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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用“好与不好”或是“一般般”这种词汇来形容自己失去乔紫之后的生活,前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浑浑噩噩,然后渐渐认命,然后就是忘却——乔紫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融进了骨血里就没有那么疼了,可是也不能□□了。
如果非要为他这几年的生活找一个形容词的话,大概就是“阅尽千帆”比较合适?
乔紫抿了抿嘴,虽然有一点点不开心,却没表现出来,也没有没追问,而是说起了她经历的一些趣事。
“……后来我真的去沙漠啦!我们那时候是不是说过要一起去沙漠历险的呀,然后经过塔克拉玛干的时候我就跟着几个朋友进去了……”
“……你简直不敢想象,我爬到山顶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能主宰世界!后来人家跟我说,这座山离珠峰已经只有1千米了……后来我们坐的缆车因为故障还在山半腰停了十分钟,剩下七个人都在哭,就我在想,如果安安在这里,肯定是笑嘻嘻地安慰大家的,后来果然就修复了呢。”
乔紫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管是多么微小的细节都会拿出来和安子归分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更别说她一走这么多年。
安子归没什么表情,就静静地听着,间或会拿起杯子喝一口柠檬水。
酸得要命。
后来乔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害羞地吐了吐舌头,但是却没任何尴尬,“我是不是说得太多啦?抱歉安安,我只是想向你分享我的人生,你没有参与到的地方……”
“没事。”
“楚楚呢?这几年她怎么样?你们过得好吗?”
安子归很想问乔紫她不是才见过殷楚楚么,怎么不自己问她呢,但是又觉得这句话必然会破坏他们这种美好的感觉,于是也陪着乔紫装作对这件事全然不知的样子,“也就那样吧。楚楚很听话。”
乔紫琢磨一下这个“听话”的意思,笑得有些涩然,“你以前最不喜欢听话的女生了。”说完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声道歉,“抱歉!安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知道的,没事。”
可是阿紫,时光早已经把我们都变成了别的样子。
安子归很想说我们回不去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直到脑中浮现出殷楚楚的脸,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对这个“责任”记挂上了心。
正如乔紫说的,他从前最不喜欢按部就班的女生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像是机器的发条生了锈,换了齿轮之后就不再按着老样子走动了,而是走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运动路线。
安子归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纠结,只好拿起杯子,挡住了乔紫探寻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被这样打量。
好像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在她眼里无所遁形了。
☆、第八章
安子归去医院的时候殷楚楚还是维持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动作,但是却又比刚掉孩子那几天消瘦了不少。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也没有转过头去,反而是把整个身子都转向了窗户,一副“不想和你说哈”的神态,完全不似以前乖巧体贴以他为天的样子,把安子归气得一口气憋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冲着护工发火。
“她怎么又瘦了?是不是该吃的都没有吃?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护工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是安子归的助理在家政公司找的,据说是有很丰富的照顾孕妇的经验,因为时间紧迫也没来得及敲打就放来用了。
这种人在社会上挣扎久了,一看这两人的模样就知道谁是软柿子硬柿子,看殷楚楚柔柔弱弱好欺负、安子归又不怎么来看她,以为她是下堂妻,没少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些闲话,家里的厨师阿姨送来的好东西也被她克扣下来不少。
现在安子归问起了,她那灵活的舌头却是不敢活动,只能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妹妹大概是太难过所以才瘦得吧,可惜了那些好东西呢。”
护工是本地人,语句里带了很浓的南方口音,一个“呢”字硬生生地被她说得弯弯绕绕,流出了一丝不屑的语气。
可不是难过么,一看就是孩子掉了大款夫家不要她了,按她的想法,殷楚楚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去跳楼都是正常的,更不要说瘦那么点肉了。
安子归没出声,手指点了点门口,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他心里一琢磨就大概知道这阿姨脑子里在想点什么,市井小民的目光短浅在她身上体现得尤为充分,但是他也不想和她计较,白白地降低了身份。
等外人走了之后,安子归才算是顺了一口气——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明晃晃地无视他的,“好点了吗?”
“……”
殷楚楚嘟囔了一句,但是因为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安子归并没有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殷楚楚一下子坐起来,脸色在白色的消毒被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白,不过却是难得的目光坚定,“我说,每次都是这句话,安子归,这真叫人恶心。”
“殷楚楚,你赶着给我当小三的时候可没觉得恶心。”
安子归话一出口,立马暗暗叫了句不好。
果不其然,掉了孩子的殷楚楚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咄咄逼人起来,“是,我恶心,现在你的心肝宝贝乔紫回来了,孩子也如她所愿地掉了,你们满意了吗?是不是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再续前缘了?安子归你告诉乔紫,我现在又不想离婚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把你们俩的眼给恶心得给睁不开!”
安子归皱了皱眉,难得地歇了气没有和她对冲,而是坐下来从旁边拿了个苹果慢慢地起着皮,很是轻描淡写的样子,“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想到了麦克的调查结果。
“包装是安胎药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被人换掉了,但是做得和原来药片的样子一模一样,所以夫人可能没发现就吃了。”
“谁换的?”
“不知道,不过我们在夫人常去的医院调了摄像头,看到夫人被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撞了一下,估计就是那时候换掉的,他带着帽子,角度又很刁钻,所以没有看清脸。但是……”
“但是?”
“但是夫人好像和他说了话,应该是看到了。”
安子归皱着眉吩咐了一句“继续查”,决定等殷楚楚情绪恢复一点再问她本人。
要是现在被她知道孩子掉了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吃了被人换掉的药,估计要崩溃。
所以他现在就容忍一下她的胡言乱语吧。
殷楚楚眼睛很大,在苍白的脸色下更显得大得渗人,她瞪着安子归,眼泪像是随时随地会掉下来的样子,可是仔细看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