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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兵力,以及宁王手上,戍卫皇城的三万禁军。

    “这么说,外公已作下决断,要站在哪边了?”

    忠义伯嗤笑了一声,“凝丫头,你约莫还不熟悉外公的脾性,我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让我不舒服了,即便我现下奈何不了他,总有一日会十倍奉还回去!外公的想法,那日已与你说得足够清楚,你不必再出言试探。王爷若想走到那个位置,注定不可单打独斗,日后定会寻人结盟......”而在忠义伯看来,这最佳的结盟人选,无疑便是信武侯府和宁王府。

    宁王是先皇今太上皇的亲弟弟,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也是太上皇最信任的人之一。

    在定国公府与太上皇、熹隆帝三方人狗咬狗时,宁王府要么选择站在太上皇一边,要么顺应历史潮流顺势揭竿而起,到时他便是最有能力登上宝座人选。

    因此,向宁王府示好,与宁王府结盟,对于忠义伯来说,是一个万全之策。

    且从他这几日冷眼看来,朱沅宵那小子,明显对玉凝已经用情至深。

    假若他二人能结为连理,若是永安王最终并未动心,不曾加入天下争霸之战,有着楚玉凝这层关系在,他在金陵的根基亦能保住十之五六。

    若永安王也加入天下争霸之列,且赢了,他作为国丈,自是赢家之一。

    若是永安王不幸输了,宁王看在当初的二十万两白银上面,加之玉凝从旁求情,至少能留下皓哥儿、安哥儿等人的命不成问题,也算是保住了忠义伯府的血脉。

    “你来金陵够久了,明日参加完信武侯太夫人的七十大宴,便着手准备回北疆吧。到时我会安排你舅母和皓哥儿随你一道回去。”忠义伯话锋一转,换了话题道。

    楚玉凝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挑眉看着忠义伯,“外孙女儿也要去么?”

    忠义伯瞪了她一眼,鼓着眼睛道:“去!如何不去!”

    若宁王府或是信武侯府中但凡有任何一人,对于楚玉凝的相貌露出嫌弃之色,忠义伯只当自己看走了眼,这二十多万两的金银珠宝打了水漂算了。

    结盟之事,日后提也不用提!

    成大事者,若拘泥于这等细节,注定他们日后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是。外孙女儿知晓了。”楚玉凝屈膝朝忠义伯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

    “等等。”忠义伯叫住了她,拿起桌上的册子递给她,“另誊一份,将估价去掉。”

    楚玉凝将册子接过,并未告诉忠义伯,她早已另写好了一份礼单。

    除了宁王妃当日已定的送给信武侯太夫人的贺礼,外加一座色泽鲜艳的珊瑚树,另外几个木箱里装的不过是一些稻米、棉絮等物罢了。

    至于缘由么,她早想好了,眼见着冬日来了,不久之后,金陵城中便会下雪,到时自有一批缺衣少食之人,流浪街头,忍饥挨饿。

    信武侯府历来便有在冬季给吃不上饭的人施粥赠棉被之举。

    而楚玉凝提前送上这些稻米、棉絮等物,便是为了当着当日贺寿宾客的面宣扬一番信武侯府众位夫人们的菩萨心肠,想必这个贺礼比金银珠宝、刺绣经文等物,更能讨信武侯太夫人的欢心。

    至于,忠义伯打算撮合她和朱沅宵,以完成宁王府与永安王府结盟一事的打算,她可没有兴趣将自己作为筹码,放到交易场上,明码标价。

    ☆、第244章 出发

    第二日,便是信武侯太夫人的七十生辰。

    这日一早,宁氏先来到楚玉凝的院子里,叮嘱丫头给她穿衣,上妆。

    宁氏盯着梳妆镜中,楚玉凝宛如凝脂白玉般的脸颊上,那道大煞风景的伤疤,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看着梳妆台上摆着的胭脂水粉,对上妆的丫头道:“郡主脸上的疤痕已然结痂了,多往上抹些粉,将疤痕遮淡些。”

    又吩咐梳头丫头,“待会儿梳个垂髻,郡主脸型好,额头光滑饱满,露出来很好看。两边再垂下两缕发丝,更显娇俏可爱。”

    更重要的是,能稍微将脸颊上的伤痕遮挡些。

    这话说出来,恐楚玉凝因容貌有损而心绪低落,故隐去不提。

    然楚玉凝如何不明白宁氏吩咐丫头这般打扮的用意。

    经过这几日,她已习惯了自己脸上那道疤痕。

    虽瞧着有些不习惯,宛如一条细长的蜈蚣蜿蜒在脸上,陡然撞入眼帘,总能生出一丝惊惧,然总得学会慢慢适应。

    “舅母,我这才刚及笄呢,梳垂髻会不会太打眼了?还是双丫髻吧。”

    她从梳妆镜里看着宁氏问道。

    双丫髻是未及笄的女孩儿家最常梳的发型在之一。

    只是这样一来,除了额前的刘海儿或是碎发,所有的头发都梳了起来,到时整张脸庞便一览无余了。

    “便按郡主说的来吧。”宁氏冲楚玉凝笑了笑。

    也是,脸上的伤疤不是说遮便能遮的,倒不如这样大大方方露出来,到时候,若是哪个不长眼睛地敢当着她们舅甥二人的面,说些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宁氏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今日因是给信武侯太夫人祝寿,楚玉凝上身穿了一件水红色上用牙白、朱红二色绣出的朵朵梅花点缀其上的袄裙,瞧着活泼喜庆,又不过分打眼。

    下身配了一件梅兰竹菊四色百褶君,淡雅而得体。

    外面再罩一件水粉镶狐狸毛的披风,整个人清透地宛如早春枝头迎着微风轻轻摇曳的粉嫩杏花。

    宁氏将楚玉凝这一身装扮上下看了一眼,看着她的耳坠微微蹙眉。

    “珍珠耳坠,珠子是否大了,瞧着颇有些不协调。可否换个小的?”

    楚玉凝抬手摸了摸耳垂下方追着的一颗莹润白透的大珠子,朝宁氏笑了笑,“外甥女儿好动,这珠子大些,坠着耳朵,不会乱晃。”

    宁氏瞧她不愿换,便笑了笑,未再多言。

    至于她手臂上的那两只造型古朴又过于厚重的银镯子,宁氏便只当没瞧见。反正是掩在袖间,也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瞧着再无什么不妥之处,宁氏便与楚玉凝一道相携着往皓哥儿与安哥儿待的院子里去。

    皓哥儿和安哥儿这两日为楚玉凝担了一场惊,加之这些日子一直被拘在府里,对于出府一事,表现地既期待又微有些惧意。

    两人在小厮丫头的帮忙下,已穿好衣裳,洗漱好。正欲出门叫上楚玉凝一道去内院寻宁氏,宁氏和楚玉凝二人便先行来了。

    楚玉凝见他俩俱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袍,头上扎着一个冲天小辫儿,雌雄莫辩的年纪,肉嘟嘟的脸蛋儿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意,怎么瞧,怎么像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

    宁氏对于他俩的装扮显然极为满意,命丫头摆了早膳,四人一道用了,而后去向忠义伯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