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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辰。
李太医带着提着药箱的药童进了殿,阿蔓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开口问。
“蔡太医今日怎么没来?”
李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
“蔡太医今日请了假,便由微臣代劳。”
李太医心里在打鼓,生怕贵妃娘娘听了生气。谁不知现如今贵妃娘娘深受隆宠,得罪了长乐宫就是天大的事。心里又是懊恼蔡太医将这事推给了他,又是期盼能得了贵妃娘娘的青睐。
阿蔓点头伸出手让李太医把脉,李太医沉思片刻后开了一剂固本培元的方子。
阿蔓却是突然拉了采梓一把。
“你送李太医出去的时候悄悄的问了。”
阿蔓将身上的症状大致讲了一遍。
采梓一听,却是腿一软。
果不其然,李太医听了立刻脸都白了,转身又进了殿,想要再请一次脉。
采梓望了望日头,想着这个时辰陛下多半是在御书房,立刻打发了腿脚快的小太监去传讯,跟着也进了殿伺候。
“娘娘这脉象,微臣也不大说得准……”
阿蔓听着李太医含糊不清的话,心里也有了一些慌乱,但面上仍是端住。
“你只管讲。”
李太医奉行的是明哲保身之道,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怕担了罪责。只跪在地上说自己能力不够,要多请几位太医一起看看。
阿蔓也不难为他,开口吩咐让人立刻去请。
不多时,去御书房传讯的小太监和去请太医的小太监都回来了,采梓望了一眼,请太医的小太监身后跟着几位太医,但是去御书房的小太监却是满脸愁容,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让采蕊领着太医进殿,自己将去御书房传讯的小太监拉到了一边。
“采梓姐姐,陛下似是去了重华宫。”
☆、第055章
采梓并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立刻下了决断,等太医诊断后再说,万一刚才李太医只是误诊而已呢?采梓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进了殿。
内殿里气氛凝滞,一群太医轮流诊了脉,而后便凑在一起商量去了。
到此刻,阿蔓心里有了准备,反而镇定从容起来。相比于一群面有难色的太医,她倒是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模样。
戚嬷嬷匆匆忙忙的入了殿。
“娘娘,四皇子吃了奶刚刚睡下。”
见到戚嬷嬷脸上难得的神色,却当什么也没看见,听到这话才点点头,还轻声吩咐。
“让乳娘们好好照顾吧。”
戚嬷嬷听到娘娘的声音冷静,半点颤意都没有,提起来的心却愣是半点没放下。这位娘娘沉得住气,可偏偏大风大雨前才是最宁静,戚嬷嬷退到一边悄声问采梓。
“可禀告陛下了?”
采梓也为难。
“刚让人去御书房了,没找到陛下,陛下去了重华宫。”
采梓在为难什么戚嬷嬷当然知道。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本就在风口浪尖上了,如果现在巴巴的去重华宫拉了陛下来,难免会让人在背后嚼舌头说长乐宫恃宠而骄。戚嬷嬷转念一想,如果贵妃娘娘真的有什么差错,到时候整个长乐宫都要被陛下降罪。
“让人去重华宫。”
阿蔓看到戚嬷嬷和采梓两人在旁嘀咕,却没心思看她们的眉眼官司,反而吩咐了采薇去沏一壶红枣茶来,还吩咐采萍去小厨房准备个果盘来。
嘉元帝急匆匆的冲重华宫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怪的场景。
外面的太医凑成了堆争论的头上都冒了汗,帷幔里面的阿蔓却恍若无事的在饮茶。
“不易多用。”
嘉元帝看了一眼太医,径直走到了里面,将几上的果盘拿开了。
阿蔓却笑。
“陛下怎么来了?”
嘉元帝没答话,又见她若无其事,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火气,却不好冲着她发,转身出去了。
“贵妃如何?”
蔡太医今日嫁女,本是请了假。却不妨宫里的药童匆匆忙忙的说贵妃病了,立刻抛下了所有的宾客进了宫,此刻正由他打头回话。
“许是血崩。”
嘉元帝面上神情大变,但是顾忌着帷幔里的阿蔓,仍是压低了声音,话里不知怎么的就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怎么会?当初不是说产后十二个时辰没事就好了?眼下都已经五六天了?”
说完后,忍不住带着怒气质问蔡太医。
“蔡宗仁,朕当初可是将贵妃交给了你,你就这样疏忽?”
蔡太医身上还穿着嫁女时特地定做的绸缎衣裳,背上一出汗,竟然都贴在了背上。但他此刻丝毫感觉不到,只跪在地上不住的请罪。
其他的太医也纷纷跪在了地上。
“脉象上浅的很,不好诊断。”
“有些症状脉象诊断不出来,还得仔细问了娘娘才好定夺。”
……
嘉元帝也知现在不是降罪的时候,只好敛了怒气。
“有什么要问的告诉朕,朕亲自问贵妃。”
记住太医说的,也没让跪着的太医们起身,转身入内。
有些话难以开口,刚才跟采梓说的也不过是大概,阿蔓见陛下问的这样仔细,不免为难起来。
“陛下,这些妾跟戚嬷嬷说吧,让戚嬷嬷和太医说。”
嘉元帝却是神色冷峻,声音也严厉起来。
“还有什么话不能同朕说?”
说完后怒气横生,不由得话里就带了点指责。
“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阿蔓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一时之间就有些怔忪。
嘉元帝却是不理,板着脸问话。
“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的?”
阿蔓诺诺。
“昨日早晨一起来就觉得……”
话还没说完嘉元帝立刻就打断了。
“昨日就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阿蔓一听,心里绷得紧紧的弦立刻就断了,眼眶不由得就红了,心里十分委屈。嘉元帝见了心里酸涩不堪,却是仍旧板着面孔。
“知道错了吗?”
眼泪串成了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嘉元帝忽地心软的不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严厉了,放低了声音安慰她。
“朕也是担心才这样。”
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床沿上,将她搂在了怀里,来回拍着她的背。背上的骨头咯手,嘉元帝心里像是被放在冰水里过了一遍,她怎么这么瘦了,明明刚刚生完孩子,正应该是丰腴的时候。
“还在月子里呢,不能哭,我不问你了,让戚嬷嬷问,好吗?”
一边手,一边抬起她的下巴凑上去,将她脸上残留的泪花全吻了一遍。嘉元帝的舌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其中的苦涩仿佛融到了心里。
阿蔓推了推搂住自己的陛下,却听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