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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这下你们可瞧了个新鲜。你们谁也不许笑话母母。”也不晓得是跟谁学的。
长贵原本想到了景妃活着的时候,眼眶红着,这时候也不由得扑哧笑出来,跪下笑道“奴婢们不敢。”
静公主满意,帮齐田抹眼稚声稚气哄她“母母看,谁也不敢笑。谁敢笑,我就罚他吃菜,母母不哭了。”菜没有肉好吃。
椿也忍不住笑,真是个小人精儿。也实在可人疼。
一众人拥着寿太后回宫。
此次却与新帝登基的时候不同了。那时候群臣也好,庶人百姓也好,眼里看到的只有襁褓中的幼帝,可现在百官跪迎的,却是她这个太后。
等见完了百官,这一次有功的该赏的都赏了,该罚的一个也没落下。又问了劳力安置事宜。虽然有些坎坷,到也还算顺利。有想冒领遗属金的,也受了重罚。
忙完这些便要去后宫受命妇朝拜。
田氏仍然是与徐二夫人一道来的,此番李氏也与田老夫人一道来了。
田老夫人有些不认得人,李氏一路看顾。到也尽心。对寿太后尊敬而客气。问起家里的孩子,到是笑得多一些,只说渐渐顽皮起来了。家里老仆人都惯着他,弄得他谁也不怕,只怕李氏和阿丑。
“不知道为甚,非要在园中水洼里打滚,提回去沐浴更衣还一直哭闹,非得叫下仆把自己放回原水洼里去。闹得没有法子,哭得都接不上气了,嫫嫫便只好把他放回去。却又还是哭,说,前番不是这么躺的。怎么摆都还是哭。臣妇回去一看,真个气得不轻!”
话锋一转“若是关先生任在开馆便好了。只把他托付给关先生是放心的。”
听这话,圣母太皇太后只是喝茶笑。齐田说:“那也没甚么不好的。”
李氏大喜,连忙来拜“多谢太后娘娘。”
圣母太皇太后这时候才凑个趣“关先生学问好。不开馆也是可惜了。”其它嫔妃只是唯唯喏喏。
以前她们虽然对寿太后有些不服,以为她没有根底,也与家里人商量过,想办法能把幼帝抱在手里才好。一个没背景的庶人,有甚么了不得的。就算是死了,又算什么。
可前朝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们哪里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寿太后是什么样的角色,如今声望大涨,便不敢造次了。
见到齐田完好,田氏提着的那口气才落下来。
因为田老夫人身体不好,只坐一坐便与李氏回去,也不能留,齐田便是想跟她们多说说话,也不行。便留田氏和徐二夫人说话。
徐二夫人说起小公主就头疼“人不睡,她睡,人一睡她就闹。”可报怨归抱怨,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抱着静公主肉啊心肝啊地叫,失去女儿的悲痛,到底在外孙女儿身上得到了些许安慰。
田氏原本想带珍娘来的,可何并吉伤还没有好。
他在都城也没有亲人,因为受了赏在都城有了府邸,可下头固然是有些下仆在的,但他一个男人又在病中,那些下仆哪里有顶用的篮坛霸主。珍娘便早出晚归在那边看顾着。免得那些下仆懒惫。
阿丑也是个坐不住的猴,掉的肉还没有养回来就跑了。成日不着家。虽然不怕她会学坏,可田氏提起来未免是有些怨言。一听椿说想留在宫里侍奉太后,虽然不舍得可又高兴女儿多了个伴。退下去时只不停说“太后无恙便好。”
椿送她出去,她不晓得椿知道多少,只嘱咐椿“看顾太后之余也要小心照应自己”又说“你是周家的女儿,家里始终留着你的院子。”
椿也不由得心热,礼道“谢谢夫人。”
田氏摸摸她的手“是要叫母亲的。”
椿怔一怔,礼道“母亲。”眼睛便有些红。她许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田氏听着心里万分地欣慰“但有什么事,要往家里说。那才是真当亲人。你得时刻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了,是有家、有兄弟、有母亲的人。有人欺负你,你兄弟母亲都会帮你撑腰。宫里但凡有不好相与的,也有娘娘在。”
椿含着泪光说“是。”
田氏原本也不知道她会留在宫里,竟没有带甚么来。想想便急着回去张望。常用的东西总是要有的。宫里的固然好,岂有用惯的顺手吗。又因为得在宫中行走了,手里银钱不能短。大概因为年纪大了,嘱咐了这个嘱咐那个。
都叮嘱完了与徐二夫人走出了宫,却也不由得偷偷拭眼角。
做母亲的总是为儿女操碎了心。盼她好,盼她本事,可又怕她太本事。巴不得她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娘子,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这边人都送走,齐田才能休息。大衣裳换了才发现受过伤的那条腿都有些僵了。宫人来给她捏,过了一会儿椿便回来。眼睛有些红,可精神非常好,说在外面同遇到了卫军来报,宋阁老那边齐田走之后,宋夫人便过来。
齐田问“可说了些什么?”
椿说:“宋夫人去与宋大人也只是说些闲话。”大概是念叨起以前的旧事,就好像知道这次大罪跑不掉的。人之将死,隔着牢门坐着,回忆起往昔的时光。
也不免得要说起宋怡。
宋夫人说,女儿死得冤枉。
宋大人也十分怅惘,说当时说她几句不过是要给她个台阶下,一个妃嫔追到宣室去了,说什么都是大过,她认一认错,有宋大人这个阿爹在,便是天大的事也就过去了,皇帝难道会跟她计较吗。谁曾想,宋怡入了宫性子却这样拧了起来。宋家谁也不意她会真死,只以为她作势闹一闹罢了。谁想到是真的。
“说完了许久不曾动,就那么坐着。偏洲案倒没有提过。”到还提了一句,宁国是难得太平的。但因为没有前后,卫军说大概只是不甘心才有的咒言。
齐田想到初与宋怡相识,到有些怅惘。
次日抱幼帝上朝。苏任便提了去除‘推荐信’的事。又报上名单,请愿增巡监数名、增其权限,并彻查各级在册官员与各地防军有无违纪。凡有违纪却自首者也可得轻判。
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以为苏任借机排除异已,竟有官员当场痛哭,指责苏任挟幼帝与无知妇人妄图把持朝纲文艺人生。
朱青首先便不服,辩驳“若非太后岂有今日偏洲清明?火药外泄,岂不是弥天大祸!怎么敢称太后为无知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