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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连理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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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连理 作者:乱桨
南,我另外找个司机不介意吧?
魏南说你安排。
关陆回电话给陈耀,说老陈,提前跟你说,这次我带了家属。
陈耀会意,保证说放心,我只负责来回接送。
第二天上午,陈耀开车在苏家外面等着。
关陆先下楼,背个包,还拎了一个小皮箱。他把两个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坐到副座上,不急着系安全带。
此时,车载多媒体放映机里正在放《父老乡亲》,唱到了高潮部分。关陆一看就乐了,“国母你都有,还有什么碟?”
陈耀也笑,找了找,递给他一沓。
头三张是《十面埋伏》、《where i wanna be》、《邓丽君之世界》,关陆边翻边说,“情调不错。”捡了张苏联歌曲。
很快,车厢里流淌起《三套车》的曲调。关陆听了会儿,“在寒冬伏尔加河岸上,赶车人低垂着他的头忧愁地轻声歌唱”,对比下陈耀,宁愿做高瓦数电灯泡都不愿在家呆着,确实挺忧愁的。
陈耀捋着头发,望窗外,远远看见一个人,什么行李也没拿的走下来。是个男的,不稀奇。等到认出是谁,就问关陆,这,你家属……
关陆顺他目光望过去,拍了拍陈耀的肩膀,承认道,“走过来那个就是。”
他推开车门,要朝外走,突然又回头一笑,对着陈耀说,“还有,拜托你个事,别拿这表情对他。”
陈耀试图从关陆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不成。相反,关陆的表情带一点压迫感。陈耀收回目光,讪讪地笑,叹气说,“真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
关陆说当然好。你想,跟我去怀昌,你老婆肯定不信你是工作啊。到时候把魏南供出来,可信度涨多少个百分点?
这天天气一般,出市区时下点小雨,在高速公路开了半小时,雨就停了。天阴,但是路上车不多。宣台和怀昌相距两百多公里,魏南说不要急,陈耀就没开到限速,主要是求稳。车窗外风景飞掠,偶尔有人成功超他们车,关陆就仿佛有点看不出来的郁闷。
他没在这问题上吱声。这一段公路事故率不低,司机开长途会懈怠犯困。关陆坐在副座上跟陈耀闲聊。魏南更多是听。听了个大概,刚好关陆回头,魏南对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心里想,这小子其实做得到面面俱到。
再往前开一段,路旁的树木更繁茂了。坐标显示这边有个国家森林公园,关陆奇怪道,“怎么没听讲过?”
陈耀摇头,“九几年就有了,在这个地方就是比不上水库山出名。”
关陆“哦”了一声,又皱眉问,“这么多人,前面出事了?”
公路上出事,基本就是车祸了。此时离怀昌还有一百公里,往前一点是个加油站。以加油站为中心点,附近零零散散地开着店铺,是商店和吃饭的地方。现在在加油站外面百来米,靠近公路护栏的地方,停靠着几台货车和交警的摩托车,围着不少人。
陈耀要在这加个油,他停下车,关陆交待了声,像被吸引似的慢慢朝人群走过去。
魏南和陈耀聊了几句,没见他回来,就也往事故发生地走。
撞上护栏的是一辆轿车,烂得差不多了。嗡嗡议论声里,尖锐的童音冲击耳膜。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哭号。他嘴里嚷着要爸爸妈妈,交警耐着性子劝“爸爸妈妈在医院”,想把他架起来,可惜没效果,那个小孩子变本加厉地滚到地上,满脸灰和眼泪。
别的交警在给两个货车司机做笔录,其中一个已经被噪音惹火了,骂骂咧咧地表示和我没关系。另一个还算配合,也苦着一张脸。
围观者指指点点。
魏南看见关陆站在外围,表情看似正常,正常到不像看热闹的。他抱着手臂,这是个遇到危险时本能戒备的应对姿势。
虽然有不同,不过他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难保他不是想起某些事。
魏南并不确定,只是走上前叫了声他的名字,简明扼要地说,“过来。”
关陆僵了一下,他站在原地,说,“走不动,你拉我啊。”
然后他伸出手。
然后魏南拉了他一把。
关陆把魏南带到偏一些的地方,讲这件事,一家人,也是开车去怀昌。女的开车。右边和后面两辆货车夹着她,到这里货车司机要靠边停,转弯动作大,那女的估计是吓慌神了,方向盘打太急,一头撞护栏上。夫妇两个都送医院去了。
可能觉得同围观人士略略攀谈就能套清始末也算种才能,关陆模糊地笑了笑,点烟说,“对这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惨剧,我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
“不会。”魏南看了眼他点烟的动作,说,“只会有人以为你晕车。”
魏南的回应近乎抚慰。关陆吸口气,大笑着说,“那我再买两包话梅去。”
他从路边小店看起,最后才去加油站后面的超市。
回来时,魏南看见他单手拎着两个塑料袋,白色袋子里有几包零食,红色袋子装着盐水花生。
他手里藏着什么东西,走到魏南旁边,前倾身体,往魏南的大衣口袋里塞。关陆的手隔着衣袋摸到魏南腰侧,魏南问,“什么?”掏出来看,是两包小包装的山楂片。
关陆说,“那家店没零钱找,拿这个抵了。我记得小时候打死不吃山楂,不喜欢那味道。”
他边走边剥花生,魏南问,“后来呢?”
关陆扔掉花生壳,晃了两下手上的袋子,说,“没有后来,后来就忘了不喜欢的是什么味道。”
下午到怀昌。这个地方虽然离宣台不远,近几年才开发为旅游城市,好酒店不多。
关陆前些年来,住了个四星级,对照酒店星级标准,竟有上当受骗之感。这回来,不想重蹈覆辙,订的是一个连锁酒店集团在此新建的分部。凑巧陈耀也住这里。
酒店建筑主体分三部分,成品字形,说是三面山景,只能看见远山的轮廓。
陈耀的房间在左边那栋楼,关陆和魏南的房间在右边。双方约好离开前一日一起去一趟开天寺,就分开各自回房休息。
为了行程方便,关陆租了辆车。下午三点半,酒店服务处很有效率地送车钥匙到客房。关陆想着离吃晚饭还早,先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加载邮件的空档被他用来浏览建工的官方网站,主页上目前还没有任良升职的公示,估计要等到年后消息才会出来。邮箱里无所谓的信件略多,广告也有,唯一值得的关注的一封来自楚女士,邀他春节前到姚家的一处别墅做客。
上次是西山居,这回是姚家的产业,楚女士显然深谙循序渐进之道。关陆在考虑回邮件的措辞,另一边又提示收到几条短消息。点进去看,全是吴怀莘留的,一共三条:
10:11am
小陆,在吗?你是不是借走了一册“golden fleece”?
10:45am
好的,思敏告诉我你托她转告我了。
11:50am
小陆,那本书的书脊有些松,翻的时候最好记得小心一些。
关陆这才想起,那本索耶的《金羊毛》还在他包里。这本99年出版的中篇小说原本是要拿给魏南的。魏南看闲书会看科幻和荒诞,关陆更喜欢武侠,幻想小说中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无非《美丽新世界》。他一度怀疑魏南有反乌托邦情结,后来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测。天晓得魏南看那些小说时在想什么,总不能是“抱着批判的心态”吧。
离开宣台以前,关陆去书房找书给魏南,本来是觉得魏南路上会无聊,有本书消遣也好。结果一直忘了给,倒是自己看了半本。据说这本书是作者的处女作,内容确实太杂糅了,主旨或许是针对谎言和真相的探讨。那天关陆随手翻阅,就被开篇的一句话吸引:
i love that they trtedbldly
多有意思――有爱,有信任,而且是盲目地信任。
在特定处境中,人能做的是否只剩盲目地将所有信任寄托在一个对象上?关陆想了想,还是把那本书翻出来接着看。今天路上不轻松,他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就昏昏欲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莫名有点冷,醒来时接到魏南打来的电话。
透过电波,魏南的声音更平静。先是问他休息得怎样,之后说,准备吃晚饭了。
关陆还没从机器人占领世界的梦里清醒,觉得他的声音像ai,下意识地想笑。窗帘外面暗暗的,不知道光都跑到哪里去了,关陆拿表来看,已近七点,魏南应该等了一阵。
他揉把脸,拧开床头灯。之前扔在床上的若干零食掉到了床下,关陆一边捡,一边占魏南便宜,“我这一堆吃的,没那需要。要不你请客,你请客我就陪你去。”
嘴上话这么说,待魏南说“好”,关陆已经走到了门口换鞋,说你请客,我带路。
关陆上网查过当地受好评的餐厅,就没开车,带魏南走去了路程十五分钟内的一家小店。魏南看了看环境,店面一般,尚算干净。
这种小店,上菜速度很快。关陆放慢食速,陪魏南吃。
这么一来,等到结账,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钟。
饭后他们沿着马路走回去,近八点,许多当地人出门散步。关陆换了一条路走,魏南看他上坡下坡,这条路还经过一个小广场。两个人一前一后,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有人拿录音机放音乐,五、六十岁的男男女女在那边跳舞。
人群集中在灯光最亮的地方,他们走的那里路灯坏了一盏,没人,连影子也是黯淡的。关陆停了一步,居然故意去踩魏南的影子。魏南再看他,就看见他在没有灯光的地方,面部偏硬的轮廓似乎柔和了一些,笑容里带有一点不讨人厌的嚣张。
这是今夜的一个小插曲,无声的,却像有感情在里面流淌。关陆想说你看那边,再过二十年我们都到那年纪了。走出公园时又想,难。第一,魏南像他妈,到了那年纪外表只怕也相当具备欺骗性;第二,他爱清静,要运动顶多打打高尔夫。
如此一想,老了真挺无趣。还是趁年富力强,该做就做够本。走到酒店,出电梯,关陆过房门不入。魏南看他跟过来,先把房间外面的“请勿打扰”灯亮起,转头问他,“不用拿东西?”
关陆走到他旁边,等魏南开门,进房才说,“路上顺便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魏南。抬头对上魏南的目光,便正直地道,“别这么看我。偶尔支持国货。”
房间里掩着窗帘,半透光。他们的房间都有全景落地窗,魏南这边的角度好,窗口正对着一座小山,叫雁翅。大概是因山腰处两片苍翠林木蔓延向上、形似羽翼而得名。开天寺就在山上,隔得太远,看不见寺庙,依稀看得见半山处相对的双塔。
室温不高,魏南暂时将暖气提高两度,然后去拉遮光帘。遮光帘手感厚重,上面提织了棕色的花卉图样。平铺展开以后,被顶灯映照,提花纹饰上笼罩着朦胧的光雾。
这样一个狭小的世界,只容得下两个人,做点什么。关陆走上去,没人说话,只有呼吸和脚步声,关陆忽然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的脆弱认输,张开双臂抱住魏南,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魏南支撑着他,他重得像个死人。关陆故意不用力地向下滑落,魏南拉了他一下,没拉动。关陆的脸颊蹭着魏南颈侧,抱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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