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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没想到合适的法子,只能且先避着,等想好了再说。
匆匆回府的沈蔚一进门就被童绯扑住了:“二姐姐!好几日都不见你,你怎不回家?”
沈蔚笑着俯视着她甜滋滋的小脸蛋:“我近日事忙,回来时你们都睡了。”
“可我早起时也不见你。”童绯拿小脸在她腰间蹭来蹭去。
沈蔚被她蹭得发痒,笑着躲了躲:“晨间我走得早,那时你还没起呢。”
说完一抬头,才见童武也在。
童武瞄了一眼她手上那包东西像是吃的,便关心道:“你还没吃饭?”
“算是吃过了,”沈蔚见他朝自己手上的东西望了过来,忙笑着举起手上的食物,“这是薛茂向你们赔礼的。”
童绯有些羞愧地扯了扯沈蔚的衣袖,垂着小脑袋低声道:“哥哥已教过我了,原是我不对,若我不拿薛公子的包子,他也不会打人。”
“嗯,这事儿过去了,往后想出去吃就找大姐姐拿钱。”沈蔚口中对童绯说着,却投了赞许的眼神给童武。
这哥哥做得有模有样啊。
童武大约是有些羞涩,便突然大声道:“反正、反正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
这是前些日子沈蔚同他说过的。
“都是混街头的江湖儿女,咱们敞亮些,”沈蔚满意地笑着点头,“那日你替妹子向他致歉,他也接受了;今日我也同他认了错。他自个儿想了想,觉着带那样多人打你们也是不对的,所以这恩怨就算了结了,行吧?”
“行!”两兄妹一前一后地齐声应了,重重点头。
“那这荷叶糯米鸡你们还吃得下不?若吃不下,我便让小桃放好,明日热了再吃。”沈蔚又扬了扬手中的纸包。
童绯想了想,回头朝兄长望了一眼。童武非常务实地答:“明日再热过就不好吃了。”
“朋友,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耿直。”哭笑不得的沈蔚便领着他俩往饭厅去。
一大两小三人行过回廊,进了饭厅。未几就有小丫鬟跟了进来,将那荷叶糯米鸡拿去装盘。
三人坐在桌前等着开吃的间隙,童武便问:“你何时才要教我新的招式?我都蹲了好几日的马步了。”
因童绯的体质不太适合习武,自将两兄妹带回家后,沈蔚便只带着童武练练。这几日早出晚归的,也没能再教他什么。
沈蔚想了想:“若明日没什么大事,我便早些回来教你。行么?”
听他俩在说习武的事,童绯坐得乖乖的,笑眯眯理了理小裙子上的褶皱,并不插嘴。
待装好盘的荷叶糯米鸡送上来,三人便一点不客气的开动了。
沈家本就没许多规矩,这两个孩子这些日子在这府中倒也自在。
童武边吃着,又问:“你上回说,要带我去书楼听说书先生吹嘘你的威风,一直也没带。”
“那我也要去!”童绯忙里偷闲,边埋头吃着边举起了小手。
“我最近可忙了,不然我叫沈素带你们去吧,”沈蔚包了一口糯米,说话的声气黏黏糊糊的不大清楚,“再说了,我自个儿坐在那儿听人夸我,多不好意思。”
童绯立刻抬起脸提醒她:“夫子讲过,说话不算话的人会变成大胖子。”
“啥玩意儿?”沈蔚咽下口中的食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凭什么就变成大胖子了?”
童武撇嘴一笑,冷冷补刀:“因为食言而肥。”
沈蔚捧着自己的碗,无助地翻了个白眼。
“读了书果然了不起啊。”
☆、23.第二十三章(5.23更新)
七月十四, 微雨。
昨夜是沈蔚这两年来少有的无梦之夜, 因为压根儿就没睡实。一晚上迷迷糊糊间辗转反侧, 像是想了许多, 又像是没想出什么有用的。
其实在买那对护腕时她就知自己错了。
童武说,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这话还是她教的呢, 可昨日轮到她自己头上,竟就扭扭捏捏起来。
后来冷静下来倒回去一想, 杨慎行压根儿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那时之所以听着火起, 无非就是觉着杨慎行瞧轻了自己。
那刺破了她心中藏了许多年的自卑。当下霎时, 那些旁人或许看不出, 却始终深埋在心中的心虚与惶恐便如猛兽出闸,一口吞掉她的心智, 吐出一个面目丑陋的沈蔚。
她一直都想成为一个好姑娘的。她想霁月清风, 坦荡磊落, 便是求而不得, 也能大气退开。她想在时过境迁之后,风轻云淡地笑望曾心爱过的少年。
可是她没能做到。
明明是她主动同杨慎行讲, 从今后,便是上官与下属。
薛茂说,因着杨慎行护她的短, 薛密被杖责、罚俸、降职;参她的那些本子堆成山, 却半点风声也没传到她的面前过。
为人上官能做到这个地步, 真真是给人做了最坚实的后盾了。
可她这做下属的,事情处理得不妥,杨慎行才说了几句,她倒就闹起气来,除了她打心底里没摆正这关系的缘故,这事没法有别的解释。
她不愿真成了自己都瞧不起的那种人,今日定要坦坦荡荡在杨慎行面前认下自己的错处。
沈蔚坐在床头握起了拳,暗暗提醒自己,下属就该有下属的样。
说话不算话的人会变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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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日就是中元节,沈家上下一大早便忙忙碌碌准备着。
家中这些大小琐事向来都是沈素在打理,沈蔚自知帮不上忙,起身后也不添乱,自个儿进厨房打算煮碗面当做早饭。
“多煮点。”
沈蔚闻声回头,见神色疲惫的兄长正环臂靠在厨房门边瞧着自己笑。
前几日她手上裹着伤布,怕被兄长知道了要找薛密闹事,便每日早出晚归地躲着,这几日都没打上照面。
“大哥,你这是起早了还是睡晚了?”沈蔚依言多煮了些,又转身去柜子里再取一个碗出来。
沈珣之抬手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海上商路出了些问题,同几个大掌柜谈了一整夜,刚回来。”
于家中商事上沈蔚是一窍不通的,听兄长这话也听不出事情大小来,只好讷讷问一句:“那……有法子了吗?”
“小事。便是这回赔了,咱们也穷不了,你哥巨有钱,”沈珣之一笑而过,又打了个哈欠,“哦,对了,方才我回来时,有家东城兵器铺子的人正巧给你送了东西来,我替你收了,搁在门房呢。”
“多谢大哥,是一对镶了蓝宝石的护腕吧?”沈蔚冲他狗腿一笑,顺手将锅盖盖上。
沈珣之笑着点点头:“我瞧着那蓝宝石的成色还不错,我家妹子眼光就是好。”
大约在沈珣之眼中,他家妹子就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