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志怪者 作者: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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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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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隶刚吸进一口空气就忍不住咳了两声。
“刚才找实验室要的。”依巴索递上一只防尘口罩。
“那你呢。”丁隶没接。
“我又不打紧。”依巴索直接塞进他手里。
丁隶扣上口罩,说话声嗡嗡地传出来:“对不起……阿静。”
齐谐睨他一眼:“你终于发现了,还以为你脑子烧傻了。”
“你都暗示我那么多次,我再傻也发现了。”丁隶没底气地说,“都是我的错。”
“说到底也怪我。”齐谐轻叹着靠在走廊的窗台上,“起初我就不该相信花河,任他们对你进行所谓的破切。”
丁隶没明白:“破什么切?”
“你根本没得什么孑栖病,之所以发生脸盲不识人的症状,是花河借口驱逐兔子,用破切的法术对你做了手脚,以便在假装治疗之时,趁你不备,对你种下孑栖咒。那是花河的独门秘术,被下咒的人等同一个移动的摄像头,花河即便在另一个地方,也能透过你的眼睛看你看到的事物,经由你的耳朵听你听到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丁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难怪你要在我面前一直装做依巴索。”
齐谐点点头,望着窗外列队跑过的士兵:“在漠河初见你之时,我就发现你身上寄生了东西,有什么人正透过你的眼睛监视着我。我只得顺势而为,继续装成毫不知情的依巴索,试图趁监视者不备,暗地将那东西拔除。昨日到了205基地,等你睡着之后,我用尽了办法,才发现那东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丁隶吃了一惊:“你是说我这个的摄像头还没关上?”
“是的。”齐谐说。
“那现在怎么办。”丁隶犹豫了一下,“不然我别呆在你旁边了,还是离你远点吧……”
齐谐收回视线望着他:“你在我旁边我就高兴,你离我远点我就难过,你让我难过了那么久,现在不能多让我高兴高兴?”
丁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阿静你真会说话……”
齐谐终于笑了笑,惹得他一阵小鹿乱撞,丁隶赶紧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下来问:“那花河究竟是什么人?”
“花河并非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名字类似于和尚道士,只是个职业罢了。”
“你是说除了我认识的这个花河还有其他一堆花河?”
“没错。”
“那真麻烦。”丁隶嘀咕,“我这次生病是不是也因为那个孑栖咒?”
“一半一半。”齐谐不经意看向窗台,一只蚂蚁爬进石灰的裂缝,另一只蚂蚁替换它爬了出来,“普通人难以承受咒术的力量,时间久了难免出现副作用,昨夜我替你治疗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你的症状只是普通感冒,不必担心。”
“我就知道。”丁隶情不自禁地抱了他一下,“只要有你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那边有人在看。”齐谐稍稍推开他,无奈地感叹,“如果我当真那么厉害,马昌和梁冬生就不会死于暴/徒之手,谢宇也不会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丁隶捏住他的肩膀:“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齐谐内疚地别开视线:“倘若柳教授的理论成立,点头摇头鬼就相当于我与瓮孔达的桥梁,这是一种双向联系,一旦我借由它刺探工蜂,在获得情报的同时,工蜂也能读取我脑中的全部信息。出于自保考虑,我才没有召出点头摇头,继而导致之后这一系列事情,不过……”说到这儿他一停,突然凛起眼神,“好在我齐谐只问亲疏,神蜂教敢动我这边的人,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拆了他的老巢。”
丁隶闻言一愣:“阿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齐谐自得地轻笑:“有工蜂,就有蜂王。根据唐爷那边传回的消息,在红云村信/徒的口中,工蜂和蜂神也不是同一样东西。所以我推断,那些工蜂只是执行者,真正的首脑一定还在幕/后。”
丁隶了然:“所以你刚才那样试探他,说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相当于十二个人!”
“而他承认了。”齐谐负起手,“最关键的不是显现在眼前的事物,而是已经消失的东西,我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出逃的七只工蜂身上,却从没注意过剩下那五个‘死人’。方才何某自称发展了数万名信众,红河村那种地方更是一锅端,怎可能整个基地只有区区19个信/徒?”
“原来如此!”丁隶当即洞悉,“那19个人其实是壁虎断尾,为了把基地里其余的信/徒隐藏起来,保护仍然留在基地的老大!”
“所以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清楚了。”
“捣毁蜂巢,活捉蜂王!”
齐谐笑笑:“跟你说话真轻松。”
“那是当然。”丁隶毫不谦虚,“问题是205基地这么大,凭我们两个怎么找到蜂巢的所在。”
“不是我们两个,是我一个,你得去做‘另外一件事’。”
丁隶听他过分强调后半句,知道他言外有意,却一时没有抓到关键点。
“这件事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些工蜂会经由瓮孔达听到的。”齐谐不紧不慢地提示,“我们得打一个时间差,你仔细想想神蜂教的情况,想想现在能相信谁。”
丁隶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齐谐给了他一个眼神。
丁隶瞬间明白。
齐谐拍过他的肩膀:“分头行动,走吧。”
“嗯,你小心。”
“你也是。”
☆、蜂巢
掐着表在走廊上消磨掉两分钟,丁隶折回审讯室,目光穿过吵嚷众人找到了一个身影。
“杜中校!”丁隶低声喊她。
杜沙会意,不动声色来到一旁,问他什么事。
丁隶抓着重点把刚才的推论复述一遍,末了道:“齐谐为了避免工蜂觉察,现在只身一人去捣毁蜂巢,可是基地内部一定还有神蜂教信/徒,我担心――”
“了解。”杜沙雷厉风行地打断后话,提起对讲机,命令部队迅速集结前去支援。
不消片刻工夫,一个加强连共三百人集合完毕,十辆装甲步兵车加足马力,如疾风一般破开夜雾扑向实验楼!
门口的守卫啪地立正,敬了个军礼。
杜沙推开车门:“有神蜂教活动的迹象吗?”
“报告中校!没有发现!”
“他们随时可能攻过来,加强守卫!”杜沙拔出配枪一拉枪栓,“一班长,带人随我进去,跟齐谐汇合!”
房间宽阔如礼堂,五架无影灯亮得刺眼,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一片静谧中,只有偶尔来回的脚步,夹杂仪表发出的嗡嗡电流。
不经意间,一把医用剪刀从托盘缓缓滑落,尖端向下,触地的瞬间,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一队特勤人员破门而入!
“有人潜入这里吗!”杜沙举枪训问。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我问有没有一个黑衣男人潜入这里!”杜沙拨开保险,上膛的子弹随时扣发。
却听一个懒散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真正的蜂巢就在这实验楼的地下五层……”
她心中一凛,霎时调转枪/口,竟见齐谐好整以暇地踱步上前,走进准心的位置:“杜中校,失敬失敬,未料您就是205基地的信/徒首领,可当真演得一手好戏,几乎连我都骗过了。”
“抱歉。”丁隶跟在齐谐身旁拉下口罩,“其实我不是让你来支援,而是让你带路的。”
杜沙确认自己遭到算计,言语冰冷地质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什么都没发现。”齐谐久违地摇了摇折扇,“我只是确定……在蜂巢受到威胁之时,一定会有叛军前来保驾罢了。”
“叛军?”杜沙稍稍放下枪/口,“你搞错了,国家真正的叛军不是我,而是那些尸位素餐之人、买官鬻爵之辈、党同伐异之徒!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必须有一个变革者站出来,而我自愿承担这样的角色,即使会被万人唾弃,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我无意指责杜中校的想法与做法,更或者说,我很敬佩您这样的人。”齐谐踱进屋中,“可惜你不该跟神蜂教合作,大势所趋,我只能站在你的对立面了。”
“那真是遗憾。”杜沙抬起手,“一班长,将齐谐及其同伙就地正/法。”
语毕砰砰枪响。
十名军人还未举枪已然倒在血泊中。
几队特种兵鱼贯而入,将实验室团团包围,穿夹克的男人躲在防爆盾牌之后,满脸堆笑看着这一切。
杜中校冷笑:“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夹克男举起喊话器,清了清嗓子:“地面的叛军已被我方全歼!杜沙!我代表205基地以叛/国罪逮捕你!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杜沙不答,收枪回囊,腾出手来,泰然自若地正了正衣领和军帽,站姿英挺如常。
“文死谏,武死战。”她坚声吐出一句。
再次拔枪的瞬间,十几发子弹同时贯穿她的心脏,一片鲜红铺在胸前,映出一名军人的最高荣耀。
花河跟着收拾场面的士兵走进实验室,首次得见蜂王的真容。
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老人,口中插着气管,胸前连着体外循环机,血液从动脉流出,由血泵打进氧合器,经变温器进入静脉管道,接入了另一名少女的胸口,她的身上附着第二套循环机,那后面又连着一名中年男人,接着是一个妇人,一个小伙子。
五个人头脚相连组成了一个大圆圈。
他们血液经由一根根的塑料管联成一条通路,以同一个节奏呼吸,同一个频率心跳,就连脑电波的曲线也一模一样,五位全然相异的人类,就这么串成了一个新的生命体!
“难怪这些志愿者全都选了ab型血,目的就是这个。”丁隶感叹。
“这五个人组成的蜂王就相当于大脑,外面的七个工蜂就像四肢,十二个人通过瓮孔达联系成一体,协同思考、紧密行动,这实在是太美妙啦……”柳教授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现在要销毁这个杰作,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呀,不过没办法了,赶快叫助手召集第二批志愿者吧,这回可不能再出岔子啦……”
“这混蛋实验还要进行第二次!”丁隶着实觉得不可理喻。
“更或许还有第三四五次。”齐谐毫不意外。
“齐先生,我们这次的合作真是默契愉快。”花河笑道,“在你暗示丁医生通知杜中校的同时,我这边就已经领悟你‘计中计’的意图,立即带着后援赶来了。”
齐谐板着脸孔:“既然如此愉快,那便把他身上的孑栖咒消了。”
花河却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愉快,当然要继续合作了。”
齐谐微微蹙眉:“你又想怎样。”
花河莞尔:“我要你舍弃方寻那个废物,转投荀持云大少爷的门下,跟着我做事。”
“你以为我会答应?”齐谐傲然负手。
“你可以试一试拒绝。”花河斜了一眼丁隶,突然扣起了无名指。
丁隶以为他又要施放什么邪法,下意识抬手去挡,等了片刻并没有感到异样,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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