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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买得起。”
许平作了个揖,便告退去拿药,李珍正要去关门,紧接着柔心走了进来。
李珍笑了笑,柔心亦回之一笑。等到许梅平走了,柔心将房门一关,径直走到床旁道:“蓉姑娘好。”
李蓉冷冷道:“怎么了?今日什么风,把你们娘两个都吹来了。”
柔心用绢子捂着鼻子笑道:“我来自然是负荆请罪的,前些天把你亲弟弟给打了,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这不今天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前来请罪了。”
李珍也走过来道:“打得好,我们看着心里也是解气。”
李蓉道:“用不着寻什么由头,有话就直说,别谈些有的没的。打了这么久,你才笑盈盈来请罪呢。”
柔心也不拐弯,坐在床沿上,叹气道:“你瞧红桂她,也是这儿飞出去的,现在真是千金小姐一样,还没饿,小丫鬟们争先恐后地端饭送菜,还没渴,小丫鬟们端茶送水又不迭,我看了也羡煞得很。”
李蓉脸上堆满了笑:“你要是羡煞,叫你老娘送你去那就是了,凭借你娘和秋花的关系,你想什么还不成。”
李珍暗地里轻掐了一下李蓉,李蓉丝毫不在意,柔心涨红了面皮,一戳就能流出血来,低眉道:“我知道我是个没福气的,就算是去了,也没人捧场点名。哪里比的上姑娘万分诱人,要是去了说不定又成了花魁。”
李蓉笑里藏刀:“我也是个没福气的,要比福气到底比不上柔心妹妹你。再说红桂那样,我也不怎么羡煞。”
柔心见说不通,随便寻了个由头走了。李珍呆呆望着,又对姐姐道:“何苦,不如去试一试,反正丽春院我们也难行得通了。”
李蓉淡淡道:“不急,再让我拼一把,要是败了,我二话不说去怡春院。”
李珍道:“靠着许大夫那些药吗?”
李蓉叹息一声:“如今之计,唯有如此。我现在不受待见,也不全是金瑶的原因,自身也有不可推避的理由。譬如说红桂,都已经二十来岁了,容貌还像是十几岁的姑娘似的,肯定是平常吃了药,所以我可不能再这样下来,抓几副药喝了才是正经。”
话音才落定,许梅平捧着填漆雕花拜匣走了进来。来到床旁,开了锁,揭了开,露出两个大青色印花瓷瓶。
李珍伸长脖子仔细打量,李蓉随口说道:“这些是什么”
许梅平笑盈盈道:“这一瓶是五白膏。是由白芷,白蔹,白及,白术,白茯苓研制而成,做成这点小白膏,只要用水化那么一小点,涂抹在身上,保管姑娘肌肤雪白透香。”
李珍道:“这么一点小白膏,是要多少钱?”
许梅平笑嘻嘻道:“这个倒是不贵,贵的是另外一瓶。”说着拿起旁边的那瓶:“这一瓶是红香丸。是九江那边采撷的红香草制成的。采了不带土的红香草整株,先揉成渣沫再晒干,加水在火上化开,捏出一粒粒绿豆大的小丸子,用桃花整个包起来,放在文火里面熬三昼夜,我可是做了好久,才得了这么一瓶。”
李蓉问:“功效如何?”
“每晚口服一粒,从此肌肤光滑,玉容绝美,甚么返老还童,甚么青春不老,通通不在话下。”许梅平略微得意道。
李珍又问:“价格几何?”
“没有二十两银子,是轻易买不到的。”许梅平答。
李蓉挑起手,在瓶子上摩挲一会儿:“知道的以为你在卖药,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卖仙丹玉液呢!什么东西也能卖到这个价,还当是人参燕窝呢!甚么红香草,我都没听说过。”
许梅平压低声音道:“药里头就数红香草药效最好,也因着这个,大量妇女姑娘上赶着去采,听说在九江一带,已经灭迹了呢!也就是说,这红香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所以说要不要,这是你的事了,我还发愁卖不出去么。”
李蓉眉毛高高皱起,和李珍对视了一眼,才徐徐道:“这红香草做成的红香丸,吃着可没坏处罢。”
许梅平听了,灰蒙蒙的眼珠骨碌转动,沉吟片刻才道:“医术高超的人都奉行一句话,万事以身体安健为头。我自然不会用对身体有害的药。”
李蓉霎了霎眼,李珍付了银子,将两瓶药收拢起来。许梅平将银子收在怀里,笑盈盈道:“恭祝蓉姑娘早日遂心如意。”
李蓉朗声道:“珍儿,你送许大夫出来。”待到李珍送了回来,李蓉又凑到李珍耳旁嘀咕说了几句话,李珍一面听着一面频频点头。
晚间李珍将此事与姑娘们说了,姑娘们口耳交传,传到梁钰茜的耳中,梁钰茜想了想,也觉大事不好,连忙告诉了金瑶,金瑶听了笑道:“这是蓉姑娘长了志向,想要一番作为,原是好事。”
梁钰茜担心道:“敢情我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李蓉这是再作甚?□□裸地挑衅你啊。得了药,容颜美丽了,可不是要和你抢花魁了。”
金瑶道:“花魁本就是谁更有才华更有容貌才能当了,若她比过我,又成了花魁,我也没有甚么怨言,只当比不过她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什么也贵在“自然”二字,年纪大了自然不如以前般好看了,若用药物强行扭转,只怕得不偿失。”
梁钰茜伸手在金瑶脑门上戳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呆呆笨笨的,谁要你管什么自然不自然的,咱们是说抢花魁一事。等你被她挤下来,月钱就少了,你要赎身出去,可去做梦罢。”
金瑶后知后觉,眉毛一皱:“这倒是,花魁没什么,银子可不能短我的。”想了一会儿,叹息道:“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情况行事罢。或许是红桂姐姐来了一趟,刺激到她了。”
☆、得势
李蓉手里拿着五白膏和红香丸,嘴角牵动出一丝冷笑。倒了一盏热茶,吞下了一枚红香丸,起初如吞了火炭,五脏六腑烧得滚疼,就要去叫李珍把许梅平找来,却也不疼了,蓦地一股凉爽袭来。
李蓉放下了心,将红香丸锁进柜子里头,拿着五白膏走进浴房。李珍早已在浴桶里面放了热水和花瓣,李蓉摸了摸水温,不热不凉,才招呼李珍出去,将门掩了闩了起来。
褪下衣裳,露出雪白的身体来。轻盈盈从凳子上踩进浴桶里面,水面泛起涟漪,一阵阵推着花瓣儿。李蓉掬了一捧捧清水在身上洗着,过了些时辰,才拿起五白膏,用水化开一点,抹在全身。
才抹上去,白色的膏便透了,肌肤变得更加雪白了,一些痕迹斑纹也没有了,李蓉喜出望外,用水洗了洗,身上还是雪似的白。李蓉在浴桶里笑得花枝招展,这下又有了争花魁的筹码了。
李蓉从浴房里出来,李珍只道李蓉脱胎换骨一般,身上也是遍处含香。李蓉不无得意:“要不这样,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