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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安娜看着俊树犹豫不决的面色,手指悠闲地敲着沙发的扶手。许久之后,她抿一下唇角,微笑着说:“不用担心,如果你自己觉得进退两难的话,就再次由我这个长辈来做决定吧。”
说完,她拍了一下手。
门外响起了一串脚步声,眨眼间,便有数位长相相同的美少女出现在了门口。她们齐齐整整地穿着若紫色的长裙,手持双刀,看起来如同一排刚刚出厂的、批量制作人偶。
这么多前田安娜?
这是……开后宫呢?!
“等等、等等!姐姐!你要做什么!”俊树立刻露出了慌张的面色,开始了语无伦次:“hata皇子曾经说过!love and peace可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好歹也是我带回来的客人,怎么可以在这里随便对他们动手呢!”
“之前不还是犹豫着想要打败他吗?”晚秋一脸好笑之色:“现在就开始担心我对他下手了?”
“……”俊树露出一脸复杂。他低声说:“我不想让惠伤心。”
“那个小姑娘啊?确实长的很漂亮,也难怪你会这么喜欢她。”晚秋轻笑起来:“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客人,我就不会让他们在这里出事,放心吧。”
然后,藤村晚秋便摆摆手,如同皇帝退朝一般,对我和源说:“麻烦你们特意跑一趟了,在这里,我也只是想和久别未见的爱莉丝聊聊天罢了。下次见。”
我凝视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和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不敢相信她竟然就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
半信半疑地,我和源一起踏出了这间房间。再回头时,只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晚秋大人~”
“晚秋大人!”
“我!还有我~”
我转过头去,发现几位安娜们满脸幸福地依偎在她身旁,俨然一副雨露均沾后宫和谐的模样。而藤村晚秋就如同一位王者一样,坐在少女们的包围里,摇晃着红酒杯……不是,茶杯,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我总觉得她的微笑有点眼熟。
噢——
我终于明白,藤村俊树那动不动就露出来的、装逼模式的小boss笑容是跟谁学的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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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藤村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天空虽然灰沉沉的,夹带着雨丝的风却也不算太冷,毕竟现在已经是春末了。我和惠都带了伞,而源只能将就着和我拼用一把伞。
撑伞的当然是源右卫门,如果我撑伞的话,他的脑袋恐怕会被蒙在伞面里。
“说起来,俊树君和你们单独待了好久啊。瞒着我说了些什么呢?”惠的心情不错,脚步轻快无比:“有什么话是必须要背对着我说的呢?”
“见了一下俊树的姐姐。”源老实说。
“俊树君的姐姐呀?”惠用食指抵着唇,露出希冀的面色来:“应该也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是个老不死#
走到车站站前广场上,惠的脚步依旧轻飘飘的。本就光滑的阶梯上积了雨水,更显湿滑。一个不小心,三浦惠便扭了一下脚。
看着惠轻抚脚踝、龇牙咧嘴的模样,源右卫门无奈地蹲下身去,说:“我背你吧,小惠。就算俊树是须王环式的男人,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谁、谁说我激动了!”三浦惠恼怒道:“还有,什么叫做须王环式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会把二三次元搞混呢。……充其量只是沉迷2.5次元罢了。”
我并没有玉兵市电车卡,因此需要排队去自动售票机前买票。车站里难得的人流拥挤,也不知道向来人少的老城区这一天为何有那么多的人。一番拥挤后,我发现我和源右卫门走散了。
走散不要紧,心电感应帮你忙。
[歪,是源右卫门吗?]
[摩西摩西?]
[源君~~]
久久地都没有反应。
源右卫门平常总在不该偷听我心声的时候偷听,而现在该倾听我的时候,又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我跳了跳,试图在拥挤的人群里找到源右卫门。只可惜我的身高不适合“眺望”,只能让我勉强看到别人的肩膀。最终,我决定走到醒目的地方去——通向月台的天桥。
人又少,还在高处,源右卫门要是想坐车,必然一眼就能找到我。
我撑开雨伞,走到了天桥上。轨道上停着一列电车,月台上的人正排队往上走。低矮的、贴满水族馆广告的栅栏后,就是老城区的民屋。我转了转雨伞柄,伞面上的水花便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来这个时代是有“手机”这样的东西的——比心电感应可能还好用些。
我摸出了手机。
忽然间,我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涌进了我的脑海——
是属于别人的记忆和情感。
模模糊糊的、痛苦挣扎的回忆,于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尖叫、怖惧、哀伤,反反复复地呈现在眼前,将淅沥的雨水都掩盖去了,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变成昏黑一片。
雨伞啪嗒落到了地面上,微微滚了滚。
我一边忍受着这些负面的情绪,一边努力想要去按手机屏幕。
源右卫门必然是在和人战斗,才会让别人的情感和记忆进入了我的身体。
只是……现在,我完全找不到他。
涌入的回忆越来越多,其数量简直不像是一只普通的魔物,无穷无尽、没完没了,仿佛有人特意为了“污染”我而这样做。
最终,我无法支撑我的身体,跌倒在地。
衣服被浸湿了,湿湿冷冷的贴在身上。一名穿着制服的站台协管员匆匆地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招手,他的声音在我耳旁却显得很模糊。
“喂——怎么了?身体不适吗?需要帮助吗?”
那一瞬间,我竟然只能想到藤村晚秋的笑容。
她说过什么来着?
我的魔力之源不见了,那不要紧。我和源会主动去帮她找回来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能做什么,于是便愚蠢地、傻傻地继续先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