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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喜欢你的这么些年 作者:拉面要加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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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喜欢你的这么些年 作者:拉面要加香菜
当初社团负责人和下面的社员都不懂画,把东西拿回去之后,七嘴八舌的商量半天也没有定论,只能再给沈苑打电话,跟他询问定价。沈苑随口说了五百,但其实不说画,仅仅画框就远不止那个价钱。
沈苑向后一步坐在床上,他脑子里很乱,林立明白对他说过,他们三个是校友,但这是沈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直面阮泽确实跟他同校四年的事实,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
说实话,即便当初定价五百已经远少于这画框的价格,沈苑也没指望过社团真能把这件东西卖出去。都是学生,了解这方面的人少之又少,他想不出谁会花在当初能吃一个月饭的饭钱买这么一副无用的画回去,所以像赠品一样,他还捐了一箱子还七成新的衣服,但后来社团的负责人没说,他也没有再问起过,只当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境。画与阮泽,似乎都应是他的老友,可顺着记忆的长河回首,关于物和人的记忆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空白无痕的。
沈苑怅然,心底竟然对阮泽生出些隐隐的不可说的埋怨,怪他不该不清不楚的留着这么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自己困惑,也惭愧。
这件事不算太奇怪,只要随便打个马虎眼,沈苑也能像之前一样,为阮泽的各种行为找出“合理”的解释,但阮泽的手机响了一声,就在沈苑手边亮了起来,是一条卖房广告,但是随之出现在沈苑眼睛里的,是刚被阮泽设置成锁屏和壁纸一天一夜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屏。
――加班。
――你先走,我晚一点。
――今天加班,不用等我晚饭了,在外面吃。
――看到消息了吗?
――加班。
沈苑用拇指摸了摸左上角的发信人备注:阿苑。
他睡不着,盘着腿坐在阮泽床上,面前放着自己多年以前画的一幅画,夜色浓重,灯光大亮的房间里,他像在与画对峙,想从中逼问出一些细节,为什么,是什么……他渐渐开始想,凭什么。
第十五章
林家和阮家两对情侣四个小年轻刚毕业就认识了,一起熬过单位的实习期,奠定了坚实的革命友谊,之后相继结婚生子,同年搬进单位分的新家属楼,住的门对门,孩子大了也天天一起上学一起玩。
林立虚长阮泽几个月,但性子闷,常常是阮泽领着他,上学路上走在马路外边儿,有人欺负了林立,也是阮泽第一个冲出来给他出头。
但林立也经常悄没声儿的替阮泽顶罪,当年让林立被免了一个月看电视权利的被水泡了的收音机,其实就是阮泽干的。
小孩儿不知道愁滋味,天天可劲儿吃可劲儿长,到八岁这年,阮泽他爸和林立他爸一起辞了单位的工作,合伙做生意去了。生意做的一天比一天大,两家又一起搬离了单位的家属楼,住进了重点中学跟前的学区房,两个爸爸在外面挣钱养家糊口,两个妈妈天天约着买菜逛超市,家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天天踩着下班和放学的点踏进家门,就能闻见浓浓的饭香味,有人在厨房探出头来招呼一声:“回来了?快洗洗手能吃饭了。”
大的放下公文包,小的摘下红领巾,都直奔洗手间,在手上搓出白生生甜腻腻的泡沫。
运输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阮峰和林桥虽说是老板,但时不时的哪趟司机临时有事,别处调不来人,他俩也得轮流亲自上阵。
那趟车该林桥去的,前一天阮峰刚跟了一趟,下车回家不到三个小时,公司又打电话说有一车紧急的货要送,司机早上酒驾,现在还在里面呢,林桥扒拉了两口饭就走,已经上车了,家里又打电话说林立发烧了,阮峰让林桥回来看着,他去跑这趟。
担心的就是怕他疲劳驾驶,阮泽妈妈就也跟着,说路上给阮峰提醒看路,有个照应。林立发烧不严重,去医院打了一针,医生都没留,就让他们又回去了。
晚上阮泽跟林立睡一个被窝,林立身上热热的阮泽不舒服,就伸脚踹他:“要不是你突然烧,害得我爸妈替干爹去跑车,我就不用来你家睡了。”
林立吸溜一下,带着鼻音说起话来比平时还可怜:“对不起……可我不是故意的……”
阮泽长的比他快,身上就没什么肉,看起来干瘦干瘦的,可林立就是怕他,大人不在跟前的时候,还被阮泽逼着喊过好几次哥哥。阮泽闻言恶劣的捏住他鼻子,说:“反正不能用这儿出气了,就堵住吧。”
林立挣扎了几下,阮泽翻身起来压住他,说:“憋死你。”
他俩没闹多久,林立就因为药效困得不行了,阮泽戳了他几下动静就没意思了,一卷被子,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阮泽先醒的,林立还睡着,因为鼻子不通,呼吸的声音很大,脸还憋得通红,阮泽轻手轻脚的把他头扶起来一些,又把自己的枕头给他垫着,再听他呼吸,就顺当多了。
阮泽又想伸手捏他鼻子,但想想还是算了,下床推门出去,客厅却没人。按说这会儿林立妈早该起来做好饭准备进来叫他俩了,吃完饭再让林桥送他俩去学校,之前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
昨晚阮泽过来的时候,他妈给他把写完的作业都整理好放进书包了,第二天要换的校服也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林立卧室的床头柜,还叮嘱又恐吓的叫他不准偷懒,洗完澡才能睡觉才走,阮泽回去换上校服然后叫林立起来,说:“你去叫一下干妈,咱们上学要迟到了。”
说完,他咧嘴一笑:“要不不叫了?今天别去学校了,反正看时间也来不及。”
林立才不听他出的鬼点子,一看闹钟确实马上要迟到了,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蹦起来就往他爸妈的卧室跑:“爸!妈!我死定了!要迟到了!”
他一路鬼哭狼嚎的出去,推开卧室门里面却没人,阮泽更高兴了,直说不用去学校,就去打一天游戏,林立怎么都不肯,他怕阮泽,但比起阮泽来,林立更怕老师,他梗着脖子说:“你打我吧,打完我还去学校!”
阮泽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拎起自己和林立的书包站在门口,又伸手把林立拉出去,啪的一声摔上门,狠声说:“走走走,就知道你爱上学,你是好学生行了吧?”
刚才他伸手去拉林立的时候,林立以为阮泽真要打自己,吓得一哆嗦,阮泽也不想再骂他,只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教训林立没胆子,不像个男人。
林桥到学校的时候,阮泽正在教师门口罚站。
昨晚他跟他妈说作业写好了,刘梦瑶急着走,翻开练习册草草看了几眼,上面确实写满了,每个空都填上了,看完还笑眯眯的摸了摸他头,说:“阮阮乖,妈妈后天回来给你带烤鸭,北京烤鸭。”
阮泽都是胡写的,大于小于号换着填,隔几个写一次等于号,算术题随便诌个数字,连题目都没看,闻言却一点不心虚,还叮嘱他妈:“说好的,别忘了,不然我三天不吃饭。”
刘梦瑶掐一把他的脸,恨铁不成钢的说:“知道了小祖宗,拿不吃饭吓唬谁呢?”
阮泽的书包和衣服都被刘梦瑶抱在怀里,他两手空空跟在刘梦瑶身后往林立家走,理所当然的说:“吓唬你呗,还有我爸。”进了门,他绕到刘梦瑶前面,边做鬼脸边学阮峰说话:“宝贝儿子,爸爸下次一定按时回家,你吃一口吧,求你了,吃一口吧。”
刘梦瑶气得不行,但马上要出门了,还是把阮泽拉到身边,低头在他头上用力亲了一口,说:“晚上睡觉别欺负你林立哥,明天早上好好吃饭,知不知道?”
阮泽刚才还皮的很,现在却乖乖站着让他妈亲,亲完又被揉着脸,含糊不清的答应:“知道了,好好吃饭。”他鬼头鬼脑的想,好好吃饭,但我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林立,看他下次敢不敢随便发烧!
刘梦瑶没发现的问题,收上作业的老师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她抱着批好的作业进教室,重重的往讲台上一放,怒道:“阮泽!站起来!你作业怎么写的?”
阮泽从小就长的好看,皮肤白,脸蛋上还有婴儿肥的嫩肉,身上却瘦,加上平时刘梦瑶照顾的好,衣服总干净整洁,又细皮嫩肉的,所以虽然他总闯祸,老师们也一直得过且过,不把他怎么样,眼下阮泽站起来也不怕,低着头装可怜:“我……我……”
老师拿起尺子又放下,最后说:“出去罚站,在窗沿儿上写,写完了再进来。”
阮泽罚站都站习惯了,闻言憋着笑拿起练习册往外走,还趁老师板书的时候冲坐在窗边的同学做鬼脸。还没打下课铃,他们班班主任领着林桥过来了,林桥远远的看见他就抖着声喊他:“阮,过来。”
阮泽写着作业,就想起他妈说明天回来给他带北京烤鸭,烤鸭他吃过,但北京烤鸭还是第一次,想着想着就出了神,有些愁今天放学也见不上他妈,也见不上他爸,见林桥叫他,心里奇怪,鼻子没来由的酸了一下。
林立他爸来了,就在窗外,上着课的数学老师出去不知道跟他俩说了什么,阮泽就被他爸领走了,林立心急的厉害,但又怵老师,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座位上坐着,一上午都抓心挠肺的。
阮泽一路跟着林桥出校门上了车林桥都没说话,阮泽平时调皮,可这会儿看着林桥的脸色也害怕,乖乖的不敢吭声,路上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他憋不住了,揪了两把安全带,小声问:“干爹,咱们去哪啊?”
林桥脸上的表情本来只是僵着,闻言立刻突地一变,在阮泽看来,算得上的扭曲了。红灯结束了,林桥手抖的几次换不了挡,后面响起一连串催促的喇叭声,好久才平稳的上了路,他说:“去医院。”
阮泽心里害怕,本能的涌起一波哀恸,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泪竟然就流了出来,后来阮泽回想那一天,记忆竟就只停留到那里,怎么到的医院,下车之后在医院上下楼,看他爸妈最后一眼的景象,再至阮峰和刘梦瑶下葬,这些记忆都模糊不清,再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了。
阮泽不肯开口说话的那几年,林桥带着他看过很多心理医生,说的话不尽相同,但意思都是“小孩儿一下子承受不了那么多刺激,大脑怕再受到伤害,下意识把自己留在了那天,外界的变化,他暂时拒绝接受”。
从暂住两天到永久定居的变化,只用了短暂的一晚上,搬到林立家的东西,也不再只有那天晚上被刘梦瑶送过来的书包和校服。
林立的卧室腾出来给阮泽,他搬到另一间给家里二胎准备的小卧室――当年下海的初衷,竟然只是两家都想生二胎,渐渐发觉体制内确实诸多限制,才一狠心辞了职。后来阮泽慢慢长大,刘梦瑶和阮峰都舍不得再生一个了,林立家却因为林立一直很听话,很认真的计划着二胎。
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直到跟阮泽家里的亲戚交接好所有公司的财产,又商议好为了就近上学,阮泽还是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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