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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撞撞走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想了想还是先把浴缸水放空。
他刚把手浸入冰水,卫生间门就“咔”一声打开了,钟鸣丢下铁丝走进来,“我牛逼吧?举一反三,一琢磨就会。你放水干嘛?”说着把手浸入浴缸摆了摆,立刻缩手,“哎妈呀这冰的,多伤身。你泡了?等会得去喝姜——”
他突然顿住,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莫名香软的气味。手指正在一寸寸发烫发痒,钟鸣目瞪口呆地抬起头,“这,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什么药?”
周识扶额,“所以让你出去。”
钟鸣:“我.操!现在黑社会怎么这样啊?!这他妈也太下三滥了吧?!你,你等等,我想想怎么办……”
周识加重语气,“你出去。”
周识那种不容违逆的威严不是谁都能挡住的,钟鸣立刻起身,片刻之后又返回来,“我出去个屁啊?你得让我洗手吧?而且这,这玩意,”他踢了一脚药瓶,“有点厉害,你泡那么多……”
周识没收钟鸣的铁丝,把他推出门外。
周识顾不得钟鸣就在一墙之隔外,重新在浴缸放满热水坐进去,同时握住了自己,深喘一口气。这一口气喘得近乎窒息,周识神思几乎陷入昏暗,却被砰砰的拍门声拍醒,“周识!周识!”
周识怒吼:“别出声!”
钟鸣咕哝一声,“你快点!”
里面的周识重新不出声了,钟鸣低着头在门外来来回回几圈,把大门锁上,又翻了翻房间,正无聊至极时,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颤抖的喘息。
房间空旷,伴随着里间规律水声,显得那声喘息格外□□。钟鸣呆呆站着,听得出周识强自压抑,可是逐渐失去自制,碎不成句的嘶哑声音透过细微门缝传出。钟鸣僵立许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突然掠过了方才躲在床下时周识灼热的目光,以及自己握住“周识”时手心的触感。
钟鸣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烧红逐渐从耳际蔓延到颊边,又看着分针转过几格,才昏然觉出日光正在西落,而里面的周识已经许久没有发声。
钟鸣突然抬脚走向卫生间,重新拍门,“周识?周识,出声。”
里面毫无声息。
钟鸣又拍:“丢!你至少出个声给我知道里面是活人还是死人!”
里面连水声都停滞了,钟鸣沉默了几秒,低头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抬脚踹门。这扇门一天之内遭受暴击无数,在钟鸣两脚之下终于寿终正寝。周识安然躺在浴缸之中,双眼紧闭,一声不发。
钟鸣慢慢走过去摸了摸周识的额头,然后是胸口,然后是小腹,通通一片滚烫。最后,他伸手去碰周识的脸,病态的潮红早已泛起。周识无意识地偏了偏头,细长睫毛簇簇划过手指,滚烫嘴唇碰到了他的指尖,轻轻一动,似乎是抿了一下。
钟鸣头脑中“轰”的一声。
周识神志昏昏,骨头里阵阵发痒几欲将人逼疯。他伏在一个人的颈窝里重重喘息,对方扶住他的脸,反反复复问:“我帮你,行不行?”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哑,周识听到最后才想起点头。对方把他推远一点,也重喘一声,“不行。”
周识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现在这般自尊犹如水银泻地,倾身向前,几乎听到了年轻人如鼓声砰然的心跳,他张口轻轻咬上对方的喉结,全凭本能。
周识的眼睫深深,低垂着痒痒擦过他下颌,而淡红嘴唇轻启,里面是小小的舌尖,在自己喉结上一触而分。钟鸣全身血都沸了,但死死咬住下唇,再次问:“我是谁?”
周识茫然地看着,意识游离在边缘。
钟鸣强忍疼痛,再问:“周识,我是谁?”
大概叫周识大名的人实在不多,这次周识给出一点反应,呢喃吐出两个梦呓一般的字:“……阿鸣……”
那两个字犹如透明丝线上两粒微小珍珠,轻轻滚压碾过钟鸣最后一寸理智,推着他的后颈推着他的双手逼他强行分开周识的嘴唇和双腿。疼痛骤然劈下,周识弹动一下,拱起身轻哼一句,钟鸣无法理会,只知道咬着舌尖贪婪吮吸,摆动窄腰反复碾磨。不知受药物控制的到底是谁,周识的指尖在钟鸣身上到处点火,钟鸣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颤抖着把周识按向自己的胸膛,一穴暖湿将他牢牢包裹,而钟鸣总嫌不够深入不够近,要靠得更近,靠得再近,容不下一丝温水汗水和空气间隙,也容不下肌肤摩擦紧贴,几乎要两个人合为一体血肉厮磨。
周识唇边流出一声声细碎呜咽,毫无意识地昏沉迎合。一柄利刃劈开身体再反复冲撞,电光般的疼痛也是电光般的餍足,沙漠中的行者吞咽下最后一滴水,潜水家在珊瑚海中最后呼吸一口氧气,灭顶的快感一阵阵打消理智。
濒临死亡的快感同时到来,蚀骨的□□绵长地炸开。钟鸣在痉挛中埋头抱紧周识,也抱紧细细的抽搐和淡淡的烟草味,把周识每一寸涣散眼光印在脑中,听到周识轻轻的一声呓语,“……阿鸣……”
第27章 兄弟
邹箬阳接到电话时一头雾水,因为毕竟是陌生号码,拨通了又一言不发。不过邹箬阳和周识在值班时一起观摩过成打警匪片,立刻兴奋:这不就是警匪片常用报警桥段?!
邹箬阳兴兴头头听,越听神色越凝重。五分钟后,他敲响反黑组办公室门,推门说:“郑sir,请求援助。”
这日香港路况格外糟糕,一行人开车到旺角外更是眼前一黑,索性下车步行。
郑sir走出一身汗,一边叮嘱邹箬阳,“等下我带人上天台,陈生带人楼下包围,你点五人查房。查房会不会?”
邹箬阳连忙点头,“会。”
邹箬阳第一次跟反黑组做任务,发觉这些人简直个个脱下皮就是古惑仔。邹箬阳也学着钟鸣的样子叼烟敲前台,流氓一样旁敲侧击,一边心想咦我为什么要学钟鸣,一边总算问出老虎辉等人开的房是哪间。
他带人轻手轻脚上去,明知老虎辉已经在天台被控制,但还是放轻脚步,拿着钥匙轻手轻脚开门。
门一开邹箬阳就提枪,但门里一片安静,反而萦绕片片诡异血腥气。
跟他的警员说:“咦?阿sir,这味道——”
邹箬阳连忙说:“嘘,收声!”
浴室里已经有一个人探出头来,头发半干不湿,眼睛半圆半长,人来疯地打招呼,“哎?white bsp;zou?你们警察动作够慢,久仰久仰。”
邹箬阳一见钟鸣就气短,解释:“不是啦,今天旺角大塞车。咦,钟鸣你脖子没事?是不是……”
钟鸣一边听一边着急穿裤子,缩回头去低声指挥周识,“快穿!”
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