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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发展,文宝杨适时打住:“什么这个好那个好,你们其实就是转着弯子绕着梁子说朕的新后才能品行举止礼仪皆不如废后,坐不起皇后这个位置,是么?!”说完,眉头深皱地将殿内扫了一遍,这让即将哄作一团的大臣霎时禁了声,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新后才德品行。只不过,虽然韶皇后的礼仪才情丝毫不差于废后,但是梁皇后被莫名奇妙地废黜,而且皇帝又不给出个明确理由,这让人怎么都不能信服。
一圈下来,文宝杨将目光最终停留到了一言不发的左相身上。心里的恼愤让她把一切责罪都归咎到了左相的头上,睨视着对方,她冷笑着说:“左相啊,朕以为你向来正直忠心、不结党划营。没想到啊,朕真是想不到,左相你什么时候也有这样多的拥护了!”
“皇上冤枉老臣了,”左相听到文宝杨点了他的名字,挺直脊背地从人群里走出来,讲道,“老臣忠心可鉴,请皇上明察。”
“冤枉?那你解释一下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儿?!”文宝杨觉得现在不拿人开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她要第一个拿来出气的人就应该是左相了。
“臣以为,皇上这做法并不能让群臣认同,”左相有条不紊地说起来,“毕竟,这后宫之位历来都是……”
“朕以为,满朝大臣中唯独左相你一人不可以否决朕,”文宝杨打断了对方的话,口气显然不大好,“如果左相认为朕做法欠妥当,无论你言辞多么准确在理,朕仍旧只能认为左相你这样做是在偏护自家女儿。”
“老臣没有,老臣说得全是……”见文宝杨无端给他脑袋上扣了顶这样的帽子,左相当然要反驳了,不过就算是解释,他依然说得慢条斯理。
文宝杨罢罢手,这类言语辞措她早已经腻烦了,人显得有些火躁:“够了,朕不想听到那些设辞理由。朕原以为左相你度势审时,深明大义。不想你竟然同他们串通一气公然联合斥责朕,实在让朕太失望了!”脾气上来,哪还有心情去理会那些还有其他事情等着禀奏的朝臣,文宝杨直接甩袖子走人。
文宝杨下朝之后,没有去韶景宫那边,而是气冲冲地直接回了寝宫。之后便是从寝宫内传出一阵停不下来的乒乓声响。一听就知道余怒未消的文宝杨又开始拿古董瓷瓶来练手了。
“皇上、皇上,您请息怒啊。”宫女来不及制止,文宝杨已经扬手把身边的花瓶砸碎在地。砸出来的碎瓷片溅在她小宫女的腿上,隔着宫装长裙腿上还是会有疼的感觉。小宫女不敢出声,但可以感受到文宝杨下手是有多重了。
“滚,给朕滚!”文宝杨看着杵在跟前唯唯诺诺的小宫女火气就更大了,作势要把手边的一筒毛笔往她身上扔。
小宫女见状,吓得连忙往外走,就怕慢了半拍会被文宝杨扔出来的笔砸中。这个时侯却和正准备进来的太监撞上了。小太监说:“皇上,有个叫絮染的宫女在门外求见。”
“谁准你进来的?”文宝杨手里的笔已经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小太监的身上,见小太监脸上一幅被吓傻的模样儿,她怒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小太监闻言,果真是连滚带爬地往出走。
“公公,皇上她不肯见我么?”絮染见着小太监一脸难看的灰白,心里有了几分底,但还是忍不住问询。
小太监先是点头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跟絮染说道:“皇上今个儿也不知道是被谁惹了,脾气大得不行,正在屋里头乱砸东西呢。”
“那公公您看,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么?”絮染也有点担心,但她觉得不跟文宝杨讲清楚是不行的,便软下声同小太监恳求说,“所有后果我自行承担,绝不连累公公您的。”
“不行不行,你这保证压根没用,”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小太监当然是摇头不会答应了,“皇上一旦怪罪下来,无论你怎么解释怎么请求,头个受罚的必定是我。”
“公公,您就帮帮我吧。”絮染兮兮可怜地讨好说道,“我真的有要事同皇上说。”
“你还是回去吧,”见絮染并不死心,小太监只好低下头闷着声音来吓唬她说,“要是惹怒了皇上,你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番犹豫之后,絮染咬咬唇,在小太监面前下了决心:“那我就在这里跪着,直到皇上肯出来见我为止。”
“你又是何苦呢?”小太监也不知道絮染为什么如此执着要等皇上出来见她,只得浅浅地叹上一口气,为絮染的做法感到不值得,“这种苦肉计,皇上是不会在意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絮染说着,便在不远处跪下,“即便最后没有结果,但我好歹也争取过,算是对我家主子尽了一份心力。”
“唉,有你这样的奴仆侍奉着,你家娘娘肯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小太监说完才忽然意识了到什么,脸色大变,抖着手不觉指向了絮染,“咦……莫非你是废后身边的宫女?”
絮染并不回答说,沉默地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不一会儿被硬硌的膝盖就有些不舒服了。而那个知道了她身份的小太监也再不说话,本来是一番好意想要将人劝退的,不过听到对方是废后身边的宫女时,他也就不好再与人拉近关系,生怕到时候对方会牵累到自己。毕竟皇上这几日性情会如此暴躁,全都是因为那个梁皇后。
果然如小太监所言,絮染就算在外面干跪了一个下午,文宝杨也没有半点动容出来看她的意思。在此期间,反倒是进去了两位衣着鲜艳、容貌姣好的女子。
文宝杨心里那口气儿一直不见得消下去,索性找来能松缓心情的歌舞消遣。她斜倚在躺椅上,喝着茶吃着糕点,懒洋洋地看人跳舞弹琴。不过看了一会儿,人就有些犯困想睡了。
“都下去罢。”迷迷糊糊里,文宝杨听到了其他声音,于是把眼睛睁开了一点,想要看清来人。
“陛下困了的话,不如去床上睡会儿吧。”韶华逝走到跟前,征求问道。
文宝杨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鼻音正浓:“太麻烦,在这里躺会儿就好。华逝怎么想着过来了?”
“听说陛下今个儿心情不太好,便想着过来看看,”韶华逝把目光停留在了门口处,“不想在门前遇到了絮染。人如今还在外头跪着,皇上就不准备去见下她么?”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等到呆不下去,人自个儿就会走了。”文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