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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 作者:叱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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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 作者:叱璇玑
子,透过珠帘往外看去,官道上也是静寂一片,偶尔有昏黄的灯笼闪过,在这黑夜里平添了些寂寥,又走了一刻,马车停下,冯琰起身给慕容祈行了礼,掀开帘子下车,二人再无一言半语。
冯琰站在府门前看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离去,仿佛一下子带走了那些抓不住的记忆。只有他做着一场不肯醒的梦,什么恋慕,什么纠缠,那早就成了过去。
走到宫门口,福儿掀开马车帘幕,瞬间变了脸色,手脚并用爬上马车,矮声惊叫:“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殿下?”
慕容祈惨白着一张脸歪在几案后面,勉力撑持,额上密密麻麻地汗珠沿着下颚滴在几上,泊出一小滩水迹,他气若游丝道:“我让他走了,我差点,差点……”
福儿立刻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道:“殿下这般自苦又是为何,明明……”
“他待在……我身边……太危险,”慕容祈肃着面容,眼中流露坚硬地神情,咬着牙站起身来,“如果……是错,便由我……一力承担!”他缓步走出马车,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痛楚,又变成了那个独居紫光殿的冷漠少年。
正月结束,冯琰告别刘煜回归北境,一待就是三年,第二年头上,刘煜没来成,却让他碰上被刘翰赶来北境的刘荆两个人还好巧不巧地分在了一个营,还住同一个帐篷,就刘究捶腌不顺眼地程度,他俩基本天天都得干一场架。磨合了几个月,双方对对方的套路都很熟悉,打来打去也是累,于是在一个风平浪静地下午,两人终于决定无限期休战。到了后来,两个人奇迹般地相处和谐,偶尔还能勾肩搭背一起喝两口酒。
“啊呸!”冯琰清了清喉咙,干脆利落地吐了口吐沫,一嘴吐沫正喷在了刘窘畔拢刘径钔非嘟钜槐模扭曲了整张脸终于将自己从发飙的边缘拉了回来,尔后尽量心平气和道:“讲点卫生好不好,这一上午,帐篷里被你吐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冯琰抠了抠几天没洗的头发,弹了弹手指道:“没有落脚的地方你就收拾出个落脚的地方,废什么话啊,这不是你喜欢干的吗?都什么爱好,一个左卫将军,平时爱好就是打扫卫生洗衣服,上将军家教真严。”
刘疚兆派ㄖ愕氖纸袅私簦尔后松开,说道:“那我也不能跟着你屁股后头收拾啊,我这一上午屁事没干,就特么跟在你屁股后头转了。”
冯琰立刻十分警觉地捂上屁股,颇正经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人,”又指了指地道:“业务素质有待加强啊,你看这地到现在都没扫干净,哎哎哎,你真打啊……”
冯琰被刘厩啃猩u爻雒藕螅浪荡在营地里,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没有折磨死人不偿命的操练,没有强敌四围的紧张。来北地三年,上了战场,挥洒了热血,上一世渴望的一切现在都实现了,有一帮荣辱与共的兄弟,有一群见面就逃的敌人。偶尔抬头看看南面那片广阔的天空,心中惶然不知所系。
他正漫无目的在营地里走着,弓箭营一阵骚动,接着二十个营帐陷入沉寂,不一会,整装好的弓箭兵背着箭囊从营中整齐走出来,领头的是骑射将军姚英,一见冯琰立刻行礼道,“少将军,”姚英表情肃然,匆匆带人出了营帐,看那方向是北胡常出没的漱木河地区。
他回转了骑兵营,兵士三三两两站着议论纷纷,刘居面跑过来,见到他道:“听说古川族群在漱木河出没,弓箭营做前卫先出发了。大将军下令,全员取消休假,骑兵合营待令。”
古川族?冯琰心中倏然划过一件印象淡漠的事情,他死后徘徊在慕容祈身边,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堙没在祁连山龙脉背后的神秘古老的种族,这个种族于器械上有超乎神迹的造诣,因此在乱世中遭诸国合围,最后被迫迁徙祁连山,从此杳无音踪。如今古川族群突然现世,冯琰抬眼看向漱木河方向,目光悠远。
北卫营全营戒备,到了晚上弓箭营回营,冯琰在骑兵营的营地里转了两个来回,见姚英神色匆匆从大帐出来,立刻迎上去道:“听说弓箭营在漱木河遇见了古川族,怎么样,有没有截获点兵器,让兄弟开开眼。”
姚英翻了个白眼,嗨了一声道:“别提了,我们赶到的时候早就结束了,不知古川族撞上了哪支部队,死了不少人,什么兵器都没留下,全部被搜刮走了。”
冯琰奇怪道:“他们一向隐居祁连山,已经三代未曾出来,怎么突然就……”
姚英皱着眉道:“是啊,这一点实在令人费解,明日步兵营会赶往祁连山再探查一下。不管是碰上了哪支部队,看起来都古怪得很。”
两人又闲叙了几句,冯琰回转骑兵营,只是一路走来总觉得像是有人跟着,他回头看了几次都没发现可疑的人,于是越走越偏,到了人迹罕至处,他正要发声,一鼓利器扑起的风迎面而来,冯琰立时后退一步侧身避开,只见那扑过来的利器白光一闪,几个回旋又沿原路飞回去,堪堪握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里,竟是一把白玉扇,只是玉骨顶端微微凛着寒光,浸透杀气,莫名熟悉。
“是你,”冯琰惊诧出声,只见王启一身黑衣,风尘仆仆,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跟我走!”观那神情非十万火急之事断不会叫他失色如此。冯琰心中狂跳,是慕容祈!
冯琰二话不说跨上马,紧随王启之后,两人骑马发足狂奔,直至东方发白,赶到了祁连山山脚下一处民居,王启一把将他拉下马,正撞见推门而出的段立懿。段立懿乍见冯琰,微微一愣,王启顾不了其他,将冯琰一把推进简陋的茅屋,催促道:“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千劫》前奏可以做配乐
第13章 番外一:很久以后
到了第二十个年头上,彼时建熙帝堪堪三十八,冯琰四十八,在长达二十年的夫夫恩爱后,老天终于看不过眼,决定给这始终甜蜜的两只制造点小插曲,于是在三月初的某一天,建熙帝得痔疮了,虽只是饮食不调暂时引起的症状,好歹对生活是有了些影响。男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夫夫和谐生活的基调就是规律的啪啪啪生活。突然没有了,冯琰觉得无甚大碍,建熙帝却觉得不甚习惯。于是有一日掌灯后,夫夫二人一个端坐几前看奏章,一个侧躺在榻上看话本。看了大约三本,冯琰就忍无可忍地扔掉笔,严肃道:“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这折子臣批不得,不能因臣坏了大燕历代的规矩。”
建熙帝眼都未抬,瞧那话本子瞧得津津有味,没理睬冯琰。冯琰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看了看窗外,又看看漏刻,道:“都这么晚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建熙帝眼睛一亮,慢悠悠放下话本,说了句“洗漱”,守在殿外的宫娥太监鱼贯而入,一番忙碌后,两人倒在龙榻上,冯琰理了理被褥,两手平放在腹间,盍目准备入睡,通常这种姿势下不过半刻他就能睡着,正自在边上培养睡意,建熙帝突然翻身过来,右手环过他的脖子,淡淡道:“怀,我们许久不曾…”
冯琰握住他稍有些凉意的手,带着些鼻音道:“太医嘱咐过,等你好了才能,再忍耐几天。”
建熙帝默了默,开口道:“不如今次你在下,我…”
冯琰倏然睁眼,刚培养出来的睡意被吓得一丝不剩,有些僵硬地看着伏在身侧的建熙帝,见他缓缓抬头,忙将目光放在帐顶,寻思着怎么回答。他们在一起二十余年,他一直在上,便以为慕容祈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慕容祈也同他一样并非天生的龙阳,只是遇到的是对方,甘愿抛弃正常人的生活,而选择两人相依相伴到老。
冯琰这厢还在寻思,慕容祈眼中闪过失落,缓缓道:“睡吧。”
冯琰还想说什么,但是愿意的话不知怎么一直卡在喉咙里,他安慰自己慕容祈提的太突然,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给自己做个心理建设,这一建设把朝廷的风向给建设变了。
第二日建熙帝一反常态宿在了太极殿,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前朝战战兢兢,第五日冯琰回了将军府,后宫沸沸扬扬。宫中气象为之一新,往常素色的禁宫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宫女们个个花枝招展,刘o冷冷看着宫中悄然改变的气氛,濯濯小心翼翼问道:“娘娘,要不要咱们也?听说陛下提了未央宫的谢之宛去伺候笔墨。”
刘灼淡淡道:“民间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他缠了冯将军二十多年,要能放下早就放了,还等到现在。”
濯濯想了想,又道:“民间也有夫妻走了许多年头,最后劳燕分飞的。陛下也许真的厌恶了冯将军也未知。”
刘灼淡淡一笑,笃定道:“他不会,”因为那是冯将军,因为他是建熙帝啊。
尽管前朝后宫变化不小,太极殿和将军府却是意外的安静。冯琰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仔细擦剑,刘煜坐在他对面小半个时辰,就没见过他变动作,刘煜道:“他是九五之尊,是万民之主,总是拉不下脸的。要不你干脆点,去认个错。认个错没什么,又不掉肉。”
冯琰眼皮都没抬,淡淡道:“你经常跟沈大人认错?”
刘煜拍了下大腿,哎了一声道:“我跟你说,我真的搞不清他们这些文人拐弯抹角的心思,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他脸色一不对,我就得认错,要不然就别想安生,过来人的经验,你听我的,准没错。”
冯琰继续擦剑,不想理他,对他这种没原则的行为不甚赞同。万民之主怎样,九五之尊又怎样,在他这里,在他们的一方小天地里,他只是他的爱人。
刘煜见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突然想起冯璋的近况,吞吞吐吐犹豫要不要说,冯琰一抬眼便知他有话要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刘煜有些忐忑地挠了挠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额,是关于你哥的,冯将军他在稷城…”
“咳咳咳,咳咳咳,”刘煜一听这声音,条件反射头皮一阵发麻,暗叫不好,抬眼果见不远处的廊下立着白衣常服的沈若黎,见他抚着喉咙对冯琰歉意道:“春天的柳絮飘得到处都是,不小心就能叫人呛着,没有打扰你们吧。”
冯琰垂眼继续擦剑,刘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磨蹭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起身告辞。走到廊下颇讨好道:“今早我特地吩咐沈凄打了你爱的狍子,我聊完了,咱们回家吧。”
沈若黎虚虚同冯琰拱手告别,理都没理刘煜转身自顾自走了。刘煜被落了脸,一副小媳妇模样地样子跟在他身后,拐了弯沈若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向刘煜的脑袋:“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刘煜讪讪道:“哪里就这么严重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早就放开了。”
待沈若黎和刘煜走远了,冯琰才放下擦剑的布,将目光虚虚地放在遥远的天际,冯璋吗?他的确有很久不去想了。自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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