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南妃 作者:野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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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 作者:野黛儿
上一通搓揉,三五下除去衣衫,精壮结实的身躯覆盖上来,魏淑妃整个人更加春心荡漾,哪里还会顾及到康王今天举止不同往日,竟未像往日一般与她在先,将她化作一滩泥水。
更未似从前,喜欢面对着彼此,说她这张脸和这娇好的身躯如何的百看不厌千姿百态让人沉醉不已。
而是直接从后面以一种粗暴的方式横冲直撞进去,魏淑妃惊呼一声,又被身后的男人及时捂住唇,泪光涟涟下还没来得及抱怨疼痛,狂风骤雨般的撞击下,疼痛立时被奇异般爽快取代,痛并快乐着。
满室生香,粗重的喘息与粗鲁的撞击糅杂在一处,啪啪声不断。
翌日,摘星楼。
曹德义隔着帷幔轻声唤道:“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等了一小会,见里面依然没用任何动静,曹德义身体躬的更低了,如猫叫般又叫了一声:“皇上,该起身了。”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响动,沙哑的声音响起:“大湛,起床了。”
睡的正香的男人动也不动,任他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
曹德义再次催魂,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戚羽被身边的人照着书上的姿势玩命的换着花样折腾,戚羽一是心疼他头上顶着两顶闪人眼的绿帽子,还得装出兄友弟恭的假象出来,笑脸迎人,二是这本就是自己提议的,着实怪不到男人头上去,只得舍命陪君子,三来他自己也很是喜欢这般亲密的接触,享受舒服的感觉。
所以几下相加,也没啥好抱怨的。
不过他最不能忍受,天还没亮,便被人给叫唤醒,没睡饱的人得罪不起,连带着旁边的人也遭了秧,一脚给踹了下去。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声。
曹德义嘴角狠狠一抽出,缩紧脑袋,人往后溜了几步。
正做着美梦的男人被吓了一跳,一骨碌从地上弹起,神情有些恍惚,睁开惺忪的双眼,打量了一眼四下,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裹着被子,背对自己的人。
踹个几次,是个人也习惯了。
嗷呜一声扑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双脚双手并用将人裹住:“我又没惹你,怎么总是踹我。”
戚羽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也随他去了,反正皇帝不急,急的是外面那些太监们。
他操哪门子心思,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十分敷衍地咕哝句:“喜欢你才踹你。”
戚湛低笑,在他头顶上轻啄了下,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戚湛对着外面说:“昨儿与皇帝们相聚尽欢,多饮了几杯,今天就不去早朝了。”
金銮殿上,曹德义朗声道:“退朝。”
说完一甩手中拂尘,转身走了。
留下朝臣们面面相觑,破了天皇,皇上竟有不上朝的一天。
纷纷猜测,皇上为何没来。
不多时,宫里宫外流传出,皇室和睦兄弟情深,抵足而眠的佳话来。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戚湛又留了恭王、康王一道用午膳,回去的时候两人身后跟了一串儿手捧赏赐的宫人。
美人珠宝内帑绸缎文房四宝色/色齐全。
再一次证实了皇室相亲相爱的传言。
第七十五章
皇家兄弟情深义重,常常秉烛夜谈,宴饮到深夜,很快传遍了京师大街小巷。
百姓们深赞天家和睦,帝王仁厚重情,王爷们悌孝和善。
恭王、康王时不时被帝王宣进宫里摆宴共聚,把酒言欢,宴散舞曲终时,人已是酩酊大醉,两人少不得又帝王被挽留在宫里歇下。
几人喝的烂醉,连路几乎都走不动,每每都是宫人给搀扶回去歇下,隔日的早朝自然是去不了。
这般三番五次折腾下来,朝臣们顿时不满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怎么可以因兄弟情贪杯耽误国事,雪片似的奏疏飞到戚湛的案头上。
戚湛看着堆叠成小山的奏疏,叹息一声,为平息朝中非议,只得作罢,让人将恭王、康王送出宫去,赏赐比往日更加丰厚。
早朝恢复如初,对此戚湛对着戚羽好一通抱怨,难得逮着机会睡到自然醒,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得抹黑起床,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听着那起子人畅言屁大点的事。
自帝王一意孤行定下九门提督、京兆尹、京畿大营大统帅等要冲职位,这些内阁老臣们嘴上虽没说什么,私下里的动作却是不断,百姓社稷大事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给取代,戚湛冷笑,这些人是变着法子同自己抗议,用软招子逼自己就烦,妄想凌驾皇权做自己的主。
倘若是温和亲厚的先帝在位,被朝臣如此相逼,只怕会被他们得逞。
但戚湛性格行事方式与先帝截然相反,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是苦了无辜被牵扯其中的恭王、康王。
戚羽笑着听完他的唠叨,拍了拍他的背,轻笑:“你个大傻蛋,自古只有昏君活的随性所欲,你每天操心天下间大小事,你再仔细瞧瞧,朝中上下,几千官员,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哪个不是拿腔作势,长篇大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且多晾他们几日,多刮几个人脑袋,这些虚伪敷衍的人也就消停了。”
戚湛被他一通话给噎住,脸色微变,点了点他脑门:“昏君有几人落的好下场,但是天下人的吐沫都能将皇城给淹了,更别论死后身上背负着千古骂名。若是如此行事,没亡国城破,那简直就是撞了天大的运道,我死了也得从棺材了笑醒。”
“乌鸦嘴,大清早说什么死不死的,嘴里没个忌讳”戚羽啐了他一口,推着他的背部,将人从殿内给送了出去:“让我出主意,又嫌我主意馊,忒难伺候了。快走,快走,上你的早朝去,我还得赶着去飞羽宫操练手下的大将呢。”
戚湛顶着满天星辰,在少年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不情不愿的去上朝。
曹德义在一旁依依不舍的望着帝王的圣驾,心说,陛下,你带奴才一道走吧,奴才愿意在金銮殿听他们叽里呱啦吵嘴架。总好过被妖孽千般折腾,百般蹂/躏,身娇肉贵的他们完全承受不来,不到一个时辰下来,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不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的,几天下来,半条命几乎都没了。
戚羽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曹德义下意识将腰背挺直,双腿笔直,连条缝隙都不见。
戚羽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都成了皇宫内权柄最高的太监总管,简在帝心,人人巴结奉承,这都不算人上人的话,那怎样才算呢?
曹德义特别想不通这个问题,他身为宦官,又不能入朝为官,做了官又如何,还不是任人宰割,官位低的还不如他这个总管太监风光呢。
很快,曹德义就明白了这个关键疑惑,何谓人上人。
戚羽口中所谓的大将,正是从乾清宫挑选出来的面皮白净的内宦和眉清目秀的宫女,男女各选出十人,组成两支队伍。
当初刚被挑选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心下还有些小小的兴奋,虽不明白接下来要如何,毕竟是皇帝亲自过问的,当然当仁不让的誓言完成任务。
他们这些人打小进宫伺候人,侍奉人的本领早就刻在骨髓里,印在精血中,还从没被如此郑重对待过,委以重任,胸腔内热血翻滚,心潮澎湃不已,就这样被戚羽给带到了封闭起来的飞羽宫。
当然这里已经过一顿整修,花花草草全部移除,空旷的院子中间高高架起平台,戚羽居高临下站在上面满脸笑容看着演武场上哭丧着脸,浑身散发着浓浓怨气站姿歪歪斜斜的众人。
哟,睡了一觉,骨头都懒散成这样了。
几天下来,起初的那点高涨人情早被非人待遇的磨炼给耗光,骨头缝里都冒着酸疼,真想随便找个地方趴下,一动不动躺上个三天三夜。
其实说句良心话,戚羽并未如何折腾他们,不过是让这些人抬头挺胸站在演武场上。
练习站姿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进宫之初,掌事姑姑、管事太监便教导过,顶着杯碟茶盏各种东西一站就是一天,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
可难就难在,抬头挺胸这点,对这些端茶递水伺候主子们的宫人来说,那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心里惴惴不安的很。
十几年下来,伺候每个主子们,无时无刻不得低着头含着胸,这早已成为一种本能。
让他们在短短五六日改掉谈何容易。
戚羽自是明白这一点,倘若连这点都不能克服,任他有百般本事,也训练不出一支比身经百战的边军还要厉害三分的队伍来。
做的再多也是枉然,一场空谈,平添别人口里的笑话。
况且戚羽势必要通过这支不寻常的队伍一鸣惊人,以达到自己走出后宫的目的,自是不会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是没有别的捷径可走,但是戚羽自有他的一股不输他人的骄傲,想通过这样的出其不意的方式让戚湛刮目相看。
军权向来是帝王最大的依仗,皇权让人敬畏又如何,没有兵权在手,重兵在握,皇帝这位置能不能坐稳还难说,一旦兵权越过皇权,帝王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往深里说,挥师勤王也不是不肯能发生。
戚湛对此想的很通透,默许了少年的做法。
若是连枕边人都不能信任,恐怕天下间再也寻不出一个让他放心得下的人了。
晨曦颇云而出,瑞光万丈照在大地上,戚羽精致的脸庞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让人不敢直视。
空旷的演武场边武器架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站在上面的人不置一词,唇角含笑的看向下方。
莫名心头一颤,东倒西歪的人,再不敢胡乱打着长天呵欠,自觉的挺直身体,稳稳站立。
少年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泉水,静静淌过每个人的心头,声音悦耳清脆,却让人心神俱震。
“这一刻,忘记你们是个奴才奴婢,是个伺候人的地位卑下的下人。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自然是深得帝王信任的人,你们在踏进飞羽宫那一刻早就不再是一个侍奉他人的奴才。你们是我戚羽精挑细选出来的兵,虽说不需要你们保家卫国,我却也期盼着你们能够有驰骋沙场的一天。”
“……”,向天借一百个胆子,这些人也不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脸色变得顿时变得惨白,毫无人色。
走出皇宫,飞向边关,身批战袍,跨上战马,手持长枪,斩将杀敌,横扫侵犯我大隆朝寸土的敌寇。
“……”英雄气概,气吞山河。
戚羽心中的憧憬并不代表是在场诸人心头的想法,听完戚羽的话,他们腿瞬间软了,脑袋也蔫了,大刀拿不稳,长枪提不动,战马更从没见过,煞神投胎的蛮夷倒是听说过,却从未正面接触过,单是听到那杀人不眨眼,煞气附体的来犯敌人,就已浑身战栗,如何敢拼命杀敌。
众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全身上下冷汗直冒,连想都不敢去想,胆子怂了,周身本就没半点气势,此时更加透着深深的绝望,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生命何其宝贵,他们费尽心机得到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机会,可不是冲着掉脑袋而来的。
曹德义的脸色也是雪白,面如金纸。
戚羽一看众人比雪还要白脸色,便知这些人胆子已被下吓破了。
自我反省,是不是说的太过骇人了,吓死几个怕是得不偿失。
微微一笑:“当然,现在我不会让你们去边关送死。”
“……”,来日依然让我们去送死?
这人光芒万丈,怎么心肠却是黑的不见底呀。
戚羽摸了摸光洁的下颌,忽然脸色一沉,声音凝重道:“你们现在是我的人,我戚羽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做事自有一条准则就是护短,从不会让我的人任人欺凌,即便是错了,那也只能我亲手处决,绝不容旁人代劳”
“太监又如何,你们比别人少了个零件又如何,难道你们连身为男人的尊严也随之丢弃了吗?别跟我讲什么虚的,说什么伺候人,还有什么自尊可谈,尊严这东西旁人是给不了你的,只有自己内心强大了,腰杆子硬实了,尊严这玩意才会真正属于你们。外面那些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们又如何,等你们权柄赫赫,这些人至多私下里嘴碎几句,碰见了还不得乖乖将头低下。前朝大周朝,出了多少个马背上功夫强悍的宦官,青史留名不说,一生尽得帝王重用,哪个人敢小觑他们这些太监,哪个敢当面唾骂他们是奸佞小人,哪个敢指着他们脊梁骨骂,腌h废物,不男不女,只知趋炎附势的玩意。”
“……”,曹德义等十个内宦心头狠狠被一震,看向戚羽的目光满是不敢置信。
“再来谈谈你们这些宫女,跟了好主子又如何,主子得宠得势,终究不是你们自己挣来的,还不是得看人眼色做事。幸运的话,到了年纪被主子赏赐给一个家有几亩良田的平头百姓,备受主子宠爱,自己又不愿意成亲,自是可以留在宫里,试问留下又如何,蹉跎岁月,孤独终老,老死宫中吗?这就是你们想过的日子吗?站的不够高,始终看不到外面的美丽风景。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够建功立业,堂堂正正活出一个人样,我大隆朝多少大好男儿任你们挑选,家世身价算的了什么,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不过是个渣,你们有了功劳傍身,任意挑选一个如意郎君,再不会是一场美梦,而是实打实的好处。”
“……”,映寒等十个宫女眸子微闪,眼中似有宝石在闪动。
戚羽抬手,朗声道:“为了美好的未来,去拼搏吧。”
架势十足一个老神棍在忽悠灌了汤的“冤大头”。
戚湛晚间回来,听了下面人的回禀,无声的笑了,是不是该考虑新设一个官位,名曰国师,如此神奇鼓动人心的人功夫,白白放着怪可惜的。
第七十六章
戚羽一番煽情振奋军心的演说,彻底点燃了众人心头一把奋发图强的大火,目光灼灼望向高台上的少年。
究竟该是泯然众人,碌碌无为过一生,还是向前朝某些万古流芳的宦官看齐,抑或是走上另一条极端不归路臭名昭著,为后人所不耻。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愚蠢的,自然明白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当即以前所未有的激动眼神看着少年。
戚羽意气风发一笑,拍了拍手,外面等候多时的侍卫们抬着几个半人高的箱子走了进来。
侍卫将箱子放在空地,侧目看了一群身残体弱的宦官宫女,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眼神怎么跟只草原狼似的,似乎下一刻便凶恶的扑向猎物。
百思不得其解,过去的小绵羊为何有如此巨大转变,带着满肚子疑惑走了出去。
在回去途中,侍卫们小声的交头接耳,很是好奇那些箱子里东西是什么。
其中有些箱子轻的仿若无物,有些箱子沉重万斤,两个体壮力强的侍卫抬着都有些吃力。
领头的侍卫斜了眼窃窃私语的众人,厉声道:“好奇心害死猫,是不是嫌脑袋太重了,想换个分量轻的安脖子上面?”
众人脸色一白,急忙捂紧脖子,狠狠摇头,这颗已经很完美。
领头的侍卫一按手中的长刀,腰背挺直,守卫在飞羽宫外。
胆敢靠近飞羽宫三步者,血溅当场。
重兵把守下,一不留神路过这里的宫人纷纷噤若寒蝉,退避三舍。
私下说长道短,纷纷猜测戚羽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永路过咬着耳朵偷偷过嘴瘾的宫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挑眉一笑,笑容亲切万分,是不是很想知道?
咱家也十分想弄个明白,何不替咱家去探探底细,咱家定当重礼酬谢。
正低声交谈的宫人,被骤然出现的内务府总管吓的肝胆俱裂,插香似的直直跪在地上,面色如土。
钱永一甩衣袖,笑着摇了摇头,让这些人起身,咱家又不是吃人的野兽,何必如此畏惧。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中溜达达离开。
嗤笑,过嘴瘾又不能伤人丝毫,何必浪费那口水,有说三道四的功夫,还不如多学点本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努力往上爬,等爬到最高的山头,再往下看的时候,曾经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当年他被家人送进宫的时候,尚不足十岁,小小年纪,不知吃了多少非人的苦难,才熬到一宫掌事太监。自入宫的时候,一心起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衣锦还乡,让曾经笑话过他左邻右舍跪趴在他脚下,让家中父母兄长匍匐在他脚边,仰仗他的鼻息苟延残喘。
由此可见一斑,钱永这人性格是如何的孤僻阴郁。
钱永心存一口狠气,同样是伺候人,当然要伺候世上最尊贵的人,皇帝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熬过猪狗不如的日子,终于小有所成,做了一宫太监。却没曾想被上面给指派到一个活死人墓飞羽宫,伺候一个男生女相的不受帝王待见的男妃。
钱永心中那叫一个恨,消极怠工几日,见帝王对这人不闻不问,踩高捧低的心不甘寂寥,一腔怒火统统往戚羽身上泼。
什么话难听,便说什么,满脸恨意的看向躺在床榻上假寐的少年。
戚羽睁开眼扫向在一旁张口怒骂的钱永,幽幽叹息:“吐沫星子喷了一地,骂的嗓子冒烟,即便你用吐沫将飞羽宫给埋了,你又能耐本宫如何。本宫照样吃吃喝喝,卧睡自如。有这喷人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将本宫一棍子给打死来的实在,除非你有本事让本宫悄无声息死去,不然你浪费再多唇舌,在本宫看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钱永当时真想一把掐死眼前这个妖孽,奈何身为奴才,还没那个通天本事。
戚羽微笑着看向他,十分认真的建议道:“等你爬到内务府总管,能辖制后宫调度,再来本宫面前耍威风吧。”
钱永怔愣住,戚羽看像他的目光就像一个傻子:“蠢笨的无药可救了,凭你的圆滑的手段,按理不该分配到本宫这边,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可曾仔细推敲过,连这点都想不通,还妄想向上爬,当真是可笑至极。”
薄薄的眼皮子一掀,红口白牙间吐出一个阴森森的字:“滚。”
周身慵懒随遇而安的气势陡然一变,曲起一条腿,斜倚在床头,看向钱永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钱永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房门的,烈日下只觉的脑袋昏沉,全身发寒,瞳孔剧烈缩了几下,刚才那人哪里是不足弱冠的少年,简直就是一条天下间最为剧毒吐着长信的阴毒毒蛇。
正走着路的钱永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饶是事情已过去几个月,那刻骨的寒意依然隐藏在骨髓深处。
钱永无可奈何一笑,被撵出飞羽宫的时候,他坚持多年的信念瞬间更动,只有效力在这样阴狠毒辣的主子身边,才能走的更远,登的更高,看到更多的风景。
正回忆过去点滴,斜地里走过一人,钱永思绪回笼,脸上换上亲厚的笑容,看向来人。
李长安走上前几步拱手:“不知钱公公欲往何处?可有空小酌几杯。”
钱永忙托起李长安的手,亲热万分地道:“长安何须如此见外。”
凑近李长安耳边,压低声音道:“说句交心的话,你我同为李三顺公公的徒弟,关系再是亲厚不过了,放眼整个宫里,我最相信的人便是师兄你,其他那起子趋炎附势的人,不说也罢,不过是见我如今发达了,一窝蜂耳朵过来捧脚罢了。”
钱永搭着李长安的背,相携往内务府行去。
戚羽在飞羽宫里操练宫人,忙的是热火朝天,戚湛躺在能并排躺下十个成年男子的硕大龙床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契阔高朗的宫殿在夜里显得分外的寒凉,少了少年温度味道的龙床原来是这般的空旷。
睁眼看着龙床栏杆上二龙抢珠的图案,长长吐了口浊气,翻身穿衣下床,一气呵成,匆匆忙忙赶到飞羽宫,将正宽衣解带准备歇下的少年,抗到肩头,丢到御辇上,戚羽看着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的戚湛,无奈一笑,拿袖子帮他擦去汗水,嗔道:“赶这么急做什么,我刚准备换下衣服,沐浴好了回去呢。”
戚湛将脑袋埋在他肩窝处,闷闷不乐道:“一个人睡不着。”
耳边是男人撒娇的声音,戚羽心瞬间柔软了,呢喃道:“我何尝不是,往常读书常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儿才真正体会这话是何解。”
戚湛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的喜色几乎溢了出来:“我亦然,累了一天,回去我替你擦背解乏可好?”
“好”。
这厢忙碌着沐浴更衣,一派温情脉脉的美好画面,城里朝阳街一户门口高挂白灯笼的大宅里,气氛不是那般温情了。
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抬手揭下脸上的面具,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将被子放回桌子上,看向站在烛火阴影下的男人。
“时辰不早了,师尊忙碌了一天想必也是乏了,回去歇下吧。”
白衣男子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阴影下的男子久久不曾有动作,静谧的房间内不时响起诡谲的嘶嘶声,听在耳里,甚是渗人的慌。
与此同时,昏暗的灯光下,两条足有数十米长,有少年手臂粗的一青一白缠绕在一起的巨蟒,缓缓从阴暗处游动过来,张着血盆大口,猩红的蛇瞳在灯光下泛着森然的凶光,让人触目惊心,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三角形的硕大脑袋上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似乎想将站在门边的男子卷进肚子里。
白衣男子纹丝不动,看向高昂头颅的两条巨蟒,抬手:“小白。”
“嘶嘶……”,其中一条浑身雪白的巨蟒甩起巨大的尾巴在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青蛇身上狠狠一拍,青蛇“嘶嘶”哀鸣几声,蛇瞳里满满都是委屈的目光,用长长的尾巴勾那条盘在男子身上的白蛇。
白色巨蟒从男子耳畔探出硕大的脑袋,居高临下的伸出长信,不屑的看了一眼企图游移过来的粗苯家伙,发出警告的声音。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终于有所动作,拍了拍委屈万分的青蛇,青蛇立刻将顺着男子的双腿盘了上去,睁大蛇眼同白蛇大眼对小眼。
笑容温和温柔的男子道:“你舍得将小青小白分开?”
白衣男子看了下使劲瞪大蛇眼,拼命点脑袋的青蛇,摸了摸耳畔的白蛇:“还没到□的季节,何必整天缠在一起。”
男人闻言“噗”一声笑出来:“小青小白是我们南诏国的灵蛇,打出生之时,便注定要纠缠在一处,直到生命终时,产下下一任双生灵蛇,才算完成使命。”
白衣男子目光有几分松动,他在南诏国生活多年,自然是清楚这个事情的,只不过他实在不喜青蛇总是缠着自己的白蛇。
白衣男子退了一步,算是点头答应,将小青小白留下,往隔壁空置的房间走。
男人跟上去,笑说,天色已晚,何苦再去折腾下人,不如到自己屋里歇下。
白衣男子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三进宅院空闲的房间多了去了,他十分怀疑当时搬进来的时候,这人让手下只收拾出两间能住人的上房出来真正用意。
男人回望他的目光柔和:“你看外面已起风,想必今日夜间有场雨要下,徒儿身上的旧疾并未痊愈,等大雨落下时,徒儿再派小青去通知为师,且不是白白遭罪,不若同为师住在一处,为师也能及时帮徒儿施针。”
一阵冷风刮过,满院的树木沙沙作响,白衣男子目光微闪,握了握拳头,一言不发推开隔壁的房间,走了进去。
男人无声一笑,烈女怕郎缠,面冷心软的徒儿亦如是。
唯一点让他烦恼不已,每每缓解徒儿身体痛楚后,连抱着人去沐浴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赏赐自己绝对是无情一脚将自己踹下床来。
苦恼,何其苦恼!
势必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第七十七章
双生灵蛇的主人其一醉心于下雨的日子里不可自拔,高府内某人却深恶痛绝,不外乎一到阴雨的天气,全身上下地伤口隐隐作痛,有些愈合的地方奇痒无比。
“御猫”小乖盯着皱着眉头轻声哼哼唧唧的姚传奇,急的团团转,想伸爪子扰下主人,表示安抚,又生怕伤着脆弱的水晶主人,围着高滨杰喵喵不停地叫唤。
浑身不舒坦地高滨杰听到小乖急促的叫声,吃力地的抬手揉了揉小乖的脑袋,小乖在他手心讨好地蹭了蹭,歪着脑袋,烛光下一对碧绿似翡翠的猫眼,益发的晶莹剔透,看的姚传奇心里软软的。
粗糙带着倒刺的舌面添过姚传奇的掌心,小乖伸出前爪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姚传奇的脸蛋,姚传奇在它小脑袋上狠狠一揉:“乖,别舔,痒的厉害。”
小乖甩下长长毛茸茸的尾巴,拱起脊梁,撅起屁股,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冲着姚传奇咪咪叫唤了两声,忽然间蹿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下。
姚传奇无声一笑,最近都没功夫陪小家伙玩耍,可闷坏了他,笑容牵动身上的尚未痊愈的伤口,疼痛下唇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郁卒地想,这样趴着一动不能动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自怨自艾的姚传奇误以为活泼好动地小乖出去玩耍,哪里知道他家的小家伙正悄无声息地蹿到高滨杰房间里去了。
小乖蹲在脚踏上,舔着潮湿的爪子,歪着脑袋,拿长长的尾巴勾坐在床榻边缘的高滨杰,洗完澡正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的高滨杰忽然觉得腿边传来一阵痒意,低头定睛一看,笑着看向全身地小家伙,高滨杰弯腰,也不在意在泥巴里滚过的小乖,弄脏刚换好的衣裳,拿毛巾将小乖裹起来,将它身上的雨水擦干,小乖被伺候的很是舒服,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
高滨杰戳了戳它脑门儿:“你怎么来了,怎么没陪在传奇身边?”
听到主人的名字,小乖从毛巾里挣脱开,跳到地上,抖了抖身上半干的长毛,身上地泥巴溅了高滨杰一声,小乖歪着脑袋喵喵叫了几声,在高滨杰双腿间转来转去,不时拿尾巴甩他,往门口走几步,侧着脑袋冲他叫唤,似乎在表达,跟我走。
高滨杰弯腰将它抱起,自然而然地往姚传奇的房间走。
两人的房间相隔并不是很远,转过回廊,穿过月洞门便到了。
正带着家仆巡夜的高家总管见到少爷半夜提着盏灯笼往外走,撑着伞跑了过来心疼地关心道:“少爷,怎么也不打个伞就出来了,淋了雨可如何是好,有事吩咐奴才去办。”
高滨杰将怀里的小乖塞到总管高福怀里,笑道:“那就劳烦高叔帮小乖洗下澡。”
高福笑着应承,小乖抬爪子扰高滨杰的衣袖,绿幽幽的猫眼逵猩竦乜聪蛩,似乎在说,你有听明白我的话么?去仔细照顾我家主人。
高滨杰在他脑袋上揉了揉:“高叔早些休息,别太操劳了。”
高福笑的老眼都弯成月牙儿,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去了,连连摆手,不劳累,能为少爷做事,老奴开心,将手里的伞递给高滨杰,高滨杰知道打小照顾自己的高叔心疼自己,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一手提着灯笼,转过月洞门,进了云爽轩。
正趴伏在床上默默数着小绵羊地高滨杰敏锐地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上翘地弧度,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去了几分。
云爽轩院落虽不大,却布置地十分清静雅致,远中的翠竹青翠欲滴,树影婆娑,绵绵细雨从天空飘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凉,夜色下云爽轩显得幽美恬静。
高滨杰推开门地瞬间不禁长眉皱起,低声呵斥道“你身上伤还没好透彻,硬撑着起来做什么?”
快步向前,将双臂撑起三寸高的姚传奇按下,姚传奇顺着他的力道趴下,心说,要死了,对自己越来越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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