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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今宵幽梦里,几人欢笑几人哭。
隔着7个小时的时差,季一鸣此刻也同周自恒一样欢喜若狂。
正业康在停牌三个月后,终于复牌,因“违规减持”和信披问题被出具的警示函,直接令重组告吹。这样的重大利空,又恰逢这样的时点,正业康毫无意外地吃到了一整波暴跌,都用不着季一鸣去抛售存货,便被散户们一口气砸掉了40%。短短两周的时间,倪昊昀打了欠条,在这一天补掉了倪振山最后的可流通股。同样也是在这一天,好兄弟自法国又传来了求婚成功的消息。真是双喜临门啊!这可不正是天意么?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攥着股份等周自恒回来,抽出最后一块砖,一起笑看大厦崩塌,品尝大仇得报的美妙滋味。
而此时的倪氏父子和游庆红,则有如困兽。
倪振山此时只能咒骂,不断地咒骂自己,他真是机关算尽反倒弄巧成拙啊!为了重组顺利,多走了条路子,结果搭上的人出了事,连带着正业康的重组也泡了汤。程聿说,现在人人自危,没人敢去说项,能把大事化小到这种处罚程度已是不易,明显一副撒手不管的态度。他们不仅不管,还在这时候提出要减持,真是雪上加霜啊!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等市场略有反弹,便将委托季一鸣管理的钱抽回来,解除质押,再谋打算。希望这破败的身子还能再拖些时日,让他做好足够的安排。
倪昊昀尚未将股权质押的事情告之父亲,他对后市仍然保存着缥缈而执着的“信心”,只要给他一波技术反弹,他便能有一线生机。况且,他已经看到了遗嘱,如果父亲离世,他仍能用父亲剩余的已质押股权重整旗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和希望,怀抱希望等着有如神助的一波反弹,等着……父亲……
游庆红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他满仓扛着账户净值下跌已经很有压力了,这时候就盼着那些停牌的千万别放出来,躲到大盘转好了再说。结果,这个正业康,偏偏这时候跳出来了,这公告真是打脸啊,他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呢?他被这公司骗了呗!这对该死的父子,不但让他赔了业绩、赔了钱,他的位置甚至都有可能不保了。还好,他给程总和边总牵了线,边总对程总的态度又有些含糊,不然光这定增泡汤的事都够他老游喝一壶的了。不过,因为投资决策上的重大失误,老边对他的不满还是写在脸上了。他现在,除了每天烧香祈祷,竟已是无计可施、无法可想,只能等着市场的反弹了。此时,能救他的,只有反弹!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叶铮铮“回归”的第一天,大盘虽在半年线上小获支撑,但收盘仍是根大阴线,办公室里每个人都神色黯然,默默无语,她见状,索性连法国之行带回来的办公室零食都没拿出来分。代婷以宝宝饿了来讨食,她只说刚回来,兵荒马乱,晨昏颠倒,箱子都还没来得及打开收拾。
第二天,指数在半年线上获得了支撑,拉了个长下影,收了根粗壮的阳线,大家终于一扫多日的阴霾,叶铮铮也拿出了小礼物,给大家分食。代婷一边欢快地吃着,一边问叶铮铮薰衣草之旅的感受,其他人闻声也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叶铮铮没什么好得意的,证券业最不缺的就是旅游达人,凡是地图上有的、能去旅游的地方,总归能在二级狗中找到去过的人。每逢中长假日,二级狗的朋友圈总会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摄影大赛,叶铮铮自认比不过,也不想比,朋友圈里干脆连旅游的东西都不发。这次被代婷问起,她也只是顺着也去过法国的同事的话说,不想冒尖,所以没过多久,话题的主角便让位于更见多识广的同事了。
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叶铮铮撤出讨论圈,随便捡了两盒巧克力,给牛峰送了过去。买礼物时,周自恒问她准备给领导买点什么,她随口回了句“随大流”,他点点头说“好”,便往购物篮里多放了两盒巧克力。她那时忽然就想到,如果换了程聿,估计是一定要选两瓶红酒让她带的吧。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懂,但是做不来就是做不来,带点小礼物是礼貌,超出了这个礼貌的范畴的,她没办法多走半步。
下班后,叶铮铮边复盘,边等着周自恒来接——他们约好了跟季一鸣聚餐。代婷便过来问她是不是在等周偶巴,叶铮铮不擅说谎,也觉得没必要说谎,于是坦然承认,代婷便开心地要求搭顺风车。叶铮铮淡定摇头表示,一东一西太不顺路,又是在高峰期,他们与人有约,如果送了代婷,恐怕就要迟到很久了。代婷略有失望,不过仍是收拾起心情跟叶铮铮道别离去。
季一鸣绝对是个活宝,引古喻今,出口成章,各种段子顺手拈来,插科打诨、荤腥不忌,一顿饭吃下来,叶铮铮反而更饿了——笑太多也是很累的。他们给季一鸣倒是带了瓶红酒,周自恒挑的,叶铮铮坚持付的钱。
就像叶铮铮送汪蔓包包时,强调了是周自恒的心意一样,周自恒也专门强调了,红酒是叶铮铮的心意。季一鸣很开心,当即就要打开给大家分喝了,周自恒马上说“不喝了,还要开车呢”,季一鸣不以为意地说“找代驾嘛”,周自恒摇头说“不放心”,季一鸣看看叶铮铮手上的订婚戒指,便会意地笑了。
三人作别后,叶铮铮意犹未尽地问周自恒:“季哥是你在哪儿捡到的活宝啊?你俩这一个冷一个热,一个捧一个逗的,都可以去德云社了。”
周自恒看看她,淡定道:“他是我前女友的继兄。”
“啊?”叶铮铮愣了。
周自恒继续语出惊人:“我前女友还是他的初恋。”
“啊?!”叶铮铮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凭她现在对周自恒的了解程度,她知道他没开玩笑。
周自恒又瞟了一眼她,看她那若有所思样,就知道一定又在脑补什么狗血梗了。不过这事也确实有点狗血,而且她以后总归是要知道的,不如这时候先给她打个预防针,想到这里,他便耐心讲了起来:“我前女友小他五岁,他们两家重组时老季正值青春期叛逆期,是个坏小子。我前女友是个阳光灿烂、正直善良的女孩子,一心想把老季拉回到正途上,结果一来二往的,反倒被老季给看上了。这种继兄妹的事情,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接受的,而且我前女友对老季也没有男女之情,老季气性上来,大学毕业后就再没回过家。许多年后,我妹妹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我前女友,正好我回国,她就拉着我见了一下,再后来,我们就成了。”
叶铮铮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疑惑道:“你跟妹妹不是网络联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