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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一下的的两个身影印在墙壁上像远古的图腾,那样交缠而欢愉的原始图案。

    第34章 第 34 章

    “怎么我的亦安怎么快不胜酒力了?”一个穿着九爪金龙明黄色锦服俊美的女子身子随意靠坐在椅背上对,单手支颌看着对面脸上微见红晕的男子,只见宛如雪莲花照宫灯的颜色。

    被问话的凤君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倒了一杯酒,一仰头醇香的酒液咕噜一声滑过喉珠,像是借酒消愁一般,喝的又快又急。

    那女子见他这样倒也不恼,好整以暇的等他什么时候喝醉或者开口说话,最近亦安对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总是给她脸色看,不过这张冷冰冰的脸她倒要看看他能拧到几时。

    面前的长桌上摆了一道有一道的珍馐美味,大大小小几十道,可是坐着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不说话,一个看着另一个,有点沉默又有点仿佛本应是这样的老妻老夫的理所当然。

    “亦安,尝尝这个,这是朕叫人八百里快急带过来的东南沿海海鲜,叫龙虾,样子满奇怪的不知味道却怎么样?,如果你喜欢真叫人经常运过来”女子把桌上菜肴造型最奇特的一道张牙舞爪大红色龙虾壳内的一道白肉,夹了一筷子递过去他碗里。

    “臣妾谢皇上”平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是从那个男子被酒水滋润的发红的嘴里说出来还是那么别有韵味,可是他却并没有动筷去吃的意思。

    “难道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亦安也要跟朕生疏至此吗,朕不信,当初你是……”她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当初他年幼她也是,可是她在揭开他鸳鸯双凤红盖头时,她还是被惊艳到,他温柔美丽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晕生双颊,远山秀眉,秋水为眸,神态说不出的娇羞可爱,可是那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凛凛不可侵犯,神色可敬不可亲,宛然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思绪缓缓的回到了他变化的那些年,其实从娶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就不喜欢他的家族地位那么像座大山会压住她,即使登基为皇她也担心后宫干政,她不可不防他的背后,所以从来没有一刻她对他是真心好过温柔过,相反充满了举止客套的做戏,一直到这个凤后也习惯了配合她演戏,由着她一直冷落他也不肯说半点软话,她就渐渐的依红偎翠醉在别处温柔乡,可是现在她忽然很想时光从没跑过一样,她好好待他。

    “皇上,你醉了,我与你一直如此”凤君听到她的回想,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他已经回想不起来他嫁给她进宫时是什么模样的了,也许是那种全心全意服侍妻君的念头,可是后来就像不合适的两人硬要拧在一起,能说的话越来越少,他有时候会黯然半天,神色郁郁,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的妻君从不喜欢他,哪怕他讨好。

    “是吗?我醉了,凤后可愿与我一起大醉一场”女子听到他依然不动感情的回答,大笑一声反问他,说完来到他身边双手打横抱住他就往明心殿的御床里大步走去。

    他简直全身抗拒厌恶着她的触碰,被轻轻的扔在厚厚的床垫上后,他无比清醒的坐起来然后离开这曾经是他渴望沐恩宠的象牙雕龙的床,“皇上,天色晚了,臣妾先告退”说完盈盈一礼转身就走。

    她看见他毫无留意的要走,“你现在抗拒我,那你以后呢,凤后,朕的一国凤后难道真要自甘冷宫一辈子”,她不相信他什么时候开始连做戏也懒得应付了。

    凤君转过高挑的身影回眸一笑,那笑温柔又怜悯:“我已经无甚在乎了,只是从此就那样吧,希望皇上不要来打扰臣妾的生活,如果臣妾有一天落土为安之后,还盼望皇上能顾念臣妾思家心切,就让得喜扶灵回家吧,只愿再不入帝王家”。

    俊美的女子听了心中一酸复又冷硬的说:“我偏不让呢,我偏要纠缠着你呢,就算你无子嗣,朕也会按照祖制之礼让你与朕生生世世,不得逃脱,那样你又如何?”

    凤君听到她与他的生生世世伤痛一笑,“这又何必呢,只此一世就好了”说完再不留恋的离开,徒留那个尊贵无比的女子站在原地微微失神,她从未觉得失去一件东西找不回来过,可是世上好像真的有东西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大郑王朝元光七年十二月丁丑,太医院紧急出动,据说凤君身体病恙,来势汹汹,一连呕血了好几次,后宫里人心惶惶,有的在祈祷拜神希望此次风波快点过去,有的在一旁幸灾乐祸,有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了。

    诺大的凤床里面躺着一个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的男子,嘴唇干涩闭着眼,额头上带了一圈白丝带,盖着红红的大红被子,身子像静止一样。

    低下跪着十几个太医院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全部微微颤颤的不敢抬头,垂手跪坐听着皇上的大发脾气,“你们这群没用的老家伙是干什么用的,连一点情况也不知道,以后都不用来太医院了,治不好凤后你们跟着一起走算了”,这话龙威大怒,说的这群太医冷汗淋漓,全都低头沉思,这病因究竟在哪里,怎么这么古怪,如何解决。

    得喜站在一旁心急如焚,毫无办法,眼看着他家主子出气多进气少了,一时哭的停不下来,这病开始他只以为主子最近感染了些许风寒,叫太医过来诊断一下吃些药,慢慢养着就好了,可是主子自刘梅离开那天就越发的不爱惜自己,整夜的喝酒,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仔细一听全是关于她的,后来咳嗽的厉害居然吐血了,一连好几天都是。

    那刚发完脾气仍然硬臭着脸的俊美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前青丝散落显得毫无生气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一开始她是不相信,还批阅着奏折的,想着怎样下手去整理吏部的腐化贪污受贿的问题,小里子居然匆匆来报说凤君快不行了,怎么可能,半个月前他好好的与她一起吃饭,她一边生气快步往德藻宫走去一边斥骂“怎么现在才来说?”,“是……是凤君说小事,不许我们打扰皇上的”,在问到他病情凶多吉少的时候,不知怎的,她眼睛发红,像是有什么在梗着,在得知他病情的一瞬间她想到了这位王家凤后的离去,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完全绝对的牵肘她了,她心里就像多日阴沉的湖面忽然放晴,可是当真来到他床前,看到她的结发之夫毫无生气的,命悬一线的躺着时,她的心是说不出的绞痛,那日说了那些话过后,她也没有找他,因为她还想着要冷着他一点,不能完全对他好惯着他的臭脾气。她生长于后宫男子之手对后宫男子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什么时候线该紧一点,什么时候线该松一点,全在她的把握中。可是现在他的命快没了,她震惊大怒却没有办法。

    “亦安,是朕,是我,你醒醒啊”她坐在床头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