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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北京梦遗 作者:它似蜜

    分卷阅读56

    北京梦遗 作者:它似蜜

    自己的大办公室里一闷,除了交代工作事宜,基本不主动和其他同事交流。

    但你要说他仗着自己职务高,亲爹又是公司老大,就天天摆官架不拿正眼看人,却又实在是错怪了他――副总常对人笑,并且是个很会笑的人。开会时他也是不卑不亢,就事说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甚至你给他倒杯水他都会认真地道谢。

    并不是那种没内涵的官宦子弟。

    可越是如此,他身上那种隐形的距离感就越浓,好像无论你是谁,做得好还是坏,在他眼里都是萝卜白菜,没什么区别似的。

    况且这么年轻一人,也不见他谈对象――他身上怎么就长了这么厚一层透明的壳呢?

    郑有才实在想不明白。

    总之他感觉自己存在的作用仅限于送个文件打个热水,跟老板完全没法打成一片,地位还不如在这儿干了五年的保洁,至少能够随意进出老板办公室。生活如此凄惨,更别说成为贴身的大内总管了。他好像成了“吃闲饭”的那一类人。要不是有个铁饭碗跟那儿搁着,真怕哪天自己就被扫地出门。

    所以他每次跟副总单独待在一块,心里都会有点忐忑,他觉得这人真挺可怕。

    但这回他还不是一般的忐忑――门已经敲了十七八下了,可副总还是没开门。难道不在?还是出什么事了?正当郑有才转着他那并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瓜,发愁该拿手里这堆急件如何是好时,门突然就开了。

    副总黑眼圈很重,精气神却是不错的样子,端着杯茶,认真听他说完了这堆文件的来历,便要他帮忙把它们在桌上放好。

    郑有才自然是一万分的乐意,屁颠屁颠跨进办公室,却发觉这里面跟平时纤尘不染的状态差距甚大――茶几挪了地儿,两盒被压扁的烟随意在上面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也放得歪七扭八的。边上垃圾桶里乱糟糟地堆了很多卫生纸团,再看沙发――卧槽,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郑有才容量有限的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年轻人却闲闲坐在那儿,放下手里正啃着的旺旺雪饼,冲他笑了笑。

    “您……您这么早谈生意呀。”郑有才结结巴巴地说。

    “嗯,”副总端着茶走到沙发前,把茶杯递到年轻人手里,又转头对郑有才道:“文件先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处理。”

    “这也太辛苦了吧,才七点多,你平时也这么忙?”那年轻人啜了口茶水,把杯子递回副总手里,看着郑有才,又道:“这你秘书?”

    郑有才这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确实很年轻,看起来跟副总差不了两岁,眉眼清明,轮廓也长得和谐舒服,是很容易记住的长相。跟副总的好看不同,他身上少了点锋芒,却多了种叫随和亲切的东西,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要放松――不知道为什么,副总的长相老是让郑有才无端地想到玉碎――那是种凌厉的美感,冰冷,锋锐,人难靠近。而眼前这年轻人则完全不同,他冲你笑,你便想跟着笑,郑有才甚至觉得在他的感染下,副总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唉,我要是遇上这种上司就好了!同样是年轻有为,差距咋这么大呢!郑有才暗自叫苦。

    年轻人却站起来跟他握手:“你好,以前辛苦你照顾他了。”

    郑有才红着脸回握:“哪有,老板从来不要人照顾,天天不带休息的,我也就跑跑腿,否则真要成吃闲饭的了。”

    年轻人松开他的手,转头问副总:“你这么艰苦朴素啊,看来我还得带你改善改善生活。”

    副总竟笑着回说:“那我以后就靠你了。”

    郑有才被这明晃晃的笑照得有点发呆――他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不觉得副总笑得亲切,那是因为根本就没见过他真正的笑容。而此刻他却仅是跟这年轻人对望、闲聊,就能笑得这么自在温暖。

    我明白了,他们绝不是生意伙伴这么简单,郑有才想,说不定是发小?这种富家子弟,不经常出现一块长大的桥段吗?说不定过两年还要为了抢老婆反目……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却陡然觉得气氛不对――副总和年轻人站在一块,有些尴尬地含笑看着他――郑有才一个激灵。

    “哦,没别的事了!您、您们继续谈!”

    落荒而逃的时候,郑有才最后瞥了那年轻人一眼,发觉他不像副总那般穿戴整齐,衬衫扣子留了两颗没扣,从侧面的角度竟能看到两颗紫红的“草莓”,堪堪印在他裸露的脖颈上。

    卧槽?这什么情况?

    还谈生意,谈草莓生意吗?这俩人确定不是昨晚一块做大保健去了?郑有才慌慌张张地溜回自己的工位上,脑内剧场开始各种演绎。可他又想,在夜总会搂着美人谈事,好像确实也是这群老板的爱好之一。

    这想法虽然龌龊,但在郑有才看来却是合理无比,他甚至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终于再度参破了这群有钱人的内心世界。他想副总也不过如此,看起来再可怕,也不过是个凡人嘛。

    这边赵维宗又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啃他的旺旺雪饼。半夜起来饿得不行,可孟春水翻了半天才给他找出来几袋落了灰的膨化食品,当时啃了一个仙贝,现在就又饿了。

    这办公室看起来大,其实很空,工作的东西一堆,生活的用品很少,赵维宗准备啃完雪饼再好好检查一番。

    “你刚才表现得,是这个。”孟春水靠在写字台前翻了几页文件,这么说着,又给赵维宗比了个大拇指。

    “是吧,有点你们那种商务范儿对不?”赵维宗伸了伸懒腰,“这得归功于你这套衣服,果然名牌就是不一样。”

    孟春水闻言,又瞅了他几眼。只见自己的衬衫在这人身上服服帖帖,好像量身定做似的,把他劲韧的线条衬得刚刚好,偏偏那人又不好好把扣子扣全,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跟个小孩儿似的专心啃雪饼。这模样直叫人挪不开目光。

    方才,正当郑有才敲门的时候,俩人还腻在沙发上磨蹭,结果赵维宗非但根本不慌,还能在这么短的工夫内把他随便翻出来的一套衣服穿得这么合适,甚至还把地上乱七八糟收拾好,这让孟春水不禁刮目相看,这人的精干总让他放心踏实,然而,此时此刻,他似乎过于精明了一些――

    赵维宗竟然稳狠准地,不偏不倚地,从抽屉里,翻出了孟春水的安眠药!

    “好啊你,居然喝这破玩意儿,”赵维宗扔了雪饼,气势汹汹地朝孟春水走来,“喝多长时间了?不喝还能睡着吗?”

    “两三年了吧。”孟春水被他瞪得没脾气,只得如实回答。

    “靠,我没收了,哪儿还藏了有?”

    “适量地吃是无害的,反而能让我睡好。”

    “我不管,你最好快点缴械投降,不然我也都给你翻出来,”赵维宗抛起手里的药盒,又稳稳地接住,“反正你以后跟我睡。”

    孟春水眼睛亮了:“你说什么?”

    赵维宗捂了捂脸,又道:“不然呢?你不乐意?”

    孟春水逗他:“还可以吧,我得考虑考虑。”

    “那你考虑吧,反正有药片没我,有我没药片,吃药你就准备好跟地板上睡吧。”

    孟春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存的安定全都交了公,他想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不至于睡不着觉――前一个晚上不是睡得很沉吗?

    赵维宗满意地拎着一袋子安眠药,又在办公室里领导视察似的检查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这地方不是人住的地儿,孟春水这两年净艰苦奋斗了,难怪瘦了那么多。

    他想自己算是任重道远。

    “你平时怎么解决吃饭的?”

    “应酬。”

    “天天应酬?”

    “其他时候吃食堂。”

    还好,至少没有干脆不吃,赵维宗这么想着,又道:“今天晚上回家吃。就咱那个出租屋,路你还记得吧?”

    “你还发着烧呢,”孟春水低头看着文件,一手把他往怀里拉,“不急这一天。”

    “不成,反正我也没事干,现在大闲人一个,”赵维宗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脚尖点了点锃亮的地板,“你现在又是我的了,我可不得抓紧着点保养吗。”

    “我一直都是你的。”

    赵维宗心说您还好意思说这个,可他也气不起来,干脆走到浴室洗脸去了。待到洗漱完毕,他满脸郁愤地走出来,捂着脖子对孟春水说:“这玩意刚才是不是一直露着?”

    两点紫红在他领口上方缀着,看起来有点色情。

    “没关系的,小郑脑子不好使,嘴也严实,”孟春水放下文件,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他现在只想时时刻刻和这人黏着,干脆长一块算了,“再说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我这不是担心影响不好吗……再说,大夏天的,孟春水你这样不道德啊,我啃你都是挑准了露不出来的地方啃的!”

    “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看,”孟春水坐到写字台上,又用腿把赵维宗圈住,一口一口地亲他嘴唇,“你穿我的衣服,也很好看。”

    赵维宗眯起眼睛,也一口一口地往回啄:“干嘛,你想做了?反正一会儿要有人敲门,慌的不是我。”

    孟春水咬了他一口,终于把人放开:“不做,我没那么禽兽。”

    “那我先回去了,你不还得上班吗,”赵维宗舔舔嘴角,撩起眼皮瞧他,“我的孟老板。”

    “回去准备做什么?”

    “洗衣,做饭,艰苦奋斗呗,顺便帮你缝个扣子。”赵维宗并不打算在这儿继续躲着,从沙发缝里捞起那件被他扯坏的衬衫,还有自己那两件沾满各种奇怪液体的t恤短裤,装进放安眠药的口袋里。

    他回头冲孟春水笑了一下,然后哼着首歌词为“嚯嚯嚯嚯嚯嚯”的调子,推门走了。

    孟春水回味了一下,想起那首歌叫“霍元甲”。

    回到家后,赵维宗又喝了点退烧药,然后便站在洗手池前搓起了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穿着孟春水衣服的自己,心想,我确实没在做梦。

    昨天自己还在这镜子前想哭哭不出来,最后决定去大喝一顿,谁知道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孟春水身上那股干燥的风油精味,此时正萦绕着他。

    久违了,我真想你呀,赵维宗深吸了几口空气,默默地想。

    这种风油精味,赵维宗其实早已想明白了根源――他记得当初跟孟春水回吉首,他的妈妈问他要了钱,最后往他包里塞了很多瓶自己厂里产的风油精。现如今六七年都过去了,这人居然还在坚持使用――他想孟春水对母亲确实是抱有怀恋的。也许是对那个具体的人,又也许是对“母亲”这个概念,他饱受伤害却不能割舍。

    这便是孟春水藏在心里的热望――从来不说,也少去争取,只等人看到。赵维宗恰是那个能看到的人,于是他就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放手。

    晾好衣服他又躺回床上想睡一觉,准备醒来就去买菜。结果刚躺下没几分钟,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昨夜和今早好乐个够呢,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拽了起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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