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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突然又想到,“对了,我们是汪叔那里吧,他儿子一向身体不好,汪姨又管得紧,他肯定存了不少。”

    “真有出息,问长辈讨酒喝。”

    嗤之以鼻,时遇殊表示不想掺和。

    郁观楼却表示自己不是说笑,捞起时遇殊的外套,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哎,还真去啊?”

    “去。”

    将外套扑头盖脸扔到他身上,郁观楼走在前头,时遇殊只觉得他又瘦了点,于是再没说话,规整穿好衣服。

    走了十分钟,到了汪家。

    汪桀和汪父都不在,只剩一个看着这群孩子长大的汪母。听郁观楼说明了来意,她立刻叫人去酒窖里拿酒,还问郁观楼要不要多拿点。

    郁观楼到底在这些人面前是小辈,摆摆手推辞。

    汪母拍了拍他的背,“你的事阿姨多少也知道一点,不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汪姨。”

    郁观楼低头,道了一句谢。

    三人正闲闲等候时,突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动,然后是酒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声音,尖锐而清脆。

    似乎还有人在大吼大叫,被几道门隔着,听得并不真切。

    郁观楼和时遇殊对视了眼,径直朝发声的地方走了去。

    第43章 找到

    “小孙,愣什么,还不把那女的拦住。等少爷从医院回来,被问罪的人还是我们。”

    距离在拉近,话语声也清晰传来。

    “林阿姨,她劲可大,跟不要命似的。”

    “行了,实在不行,打晕,太太在外面呢,闹起来迟早瞒不住。”

    “也是会挑日子闹事……”

    一男一女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那些喧哗似乎慢慢被吞没。

    时遇殊没多想,一脚踹开了酒窖大门。

    既然是瞒着当家女主人的事,他也就有底气先闹一场,若主使人是汪桀,那里面发生的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酒窖里弥漫着一股酒气,玻璃残渣在昏暗灯光下折出几分光辉,拐角处一男一女正背对着时遇殊。

    他几步跑去,看见被那个男人抓着头发的一个女人。

    脸朝下,手脚是软的,地上有一小滩血迹。

    “胆子挺大……”

    哼了一口气,时遇殊和郁观楼交换了眼神,极有默契立刻制服这两人,几拳下去,方才言辞狠厉的男人立刻焉了,脸被摁在地上。

    郁观楼去扶那个女人,走近细看,觉得那身衣裳十分眼熟。

    于是抬起那人的脸。

    “……”

    刚给了还想挣扎的男人又一记,时遇殊余光里扫过一道影,他看过去,郁观楼将女人抱了起来,脸埋在了他外套里,脸色极其难看,脸色爬上几根隐忍的青筋。

    “怎么回事?”

    郁观楼却不答,深深看了那两人一眼,抬脚一踹,又一排酒架倒下,不少昂贵的酒尽数砸到地上,动静比方才那阵响太多。

    足见他内心的波澜万丈。

    汪母终于闻声过来,看见这混乱的场面只是微微失神,最后仍用一贯柔和的腔调发问,“小楼,小殊,你们怎么了?有事可以给阿姨说,不至于迁怒家里两个帮忙的人……”

    松开钳制着男人的手,时遇殊不卑不亢,“汪姨,我们都敬重您,但偌大一个汪家,难免不会出现品行不正的人,事出突然,所以抱歉给您带来了损失,真要追究原由,我和郁观楼问心无愧。”

    除了最后被郁观楼暴力卸货的那一排酒架。

    时遇殊说完,瞥郁观楼一眼。

    他低头看了下怀中的人,连日里来的不安和隐忍都融化不见。

    大概猜出那人的身份,时遇殊脸色突变,三秒后被压了下去,只是唇角一丝笑意也没了。

    这个汪桀,人在医院,还拦不住他做混账事。

    估计郁观楼要出手,就没自己的事了,时遇殊不动声色退了步,扫了酒架一眼,在心里估出了个数字——郁观楼这一脚可当六七位数了,陈问渠还真是个金贵的女人。

    “汪姨,我知道您一向最重理,那我也先冒犯一句了,麻烦您去医院看看汪桀这病多久能好,等他回大院了,我再来亲自登门,找他清算将我妻子扣在汪家这么久的罪名。”

    郁观楼平日里更像个老小孩,如今板起眉眼,每句话里都藏着刀刃,倒看着吓人,他对着长辈,也毫不收敛锐气,是真的气狠了。

    刚看到陈问渠眉眼的瞬间,郁观楼脑袋是空的。

    消失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安静躺在自己面前,额头还沾着血,以微弱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很快愤怒就淹没了理智,将人抱在怀里后,郁观楼没忍住拿酒瓶泄了气,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脑神经才重新接上,开始思考这笔债要怎么追回来。

    最终,郁观楼和时遇殊离开了汪家,在汪母声声恳切的道歉声中,她一直强调着是自己教子无方,连累了陈问渠。

    郁观楼已失去说话的力气,只能简单嗯几声。时遇殊在一旁做粘合剂,毕竟大院里的人家都不是等闲之辈,面对比自己地位高不少的长辈,郁观楼也无法真的撕破脸皮。

    送到郁家门口,时遇殊开口提醒,“汪家不好动啊……”

    “我知道,但是汪桀我是一定会动的。”

    “……”

    “好好照顾陈问渠,回去我找人查查汪桀周围的圈子,这事总觉得有蹊跷。”

    “行。”

    不再多言,时遇殊也拐回自己家,照例盯着时自华说了会话,就给nfsa的侦查科去了电话,叮嘱几位技术骨干人员上点心处理这事。

    打点好一切,时遇殊还是没睡意,去阳台上吹了会风,想汪桀和郁观楼以前的陈年旧怨,耳朵冻成块也无解,只能回房去睡觉。

    洗过澡,换了身衣裳,郁观楼才疲乏地向楼下走去。

    郁父也还没睡,在一袭灯光下摸着万象锦的叶面,出着神,发顶和两鬓银光点点。

    郁观楼驻足片刻,轻叹一口气,出声叫了句“爸。”

    “怎么样?”

    “在睡了。”

    在沙发一端坐下,郁观楼找了杯冷茶,也不计较,一口下去了多半,才仰靠着软枕放松了身子。

    “你怎么想的?”

    郁父敲了敲桌,询问郁观楼的意见。

    “汪桀实在过分,不过我不会欺负一个病中的人,等他回了这大院,再找他算账。”

    满腹的茶水也消不去郁观楼心中滔天愤懑,他勉强克制住,一双眼中的光却是又急又利。

    郁父看了郁观楼半晌,才开口,“汪桀的父亲一向宠他,几乎无原则,何况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汪家大概会倾向于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那我一定要答应么?”

    冷笑了声,郁观楼难得语带戾气。他抬眼看了向楼上,“他伤害的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但在我心中,陈问渠一直是我的妻子。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软弱的模样。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不是你和汪桀两人的恩怨,最后参与进来的,定是两家人,你要想好。”

    看了下挂钟,郁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