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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说得漫不经心,一点儿的担心也没有显露出来。

    见文宝杨并不愿意跟她提及这个话题,韶华逝换了话说:“陛下还是先养神休息会儿吧,醒来的时候,华逝有事同陛下说。”

    听到梁洛兮有事情要谈,文宝杨睡意减半,打起精神来:“什么事儿?华逝不会是为了废后的事情才过来的罢?”

    韶华逝摇头说:“其实是华梦那边。静王那里现在闹了点乱子,暂时笼不着地方的头儿。”

    文宝杨皱了皱眉,又表示了然:“静王就这着急的性子,朕多少也猜到他那头的事情进展得不会顺利。尤其是静王现在顶着的这个无功无绩的头衔,当地豪绅怎么会轻易被他收拢呢?华梦把事情办妥了,应该还得费上好些日子呀。”

    “陛下非得用这法子不成?”韶华逝问她,“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么?”

    “倒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只是事关民心所向,所以朕不能太过轻易草率就把位置给丢了,”文宝杨冲着她笑了笑,话却说得有些沉闷,“文家的江山,无论换了哪个皇子守持,都不可以让它出现任何偏差。”

    文宝杨的担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重,韶华逝已经从字里行间透析了一切。整理好心情,韶华逝说:“那华逝先去劝絮染回去。”

    “去罢。”文宝杨挥了挥手,让她去了。

    ……

    朝堂上的那一闹,让文宝杨从此不再待见左相。说起刚当上皇帝的时候,文宝杨还对左相恭敬有礼,经历了那件事情后,被扫了面子的文宝杨就开始惦记起这个人来了。所以元年七月,文宝杨以年老体衰为由,罢去了左相的官职。然而次年一月,公羊左都御史遭同僚陷害入狱,文宝杨念在他耿直忠诚的份上,赦免了左都御史的罪行,让他回乡养老,不再复官录用。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有木有衔接不连贯的赶脚?自从日更3000,悲催发现每章开头都和前章很难衔接上去 =、=

    正文 第109章

    承天二年三月,文宝杨一场大病后,便以身体虚弱为由不再早朝政议。说来文宝杨大病之后,性格越发的乖张暴戾。有时她脾气上来,连宫里最为安闲静逸的韶景宫也不能避免。事态演变得愈来愈厉害,弄得宫里人人自危,生怕文宝杨哪天不高兴,遭殃的就会是他们。

    文宝杨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站着,手里握的是一条刚从盐水泡过的皮鞭。随着手臂的挥动,鞭子时不时地向前边的人的后背抽打过去。鞭子落下,便能清楚地听见人抽气闷哼的声音。偶尔觉得累了,文宝杨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喝上口旁边小太监递过来的热茶,然后继续鞭打。

    “把人拖下去。”文宝杨说完把手里的皮鞭一扔,自顾自往屋里头走。旁边的小太监见着皮鞭被丢了过来,急忙上前,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他害怕因为鞭子落到了地上,让文宝杨有了一个新的责打理由。

    寝宫最近热闹得不行,文宝杨每天都会让人过来为她表演弹奏。现在,文宝杨正斜靠在躺椅的软枕上,身后是服侍的宫女替她按捏,手边有得宠的妃子喂她吃食,前方站着一群身姿妙绝的舞伎,靠屋门的地方还坐了几个琴师奏乐。前后十几个宫官只为了伺候一个人,还真给人一种糜烂骄奢的感觉。

    “皇上,来,张嘴。”说话间,人已将手里的果脯递送到文宝杨的嘴边。

    文宝杨听见,十分享受地乖乖把嘴巴张开,让人把食物送入口中。却含住果脯的一霎,把人的指腹也给添了个遍。“这手儿可真甜哪。”文宝杨笑眯眯地说道。

    文宝杨挑逗的举动让对方脸红心跳地别开了脸,贤嫔娇嗲了一句:“皇上又在打趣嫔妾,嫔妾的手哪儿甜了,还不都是这糖水的味道。”

    话惹来文宝杨一阵轻笑,她回道:“说不甜是因为怜儿自己没尝过,朕哪,可是把这滋味都给尝了个遍呢。”

    贤嫔不讲话,然而因为文宝杨这句看似隐晦实则露骨的言语羞得不行。文宝杨知道人害羞了,便不再撩拨对方,心情正好地在腿上打着拍子,摇头晃脑地听着乐声。

    这时侯,文宝杨却突然对面前的人喊停,把正在进行的歌舞生脆打断。怎么回事儿?大家面面相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文宝杨皱了皱眉头,慢慢从椅子上坐起来,声音不大,但在场人都能听得清楚:“刚才是谁弹快了半拍?”

    本来好好的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诡异,大家都静默地不做声,本来应该是一种等着看谁才是触到了文宝杨逆鳞的倒霉人的心情,现在却变成了就算把那个人揪出来他们也并不会好过的惶惶不安。

    时间慢慢地流过,然而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这让其他人不免等得有些着急,心里都恨不得让这个人马上滚出来。

    “嗯?”鼻音不算重,声音往上提,文宝杨眉梢一扬,眼睛把四周扫了一圈,将屋子里的人全都看个遍。见没人敢出来认错,她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屋里的人明显都有种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其实心里慌张焦急恨不得夺门而出,然而人只能站在原地半低着头,动也不敢动一下。

    “不说是不是?”文宝杨歪着脑袋,动了动嘴巴,显然她最后一丝耐性已经被人磨去,“既然没人肯站出来,那么全部都出去受罚好了。”文宝杨现在是动不动就惩罚人,一天下来把人罚个三四遍也算家常便饭了。

    “皇上,小人知错了,小人愿受责罚,还请皇上开恩。”那个人终于肯站出来,但文宝杨已经不想再听他废话了。

    “太晚了,”文宝杨将人踹倒在地,径直出门吩咐道,“来人,把他们给朕拖去各打三十板。那个琴师,翻倍六十。”

    身后哀嚎一片。

    突然觉着身边少了谁,文宝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的贤嫔。愠怒的声音忽然一变,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感觉,她软声说道:“怜儿,还不快过来?”

    贤嫔如闻大赦,慌忙就过来了。文宝杨见她被自己刚才的躁怒吓得脸上都泛起了白色,安慰说:“怜儿不用怕,朕罚得只是他们。”

    “好了,怜儿陪朕走走吧,屋里头闷得紧,真让人不舒服。”文宝杨说着就迈开腿往前走,让身后的贤嫔不得不疾步跟上去。

    文宝杨在御花园里悠悠散着步,贤嫔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心有顾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身后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