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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眨眼却又复原,而墙上涂留血红一片,玉沧修,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苍琅山绝顶,一处繁花似锦的乐园,它是夙天教最灵逸的所在,令所有去过的人都流连忘返。那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翡翠般的碧泉,紫水晶一样的山壁,林间有永不凋谢的琉璃花,在泉水树林之间,无数珍奇鸟儿歌唱。然而此时,玉沧修一行三人,没有时间享受这林间的安逸,避在此处只是一时之计。如今圣教已一片火海,下山之路早已被封死,墨锦轩寻不得他们便要一把火烧了整座苍琅山。

    玉沧修只觉得肺腑里翻腾得厉害,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中毒是什么滋味了,茵萝焦急的扶着他,他感到有一股内力正从后背风门传入,试图逼出他体内之毒。身后,顾惊尘正在为他疗伤,心蛊发作之后,他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醒过来便看见茵萝哭红的眼睛。他正疑惑,教主怎么会允她来此,一问之下才得知,不是她避开了所有守卫,而是根本没有守卫。他觉得蹊跷,沿着地宫寻找却发现含烟和墨锦轩早已踪迹全无。想到墨锦轩的身份,他突然感觉到不确定的危险,不容多想,拉着茵萝进了密道,在密道尽头,果然听见墨锦轩早已发难,还好茵萝在,他们才能顺利救下教主,但玉沧修体内的七星寒菱乃剧毒之物,茵萝虽为夙天圣女,修为已不弱,却仍不能将毒逼出,顾惊尘待得气息稍稳,便动用内力牵制玉沧修体内寒菱之毒,试图将其从肺腑逼出。然而很快,他便感觉到胸臆的不适。心蛊发作后,他的内息本已乱作一团,终忍不住侧身吐出一口鲜血,玉沧修却不支倒地。

    “爹!”茵萝看着玉沧修,才半天的功夫,她想不到教中竟会大乱。玉沧修听到呼声,霍然睁开了眼睛——“惊尘?”他看着顾惊尘,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惊尘立即躬身道:“教主,我决不再让人动您分豪。”玉沧修却示意他靠近些,声音已经断断续续:“我大限已至,他们多年谋算,一朝得手决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你此番蛊毒发作,身体需要些时间恢复,我只能利用这不多的时间将幽冥神功悉数传与你,夙天教,只能交到你手中。”

    说罢,他一把拉过顾惊尘,将全身内力蓄于掌中,不待顾惊尘推阻,已迫他双掌相接。内力一旦开始承接便不能停歇,否则两人皆有可能经脉俱损而亡。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玉沧修的身体渐渐凉了下来,面容干枯而衰败,最后倒在茵萝怀中。“爹!爹!”,茵萝感受到玉沧修身体的凉意,害怕得像筛糠似的发抖。顾惊尘两指搭在玉沧修手腕处,却探得脉象极其微弱。

    眼见气息渐弱,玉沧修却突然开口道:“凭你现在的修为,已无人能挡,带茵萝下山,召你宫中云隐七煞与萧舞会合。天下武林…”玉沧修抽搐的面容竟掩藏不住喜悦,“唯我,呵!咳咳!咳!”不待说完,殷红色血迹从嘴角溢出。

    “教主放心!惊尘定不负所望!”顾惊尘紧握住玉沧修干枯的手,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就这样落满他的肩头,落在将逝之人惨白的脸上,凝成一朵朵霜花,遮住眉眼。玉沧修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他走的时候很安静,因为知道所托之人必能做到。

    夙天教第十一代教主就这样静静掩埋在苍琅山绝顶之上。飘飞的白雪如天幕笼罩火光,银白铺满整座山峰。苍琅山漫天的火红如霞光一现,便消逝在纷飞落雪中。

    雪天萤席,顾惊尘迎风而立,望着山下隐隐涌动的兵流,他眸光凌厉,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但茵萝清楚,这个男人会是天下间最神秘也最强大的人……

    第17章 再续前缘

    云渺水茫,一恍时间,半年已过。

    自那日被墨锦轩带回府中,含烟没能再离开。墨锦轩府中本有一正一侧两妃,却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主,自含烟入府,便喜颜相迎,见殿下对她确有不同,奈何这屈姑娘心思却好像不在殿下身上,日日除了养病,多数时候便留在听榭阁抚琴作画,赏荷喂鱼。

    含烟记得那日醒来时,已经置身这青峦殿中。床帏前,墨锦轩吩咐下人送来了莲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顾惊尘在哪?”

    轻轻吹着勺中羹汤,墨锦轩却没有很快回答,待觉不烫后喂到含烟嘴边,淡淡道:“你把身子养好,那日的事容我日后慢慢告诉你。”

    含烟却急忙拽住他的衣袖:“我现在就听!”眼里的坚决让墨锦轩握勺的手忽的顿住,慢慢将汤勺放回碗里。

    当日,他搜遍了整座山却未找到玉沧修三人,夙天教自那日后为朝廷所用。然而他知道,骆曦寒决不是顾惊尘的对手。那一把火烧掉的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之人,云隐七煞根本未在其中,而楚萧舞和他的沐雨七翼亦如同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回过苍琅山。只要他们两人还活着,骆曦寒日日便得做足防备。但半年来,他派出的幕僚竟无一得其所踪。只是他猜不出,这么长时间的隐忍不动,他们最先对付谁,是骆曦寒,还是他。

    但不管对方谋划多久,他都胜券在握,因为他手中有对方在意的东西。所以他只是轻轻搅着汤匙,再对上含烟的眼睛:“那日,大火烧了整座苍琅山,包括栖山地宫”。

    含烟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一再问:“他人在哪?”

    “应该还在地宫中吧,不过,那里所有的一切都烧成了灰烬。”墨锦轩毫不关切地说完,神色已有不悦。

    含烟怔怔看着他,突然道:“是谁做的?”

    他漫不经心说着“不知,也许是内部的谋乱,也许是仇人所为,魔教杀人无数,经此一变,该有所收敛!”

    含烟却看着他的“不会那么巧,你早有谋划,是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一瞬,女子眼中的恨让他妒火中烧,只道“屈家一门七十三口皆被魔教所灭,魔教杀我禁军都统,我所做的事,换作你,更应该做!”

    含烟泪已成河“你并不全知,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不信,他就这样死了。”说着便要下床。

    墨锦轩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含烟软倒在他怀中。他抚过含烟柔软的发丝道:“这里会是你的家,又要去何处呢?\"

    那日后,他一直用药控制了含烟,让她只能卧病在床。

    含烟一开始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每况愈下,而后渐渐发觉是有人故意而为,她的身体没病,却没有力气走远,整日只能在房中静养。

    这日,她在池边柳树下的塌上小憩,身旁的碧池荡漾着琥珀清光,一习凉风拂过,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慢慢起身走到了池边,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池水净脸,刚闭上眼睛,就被腕上突如其来的一股悍力拽入人怀。含烟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