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氓花 作者:顾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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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花 作者:顾禛
挖掘出的可能,池朗则更偏向于排除理性的不可能后剩下的那个唯一最优的结果。因此他实话实说地质疑道:“你没证据,就靠猜的?”
池朗在锅里温上底油,一面将打好的蛋液倒进锅里,一面回答道:“对啊,所以我才说是打赌,百分之百稳赢就没意思了。而且我到最后也没能完全排除老师的可能,如果是这个方向,调查一下零七年前后遭遇变故离开学校的老师也就是了,并不是很难。”
白子峥道:“那其他的呢?”
池朗继续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唐泽礼身上。他朋友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他想改变现状,就不会找和自己性格相近的朋友。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人陷进了沼泽,他要求助肯定是会找岸上的人,同在沼泽的人固然会引起共鸣,但一起挣扎只会陷得越来越深。他初来三庆,本地没有亲戚,接触到了全新的社交圈,但这个范围也很狭窄。平时生活的宿舍,还有上课的班级,除此之外就是社团和老师。但是你带入唐泽礼的角度想想,他没有表现自己的欲望,也不懂得该怎么和别人相处,这些在他舍友的话里都已经得到了证实,那他接触一个不同年级师兄的契机是什么?这个师兄表达了善意,诱发了他交谈的欲望,让唐泽礼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追随和向往的对象,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会有几个很突出的特点,比如开朗,乐于助人,交际圈广泛,等等,因为他不可能只有唐泽礼一个朋友。唐泽礼对曾祺的依赖是一种很典型的雏鸟情节,他自己也说了,他后来为什么会离开三庆?因为他完全无法想象离开这个朋友后的生活,他害怕被曾祺抛弃,所以他先抛弃了曾祺,就这么简单。”
白子峥看着他把炒好的西红柿鸡蛋装盘,评价道:“我觉得你越说越玄了。”
池朗道:“也许吧。他们两个是很突出的个案了,就犯罪心理学来说。”
白子峥道:“那单亲家庭和罗杰斯呢?也是通过唐泽礼才知道的?”
池朗道:“那就和唐泽礼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他简单刷了刷锅,照例热了油,又把腌好的鸡腿放进锅里慢慢煎着,“别忘了还有省城案呢。好了,先说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本省人吧。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会选择他不熟悉的地方作案,所以最初的推断是凶手应该在省城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时有本地人和外来工作者这两种可能。后来唐泽礼浮出水面,他在零八年后一直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是个律师,但平时以提供法律咨询为主,不用出差,经常性的行为异常很容易会引起同事的警觉,更不用说他还摔断过腿了。省城案的凶手销声匿迹是在一零年初,重合一下两人的行动轨迹就知道了,唐泽礼基本没出过省,如果能确定他们两个上的是同一所大学,那同省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白子峥道:“共同语言?”
池朗道:“可以这么考虑,再说单亲家庭吧,其实这个才是误打误撞,和我原本的思路还有些差异。切入点是凶手对女性被害人的态度,专案组也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实施强|奸,是不能还是不想?之前我和老师一直考虑的是‘不想’,那他是避讳还是有所敬畏?后来我了解到了唐泽礼的家庭背景,发现他很爱他妈妈,这会不会成为他和凶手之间新的共鸣?如果凶手对母亲的爱直接反映在了他的犯罪行为上,那父亲呢?如果他的父亲也是章大有那样的人,那他就很难具备那些热情开朗的特性,这样就很矛盾了。结果没想到他是因为艾滋……他拒绝性,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欲望。”
白子峥道:“被传染艾滋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突然想到曾祺在那篇论文里提出的观点,“所以你说他研究罗杰斯……同理心,是吗?”
池朗道:“是啊,他很懂得换位思考,所以他很能体谅别人。可是他遭遇的不幸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飞来横祸,为什么是我?一时的善意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代价太大,任谁都会产生报复社会的想法。要命的是……他还是个比大多数人都冷静,而且富有执行力的人,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罪犯。”他声音里似乎有着某种浅浅的叹息,不过很快又调整回来。这时又夹了一块鸡腿送到白子峥的嘴边,说道:“小白,张嘴。”诱人的食物香气总算把对话又拉回了晚餐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接到了一个面试通知,我心突然好方……
时间是这周日上午,虽然不是我最中意的工作(因为我还是想回家嘛xd),但还是要努力试一试~
下次更新要晚一些啦,因为每次更新都是一天几百字加起来的,周日结束之前我大概都没有继续的心情了_(:3f∠)_
一个社交恐惧症面对面试的悲哀嘤嘤嘤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平心而论,池朗做饭还真不难吃。鸡腿煎得火候刚好,酱汁的味道也很醇厚,剩下的就是诸如西红柿鸡蛋里到底要不要放糖的问题――池朗的口味明显偏甜,不过白子峥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白天已经在局里见过,进门时又不依不饶地亲了半天,餐桌上的气氛倒是更趋向于一种老夫老妻的平淡,穿插的交谈也多是有关最近的工作,比如省城又出了什么案子,那具下水道里的无名女尸,和平时在家聊的内容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重口一些。饭后白子峥帮池朗收拾了碗筷,又在池朗的建议下去附近的台球厅里打了会儿桌球。白子峥在桌球方面完全是个新手,池朗也乐得教他,手把手的姿势又很暧昧,已经有几个人对着池朗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白子峥假装没看见,按照池朗的提示架好球杆,放低身体的重心,轻微的撞击声过后,总算完成了今晚第一次较为完美的一杆进洞。
白子峥收了球杆,挑衅似地看了池朗一眼。池朗就喜欢他这种带着点儿小得意和小炫耀的神情,趁人不注意又在他嘴角偷亲了一口。白子峥面不改色,很快适应了这种情侣间的腻歪。等到两人离开台球厅,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两人各自买了杯饮料,一起沿街慢慢走着,这时还不到五月末,天边仍是一弯镰刀般的新月。白子峥道:“我回家了。”表情里有种显而易见的生动。池朗几乎要动了留他过夜的心思,嘴上说的却是:“我送你回家?”
白子峥道:“我坐地铁回去。明天局里见。”
池朗捕捉到他尾音里那丝上扬的笑意,也笑着道:“好,明天见。”
白子峥回到家的时候也就刚过十点,白母却已经准备睡了。见他回来照例问了两句新同事如何,白子峥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人还不错”的评价。白母看出他心里高兴,白老爹则施展出勾肩搭背大法开始盘问他新同事是男是女。听白子峥说了句“男的”,白老爹立刻又是一脸大失所望的表情。白子峥都快二十七了,相貌端正有车有房,性格虽然冷淡但也不至于奇葩,就算不以结婚为目的进行交往,可现在就连个正经谈过恋爱的女朋友都没,白老爹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性冷淡还是喜欢男人了。无意中真相的白老爹还没往那个最令他震惊的方向认真想过,十分幽怨地看了大儿子一眼,又开始跟孩子他妈讨论起最近某家婶子总在自己面前提起她家外甥女云云。
白子峥听着父母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心情倒是意外的平静。他对出柜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恐惧感,反正他们又不能绑着自己去民政局里跟人领证结婚。至于出柜之后,那就任打任骂随便他们处置了,就算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他也不会昧着良心去跟某个无辜的女人说什么我们结婚吧,何况他对女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有种令人出乎意料的洒脱,本质无外乎既来之则安之的精髓。第二天早上照常上班,椅子还没坐稳就听见傅云声说有新案子,情形似乎很不乐观,地点是在理工大学附近,死的应该是个女大学生,目前身份还没有确认。白子峥刚想说要不我去,池朗就抢白道:“傅队,那我和小白一起去吧。”
因为有着省城案和津南案的合作在先,傅云声对他也是十分信任,听他主动请缨当然不会拒绝,如此便促成了二人之间第一次同为侦查员的合作。白子峥拿了车钥匙下楼,池朗拎着勘验箱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身后,去的时候是白子峥开车,池朗到底没有在津南长住的经历,有些地方的交通还不太熟悉,暂时也只能让白子峥开车带他。这时池朗突然想到早上白子峥问他“你没感冒吧”,后知后觉地发现白子峥也会开他的玩笑了。
早上八|九点正是早高峰的时段,路上拥堵,即便是开着警车,他们到达理工大学的时间还是比预计晚了一些。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在理工大学行政楼一层的女卫生间内,死者双眼被挖,满脸血污地倒在卫生间最内侧的隔间里,身上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腐败迹象,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一天。白子峥在来之前可没听说这是个挖眼的案子,不免有些意外。池朗一面叫人过来拍照,一面已经在着手进行现场的勘验。白子峥知道这是他的强项,没有插手,而是走到一旁,准备先向有关人员了解一下事发当时的情况。
负责维持秩序的是附近派出所里一名姓郑的民警。在这位郑警官的帮助下,白子峥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行政楼平时以学校办公为主,只开放极少数的教室供学生们上课使用,所以人流量比一般的教学楼要少很多。发现尸体的是一名大二女生,今天来行政楼是为了递交一份团委的材料,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内急,于是就近去了一层的女卫生间进行方便。之后从门下的缝隙里看到似乎有人倒在了地上,试探性地叫了两声后没有回应,忙去附近的办公室里叫来了老师。老师敲门后也没有反应,担心是有人突发疾病,拨打急救电话的同时也让这名女生联系了学校的保卫科。保卫科强行撞开了隔间的门锁,发现尸体后立刻报警,并把现场尽可能地保护起来。
死者身上没有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不过从年龄和衣着上判断,她是一名学生的可能性很高,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尸源,争取尽快核实死者的身份。但是考虑到“挖眼”案情的特殊性,死者的照片恐怕是不宜公开了。这时校方的负责人也匆匆赶了过来,得知是杀人案后也不求能把影响降到最低了,总之是警方有什么要求都尽力配合。池朗站起身来,一面擦手一面做出了一份简短的汇报:“死者的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三岁之间,面容姣好,体型偏瘦,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长发,最近一段时间染成了栗色,平时有抽烟的习惯,左脚脚踝的位置有一朵玫瑰花的纹身。遇害时身穿豹纹上衣,黑色短裙和黑色短靴。从她涂了指甲油和化过妆来看,她应该是出门和人约会或者参加朋友间的聚会。失踪时间两至三天,但因为她平时有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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