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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

      志怪者 作者:西境

    分卷阅读87

    志怪者 作者:西境

    谓地摇起折扇,“荀爷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不把事情办成了对不起人民币。”

    谢宇感觉蹊跷:“什么意思。”

    “你来上海调查的第一天就被归心堂发现了,后来荀爷叫我过去,说这个愣头青值得利用,你就跟在他旁边,时不时透点内/幕,适当时候帮他一把,完事了我们好拿他来对付特信部。”

    谢宇轻哼:“难怪你一反常态地积极。”

    “我积极吗?”齐谐问。

    “积极。”谢宇说。

    齐谐抵着折扇想了想:“嗯,起初我也消极怠工来着,后来看你着实太蠢,查来查去也捏不住要点,才把归心堂和特信部的内/幕和盘托出,你那句话怎么说的?――维特注定死于绿蒂。”

    “原来如此。”谢宇了然。

    卫远扬看看两人不知所云。

    “对了。”他忽然一拍大腿,“老齐我有个事问你啊,我前段时间看到一辆无头出――”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齐谐也不知是否故意,打断他的话站起来。

    “啊?你这就回上海了?”卫远扬立刻忘了问题。

    齐谐整整前襟:“我周末有课要讲。”

    “你不用回家一趟吗。”谢宇问。

    “我正在回家。”齐谐说。

    “我是说北陵路的家。志怪斋。”谢宇强调。

    齐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不做回应。

    医大附院。

    一群人开完会昏昏沉沉地走回科室,丁隶路过护士站忽然被姜妍喊住,说是刚才有人送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丁隶有些意外。

    姜妍在台子底下鼓捣了半天,提起一个小纸箱。

    “哇,你这命也太好了吧。”董乾坤眼尖,“昨天念叨着想吃车厘子,今天就有人送货上门,我怎么轮不到这等好事啊。”

    丁隶笑笑:“送东西的人呢?”

    “放下箱子就走了。”姜妍道,“他说是你以前一个病人的家属,姓张。”

    “张?”丁隶抓抓脑袋,“我有好多病人姓张,他说叫张什么了吗。”

    “没。”姜妍说。

    “那个人长什么样?”

    姜妍捣着下巴回忆:“是个男的,看上去四五十岁吧,头发花白,皮肤有点黑。”

    丁隶想了想还是摇头。

    “哎呀别琢磨了。”董乾坤摆摆手,“人家过一会肯定会打电话给你,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是吧?”

    “也是。”丁隶拆开纸箱招呼道,“小姜,护士长,你都拿点尝尝。”

    “行啊。”董乾坤最不客气,一抓一大把。

    其中一个紫红的掉在台子上。

    丁隶拾起来,用手掌擦了擦丢进嘴里。

    “好甜。”他说。

    一辆黑奔驰拐出医院门口。

    后座的齐谐笑了笑:“刚才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师傅说着,打了转向灯往东驶去。

    ☆、往事

    归心堂大捷,庆功宴一场接一场。

    齐谐本来想躲,无奈荀爷记性太好,脾气又太差,少了谁都能发现且大为光火。齐谐没有办法只能一场场坐陪,一来二去结识了各道不少人,加上荀爷有心提携,不久便名声在外,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又一日喝得七荤八素,他进门就倒在沙发里。

    “齐先生?”小桃开了灯。

    齐谐迷迷糊糊抬起头:“你在啊。”

    小桃弯腰看着他:“我去给你冲一杯解酒药吧。”

    “不要!”齐谐醉醺醺一挥手,“成天都是药,快成药罐子了!”

    小桃笑笑:“那我给您倒杯解酒茶?”

    他嗯。

    其实二者没有区别。

    接过茶杯的时候,齐谐没注意,摸到了她的手背。

    “不好意思。”他立刻道歉。

    “没关系。”小桃在旁边坐下。

    “你去睡吧,我靠一会儿就上去……”

    “您这一靠就得靠到天亮了。”小桃拉起他的胳膊,“最近天气转凉了,在这儿睡会冻着的,我扶您上去吧。”

    “不用扶。”齐谐放下茶杯晃悠悠站起来。

    “当心!”小桃赶紧架住他。

    “喂……这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占我便宜啊……”齐谐确实醉了,没分寸地开玩笑。

    “我倒是想占你便宜呢!”小桃佯怒地说反话,把他架到三楼扶到床上。

    齐谐自己翻了个身,嘴里嘟哝: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数日过去,宴席渐止,生活总算从昏天黑地中恢复了正常。对通勤族来说,正常或许是朝九晚五八小时,对齐谐而言,正常就是又一个案子。

    钱助理走进办公室,脸上的笑容颇有意味。

    “怎么?”齐谐问。

    “这次的委托者可是慕名而来呢。”钱助理说,“齐先生猜猜是谁?”

    齐谐好像不关心:“是谁都一样。”

    她笑:“萧以清。”

    他说:“萧以清是谁。”

    钱助理唉地叹口气:“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一个大明星都没听过。”

    “啊……”齐谐了然,“那个唱歌的。”

    钱助理摇头:“他是电影演员,还拿过影帝。”

    “是男人吗?”齐谐奇怪,“听名字我以为是女人。”

    钱助理苦笑:“当着他的面您可别说这些话,否则人家太下不来台了。”

    齐谐不以为意:“这我自然知道。”

    当晚,双方约在茶楼见面。

    齐谐报了名字,服务员将他领到一间小包厢,沏上一盏金骏眉。闻着香气他就犯了茶瘾,也顾不上和中药相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对方暂时没到,齐谐闲来环顾包厢的陈设,一宽桌,两对椅,墙上是字画,柜里摆古董,恍惚间仿佛又置身志怪斋,做回了喝茶聊天买卖故事的老本行。

    怀旧的气氛让他清净下来,对着茶杯也能微笑。

    两声敲门。

    齐谐闻声抬头,一个男人走进来。可能是明星的缘故,此人年近四十的脸孔仍显年轻,笑容真诚,神采奕奕,对待服务员也是客气有礼。

    “齐先生是吗,你好!”萧以清在对面落座。

    “你好。”齐谐点头,“萧先生。”

    “不用客气,叫我萧以清就行。”他点了一杯冻顶乌龙,将茶单还给服务员,又问齐谐,“这茶还合口味吗?”

    “上等的金骏眉,怎能不合口味?”齐谐笑道。

    “那就好。”萧以清关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我挺喜欢这家茶馆,人不多,十分安静。”

    “是啊。”齐谐又看了看包厢的陈设。

    “齐先生爱看电影吗?”萧以清问。

    齐谐喝了口茶:“年轻时看,很久不看了。”

    萧以清爽朗地笑了几声:“这话说得你好像很老似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抱歉抱歉。”齐谐也笑。

    “那你‘年轻时’都看些什么电影?”萧以清起兴地问。

    齐谐本来要说《闪闪的红星》,又觉得这着实没头脑,无法促进深入交流,趁着服务员给对方上茶的功夫换成了《小城之春》。

    “哦?”萧以清意外地欣喜,“费穆的版本?”

    “是的。”齐谐点头。

    萧以清品了茶,娓娓念着:“住在一个小城里边儿,每天过着没有变化的日子,早晨买完了菜,总喜欢到城墙上走一趟,这在我已经成了习惯。人在城头上走着,就好像离开了这个世界,眼睛里不看见什么,心里也不想着什么。要不是手里拿着菜篮子,跟我先生生病要吃的药,也许就整天不回家了。”

    齐谐听他念完,莞尔:“没想到您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特别喜欢这一段独白。”萧以清微笑,“一般而言电影很忌讳说出角色的心理活动,也忌讳给画面做解释。不过费穆的处理十分精彩,声画交映,就像二重唱似的,充满了诗意。一念起这段话,眼前就浮现出城头上穿旗袍的背影,一蓬衰草,几道残垣……”

    齐谐见他的神思愈渐渺远,仿佛和女主角玉纹一起散步在小城之中了。

    “啊,你看我。”萧以清回过神,“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又卖弄起来,让你见笑了!”

    “哪里。”齐谐说,“能听著名演员点评经典电影,对我而言也是荣幸。”

    二人投缘,不知不觉就聊开了,转瞬已是夜里十一点。

    齐谐见时候不早,适当点了正题:“不知您这一次找上齐某,是有何事需要解决?”

    萧以清望着茶杯迟疑片刻:“我最近持续做同一个噩梦,每次的梦里,都有许多青紫色的兔子。”

    齐谐觉得蹊跷:“此事从何说起?”

    “最近《往事》刚刚杀青,在剧中我演了一位殉情而死的纨绔少爷。我自认是出戏快的人,这一次却久久无法自拔,心理医生也看过,只是说我工作压力太大,后来……”萧以清略作犹豫,“后来我的助理调查了一下,说片场那座大宅真的出过凶案,清末有一位少爷上吊自杀,地点就在电影中我居住的卧室。”

    齐谐问:“这无法自拔是指什么。”

    “情绪低落,全身无力,头痛。”

    “能否详细说说关于兔子的噩梦。”

    萧以清用手背轻抵额头,仔细回忆着:“和电影里的情节一样,我听到爱人的死讯,走进卧室,关上门,从椅背上取下她的围巾贴到胸口。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手中一动,围巾居然变成了青紫色的兔子,紧接着从窗口、桌椅下、花盆中,甚至是被子里钻出了无数只兔子,挤成一团凶狠地扑过来,这时我一躲,就醒了。”

    齐谐端着杯子,若有所思地抿上一口。

    “齐先生有什么看法?”萧以清礼貌地问。

    齐谐不言,看了看对方搭在桌面上的左手,接着伸出三指,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腕动脉。

    萧以清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了手臂。

    “请你闭起眼睛。”齐谐低声似催眠。

    他把眼睛合上。

    一人感受着对方的脉搏,一人听着自己的心跳,如此持续了一会儿,手指松开了。

    “没什么大碍。”齐谐说,“那宅子里有一种东西,叫做‘流连’,它由死者的魂魄化成,是潜伏于人类心神中的鬼怪,被它缠上的人最易做关于兔子的噩梦。但是不必担心,这些梦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那么我的症状是……”萧以清问。

    “这么说吧。”齐谐看向他,“伤害您的不是‘流连’本身,而是您对这些梦境的担心和惧怕,只要把它当作普通的噩梦,坦然面对,那些症状就会慢慢消退。此外还有一点,‘流连’是很挑宿主的,它进不了麻木粗糙的内心,只偏爱柔软的心灵。所以我想,正是能用如此动人的口吻念出玉纹的独白,它才会被您吸引而来,流连忘返吧。”

    夜深沉,二人走出茶馆。

    萧以清站在路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灯光在他的脸上打出了电影般朦胧的明暗。

    “有人来接吗?”齐谐问。

    “我在找我的车。”萧以清往前走,笑着指了指眼睛,“其实我稍微有些近视,右眼100度。”

    “你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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