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南妃 作者:野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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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 作者:野黛儿
了,以前还知道同自己先礼后兵,照顾了自己一段时间后,这脾性越发大了起来,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俨然是自己看护人的错觉。
姚传奇纳闷地想了会,嘴角狠狠一抽,看在他任劳任怨照顾自己的份上我忍了。
眨着大大的桃花眼道:“背上痒地厉害,我怕伤到结痂的地方,不敢伸手去抓,想着去简单沐浴下,会稍微好受点。”
高滨杰蹙眉,长眉一挑:“御医交代过,在伤口好之前,不宜碰水,以免造成二度感染。”
说完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一层薄薄地轻纱上,停留了不到一息,便转身走出去,将房门虚合。
姚传奇无语看向床顶,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对方已对自己几乎光溜溜地身体淡定到如此地步了,想当初这人给自己抹个药,那脸红的都能够拧出艳红的汁出来,更别提用毛巾给自己擦身,脖子往上红的似一只煮熟地大虾子般,估摸着全身上下都红了,这才多久过去,竟习惯到至此,全然无视小爷的抗议了。
姚传奇心下哀嚎一声,不至于对小爷的“玉体”不感兴趣了吧?愣了下,摇头,应该不是如自己所想的这般,说书的不是常说,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最是诱惑人的么。
转而又望向床顶,莫非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影响了自己毫无瑕疵身体的美感,秀气的眉头紧紧锁起,得尽快康复过来,不能让到了嘴边的鸭子给飞了。
挠了扰头,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口,低低咒骂一声,不懂风情的呆头鹅。
又仔细考虑了会,突然下了一个决定,等身体康健了,去宫里找二哥商量下,如何才能将人给勾引到,二哥连皇帝都搞定了,想来诱惑人的手段定是有很多,去取取经,多学点经验总会将人手到擒来。
越想越是开心,忍不住吭哧笑,一会儿又忍不住嘶嘶出声,咬牙切齿地勾头看着自己背部,背上原先那先可怖地纵横交错的伤痕在顶级伤药治愈下,已好了大半,多半伤口处已经结疤了,有些地方看上去多有凹凸不平,仍然红肿,有时候痛痒难耐,姚传奇恨不得将伤口全部扰破才甘心,不过每每这个时候,高滨杰都会脸色一沉,狠狠地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
正胡思乱想间,没一会儿功夫,高滨杰抱着半人高的木桶走了进来,肩膀上搭着清爽的长毛巾,放下木桶,将毛巾在温水里打湿,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蔫着脑袋趴在床上的姚传奇,问他:“没趁我不在,又抓伤口吧?”
姚传奇泄气,摇头,心下腹诽,小爷的玉体自己都看不下去,怪不得对方没胃口呢,不受自己的魅力诱惑。
心灵遭受重创的姚传奇,没精打采的任由对方将他身体换了个方向,脑袋枕在对方的大腿上,如瀑布般地长发垂在木桶里。
高滨杰垂下眼睑,从旁边的高几上拿过香皂打在他头发上,揉出一串细腻的泡沫,姚传奇头皮被对方按捏的很是舒服,身上地疼痛瘙/痒似乎渐渐远离,忍不住合起双目,享受对方体贴温柔的伺候,修长的玉指无意识地撩起对方散落在肩上头发,缠绕在手指间把玩着。
高滨杰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抿了抿唇,身体一僵,对方火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大腿处,不禁用毛巾裹起他的长发,将他的脸向旁边移了移,姚传奇侧过脸来,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脸埋进他大腿间,高滨杰深呼吸一口气,冲着外面喊道:“将热水抬进来。”
高福抱着洗的干干净净的小乖笑着走了进来,身后家仆抬了两个半人高的木桶走了进来,小乖似乎很满意自己蓬松柔软的毛发,冲着姚传奇炫耀的喵喵叫唤,蹿到床榻上,蜷缩着身体蹭在姚传奇身边。
姚传奇夸奖道:“哟,这哪里来的小家伙,真是漂亮。”
小乖欢喜地露出肚皮,摇头晃脑地表达着愉悦的心情。
高福忍不住失笑:“少爷,奴才看您身上衣裳也脏了,便私自做主,多抬了些热水过来,刚好顺道在这里沐浴。外面雨虽不大,淋在身上倒也是冷意十足,天又黑了,少爷来来回回也麻烦,万一姚公子哪里不舒坦了,公子也免得再跑来一趟。”
“……”,高叔你是来添乱的么?
高福又将高滨杰换洗的干净整洁的衣裳放到床头,对着姚传奇语气甚是柔和地问道:“公子,今天身体可还好些了?”
姚传奇昂起脖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多谢高叔关心,多亏了滨杰和高叔细心照顾,我的身体才能恢复的如此快。”
高福笑眯眯地看向少年,哎哟,多好看的一个少年,笑容亲切柔和,好不惹人怜爱,自家少爷人看着虽然开朗,却没几个可亲的朋友,也很少请人来家里玩,偌大的宅子空旷的很,自从这一人一猫住进来,家里添了不少人气,家里的气氛也显得活跃了许多,不再死心沉沉了冰冰冷冷了,就拿家里仆人来说,也比以前看起来充满活力了。
高福是打心眼里喜欢着姚传奇和小乖,照顾起来比高滨杰还是上心。
高福嘘寒问暖了一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小乖打了个困倦地呵欠,将爪子添湿,洗好猫脸,冲两人喵喵叫了几声,蹿进被窝里,睡美容觉了。
高滨杰哭笑不得,心里苦不堪言,给传奇洗头对他来说是个挑战,擦身体更是对他一个巨大地考验,再加上在对方面前脱的光溜溜地,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在对方面前洗澡,还让不让他活了。
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的即将崩溃的情绪深深掩藏起来,脸色如常的将少年的头发擦洗干净,重新换了条毛巾打湿,拧干,心里默默念着金刚经,我不是在擦身体,是在擦一块石头,无声地催眠自己。
姚传奇觑着对方温和没有分毫变化地脸庞,心里那叫一个失落,更加坚定要去同二哥取经的想法。
暗暗怪高斌杰是个榆木疙瘩,脑子不开窍,不懂得欣赏小爷的万千风情。
正在乾清宫里被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戚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皱了皱鼻头,哼哼唧唧道:“大湛,你属狗的吗,一吃起来便不知足。”
忙着勤恳耕耘的戚湛闻言大笑:“是呀,专门啃你这块骨头来的。”
“……”。
被翻红浪,夜还很长。
青白双生灵蛇,在夜色下留下两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残影,高高昂戚硕大地头颅,向大门口移动。
“小白,门口外面的人可以吃吗?”
小白“嘶嘶”叫,用尾巴尖抽贪吃的小青,主人说了,门口的暗探不可以吃,肚子饿了,去后院吃鸡去。
小青缠在小白身上,嘶嘶的讨好着小白,大大地脑袋凑了过去,在小白嘴上快速的亲了一记,滑到小白腹部,逃过小白血盆大口。
“小白,我去捉鸡给你吃吧。”
“不吃”。
“去吧,我保证绝不捣乱将所有的鸡赶走。”
沉默片刻,小白在小青的胡搅蛮缠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
不答应也不行呀,主子在忙呢,没时间喂它们,又不许吃外面偷窥的坏人,只能吃鸡解馋,聊胜于无,总比饥肠辘辘的好。
再者,小青真够讨厌的,每次都将鸡撵走,只留给它一只小青用涂抹裹过的鸡给小青。
哪个喜欢吃你的口水鸡。
“……”,小青反驳,王上喜欢吃国师的口水呢,每次吃的都不啃放嘴。
“……”。小白懒得同他争辩,哧溜一声跑了。
小青连忙追赶上去。
外面正穿着夜行衣的大内侍卫,只觉的浑身脊梁骨冒着一阵阵寒意,阴风阵阵,忍不住啐了一口,怎么好端端跟见了鬼似的,不过一场毛毛小雨,落在身上,怎么感觉掉到万蛇窟里一样,浑身毛骨悚然。
殊不知,两人刚刚确实是死里逃生,从蛇口逃过一劫,当真是万幸的很。
第七十八章
接连几天天上都飘着毛毛细雨,天空灰蒙蒙一片,每天天不亮,戚羽干劲十足的踩着湿漉漉地面往飞羽宫赶。
戚湛心下好奇他每天如何操练一群弱不胜衣的宫人,碍于两人私下协商好,等着对方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即使心里跟猫爪子扰一样新奇不已,少不得要遵守约定,按捺住躁动。
每每到了夜间,戚羽发现身边的人纠缠自己的花样越来越多,越发地会使小性子,耳鬓厮磨的同时不免有些儿不爽,老子每天都忙翻了,晚上还得陪着“大狗”颠鸾倒凤,铁人也经受不住。
揪着对方的耳朵质问:“到底吃了多少太医院开的助兴药,那东西能乱吃么?不知道有损身体?”
“我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精力充沛,怎么可能要用到那些玩意。再者御医都说了,我这个年纪,每天多行几次周公之礼对双方身体都有益处,不仅可以身心愉悦,且还能缓解身体疲劳之感。”戚湛扯回耳朵,振振有词道。
戚羽狐疑的扫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好似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就算两人胡闹了一夜,第二天身体确实感到很是舒坦。
既然双方都得趣,又对身体有好处,多来几次也无妨,还可以让双方更加愉快,何乐而不为。
戚湛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偷偷打量他的神情,见他眉宇间的皱褶舒展开来,心下说,这么好骗?这么荒诞不羁的话都可以糊弄过去。
心底下窃喜不已,羽儿对我可真是百般信任,心头升起一丢丢愧疚。
还没来得及酝酿更多内疚,抬头便见想通问题的少年,满眼笑意的蹭了过来,十分乖巧的撅着臀部,跪伏在龙床上,面对着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戚湛鼻血险些狂飙,心下的愧疚早就抛到云霄之外去了,狼嚎一声,双手按在少年的纤细的腰间,疯狂如入魔怔一般冲撞过去。
戚羽在宫里发霉了几个月,每天无所事事,除去与戚湛滚床单的时间,余下便是拿着后宫里主动惹上来的宫妃打发空闲。如今遇上自己感兴趣又擅长的事,当然是精力旺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即使晚上闹腾了一夜,第二天依然像个小老虎一样,精力十足。
沉浸在极致快乐中的人脑袋显然转的没平时快,稀里糊涂的被人给狠狠“欺负”了去。
几天过去,戚羽回神过来,想到这一茬,气的将一大早又在胡乱折腾的男人按在床榻上又咬又啃,发泄心头的怒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为了晚间福利,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但深谙撒娇之道,现在还学会了偷蒙拐骗,堂堂一国帝王,竟跟一样市井痞子一样。
戚湛抱头任他拳脚相加,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讨好的露出笑脸,做小伏低说了一通好话,见对方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可怜巴巴道:“最近雨水不断,我甚是忧心有些地遭受现桃花汛和端午汛,往年这个时段,全国上下不少地方都有水患干旱灾情上报,今年倒奇了怪了,相安无事的很,一张有关灾情的奏疏都没见到。”
事关国事,不得不郑重对待,戚羽盘起腿坐在床上,对他勾了勾手指,两人面对面坐好,戚湛瞟了他胸口一眼,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很是得意,那显然是自己的杰作,啃咬出来的。
拿过柔滑的明黄锦被将两人身体盖住,不至于被眼前的充满诱惑的美景分去心神。
戚羽眯着眼睛,很快就将其中关节想透彻,嗤笑:“这帮老不休的,同你打太极呢,因“轰天雷”的事情,对你一时忌惮,却又不忿你乾纲独断不重视他们,便一味的拿些毛发丝粟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出来搪塞你,一旦等各地洪涝爆发,你势必又得重要他们。”
戚湛眼里闪过赞赏之色,这话正如自己心下所想。
戚湛眼神询问对方可有良策?
戚羽抬手在他脸上狠狠一搓,戚湛吃痛拧眉,不满地睨他,说正经事呢,怎么又开始蛮横无理的欺凌他。
“对待这些占着高位不办事的混账玩意,统统杀了便是。做甚虐待自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每天还得为这些混球费神,他们又不会体谅你的难处,到头来累的还不是自个儿身体。你不心疼自己,我可不许你自虐。”
戚羽又不是没心肺没费没脑子的家伙,最近一段时间枕边人精神不济,他清楚的很,所以才容许对方过分的胡闹。
戚湛心头淌过一阵暖流,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自己怎能不去爱?
伸手将人揽到怀中,紧紧的搂住,长叹一声:“登基几年来,我虽然暗中提拔了些人,放在不打眼的位置,虽有几分才干,却缺少历练,资历又不足,碰见大的场面尚不能撑住。我何尝不想将这些与自己作对的人全部砍了脑袋,奈何棋局未成,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他们嚣张一时。为今之计,只得暗下先筹备出一笔救灾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戚湛并不打算动用国库银两,引起有心人关注。
退一万步讲,各地灾情遍起,私库家私毕竟有限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难以支撑灾情,谈何解决民生之苦。
前阵子虽抄了些罪官家财,即便将田庄铺子古玩玉器折卖,加上皇家私库,满打满算,总计不过三百万之数,全部拿去赈灾也不够填天下千疮百孔的窟窿。
全国上下用钱之处实在太多,国库向来空虚,税收有限,资源难以调动,当家的皇帝深感力不从心。
穷皇帝愁眉不展,戚羽闻言却笑了,搂着他的脖颈打趣他道:“大湛,你看人家入朝为官,每个月还有俸禄可领,逢年过节,下面还有各种孝敬,更别提那明面上的炭敬、冰敬,来钱的渠道多了去了,哪像你这个皇帝不仅没俸禄可拿,还得贴自己的私房钱,穷的叮当响,好不可怜。”
戚湛苦笑:“不坐上这个位置,当真不知其中艰辛。”
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人人争相抢着坐上龙椅,殊不知宝光辉煌的宝座下水深火热,烫手的很。
戚羽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抬手将他深锁的眉头慢慢展平,不由笑道:“大湛,自我决定委身于你那一刻,便从没想过将你让给别人,既然我占有了你整个人,整颗心,你我便同为一体,我的钱自然也是我们大湛的。我早些年带着传奇他们辗转各地,流浪过塞外,踩过异国土地,积攒了不少家私,除去必要的开支,余下你的你拿去救济灾情去,堵上泛滥的窟窿。倘若还不够的话,我修书一封,让护送张之聪家属回江南的刘少军差人回云南调银两回京。”
问题迎刃而解,戚湛的脸上并不见喜色,心头一阵阵抽痛,短短几句话里深藏了多少未尽之意。那时他不过八岁弱龄,却不得不将生活的重担抗起,偌大一个镇南王府竟容不下一个尚不足十岁的孩子,可想而知过去的岁月是如何刀光血影,不知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才造就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睚眦必报的个性出来。
倾世容颜终日隐藏在狰狞的面具下,过着命不保夕惶恐的日子。
塞外民风彪悍,也不知他是如何辗转期间的。
过去的点滴,两人并没坐下来仔细交谈过,只言片语的透露足以让戚湛的心密密麻麻的抽痛。
戚羽望着他那双幽深眸子里心疼,心里温暖如春,给了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
人总不至于一直活在过去,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戚湛用力回抱过去,搂着少年的腰肢,眼里闪过狠戾之色,血洗镇南王府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动静,曹德义犹豫了会才上前叫起。
身后站着两位身穿夜行衣身姿笔挺的大内暗探。
戚羽迎着细雨带着曹德义去了飞羽宫,开始忙碌的一天,戚湛听完两人的回话,低眉思索,究竟是什么东西,瞬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如坠冰窖,危在旦夕。
看不见的危险才让人最害怕。
经过千锤百炼精悍侍卫,自然不惧怕生死,只是如此诡谲的个感觉,并不是两人凭空想象出来,两人同其他交班的侍卫暗下交换过彼此感觉,皆觉得那处宅子藏着玄机。
戚湛沉默半晌,决定将人手抽回,暂且不去管那行踪可疑的两人。
毕竟两人只是在朝阳街那边摆了个摊子,分文不取给穷苦无依的老人弱童看病开方。
戚湛还不至于疑神疑鬼到不让人日行一善,积德助人。
善举当然值得赞扬。
至于两人目的为何,该摊牌的时候对方总会找上门来,急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抬手让两人出去将暗中布置的人手调回来。
朝阳门的门口挂着白灯笼的府邸内,小青小白歪着扁平的三角脑袋疑惑的看着迫不及待溜之大吉的几人,主人吩咐过,不许吃那几人,那他们急着逃什么呢?
两蛇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移动着漂亮慑人的长长尾巴,两个缠绕在一起的青白灵蛇,晃悠悠好以整暇隐藏在暗处跟在几人身后。
正笑着给人抓药的男人怔愣了一下,看下皇城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将手里包裹好的药方亲切交给面前满脸皱褶的老人。
老人满脸泪痕感激涕零的一再谢过,方才回去。
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城,久久不能回神。
男人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道:“且宽心,你给小青小白看了无数次你亲手照自己样子临摹出来的画像,毕竟是一母同胞,这样貌自然不会相差到哪里去,小青小白早就深深印在脑海里,见到了定会蛇口留情的。”
白衣胜雪男子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怕小家伙将两条蛇给炖了熬汤补身体。”
“……”,不至于如此凶残吧。
离家出走的灵蛇们尚不知自家主子正为他们小命担忧。
第七十九章
戚羽觉得乾化帝特别的苦逼,过的日子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来的自在,朝堂上文臣武将良莠不齐,尸位素餐犹显不足,成日只知道搬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添堵。
这不,飘了多日毛毛雨的天空难得放晴,戚湛顶着漫天星辰上早朝。
手搭在扶柄上,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为了东家长西家短争执来去,无非是高官纨绔子弟相互间的磕磕绊绊,勋贵家族的亲戚之间一些是非,见双方各持己见争辩个没完,戚湛本就没睡饱的脸色愈加冰冷,眼里掠过不烦躁,唧唧歪歪避而不谈国事,婆婆妈妈吵嘴倒是口若悬河,吐沫星直飞。
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几位阁老身上扫过,他由衷的不信这幕后没几人联手操纵,在他血洗了魏权等人,这些人竟还如此执迷不悟,当他是先帝软趴趴的性格好糊弄呢。
文臣队伍里的乔子昭用夸大的袖子掩唇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每天贪早摸黑的上朝,睡眠严重不足,导致精心保养的水嫩嫩的肌肤都有几分粗糙了,乔子昭摸了摸光洁精致的下颌,心情很是不爽,心说,都是这群闲蛋疼的王八羔子害的老子以引为傲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变成这样糟糕的,忽然越过众人出列声音陡然拔高,声如洪钟,朗声道:“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戚湛心里感慨,小舅舅真乃及时雨,一开口便将吵吵嚷嚷地杂音给盖了下去。
正吵的面红耳赤的众人微微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这么讨人嫌,竟横插一脚。
戚湛却不管这些,只装模作样拳抵唇边咳嗽了下,道:“准奏。”
器宇不凡的乔子昭弯腰先是愧疚一笑:“微臣昨儿去了一趟西山行宫探望太后,因事有匆忙,没来得急向陛下请奏,便私自自作主张邀请了神医云归先生陪着微臣一同过去,还望陛下微臣惦念太后凤体的份上,恕臣不敬之罪。”
戚湛莞尔一笑,表示无碍,帝都谁人不知乔子昭同太后姐弟情深,深受太后爱重,即使皇帝下旨不许任何人打搅太后清静,这任何人中自然不包括乔子昭这个亲弟弟。
戚湛身体略前倾,急切地问:“神医给太后诊断后,可有说太后陈年顽疾有没有法子可根除?”
朝堂上诸人无不侧耳倾听。
乔子昭怅然一叹道:“神医医术果真精湛无双,只将太后往年用过的案列拿出来翻上一翻,便将太后顽疾分断个精准无误。微臣见他医术了得,自有过人之处,便将他推荐给太后,事后太后在微臣面前将太医好一翻夸赞,特特赏赐了不少东西下去,太后心情大悦,吩咐微臣将这好消息亲口转告于陛下,奈何微臣太过开心,一时忘记了。”
“……”,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简直是猪脑袋。
戚湛并未开口责备他,太后凤体有望痊愈,值得普天同庆,他大喜过望下一时将事情忘记,与这个惊天喜讯相比,不值一提。
群臣无不纷纷跪下以表祝贺。
戚湛笑着让众人起身,敲击着扶手大笑道:“这实乃天大喜事一桩,神医果非凡人。”
闻弦歌而知雅意,众人见皇帝迫不及待起身,似急着出宫去一看究竟,事关太后凤体,身为人子的皇帝自是要尽孝去,这些人不敢继续胡搅蛮缠,纷纷识趣的闭嘴。
圣驾浩浩荡荡往西山行宫而去,午后流水般的赏赐送去了朝阳街一座高悬白灯笼的府邸。
朝阳街上热闹非常,隔着一条街的烟袋斜街此时却是狼烟动地,乌压压一群肌肉结实,五大三粗的粗狂汉子打着赤膊,流着大汗,正在彻夜赶工重建三笑堂。
十余天过去,已初见成效,整条街地基全部重新夯实,一车一车土木砖瓦马不停歇地从城外运送过来,路过的人无不赞叹三笑堂气派非常,资产雄厚,不可预估,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竟舍得买下绵延数十里整条街,放眼过去,实难找出超越三笑堂大手笔的存在。
无不好奇,重建后的三笑堂是何等恢弘壮观。
有人脸露不屑蔑笑,不过是卖酱菜的,如此血本砸下去,只怕没赚个钵满盆满,反而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悲惨下场。
京城是好立足的地方吗?
侯爷勋贵总是皇族满地跑,龙蛇混杂,地头蛇黑道白道,哪个是好相与的,想在京师稳稳当当做生意赚钱,那叫一个难。
有人辩驳道,三笑堂背景不简单,即将走马上任的九门提督是三笑堂真正的主人,放眼京城,比姚传奇更加炙手可热的人一个手也数的出来,说是简在帝心也不为过,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找茬。
驻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冷笑连连,不过是从云贵过来的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罢了。一时得意又如何?魏权因何出事,还不是他惹出来的祸;承恩侯公子因何被人插瞎双眼,追根究底,与三笑堂拖不了干系;京兆尹、京畿大营统领又为何家破人亡。这桩桩件件,哪件与三笑堂没有关系,得罪如此多的家族,还敢妄想在京城站稳脚跟,简直是做梦。
树大招风,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妄议。
有人附和道:“这条街邪气的,又是命案,又是火灾的,端的是不吉利,谁敢在这里买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厄运加身呢。”
“……”,众人一想,似乎有那么点道理,烟袋斜街最近就没消停过。
纷纷作鸟兽散。
三笑堂掌柜站在尘土飞扬的烟袋斜街上,抿唇看了一眼四散的人群,无视这些人临走之时投过来同情的目光,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高马大的汉子继续动土开工。
心下腹诽,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谁告诉你们,三笑堂只是个卖酱菜的。
摇了摇头,讥笑流言散播的没水平。
三笑堂受百姓冷落,神医所在众人趋之若鹜,如今京师谁人的名声最响,当然是深受太后陛下赞不绝口的神医云归神医。
贵人看病需要十万诊金,孤儿寡母鳏寡老人,上门看病不仅分文不取,还给开药方抓药,承诺负责到病痛消除。
百姓无不拍手称赞,奔走相告,神医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下凡。
神医名声大噪,前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长龙般的队伍能排出几条街去,巡逻至此的官兵眉头紧锁,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唯恐有人乘机闹事,领头的立即增派人手前来维持治安。
有些心思奸猾的人见这里有利可图,乔装打扮成嘴眼歪斜断手断脚的可怜残疾人,想骗取神医的药方、药材倒手专卖,从中谋取暴利。
却没想被旁边抓药的男人给一眼识破,抬头微微一笑,身后走出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直接将来暴揍一顿,捆起来随手扔给一旁维持秩序的官兵。
侍卫们咧嘴一笑,活腻歪了,敢来我家王上国师面前班门弄斧,脑袋长草了吧,想钱想疯了。
正坐在京兆衙门里双手托腮发呆的乔子昭听到手下回禀,漂亮的眼皮子一掀,无几分力气说道:“多派些人手过去维持秩序,碰到不长眼睛,统统捆过来关进大牢。”
待人走后,乔子昭唉声叹气,暗暗咒骂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外甥,老子累死累活的给你解围,你却送了个炸雷给老子。
一想到帝王透露的口风,说是不日便宣旨让各地藩王有爵位的公侯们前来京城恭贺太后千秋之喜。
太后千秋在桂花飘香的季节,如今已是四月,短短四个月不到,眨眼即过。乔子昭长吁短叹,哎哟,坑死个舅舅了。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临床对月长叹一番,第二天顶着个黑黑眼圈去上朝。
下朝后,被惊了一跳的戚湛忙将人叫进乾清宫,甚为关心的问他眼睛怎么一回事。
殿内没有外人,乔子昭也不同他客气,面对他的关心,丝毫不给他脸色,摆出一张冷脸,冷嘲热讽道:“哪个要你管。”
屁股一撅,转身便甩袖子走了。
戚湛冲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失笑,矫情又别扭的小舅舅。
照此情形来看淮南王对他影响力还不小,乍一听消息,竟失眠了。
晚上就寝的时候,将这事拿出来与戚羽一同分析,戚羽抱着他的腰,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半阖着眼睛:“哎哟,我竟不知小舅舅同淮南王有一腿。”
戚湛亲昵的捏了捏他鼻头,口气甚是宠溺:“你呀,口没遮拦惯了的,说话怎么这般粗俗。舅舅同淮南王的关系太过复杂了,里面纠葛太多,即便是我,与舅舅向来亲厚,他也不愿意同我多提。”
戚羽将脑袋拱他怀里,不以为然哼道:“管他复杂不复杂,单看小舅舅听见这事连个觉都睡不好,便知两人有一腿。既然舅舅喜欢淮南王,便将人扣在京里,送到舅舅床上,多么简单省事的事儿,值得费什么神。”
“……”,解决问题,怎么总是如此简单粗暴,喊打喊杀的。
那可是镇守一方百年世袭传承的淮南王,又不是大街上随手可以碾压的路人。
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越是简单血腥粗暴的手段,反而更能震的住牛鬼蛇神。
蹙眉陷入沉思,手掌却无意识的到处乱摸,触手滑不溜丢的。
戚羽挑眉:“你还有完没完,不是说好完事了么。”
“……”。
原本没这打算的人,被他啐了一口,兴致反而高涨了。
化身为草原狼,扑向猎物。
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第八十章
乔子昭先一步群臣知晓各地藩王国公侯爵等人不日便要从各自地盘起程进京,一则进京朝贺觐见帝王,二则恭贺太后千秋之喜,当场便黑了脸,顿时恨不得掐死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外甥,当然外甥贵为帝王,他没那个胆量犯上,再者他同外甥关系向来亲厚,从情感上是也是颇为不舍的,忍无可忍,只得暗下抱怨几句,发发牢骚,日子还是要往前过下去。
天天黑着张玉面上朝,好似别人欠了他八百万黄金一样,看人都是挑眼角,全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乔子昭身份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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