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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喜欢你的这么些年 作者:拉面要加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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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喜欢你的这么些年 作者:拉面要加香菜
立家,大人们才发现,阮泽已经很多天没说过话了,没哭过,也没笑过。
阮泽正式住到林立家的那天,不管他听不听得到,林立妈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还没开口,泪就流了满脸,她说:“阮,以后住在干爹干妈家,你就是林家亲生的二胎,永远不会委屈了你的。”
这话她哽在喉咙里,最终也没说完整。怎么不委屈,爸妈死了,就是天大的委屈。
第十六章
已经很多年没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可能是这夜喝了酒,也可能是睡的地方非同凡响,又也许是闭眼前停留在眼中的那个沈苑的笑和在耳边打转的“快睡!”
阮泽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还是小孩子,成天以欺负林立和惹怒老师为乐,但无论他闯了多大的祸,回家以后,爸妈还是一样的喜欢他。邻居都说,是阮峰和刘梦瑶性子太软了,才逞的阮泽那么皮,听见这话,刘梦瑶就会把阮泽往怀里一搂,亲亲他,说:“我们阮心善着呢,还最喜欢妈妈,是不是?”
阮泽惯会在他妈跟前卖乖,老实的点点头,一双眼睛亮亮的,干巴儿脆的说:“是!我最喜欢妈妈了!”
但这样的日子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头,多的是刘梦瑶说回来给他带北京烤鸭,却再也没能回来以后的,他一个人陷在漫无尽头的黑暗里的日子。
虽然不再开口说话了,但阮泽还是和林立继续去上着学――从那以后,就从林立跟着他,变成了他跟着林立。
小升初,初升高,再高考,时间是不住往前走的,有再多伤痛,再多没法承受的打击,都只能生生受着。林桥一家对他很好,班里的同学也没有因为他不说话就视他为怪物,一年年的,阮泽觉得自己总算是好了些,林立也一直那样伴着他,不过分近,但总在转头能看见的地方。
有一年过年前,林立陪他回去给阮峰和刘梦瑶上坟,晚上在酒店,林立叫了一瓶酒,阮泽不喝,他就自斟自饮,后来把自己灌醉了,红着眼眶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所以跟我也不亲了,但我受着,因为这是我活他妈该!”
阮泽没说话,他无话可说。说怪吧,那天晚上是林桥出去,难道就碰不上对面那个喝到不省人事还开重卡的司机吗?林桥是林立他爸,阮泽的干爹,阮泽不敢这么想。可说不怪,这一年年的碰不得想不得的疼,阮泽不知道向谁去追讨罪责。
他醒来的时候脸上一片潮湿,头疼嗓子干,是很狼狈的状态。缓了好一会儿,阮泽起身,才发现他不在自己房间,夜里汹涌而来的暗影随着阳光如潮水般褪去,此时阮泽只想搞明白自己是怎么睡在沈苑房里的。
阮泽刚下地,就听见沈苑在楼下喊:“阮泽!起床!下来吃饭!”
他答应着,赶紧找拖鞋穿上就往楼下走。沈苑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跟他第一天住进来那天早晨一样,一人两片烤面包一个煎蛋,再配一杯牛奶,就是一顿简单的早餐,阮泽心里发虚,坐在餐桌旁试探着问沈苑:“我……怎么……”
沈苑咬了一口面包,抬头冲他一笑,说:“你喝醉了,非说要换房间睡。”
阮泽心里咯噔一声,脸色有些发白,更结巴了,“那、那我……还、还说什么了?”
沈苑的头又低下去了,阮泽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才听见他说:“你醉的厉害,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什么都没说。”
他说的是实话,阮泽除了这句,别的的确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和他的动作,已经说了太多太多。
吃完饭,沈苑按住他起身收拾盘子,洗好之后出来说:“我都忘了,今天元旦放假不用上班,一会儿约了人,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
往常他不注意,但现在存了那种心思,再去看阮泽,发现自己说了还要出门以后,阮泽脸上失落的是表情那么明显,可从前的自己,却从来没有成功接收过这种信号。
阮泽头还晕着,就有些压不住自己不高兴的情绪,撑着下巴,脸鼓鼓的,又喋喋不休的问上了:“约了什么人?去玩还是工作?几点回家?”
沈苑耐心十足,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答:“约的朋友,不是工作也不是玩,就谈点事儿,快的话一小时就回来了。”
阮泽这才高兴点儿,跟着他走到玄关看他换衣服,说:“那我做你的午饭,你想吃什么?”
沈苑弄好衬衫下摆,一抬眼就看见阮泽凑在自己跟前睡得毛茸茸的一颗头,胸口有种想伸手揉一揉的冲动,深呼吸了一下才忍住了,阮泽又问一遍,他才说:“还想吃炒饭,行吗?”
阮泽笑着:“怎么天天想吃炒饭?”然后又很乖的点头说:“当然行,但是只有饭太干了,我再弄个汤。”
沈苑急着出门,最后还是轻而快的摸了下他头发,说:“都好,不用急,要是还困,就先睡一会儿。”
阮泽被他这一下摸得呆住了,往常都是送到门口,这回连再见和早点回家都忘了说,沈苑走了好久,才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烧红了脸。
林立是连夜开车过来的,约在小区门口的咖啡馆见,沈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喝第二杯咖啡了。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林立就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儿,但说了几句,才发现不是阮泽自己说的,是粗神经的沈苑先察觉到了。他立刻慌了神,不管几点,也不顾两人距离多远,当下就要跟沈苑见面“谈谈”。
沈苑让他就在电话里说就行了,林立说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沈苑知道林立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沉吟片刻之后说:“行,那你开车小心。”
林立不放心,心里急得要命,叮嘱了沈苑不知多少遍:“见我之前不要跟阮泽说,什么都别说,行不行?行不行沈苑?”
沈苑也心烦,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瞒着我多少事儿呢?我明天早上就问问他去。”
林立急了,当即骂他:“沈苑你他妈!阮泽情况不一样,你敢刺激他,我……明天见了面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先别跟他对,算我求你,我求你!”
他要开夜车,沈苑不想让他着急,长呼一口气说:“知道了,我等你。”
出门前,沈苑跟阮泽说要一个小时,结果两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阮泽就着急了,到处找自己的手机,想给沈苑打电话。找到他房间,进屋站在床边了,阮泽才僵硬的呆在了那里,床上画和手机都在,但却不是本来的位置,被子铺的很整齐,不是他昨天中午滚过的样子――沈苑进来过。
他按亮手机屏幕,那张聊天记录的截屏就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带着备注“阿苑”,无一不在冷冰冰的告诉他:沈苑知道了,你完了。
陈年旧事,原来认真说起来也不过几十分钟的事。沈苑沉默的听着,放在桌上的手越攥越紧,眼里因为熬夜而起的血丝也越来越红。林立说完,沈苑开口问了他两个问题,“他不是你高中同学,你俩一起长大的?”
提起阮峰和刘梦瑶的去世,和阮泽自闭的那几年,林立眼睛也红了,闻言点点头。沈苑又咬着牙问:“九……十年前,他就喜欢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林立再点头,就被起身扑过去的沈苑一拳打在了地上。桌子倒了,咖啡杯碎了一地,插着还带水珠的满天星的玻璃瓶也碎了,他们俩赔了钱,狼狈的出了咖啡馆。
沈苑的手还抖得厉害,林立嘴角流着血,拉住转身就走的沈苑恳求:“他是稍微有点病,但他是真心喜欢你,你不要因为可怜他……”
沈苑又回身重重踹了他一脚,眼睛里冷冷的:“我他妈觉得有病的是你。”
他没有再走,等林立从地上爬起来,两人上了林立的车。林立的左脸迅速肿了起来,但不肯停下说话,他眼神极其恳切,嘴唇发抖,语无伦次的让沈苑跟他保证:“你得想好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但你得想好,你要只是觉得男人新鲜,想玩玩,我求你别跟阮泽,他受不了,他真受不了,你没见过他那几年……”
“我没想玩,”沈苑眼神更冷了,瞥了林立一眼:“你他妈把我跟阮泽玩儿了。”
沈苑到家的时候,阮泽意料之中的没有迎出来。他原本就带了些惩罚的意思,想让阮泽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虽然在林立跟他说完之后后悔万分,不该这样吓他,但说这些已经晚了,他一路找上楼去,阮泽还站在床前,听见响动回头看他,然后很快的低下头去,沈苑看见,有一大颗眼泪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也砸在了他心上,很烫,特别疼。
他往前走,阮泽就往后退,只是退的不如他进的快,不过跨三步的时间,阮泽就被沈苑按着后颈抱在了怀里。
阮泽发抖的厉害,一开始还以为沈苑要打他,被抱住也一直僵着身体放松不下来,直到沈苑低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对不起,我让你等了太久”,才一瞬间失了所有力气,开始惊喜,又难以置信的落一串又一串的泪。
第十七章
阮泽刚开始不说话的那段时间,林立还认不清现实,依然习惯性的怕阮泽,习惯性的跟在阮泽身后,即便阮泽已经很少主动做什么动作了,更不会拎着书包抡一圈然后大叫:“不想上学!”
林桥给他背上书包,牵着他的手出门,阮泽就跟着,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有一天晚上,林立偷偷溜进阮泽的房间,看见阮泽还睁着眼睛,没来由的渗了一下,但还是挪到阮泽跟前,小声跟他说了句对不起,但说完也没见阮泽像预料中那样翻身起来揍他,林立才明白,阮泽真的不要这个让他伤心的世界了,他把自己藏了起来,让谁都找不到。
这样过了一周,连林桥也看出不对了,那不是小孩子单纯的难过或者赌气,阮泽生病了。
于是阮泽很快被办了休学,林桥专门请了保姆在家看着他,只要一有空,就和余薇薇带他去做心理疏导。
心理医生听了他的遭遇也替他难过,但治疗是要做的,几次下来,医生对林桥说阮泽不肯配合,治疗需要换地方,建议他们找自己开诊所的心理咨询师,到没有医院痕迹的地方去。
林桥奇怪,说阮泽明明很乖,哪里不配合了?
这次的治疗结束了,余薇薇带着阮泽在外面等,医生对他说:“医院的味道和医生穿的白大褂,应该都能让他想到爸妈去世的那天,你看他从进来开始,头上已经出了这么多汗,他的手紧紧握着抱在胸前,是极度不安的姿势,他只是说不出来,可他心里的难受已经把他折磨的很痛苦了,所以我建议,短时间内别再让他靠近医院。”
林桥只好跟医生道谢,然后出门抱着他走出医院,发现等车开出一段之后,阮泽身上医生说的那些症状果然好了很多,双手自然的半握着放在大腿上,头上也不再冒冷汗了。
然后他们开始打听私家心理医生,这个行业刚刚起步,在这个中国的二线城市里少之又少,林桥退了一步,掏大价钱请在医院坐诊的医生来家里给阮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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