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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他此次回师还京,赢了,周家有着更上一层楼的锦绣前程,可输了,他擅离职守,无召回京,前途到此为止不说,他自己也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所以他不得不考虑旁门左道,拿何满来要挟赵桐。本尊不在,可在紧要关头随便拿个女子权充当何满糊弄糊弄,说不定还真能吓住赵桐。
周助并不太相信青暇和红绫的口供,是以派了人分南北两批继续追综何满的下落。
魏策虽说带着何满是有所准备,且何满打扮成了年轻男子的模样,但毕竟雁过之处,必有形迹,很快被周助的人打探到了行踪。
这一路就没消停过,追杀到最后,周助派来的人只剩下四个,而何满这一边也只剩下了魏策和何满。
何满跑得两腿内侧生疼,又受罪,又无望,她对魏策道:“横竖他们要追杀的只我一人,你看形势不好,赶紧跑吧。”
魏策道:“不。”
何满气得肋叉子疼。那两个年轻侍卫惨死,何满纵然不心疼,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跟前,且他们又是为了仅有几面之缘的她就牺牲掉自己的性命,这种冲击是与她从前暴戾杀掉男宠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再兼她又知道魏策会是大周未来的名将,怎么可能任他因自己惨死?
何满道:“不什么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他们捉住了我,一时半刻也不会杀了我,总会想办法将我利用到极致,说不定他们打的是拿我威胁陛下的主意。你先跑,回头寻了救兵再来救我也不迟。”
魏策仍是道:“不。”似乎终于开窍了,加了一句:“我不会叫你落进他们手中。”
何满还挺感动:我何德何能,得君以命相护?
魏策来一了句:“我宁可先斩杀了你,也绝不叫你拖累了陛下。”
何满:“……”特么的,她刚才还自作多情的滥好心替他着想呢,敢情他打的是随时走投无路就斩杀自己的主意。
何满是又羞又恼,等到周助派来的人追杀过来,她放任魏策一人招架,自己拍马就走。
魏策居然也没拦,他斩杀其中一人,射伤其中三人,不急不慌的追了上来。
何满见危险暂时解除,也就在路中等着魏策,见他撵了来,不禁冷笑道:“你还没死呢?”
魏策也不生气,只打量了四周一下,道:“援军不久就会追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何满叉着腰道:“你爱跑你自己跑吧,我是不跑了,左右都是死,我可不想死前还受这么大的罪。你要不要先在就杀了我,也好回去给你家陛下一个交待?”
魏策跳下马,慢悠悠的拉着马在原地吃草,跟看什么怪物一样的看着何满。那意思分明是,你是不是傻?
何满恼羞成怒,喝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有话你就说。”
魏策道:“我不信何姑娘心里没有一本帐,如果你真的觉得陛下对你没安好心,那我只能说,何姑娘还真是瞎了眼。”
也就是说,他只是嘴头上说说,其实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
何满哼了一声,别了脸悻悻的道:“他的好心,我不稀罕。”
魏策点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第300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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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策话少,却句句一针见血,戳得何满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恼恨的道:“知道他是你主子,自然你要偏向他说话。”
魏策也不辩驳,只道:“我有眼睛。”
意思是他自己会看。
何满气结,不愤的道:“万一你是睁眼瞎呢?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我就是不喜欢他,不喜欢和他在一起,难不成还能强迫我不成?就因为他是陛下,我就得抛家舍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跟着他?”
魏策道:“从前大家有目共睹,都看得到你是如何对陛下钟情的。”
气得何满暴跳如雷:“谁从小到大一个错不犯?我那会误入歧途行不行?现如今我想改过自新回归正途行不行?”
她当初鬼迷心窍的喜欢赵桐,就当她确实是错了,可她不也因为这份喜欢付出了巨大而惨痛的代价了么?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难不成她所做的牺牲,还不足以抵偿当年的错误?
外人都觉得她于赵桐是无情无义,可他们又怎么知道她回来后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和他在勾扯连环的在一处?可他非得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她,怪她咯?
魏策也不跟她讲理,只慢悠悠的丢出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横竖你们两个作天作地,作得世人皆知,是非对错,自有人评判,就算她昧着心眼儿的不肯承认错误,难不成黑的就能变成白的不成?
气得何满啐他:“好像你是清官似的。”
魏策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对何满道:“如果这次陛下赢了,自然你也无路可学,可如果陛下败了呢?”
何满本该恶狠恶力的说一句:那样最好,到时我就可以拊掌称庆,终于能得自由了。
可这话她竟然没说出来。
魏策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大概的想法,呵笑一声道:“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是陛下当真狠心,恐怕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蹦跶了,说白了,你就是有恃无恐。”
我,我有恃无恐?明明是他仗势欺人,极尽能事的侮辱我,压榨我,欺负我,怎么是我有恃无恐?
何满恨恨的瞪了魏策一眼。
魏策仿若不觉,道:“其实你这次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可陛下还是假装相信了。”
何满也知道,以赵桐的聪明,不会猜不到她回来就是因为兄长何泉在他手里。她不相信他会饶过何泉,所以就算放弃自由,也要保兄长一命。
就算她回来,她也没想着肯定能保住兄长。
可偏偏赵桐就跟脑子抽风了似的,居然相信了她的谎言,甚至智商急剧下降,居然还想出来个只要她能生下他的长子,他就跟她一起出宫远游。
到这会儿,魏策一句“她有恃无恐”,倒似乎说中了事实的关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跟她说他对她是真心的,她觉得这种“真心”简直莫名其妙,上辈子她比现在还要痴狂的爱他,也没见他对她有所回应,甚至他对她的羞辱,比任何男人对她的尤甚,她有求于别人,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资本时,她不觉得羞辱,可她爱他,他却以此来伤害她时,这才是她最难受也是最觉得羞辱的地方。
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忽然就觉得她好了?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蠢,以前是爱一个人就完全相信一个人,现在她成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胆小愧,比从前还不堪,他凭什么为了她,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