是真有些微的散失,那个愣小子只怕再也回不来了,于是只能收起鬼火,狼狈不堪地躲避着。

    “杀……”

    “不可以……”千钧一发之际,广胜也跳了过来似乎有维护之意。

    “必须杀了他……”

    “不,不能杀……”

    来回交错的争吵声,随着他们的一来一往的出击阻挡而愈发的激烈,好似一个人在迟疑不定是否痛下杀手,激烈的说服着自己留下绍的性命一般。

    到这万人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个恶灵似乎一分为二,附着在了水根、广胜二人的身上。而这里分离的魂魄性格似乎及其矛盾冲突。就好似人的善与恶被彻底分离了似的。

    显然附着在水根身上的是极恶的一面。而广胜身上的那部分灵却平和大气了许多。

    就在这时,在拼命躲闪的绍,眼尖的发现在水根与广胜的额头处隐约出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图腾――牛头镇邪兽。

    他的脑子里电光石闪,又躲过了水根一个凛冽的招式后,沉声问道:“你们可认识悃?”

    这个名字就像一块巨石砸碎了“它们”脸上的平静。

    “悃……”它们同时发出嘶哑的声音。

    绍趁此机会,赶紧闪到了万人的身旁。

    估计王爷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水根追着打的一天,蹦回来的造型略有狼狈。

    万人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这恶灵?”

    绍同样也皱着眉头,突然伸手划破的万人的胳膊。

    万人没有防备,就算反射性地躲开,胳膊里的血已经流了出来。广胜也跟了过来阻拦着水根的杀招。

    那边的水根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亮出利爪,猛地扑向了万人。

    王爷这下有了空闲,弯腰碰起一团雪,擦净了额头和鼻尖上的血迹后说:“我这回知道他是谁了。”

    万人手忙脚乱躲闪着,居然还能保持招牌的温柔一笑,只是笑得有些阴沉地说:“我也知道了……”

    这个一分为二附着在水根与广胜身上的恶灵,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变成嘎仙的悃的哥哥――玄帝颛顼。

    这个黄帝的孙子,继承了祖父的大统,同时以铁血手腕冷酷无情地处置了与自己有私情的弟弟――悃。

    不过现在看来,嘎仙的一片痴情也不算全部化为枉然,在这位掌管中央一统九州的天帝心里,对悃也不是全然冷血。

    起码他能马上辨别出融入于绍和万人体内的嘎仙之血。而且这一分为二的性格也是否杀死悃而纠结不断。

    人的善恶本是一念之间,这位九州共主的心可黑着呢!

    要是颛顼的恶念占了上风,面对这么强大的灵体,就算是万人也得被挠成一盘炒三丝。变成墨斗鱼的悃就是前车之鉴。

    “清河王,你若是再袖手旁观,就别怪我手里没有轻重,要是伤了嗣儿你可别后悔!”万人再也招架不住,在身体接连被划开口子的情况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绍阴测测地威胁道。

    绍冷哼一声,飞身上阻拦着水根的攻势,并对万人说:“你快想办法将恶灵从他们的身上驱散,不然我们投鼠忌器迟早得被这小子捅了。”

    万人当然也知道。这位前朝的美人,虽然出身于以占卜算卦闻名的卜`村,可由于苗疆母亲的缘故,遭到族中之人的歧视,对周易占卜反而不大擅长,倒是对害人的旁门左道颇为精通。可此刻想出什么驱鬼的法子,就算有主意也没有衬手的道具,毕竟来前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什么桃木剑,黑狗血的都不曾带。

    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一个办法,对绍大喊道:“你快去我们背包那里取出一些食盐,再用水化开,然后朝他们的眼里里喷!”

    盐有驱鬼祛邪的功效,而眼睛则是通灵之所。只要能将恶灵暂时逼退,再封住水根二人的天灵盖,就不怕恶灵去而复返了。

    绍听了万人的喊声,连忙撤回身子,奔到火堆旁在背包里取出盐瓶,又将水壶拧开,将一瓶子的盐一股脑地倒进了水壶里,来回晃了俩下后,又折返回来。

    他先窜到了水根的身后,一手向水根的脑后袭去,那恶灵条件反射地回头来挡,绍赶紧将壶里的水朝孩子脸上泼去。

    “嗷――!”水根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一股黑色的烟柱从他的头顶窜出直向天池的方向奔去。

    水根的身子一软,如散了架似的倒在了绍的怀里。

    当绍再想如法炮制去泼广胜时,那灵却不肯再上当,突然抱住了万人,终身一跃,从陡峭的山坡滚落了下去。

    绍无心去看万人的死活,连忙低头查看怀里的孩子。

    被灵体俯身很伤元气,更何况是灵体这么强大的颛顼,绍催动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水根的体内。好一会,孩子也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绍摸了摸孩子有些冰凉的脸颊:“怎么样?没事吧?”

    水根先是迷茫地眨了下眼睛,然后眼圈立刻红了起来,突然猛地推开搂着自己的绍,费力地站起身来。

    绍以为他在生气自己让他以身犯险,连忙抱住了孩子低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里居然就这么强大的灵体,再说你看,我不也是让你好好的救回来了吗?”

    水根死命地推开了绍,转过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绍问道:“你来到长白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绍的目光一暗,有些迟疑地说:“你也知道,是前世的你引导我来到这的,再说,还要解开嘎仙的血咒……”

    水根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对,你与万人其实都知道这长白山隐藏着什么――盘古镜!对不对?

    绍微一愣神,显然没想到水根居然能说出“盘古镜”三个字。

    水根看到绍的神情显然是默认了。心里的难受劲真是甭提了。

    刚才就在颛顼的恶灵附着到他的体内时,水根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就像一个瓶子里装的水与油一般不相容的,却又相处在同一容器之中。

    他甚至能体会到那恶灵的情绪波转。那种对权力的汲取,失去王位的恐惧,驱使着他朝自己的弟弟兼爱人痛下杀手。

    而颛顼似乎还有一种神奇的本领,就是能读取别人内心最强烈的意念。

    而当时不管是绍还是万人,心中最强烈的念头只有一个:颛顼在此,那盘古镜一定在此!

    那个破镜子是干什么的,水根并不关心,既万人与绍能如此关注,无外乎是跟金钱权利密切挂钩的。

    前世的清河王起初玩世不恭,看似淡薄名利,但也是为了母亲或者说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为之。到了后期虽然是受了蛊毒的驱使,但谁能说他的杀父篡位不是内心最深切的欲念驱使呢?

    颛顼的恶灵其实就是男人的野心的膨胀,悃是野心的牺牲品。那他水根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自己可没上辈子那么抗折腾,还诈死躲进密窟里自己玩儿悲情。

    看着没,就一句“相信我”就把自己的半条命玩进去了。操,让他跟万人鼓捣去吧!老二分叉成圣诞树也没自己什么事儿。

    说完了,水根气哼哼地正想往下走。转身就看见万人有从坡下飞奔了上来。

    哥们身姿很潇洒,可惜就是裤子被拽开了半边,挺健美的身条在外面袒露着。

    万博士一个箭步拾起扔一旁的水壶,将壶底仅剩的盐水泼到了对自己紧追不舍的广胜的脸上。

    只见一股白烟从广胜头上升起,也直冲向天池。

    就在这时万人从背包里取出望远镜,直腾身跃起到了青石峰的最顶端。

    他眼望山峰之下的天池,然后又用望远镜仔细去观察湖面。

    只见在平如镜面的天池湖面上,突然水花激荡,跃出一只怪兽,如蛇颈一般的,体型硕大,似鱼非鱼,似蛇非蛇。

    在天池之边还有些游人,当看到天池里突然出现的怪兽,似乎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天池怪兽。

    可是惊现的怪兽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沉入湖底,湖面恢复了平静,让人弄不清楚刚才那让人震惊的一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万人突然想起在《山海经》里记录的一句话:“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颛顼死后,又化为叫“鱼妇”的怪鱼。

    鱼妇是传说中的上古动物,有使生命转化、灵魂复苏的作用。这么看来颛顼应该死后与鱼妇结合,从而灵魂复活了,便一直蛰伏在天池中。

    而这里虽然地势较高,但是天池离此处并不算远,刚才的招魂阵的力量引得它灵魂出窍,依附过来,才上演了方才让人心惊的一幕。

    从这点看,颛顼很跟悃也算相配了。都是水生动物,也好配着繁殖。

    至于死后葬在河南的颛顼为何会出现在吉林的天池,就不得而知了。

    万人想罢,转身跳下山崖,一把推开正扶起广胜的水根,从上衣兜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就去拽广胜的裤子。

    大冷天的,大哥的裤子不知道为什么没关裤门,一直敞着鸡棚,略为不雅,不过倒是挺方便于万博士掏鸟握蛋的。

    水根心惊肉跳地看着万人的动作,终于看清,万人正咬牙切齿地拿刀尖比量着大哥的命根,准备一刀将广胜大哥给阉了。

    快!拦着他!”水根急得大叫一声。

    绍连忙抓住了万人的手腕,可惜刀片太锋利,还是碰到点娇嫩的皮儿。可怜刚刚醒来的大哥,眼睛一翻,叫得那叫一个惨!

    七十九

    水根忙用身体护住捂着裤裆的广胜,大致也能猜到坡下的情景。

    依万人恼羞成怒的架势看,那个颛顼可够流氓的了。

    万人发现水根一脸暧昧地看着自己,也惊觉自己失态了,于是略微收敛了怒容,转身从背包里取出备用的裤子换上。

    “鬼撞墙”的怪象早已消失。

    几个人收拾好东西后,就转出了山坡。

    广胜大哥已经寸步难行了,本来就大着肚子,现在前面又破了皮儿,一走路来回摩擦,就算是铮铮铁骨的男儿也是眼角湿润。

    水根趁前面那俩人不备,偷偷对广胜说:“你在坡地下怎么人家了?”

    广胜半靠在水根的身上,磨着牙缝说:“他妈当我愿意啊!有能耐他跟那脏东西厉害去,等人家走了就跟我来能耐了,什么玩意儿啊他!”

    这时,万人微微转过头,一记犀利的小眼刀就把广胜哥愤愤不平的嘴给定住了。

    绍一直没回头,也没再跟水根说话。小孩琢磨着做贼心虚的人估计被捅破了都这德行。

    眼看着前面俩人往天池走去,水根忍不住出声道:“哎……”

    这时万人回头望向水根,水根吸了吸气,眼睛看着万人,又忍不住用眼角狠瞪下后脑勺冲着自己的绍,大声说道:“你们爱去哪去哪吧,我要回家了,你们要是不放我就把我杀了吧!”

    广胜也正憋闷呢,一看水根造反了,立刻跟着起哄。

    “对!老子也不走了!要么放了我们,不然就算杀了我,老子是一步也不会向前走了!”

    万人没想到水根会第一个造反,他略一思索瞟了下绍,心念转了几下,居然含笑说:“好啊,前方的险境只怕比方才还要凶险,让你只身犯险我也舍不得。这样吧,我一会给你送下山,你在宾馆等着我们。至于你嘛……”

    万人看着广胜,接着说到:“你快要分娩了,这鬼婴出世可不比寻常,你若想被婴孩抓得肚破肠流而死,只管下山去吧!”

    广胜大哥立刻陷入两难的境地,最后咬了咬牙来一句:“我要下山!他妈宁可被鬼崽子抓死,也不想丢了命根当太监!”

    这个回答出乎万人的意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着怎么摆平大哥。

    突然拓跋绍朝水根走了过来,拽过孩子的胳膊一下子跃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在他们的四周立刻升起了蓝色的结界。

    看来刚才万人的挑拨离间刺激到了王爷,所以王爷就弄个单间来阻隔声音,就算是万人也闯不进来,听不到半分。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得到盘古镜吗?好,我告诉你,这盘古镜据说能衔接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使灵魂变得通透完整。”

    水根听得直眨眼睛,不由得问道:“你哪缺了?”

    “……”

    对于他这么缺魂的问题,王爷眼睛一眯,沉声说:“我希望能让你恢复前世的记忆。”

    这下水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缺魂儿的是自己啊。哦,原来人家费了半天的劲儿是要自己变成前世英明神武的拓跋嗣!

    王爷接着说道:“这盘古镜我也只是听太傅燕凤提起过,而后王兄好像曾说过太傅告诉过他盘古镜的下落,据说这宝镜与上古五帝有密切的联系,如果颛顼的灵魂在此的话,那盘古镜说不定也在这里。”

    “我弄明白了,等我恢复了记忆,就能帮你们找到拓跋嗣隐藏的财宝了吧!然后你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把封建剥削阶级那一套搬到我们和谐社会来。说不定钱要是够的话,再捐一国家主席过过瘾?”

    说到最后,水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激动。

    奶奶个腿的,前段时间人家进监狱,看把自己愁的,那叫一个茶饭不思啊!敢情儿还真把自己当人家的情哥哥啦,他妈dna挨得上吗?

    看看人家,这才叫办大事的人呢!那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上辈子下辈子的,捋得多有条理啊!

    “拓跋嗣!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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