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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叫人把我这些东西搬上车吧,我去换件衣服。”
“你说什么?”
“这些都是我的行李啊,有什么问题吗?”庆安一脸诧异,这明明已经很少了,不是吗?
稷轩差点翻白眼,“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微服出巡,一切从简。没有车,一切从简。你这些东西带也可以,除非你自己可以扛着走去边境。”
庆安一哽,“用脚走啊?”
“你不想去可以跟皇上说。没人会为难你的。”稷祥说,但是想到她不去,若依也就去不了,他又加了一句,“缺东西可以路上买,行李用不了这么多。”
“哎……”
最终,庆安在若依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行囊,只有几件衣服和她最爱擦的一些脂粉。
直接这么以平明打扮从皇宫里出去难免会引人注目,所以他们先乘车出宫,然后车夫将他们在僻静的地方放下来。
下了车,这真正的微服私访才开始。
☆、第二十七章
贵春站在高墙之上,俯瞰着皇宫,这宫里他呆了许多年了,每每这么从高处往下看,总是隐隐感觉整座宫殿笼罩在祥瑞的紫气里。
他身边跟着漆刚,倒不是他想带着漆刚,而是漆刚早上给他请安的时候发现他心情不佳,主动提出要给他讲讲宫外的趣事。两人便来了最为荒凉的午门城墙之上。
漆刚滔滔不绝地说着,贵春时而听,时而放空自己。他的内心有些煎熬,自从两年前勾搭太子失败后,他心里一直铆足了一股劲,想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太子爷颜色瞧瞧。但是两年来,不仅抓不到太子一点把柄,而且还被太子断了无数次财路。
忽地,漆刚住嘴不说话了,目光向下,定在某一处。
贵春随着他的视线向下,瞧见四个平民打扮的男女,他上了年纪,有些老花眼,所以远处的东西看得格外清楚,他确定那一身素裹的是太子,而那着青灰色长衫的是战远王,边上跟着的正是庆安郡主。那名水灵的唤做是若依的宫女也在。
“贵老哥,那不是我们那天看见的那小宫女吗!”
“把你指指点点的手给我收回去,给你说的规矩,你都忘到哪去了?”
“别介,别介,您这火怎么还这么大呢?敢情我刚才说那么多笑话都白说了。”
贵春面无表情。
“为首的那个男的是谁啊?他们怎么能坐车出宫呢?”
“这宫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是,你能全知道吗?管好你的嘴。”
漆刚悻悻然,“老哥教训的是,我见过那为首的男子一面,所以多了一点好奇罢了。下次不敢了。”
“你怎么会见过他?”
贵春的语调阴冷下来,听完像是刚感受完坟场的一阵阴风,漆刚嘴唇哆哆嗦嗦的,话都有些讲不明白了,“我……我……前日晚上闲着无聊去宫女塌房转了转,看见为首的那男的和最后那小宫女又是抱成一团,又是一起亲嘴。”
贵春瞳孔收缩,漆刚所说的一切与昨日东宫眼线告诉他的重合了。贵春心里冷笑,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啊。总算是载到他手了。
*
太阳躲到了厚云之后,尚且凉爽,加上穿着上简便了不少,下了车的路并没有庆安想象中难熬。虽然入眼的地方还是一片荒凉,但胜在轩哥哥意气风发的身姿在眼前。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庆安问。
“经常听闻京城外有一卓越的食府,名曰大悦庄,那里的饭菜说是当世一绝,我们此次便去品尝一下。”
“哇!太好了。”庆安爱吃,眼睛里冒光。
想着能吃到美食,庆安加快脚程,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若依走路有自己的节奏,外人看来有些慢,但却走得一点也不累,庆安那样走,不一会肯定会喊累的。稷祥回头看了看她,留了几步,待他经过身边之时,偷偷握了握她的手,而且还不忘问一句:“包袱重吗?”
若依摇头,冲他浅浅一笑,“就是几件衣服,能重到那里去?”
一行人走进京城的闹市区后,稷轩叮嘱了一句:“跟紧些,别走散了。”
若依跟进前进了几步,贴着庆安走。
沉浸在喧嚣的市井之中,庆安越发活泼了,看到什么都想要,没一会,手里就抓了好几根冰糖葫芦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更是买了又买,苦了若依全部要帮她兜着。
路过京城最是繁华的地段时,庆安化身石柱,杵在原地不动了。
“又想要什么啊?”稷轩有些不耐烦,是他提的要庆安跟过来,他认为自己多少有些责任要照看她,再加上两个人一块长大,兄妹情分还是在的。
稷轩偷偷看了看稷祥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圈又一圈地逡巡这满面的商铺。
庆安将稷轩拉到一边,“轩哥哥,我们在这里吃过东西,你记得么?”
稷轩摇头。
庆安耐心地解释道:“很久以前了,你不知道听谁说这里的羊肉煲特别好吃,便带了我来。但是我们都没有带钱,吃完以后没钱付账,那店里的老板差点打了我们一顿,最后还是路过总兵认出了你,救了我们。”
庆安笑出了八颗牙齿,稷轩看在眼里,不由得便点了头。
实际上他不太记得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小时候混不吝地活过一段时间,现在想来,如果那时他能像皇兄一样多学些东西,多看些书,或许父皇能多爱他一点。
“我们再去吃一次吧?”庆安提议。
“不行,我们要去大悦庄。”
“可是这里有我们的回忆啊。”
“庆安,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应该多和太子接触接触。你看你都把他冷落了。”
两人齐齐地看向稷祥,只见他正蹲在地上与一老乞丐聊天。
稷轩顿感惭愧,体察民情是他说的,但真正实行的却是皇兄,他与皇兄的差距……
庆安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愤怒,“轩哥哥你怎么这样!”
明明因为要给她庆生才安排了这次远行,明明是在意她,可偏偏要撮合她和太子!
“不吃就不吃。哼。”
稷轩慢慢靠近了在聊天的两个人。只听见稷祥态度和蔼地和那老人说,“老人家你想减轻家里负担可以理解,但是这里风吹日晒的,你一把年纪了,万一病倒了,不是更麻烦吗?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是比这乞讨得来的几个钱对儿女帮助更大吗?”
老人苍老的声调有些含糊不清,“小伙子你说的是。”
稷祥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后站了起来。
几个人走出城门后,先是看到了一群群蹲在城墙脚的乞丐,见有人出来了,那群乞丐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就是向他们讨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