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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当你的妻子在哭时,你既要表现出一副同样深受感动的模样,又要含情脉脉地将擦泪的手绢递给她。

    做好了,可度*;做不好,回家等着跪碎碗去吧。

    所以对于这种感人肺腑的殉情故事,我向来是不待见的。

    我时常是带着一种恶意来猜忖,总觉得这种鼓动热恋中的男女们动不动就以死亡来见证爱情高贵的故事是棺材铺的老板们为着生意而编出来的。

    成双成对地死多好,棺材也能成双成对地买。

    我料想若宋承因此死了,如他还有来世,定不会变成风或沙,投胎成疯子或傻子倒差不多,最终不去天涯,去医馆。

    但我毕竟是帮忙办事,纵然心中对这假死药有着千般怀疑,也没有旁的办法。

    我总不能以身试法,亲自去尝尝吧?

    我好歹还盼望着给宋承烧纸,而不是在地底下眼巴巴地看着他来给我烧纸。

    我只负责将方子交给萧玄,让他去找人按方子把药做出来,至于服下后的结果如何,一切就随缘了。

    这药就像我那随缘箭法,缘分到了,自然好办。

    若缘分未到,那午时就到了,午时上路正当好。

    第52章 她来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将明才有了睡意,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用过午膳后,我把宋承一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萧玄,并将假死药的方子给了他。他接过方子后,没呆多久就出了行宫。

    凝馨走了,萧玄走了,如今陪孩子玩乐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唐蓁和唐箨醒来后,早没了昨日的感伤,好似凝馨从未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过一般。

    下午时唐蓁央着我带她去知鱼矾,她说前几日去那儿,发现添了新鱼种,一定要让我去瞧瞧。唐箨年纪太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懂得跟在他姐姐的身后点头称是。

    我笑着答应了他们。

    知鱼矾是行宫十八景中的一景。池不大,水不清,池中有荷花,但太少,和叹影池中的比不得,不过来此地本就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赏鱼的。

    池中有着各色的鱼,金的,白的,黑的,花的,大大小小,皆在畅快地游着。若兴致来了,选个凉亭坐着,在此垂钓消磨时光也是一件乐事。

    知鱼矾中的荷花虽少,但荷叶却极多,绿了一片的荷叶,遮盖了池水。

    看着眼前的池水,我想我和它也算是同病相怜,毕竟我们俩的头上都绿了一大片。

    湖上有点绿,遮阳避雨俱。

    头上有点绿,生活过得去。

    我开始琢磨起如若这是一幅对联,该提个怎样的横批才好,想了一番也没想到合适的,心头作罢便遣人去取了渔具。

    随即我选了个僻静的亭子,坐在亭子里钓起了鱼来。

    亭子遮住了头上的烈日,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极是舒坦。初坐此钓鱼,只觉愉快,但呆久了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竿是好竿,钩是好钩,饵也是好饵,可池里的鱼却一直不上钩。我看着成群的鱼游来游去,心下有些烦躁,暗想这知鱼矾的宫人也算尽心,池中的鱼被喂得太饱,对我的饵倒视而不见了。

    我在这边暗自郁闷着,那边却闹得正欢。

    两个孩子在池边东跑西跑,大声嚷嚷,一会儿指哪儿,一会又指这儿。侍奉的宫人们在后面一刻不停地紧跟着,连擦汗的闲当儿都没有,生怕两个孩子一个不小心就跌了进去。

    唐蓁跑着还不忘冲我这边叫:“父后快来看,这条鱼好漂亮。”

    我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宫人着实辛苦,于是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别跑来跑去了,要赏鱼就站在一个地方赏。”

    唐蓁辩道:“鱼都是游的,它游,我便跑,这样才能跟上它。呀呀呀,那只鱼游到父后你这边来了。”

    唐蓁边说着边跑了过来,跑到这边后,她又道:“咦,它又游到哪儿去了?”

    我见她又要跑,便开口道:“别再跑了,来这儿陪父后钓钓鱼。”

    她撇了撇小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过了片刻,她找到了新乐子,见我身旁摆着放鱼的桶,便伸出脑袋,往桶子里探,随即她抬起了头对我嫌弃道:“父后你怎么一只都没有钓上来呀?”

    我见鱼这么久也未上钩也有些恼:“你们动静这般大,我这边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蓁儿不管,是父后你自己太笨了所以才钓不上来。”

    周围的宫人听后都憋起了笑,唐蓁强词夺理起来的模样简直和她娘一模一样,见到这幅面孔我哪还有脾气发作?唯有笑着将鱼竿递给了她,温柔道:“父后笨,蓁儿聪明,蓁儿来钓。”

    她那双粉嫩小手接过鱼竿后,自豪道:“萧玄叔叔前几日教过蓁儿钓鱼,蓁儿还钓起来一只好大好大的鱼。”

    “那今日便再钓一只吧。”

    没过多久,唐箨见自家姐姐跑到了我这里,便也跟了过来。接着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凉亭里等起了鱼,干瞪着眼盯着池水里的鱼漂。

    半柱香后,等待依旧无果。唐蓁没了性子,开始抱怨道:“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呀?”

    我寻到机会正准备借钓鱼一事教育她做人要有耐心,岂料话未出口,便被身后来人抢了白。

    “钓了这么久,都未钓上来,你们莫不是没放鱼饵吧?”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唐蓁和唐箨立刻从我身边跑了过去,甜声道:“母皇,母皇。”

    “你们都退下吧。”

    “是。”

    接着我便听见了许多脚步声,有宫人离开的声音,也有人渐渐走近的声音。

    我没有接话,没有行礼,没有起身,没有回头。

    我恍若未闻般拿起被唐蓁丢在一边的鱼竿,继续钓我的鱼。

    她来了。

    我本以为我和她经昨日一事后,会隔几日再相见,再见时一切如常。

    因为日子会消磨隔阂,时光会填满沟壑,夫妻之间想要长久,定要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去原谅。

    此刻的媳妇不需要我的原谅,从头到尾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做一位帝王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