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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倒了下去,他拉不回来,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她不能受伤,那个念头跳出来的瞬间他就已经整个人抱住了她,手掌护着她的后脑,拼了命的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石阶不长,但是旁边只有一圈松松垮垮的铁质围栏,滚下去的时候很有可能直接翻下山崖。秦川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背部不断的被撞击在嶙峋的山石上,空出来的手则护住了江溪流的后背。耳边是乱七八糟的风,江溪流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太快了,就快承受不住,几乎是刚一停在下面的石头上,她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好在,有惊无险。秦川被她压在身下,粗重的喘着气:“溪溪,没事吧?”
江溪流靠在他怀里胡乱的摇头,手勾上他的脖子,抵着他的胸口喘气。秦川腾出手来安抚似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声音很冷静:“手机还在手里吗?”
她含着眼泪从他身上坐起来,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江溪流一惊,愣愣的低头贴近他:“手机掉到山下去了……你怎么了……”
秦川皱了皱眉,嘴里“嘶嘶”的倒吸着气,在她腿上拍了一把:“乖,去上面把我的手机捡回来,打电话叫人。我应该是小腿骨折了。”
江溪流错愕的转头想去看他的腿,却被他伸手压住了后颈:“听话,别看我,快点上去拿我的手机。”见她踉跄着站起来,他又不放心的矛盾着嘱咐:“慢点走,别急,慢点走。”
这场意外对于秦川来说,不知是喜还是忧。他的小腿骨确实骨折了,而且是为了保护江溪流才骨折的,这就意味着他有了足够的理由留在东京。
打好了石膏,夕阳已经吊在海平面,江溪流坐在病床边,情绪已经平复:“打电话让小陈过来吧。”
“小陈家里有事,别叫他了。”秦川闭着眼睛,他的腿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所以微微皱着眉。江溪流狠狠心,又接着说:“那你在医院好好住着,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秦川苦笑一声,那句“小没良心的”就在嘴边,又被他自己压了回去。半睁开眼睛看着她,秦川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溪溪,我想喝水。”
她立刻起身去给他倒水,杯子送到了嘴边,他喝了一小口,又抬头看她:“我不想住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总不能就这么把我扔在医院里吧?”
他脸上的表情太可怜,让江溪流想起在山上,他不顾一切冲过来抱住自己的样子。即使当时有石阶,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滚到山崖下面去,他的担忧不是装的,是真的珍惜她。心里有了动摇,江溪流拿着水杯看他:“那我送你回酒店?”
“酒店只预定到明天,明早就要退房,我也不想再接着住了。”他依旧那样看着她,等着她妥协。他的眼神让江溪流实在狠不下心,却还是不想就这么着了他的道:“我租的房子小,你要是去了的话也只能睡客厅,对你的腿伤不好。”
“小地方行动起来也方便,都近。”秦川的话刚说完,病房门就被打开,一个年轻的护士抬着个轮椅送了进来。从她看秦川的眼神,江溪流知道八成是被他迷惑了,可偏偏秦川还是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轮椅:“交通工具。”
江溪流没绷住,失笑道:“你都打算好了?掉下台阶这件事不会也是你在算计吧?”
话出了口她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说的重了。他其实完全可以不过来保护她的,可是他不仅来了,还因为护着她生生断了小腿骨。这种意外算计不来,江溪流叹了口气,不去看秦川苍白的脸色:“我扶你还是你自己爬到交通工具上去?”
秦川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轻轻笑了笑:“你扶我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下了车,江溪流把秦川驾到轮椅上,推着他往巷子里走。今晚的路灯又坏了,她的手机掉在了山下,于是很自然的拍拍秦川的肩膀:“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背对着她,秦川手上听话的传来了光亮,声音却是疑惑的:“这条路没有路灯吗?你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往里走,声音很平和:“有路灯,今天大概是坏掉了。”
巷子尽头传来了脚步声,然后越来越近,有熟悉的声音喊她:“江……江溪流?”
是萧临征。江溪流应了一声,秦川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到对面的人极其熟稔的一边走过来一边抱怨:“不是说天黑之前就回来吗?你看看这天都黑成什么样了?”
他话语里的关心和担忧不言而喻,江溪流似乎不打算跟秦川解释,只是扬声回道:“出了点意外,就耽误了时间。”
说话的功夫,萧临征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他就这么踏着黑暗过来,走近了才发现江溪流推着一个轮椅,上面还坐着个气质清俊的男人。他明显一愣,江溪流微微蹙眉,提醒他:“别挡路啊,当心撞到你。”
萧临征这才闪身让开,陪着他们往家门口那边走。那里的路灯是完好的,等到三个人都出现在灯光下面,看到了彼此的脸,秦川才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温和而礼貌的自我介绍:“您好,我叫秦川,是溪溪的丈夫。”
溪溪。原来她的乳名是溪溪吗?萧临征抬头去看她,江溪流神色很淡,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见萧临征不说话,江溪流弯腰替他介绍:“他叫萧临征,是我……们的邻居。”
这句话让两个男人都是一愣,这种愣怔在秦川脸上只持续了一秒,便被转为了得体的微笑:“溪溪跟我提过你,说你没少照顾她,我代她跟你说句谢谢。”
萧临征还愣着,他眼底的情绪被隐藏的很好,但是他怕再在这里就会藏不下去:“哦,没事。你们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也回去了。”
他自顾自的把话说完,便快速的转身离开。秦川这个名字,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却没有想到他就是江溪流的所谓的丈夫。萧临征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脏跳的很剧烈,他觉得他忽然离一些东西很近,但还不敢去握住。
外面,秦川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邀功似的:“我表现的怎么样?是不是成功帮你摆脱了他的纠缠?”
那句“我们”她是故意说给萧临征听得,秦川自然明白。江溪流扶着他进屋,没有答话。昏黄的灯光下,狭窄的客厅一览无遗,她把外套脱掉,走进房间抱了个被子和枕头过来,又转头去看秦川:“你去卧室睡,我睡沙发就行。”
“我睡沙发吧。”秦川怎么忍心看她委屈自己,单脚支撑着站起来,几下就倒在了沙发上。这个动作他做的有点猛,不小心刮到了受伤的腿,疼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江溪流不想跟他争,把枕头给他放好,又帮他把被子盖上:“先这么睡一晚上吧,我明天去酒店把你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