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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声音。
“好好养身子,别让我担心,不是说想去秋围?”
阿蔓点点头,转而小声的在戚嬷嬷的耳边说话,嘉元帝不躲也不避,仍旧紧紧的拉着阿蔓的手坐在床沿上。
阿蔓说完后,将目光放到陛下身上,刚想扬起一个笑容,却突然看到了陛下袖边的红色痕迹。是胭脂吧?阿蔓目光一凝,鼻子不动声色的一嗅,一股隐隐的水莲香气传来。宫中女子爱香,但谁都怕和人撞了香尴尬,这水莲香只有重华宫的安贵仪最爱用。
元帝却是没注意这个,同戚嬷嬷一道出去了。
“确是血崩。”
嘉元帝面上严肃,声音沉郁。
“可有把握?”
没人敢给确定的话,不过发现的还算早,情况并不十分严重,但是世上情况多变,若是真的将话说满了却又没做到,那就真的是要陪葬去了。
蔡太医原来就是专门负责给陛下请脉的,在陛下身边也伺候了好些年了,对圣心也说得上有几分把握,也知道此刻是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
“臣有七八分把握,先给贵妃娘娘开几剂方子,若是情况好转,臣便有十分把握了。”
嘉元帝听到这话,心底的气消去了些,这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却看到了袖子边上的痕迹,就皱了皱眉。
“陛下更衣去了。”
采蕊悄悄的入内秉了,阿蔓拉着戚嬷嬷问了太医的诊断,戚嬷嬷并不多说,只推说并没什么大碍,阿蔓不消问便知道有人交代过了,也不为难戚嬷嬷,等到陛下更完衣直接开口了。
“陛下,刚才太医们怎么说?”
“没什么事,你身子有点虚罢了。”
嘉元帝身上还带着点点湿气,怕带了寒气给阿蔓因此并不靠近,离得远远地说话。偏偏因为如此,阿蔓听着就觉得带了几分的敷衍,心里有些堵,面上却是带了笑。
“陛下,刚才扰了您,眼下得知不过是虚惊一场,是妾的不是。”
话越说越客气,嘉元帝一听眉头就打了结,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
“陛下若是有事要忙就不必顾忌妾了,妾眼下也有些倦了。”
嘉元帝原来最爱女子这样的知情识趣,不恃宠而骄。但是听了这话,心下却是突然不舒服起来,却见她脸上都带着倦气,便淡淡回话。
“不必,你睡吧。”
阿蔓不解其意,却见陛下走到窗前的榻上坐下,拾起了几上的棋谱翻了起来。干脆也不多言,闭上眼歇息了。
再一睁眼,发现殿中的烛火已经都点了几盏,阿蔓的喉咙有些痒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正想叫人进来伺候,却听到了陛下的声音。
“着凉了?”
说完后不等她回话,就扬声叫人奉热茶进来。
阿蔓这才发现陛下正坐在暗暗的烛火下。
“没着凉,只是喉咙有些痒而已。”
宫女们都进来了,将殿内的灯全部燃了,长乐宫顿时灯火通明。得到主子的吩咐后,宫人们才将膳食都端上来。
膳食多是偏向于滋补类的,阿蔓吃着有些没滋味,有些无精打采的,也没发现对面的陛下今天也是格外的沉默。吃到一半,却见戚嬷嬷居然抱着四皇子进来了。
“怎么把他抱来了?”
阿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起白日里采萍说的话,不禁莞尔。
“天黑了他怕是精神了。”
戚嬷嬷点头。
“四皇子睡了一整天,刚刚喝完奶眼下正精神呢,想着陛下和娘娘都在,便将四皇子抱来了。”
阿蔓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去逗弄戚嬷嬷怀里的孩子,拉着孩子的手玩了一会却听见陛下说话。
“先吃饭。”
阿蔓抬了头看,见对面的陛下也放下了筷子就笑着看他,以为他也想看看孩子呢,手刚想伸回来却被人一把抓住。
“嬷嬷,把孩子带下去,朕有事要同贵妃讲。”
“陛下。”
戚嬷嬷有些迟疑。
“朕说的话没听到吗?全部都给朕退下。”
☆、第056章
最后“退下”两个字简直振聋发聩,殿中所有人的心里都抖了一下,就连戚嬷嬷手里的孩子似乎都被这严厉的声音吓到了,从而嚎啕大哭起来。
戚嬷嬷也没心思想别的,哄着怀里的四皇子退下了,临走前悄悄的指了指几上的茶汤。戚嬷嬷本意是最好以柔克刚,没想到阿蔓却是理解不到,见戚嬷嬷指着桌几,还以为是让她服侍陛下用膳呢。
阿蔓觉得这主意不错,心下思量着许是因为刚才戚嬷嬷将子珺抱来了,扰了陛下吃饭,所以陛下才发火了。想了又想,又考虑到陛下对子嗣看得不重的态度,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陛下可要继续用膳?”
阿蔓一边说,一边亲手舀汤。
“今日小厨房做的是枣杞姜鸡汤,味道不错,陛下尝尝。”
嘉元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发了火,但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还是伸手接过鸡汤。
阿蔓见此,便放下了心,见陛下正在饮汤,也不再生气了。干脆拿起了放在边上的络子打起来,嘉元帝见了她面前碗里的绿畦香稻粳米饭还剩了大半碗,只有中间挖了一个洞似的,就立刻沉了声问。
“你吃完了?”
阿蔓犹自不觉。
“吃完了。”
说完后,还拿起手里的络子笑道。
“陛下您瞧,这葱绿配着柳黄可雅致?妾打好了缀在子珺那块白玉上正好。”
大周的每位皇子都有一块白玉,上面刻着名讳,四皇子虽然刚出生没几天,但是这玉却是宗人府那里早就准备好了的,等名一取就直接刻在上面就送了过来。
嘉元帝见她笑吟吟的,仿佛并没有察觉哪里不对似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憋气,但是看着她的面孔还苍白着,刚才太医说的话还环绕在耳边。
“望娘娘保持心情开阔,千万不要忧虑过多,不然怕是药石无灵。”
嘉元帝只好按耐住心里的怒气。
“这些交给宫女做就成了,你身体弱,再用些膳食,待会儿还要服药。”
阿蔓见陛下这样说,只好放下手里的络子,但是看着满桌的菜却还是没有胃口,只好勉为其难的喝了一碗鸡汤,应付似的做完了一切。
好歹多喝了一碗汤,嘉元帝皱皱眉,倒是没再讲什么。抱着想要摸摸她心思的态度,晚上就歇在了长乐宫。
夜里,两人还是同床,但是阿蔓却在床上多放了一床被褥。两床被子放的工工整整,两人分别躺在被褥中,有几分泾渭分明的意思。嘉元帝见她躺的规矩,完全不似从前的那副精灵古怪的模样。两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嘉元帝便开口调侃。
“怎么今日这么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