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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那男修士身前,甜甜地唤了声:“祖师。”
“温软的女儿,怎么,小徒弟喜欢啊?”许眠颔首,偏头调笑道。
“不是。”
“那是什么?”
君匪木然地摇摇头,视线却一直锁在那个男修士身上,他转身,离开,方向似乎是朝着首席弟子殿,不好,她即刻辞别许眠,不远不近地御剑追随,果然,那男修士鬼鬼祟祟地在君沅殿外梭巡了好一会。
“踩点啊?”君匪心想,待他离开后,她敲响了少年的殿门,君沅明显一怔,他握门的手狠狠蜷缩,君匪挡在他想要闭门前走进了殿内,惬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那架势,分明是不想走了。
君沅迟迟没有开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望向四周,独独不看君匪,她顾自斟了一杯清茶,润润嗓子,道:“阿沅,过来。”
少年咬着唇,似乎狠狠挣扎了一番,不情不愿地立在她面前,望着房梁,扭捏道:“师...祖,何...事?”这副我就不看你的模样彻底把君匪逗乐了,她忍俊不禁地问道:“眼睛不舒服吗?”
“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你一直翻白眼,怕你累。”话音落,君沅如玉的耳根烧得通红,他转而盯向地面,心里暗暗懊恼,可不是嘛,自己站立着盯房顶,她从坐着那个角度看见的,不全是那点眼白嘛。
“那个,师...我,我还要修炼,您请回吧。”君沅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鞋面,背在身后的手早已拧成麻花。君匪望着他一板一眼的正经模样,摸了摸下巴,字正腔圆地蹦出了五个字。
“我,今,晚,睡,这。”
无比清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君沅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耳根的绯红迅速蔓延开来,白皙的脖颈此刻红得能渗出血来。
“不!行!”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蓄够斩钉截铁的语气。
“睡这,不是睡你。”君匪解释道,她喝口茶再望过去,猛然间咽住了,“咳咳,有话好好说,你哭什么呀。”少年漂亮的眼睛圆睁,通红通红,眼泪像六月的雨一样哗啦哗啦不停。
“阿沅,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你都多大了,还哭。”君匪从怀里掏出手帕扔过去,他接着,泪水淌得更凶了,吸溜了一下鼻子,抽泣道:“我才十七岁,我还小,你不要吓我。”
“好好好,你小你有理,师叔我让着你,快把你那眼泪珠子拾掇拾掇,青天白日的,没人逼你卖身。”少年听言,泪水戛然而止,被冲刷得晶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师叔?”
“叫我作甚?”
“师叔,师叔师叔,师叔师叔师叔!”他欢喜雀跃地一声高过一声,刚哭得惨兮兮的小脸雨过天晴,这笑容有些滑稽,也有些让人心疼,君匪无奈一笑,他叫一声,她便点头一下。
“阿沅,无论怎样,我是你师叔这一点,永不会变。”少年的敏感她看在眼里,却没想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会忽地消逝,他转过身,清丽的声音有些压抑,“师叔,你想留便待在这吧,我先去内室修炼了。”
少年的手握成拳,一点一点缩紧,君匪望在眼里,有些困惑。她原本只是想让君沅正视原主的存在,现在的情况,似乎远在想象之外。不得不说,少年的心思,你莫猜。
话虽如此,君匪还是忍不住遐想,他是不是有些喜欢原主,只是一直当做亲情呢?他是不是对她这小小刺激,略微顿悟以示尊敬呢?他是不是......她撑着自己的脸,苦思无果。
窗外,月色如水,泠泠的清光扫在桌子上,像染了霜一般寒凉,君匪挪了挪位置,身体中莫名亲切的感觉又开始叫嚣,她警惕地把手放在腰间剑上,只待一识和温雅混在一起的那男修士——庐山真面目!
☆、立地成魔·君沅
阴郁森寒的气息由远及近,君匪握在剑上的却引而不发,她眨了眨清透的眼睛,眸底里倒影的除了死物,就只有看不见,却能感觉微微波动的空气。
这魔修,怕是旁门左道中的个中翘楚,身后的气息愈来愈浓,君匪冷冷回眸一扫,推剑出鞘,虛弥剑破空划过,击散空气,很快,却又重新聚拢起来。
来人似乎极有目的性,根本不打算与君匪纠缠,隐隐波动的空气急速向一个地方涌去,分明是朝着君沅的房门。
君匪当即凌空一跃,悬在空中,手中剑亦旋转着前行,瞬移般破开了木门,几乎和那道气流同时出现在君沅面前,她一把抱住怔愣的少年,空气微变,似乎从她身畔分开,静静停在角落未动。
“师叔,怎么了。”女子如朝露般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君沅一颗心不受控制的颤栗,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君匪拥着。
“阿沅,只怕是有人觊觎你这副皮囊,别担心。”君匪把浑身僵硬的少年又揽紧了些,眉目微凛,衬得有胎记的脸颊修罗般可怖,那架势,却是完完全全的护犊子无疑。
她暂时还不清楚那魔修的路数,这短短的两次较量中,他似乎是有些刻意地避着自己,发现这一点,君匪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护。
即便如此,角落处的那团气流仍旧蠢蠢欲动,君匪狠狠瞪了一眼,利落地取下腰间的合欢锁,不顾君沅诧异的神色,“咔嚓”一锁。
少年显然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状况,他睁着漂亮的眼睛,唇微张,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君匪一把握住手腕:“我知道锁不住你,但是别动。”
至少这样,我们联系在一起,那不速之客不会轻举妄动。
君沅向来听话乖巧,见她神色清冷,也不再乱动,只是整个身子局促不安的很,有些麻,有些痒,这些感觉呈现在脸上就是薄薄透出白皙皮肤的一层绯红。
精致如玉的少年头微低,纤长的睫毛轻颤,眼角鲜红胜血的泪痣光华流转,惊艳浑然天成,角落里的气流愈发躁动不安。
人,对好看的事物鲜少有抵抗力,尤其是存了将这份好看占为己有的心,那团气流缓缓化雾,氤氲着一股子黑气,带着势在必得的劲头,不管不顾地冲向君沅背后,企图趁虚而入,夺了这副得天独厚的皮囊。
少年敏感地察觉到身后的凉意,然而还未等黑雾沾上他的衣摆,君匪就伸手用力一勾君沅白皙的脖颈,弹指一挥间,原原本本让彼此对调了位置。
果然,那雾气随着君匪扬起的衣袖拂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魔修夺不了自己的皮囊。黑雾一击不成,再次蓄起攻势,君匪却没心思陪他继续玩这种原地转圈的游戏。
她一手执剑,一手和君沅锁扣在一起,皱着眉,猛然间提起剑横在唇边,回首一甩,用牙齿把前几日包扎伤口的锦带尽数扯开,同时手腕翻转弹出剑身,任由虚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